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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玉大急,“你疯了!没用的!你莫非活腻味了不成……”
这边正拉拉扯扯,纠缠不清的当儿。
外面忽地响起一声激越长啸,迅即左首斜坡后一人腾空飞了起来,砸在右首控弦引弓的人群当中,叭嗒一声乱成一堆。左首处十几人大惊,尚未及转身,又是一人被擒住扔下,只见一条高大人影冲将进去,如虎入羊群般随抓随扔,一时手下竟无三合之将。哪消一刻,左首众人相继飞出,无一幸免,砸得右边阵线溃不成军,人人抱头鼠窜。
那人仰天哈哈一笑,一个箭步扑上与长须老者战在一处,大声道:“还不快走!”
子玉暗道声天赐良机,一把背起李堂主,与小姑娘一齐冲出庙门,未曾向右跑得几步,他叫声:“你顶着!我去牵马……”掉头拔腿便向后院奔去。
右首几名未被砸得晕头转向的帮众,弯弓指向逃跑的子玉,因其背着李堂主,未敢放箭,转向小姑娘射去,放完后拔刀哇呀呀并肩子冲上。
小姑娘见他一溜烟跑得没影儿了,正自芳心忿忿不已,那贼小子刚才还一付慷慨赴死,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壮志豪情,谁料得一出门却跑得比兔子还快。剑光霍霍,青芒流溢漩成一道绚烂的弧线,将零星几支羽剑格飞,转身仗剑与帮众们战在一堆。
适才何氏两兄弟围着她好一番生死拼斗,内力耗损太大,这会儿眼见砸倒的帮众纷纷拾掇起刀剑拥了上来,又得守住了不能叫有人绕过去砍子玉。当下,再不容情,身法迅捷,闪开攻来几刀,瞧准一个破绽,银星点点钻入敌人中宫,那人惨号一声即便倒地而亡。娇叱声中,再横剑向旁边一人削过去,那人便竖剑封挡,章法严谨。只见青光悍然破入,自剑身人身一溜而没,那人环目圆睁倒在血泊中,人两截,剑两截。
众人心头大寒,相互看看,畏畏缩缩不敢上前,对方剑法恁地精绝凌厉,谁也不想送死。
小姑娘深吸一口气,这般全力施为固然先声夺人,她也胸口一滞,内息已有些紊乱。暗自调息。
长须老者在远处大声呼叱:“统统给我上!小娘儿们已是强弩之末,谁杀了她重重有赏!胆敢畏敌不进者,杀无赦!!”
众人仍是面面相觑,赏钱纵然可爱,可也可爱不过身家性命,都企望着别人先上去送死,自个儿好拣便宜,就这么人人以鼓励的眼神彼此挑逗。也不知哪个发声大喊:“大伙并肩子上!”众人轰然允诺,作势欲扑,佯迈一步又不约而同退了回来。
当中惟有一人入帮未久不懂得行情,人家一叫他便很淳朴的当了真,独自扑到小姑娘身前才觉不对:咋就俺一人呢?百忙中回头一瞟,只见人人以看傻瓜的目光看他……“你们他妈的是狗屎!”狗屎归狗屎,剑已出鞘势难回头,虎吼一声,大砍刀挟着劲风向她劈去。
他胆气不小,武艺却只稀松寻常,被小姑娘刷刷两剑荡开刀势,玉腕一撩,他便眼睁睁看着一点寒芒飞起直奔咽喉……蓦地里,小姑娘娇躯一颤,花容惨变,摇摆几下,便如一摊烂泥似的委顿于地。
他死里逃生,想也不想,便待挥刀一下结果了她。猛听得战马嘶鸣,疾蹄骤响飞速而至,一惊间只见眼前一黑,一件庞大的物事“呼”的一声乌云盖顶般当头砸了下来……
子玉将李堂主向那人扔去,危急中也不知哪儿来的神力,俯身将小姑娘自地上抱起,放身前马鞍坐好,长鞭扬处,纵马夺路便奔。
“赤胭脂”极有灵性,在子玉驱策下,左一冲右一突,踏崎岖如平地。排帮众人微一犹豫,再想追已是不及。
前来相救之人与长须老者拼斗时,只是衣袂轻扬左右游斗,显是内伤未愈,见他们已安然脱险,纵声一笑道:“两位小友一路顺风!两厢相抵,我不欠你们的了……”
驾马奔上小路,子玉甫松了口气,高声道:“多谢拓跋前辈相救,容图后报,后会有期!”这时上了平地,“赤胭脂”神骏异常,虽是负着两人,也比寻常马匹快速,昂首长嘶声中,撒开四蹄绝尘而去。
只留下一路怪笑:“哇哈哈哈哈!我王子玉还活着……”
他一面驾马,一面问道:“喂!喂!你怎么样,是不是受了伤?”
小姑娘面色苍白惨然,慵懒懒道:“没有,不是受伤,丹田内空荡荡的,真气提不上来,被抽干了似的,浑身也使不上劲儿……像是中了暗算。方才好险!”她中气不足,声音虚软。
“暗算?”子玉狐疑道,“怎地我没中?”猛然间一柄折扇掠过脑际,那折扇轻轻拂动间一粒小黑点飞进姑娘茶内……“我明白了!”当下将这事跟她一说。
小姑娘默然半晌,咬着菱唇嗔道:“你当时既然看见了,为何不说?你们是不是一伙的?”
“一伙……”子玉为之气结,这一提不打紧,却让他顺势想起一事儿,嘴角渐渐上弯,望定了她笑意越来越溶。
小姑娘大惊:“你、你想干什么?”
子玉“噗哧”哑然一笑,轻叹着自嘲道:“唉,怪就怪咱给你欺负欺成了习惯,在你面前总觉得自个儿是奴才,一点儿反抗的念头都没有……那种日子已然一去不复返了!”他大声宣告,悲壮激昂。
“咱最喜欢的就是乘人之危!”当下,老实不客气把她手中的宝剑挟手抢了下来,一并背到肩后,算是缴了械。随后一面拉缰绳控马儿,一面双臂交叉微一用力便将她揽入了怀中,温香软玉抱了个满怀,不觉自得意满哈哈大笑。
小姑娘羞不可抑,玉露双腮儿嫣红得好似天边瑰丽的彩霞,心如鹿撞,娇喘咻咻道:“放开我放开我!你这小淫贼!”在他怀中一拱一拱拼命挣扎,女孩家生来体弱,这会子提不起功力又如何扎得脱。
子玉一颗心儿沉沉浮浮的,醉魂酥骨,紧紧搂着这具妙绝人寰的胴体,见她全身包括鬓发玉颊上都染了一层薄薄的细灰,惟有领口内的一截雪颈仍是霜白粉嫩赛胜琼玉,此刻她羞赧不堪,这儿更平添一抹酡红,娇艳绝伦,逗人遐思,不由得怦然心动,胸口涌动莫名,因道:“乖乖宝贝儿别动,哥哥香一口!”
她听说一发慌了,在他怀中扭动得更是厉害,子玉索性伸长舌头像狗儿一样使劲舔了一口,不料她摆动挣扎中使他这一口舔到了脖子上半截,足足舔到一舌头的灰,立时苦了脸,“咦噫!好肮脏的丫头!呸呸,晦气,真讨人厌!”
小姑娘蹭着蹭着也不知从哪掏出把寒光闪烁的匕首,二话不说抵在他胸口,作势便要刺入。
子玉一见,脸都绿了。记忆深处生死悬于一线的一幕,铭心刻骨!十几年前,丫头是这丫头,匕首是这匕首,也是这么一下,险些要了自己小命……尔后无数个夜晚梦到这个场景,无不魂亡胆丧推被而起,冷汗淋漓,对窗怔怔独坐到天明。现下,历史重演,战栗感流电般窜入他灵魂至深处,他身躯摇了摇,把持不住几乎就此栽下马去。
“放开我!”小姑娘咬着银牙冷冰冰下令。
“是是……”他连忙松了猿臂。实则马上就这么个马鞍,她能逃到哪儿去,不过向前倾了倾,照旧是鬓发厮磨,鼻息互闻。
子玉哀声道:“姑奶奶!别别、别刺,饶了小的吧!小的不敢了……”
小姑娘本想令他停下马,又恐排帮人策马追来,只是万分戒备盯着他,稍有异动,便将匕首按将下去。
子玉一只眼看路,另一只眼也万分戒备盯着她。两人俱是浑身一层灰尘,狼狈到了极点,蓬首垢面对蓬首垢面。只见她俏面上两道晶莹银白的泪痕,于晚霞掩映下五彩绚烂,想到一会儿前凶险的光景,心生怜惜,柔声说道:“多谢!”
小姑娘一愣,道:“什么?”
他微微一笑道:“当时你不愿舍我而去独自逃生,我感激得紧,一生都不会忘记。”
她当即气鼓鼓道:“那你还、还这……样欺负人家!”
“是,是!我不是东西,我恩将仇报,我不是人……”
她小嘴一扁,任他说什么铁了心就是不放开匕首,这赖皮赖脸的男人无德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