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两人动起了手。
“你们住手!”呼了一声,却不知下面该怎么说。这两人倒是极听话的,立刻齐齐收了招式。玉心挣了一下,没有挣开男人的手臂,脸色却白了白。
“兰心,你受伤了?”祁风抢到她身前心疼地看她,又瞪着修衍怒道,“放下她,我要为她疗伤。”
“我本欲如此,你抢什么?”
“谁抢了?我的兰心,用得着抢么?”
“哼,谁是你的?”
两人谁也不服谁,手底下却一点也不慢。祁风将貂皮大氅铺在雪地上,修衍轻轻将人放了上去。两人都想为她运气疗伤,互相瞪着,一左一右站在玉心身边。
若有旁人见了一定觉得好笑,玉心哪里笑得出来。修衍这是怎么了?她忽然想起弘城醉东风彩楼上修衍那深情的吻。不,不,不,不是吻,那只是一口真气。没有其他的,没有。
少女的脸色忽而苍白,忽而潮红,那两人看了又是一惊。正待上前,少女却唤:“修衍。”
男人大喜:“兰心?”
玉心指着前方,那里断魂快攻破长风卫的七星阵了:“不用强留下他,只麻烦你帮我抢回那把剑,可好?”
她眼神中满满的肯求,语气中竟有丝丝哀伤。修衍怔了怔,既而点头:“好。”
随即他跃身而起,若白鸟展翅飞掠过去。
“祁风,帮我疗伤吧。”
祁风默然坐到她面前,两人手掌相接,一股浑厚的内力滋润在少女肺腑。玉心幸得天目真人度得真气内力大成,否则断魂那蕴含着雄厚真气的一踏,真会震断她五脉,后果不堪设想。
男人在她身前一直沉着脸,助她调息运行一周天后,仍然没有好颜色。玉心冲着他甜甜地笑,他也不理。玉心去拉他的手,他却甩开。
哦,真生气了。玉心傻傻地看着他,有些怯怯地拉拉他的袍袖,声音几不可闻:“风,我错了。”
祁风胸中怒火已成燎原之势,却被这一声“风”化作涓涓溪流,立时绵绵漾开。
“知错了?”他扬眉问。
“是、是、是。”玉心谄笑点头,犯了错态度一定要好,她向来如此。
手指括在少女的鼻尖,祁风嗔道:“回去狠狠罚你。”
“是,是。”玉心笑得更甜,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心里道,你舍不得的。
祁风板着脸:“舍不舍得,回去你就知道了。”
呃,玉心垮下脸来,垂头丧气。
“噗!”祁风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少女的脸立刻亮了起来,伸手握住男人的大手,将那温厚的掌心贴在自己面颊上。祁风心情大好,将她轻揽入怀。
断魂冲破了七星阵,负伤而去。修衍夺回了宝剑,回身时正看见这一幕。目光缩了缩,他掩去了自己的失落与怅惘,缓缓走上前,递上宝剑。
祁风替玉心接过,小心地帮她缠在腰间。玉心始终低垂着头,不敢看,修衍的眼。只在祁风抱她上马经过男人身边时,极低地说了声:“谢谢。”
修衍背转过身,仰望苍茫的穹窿,默不作声。
祁风赢了这场,却没有得意忘形,相反,他紧紧拥着玉心,将自己火热的胸膛贴着少女单薄的脊背。他那么紧、那么紧地拥着她,仿佛他一松手,少女就会飞走一般。
他们往营地走,就见羽瑶策马赶来。祁风并不知玉心为何无缘无故冲出了营地,但长风卫已向他禀明,玉心是从羽瑶的帐篷里气冲冲出来,直奔马厩的。
他剑眉一扬,瞪着女人。羽瑶已到近前,先于马上恭谨施礼,而后就查看着玉心的脸色,接着从怀中掏出大大小小几只蜡丸,捏碎了,将里面的丸药都塞进了玉心嘴里。
玉心差点没被她噎死,鼓着腮,拼命咽下。她现在已不生羽瑶的气了。有什么好气的呢?更何况,若不是羽瑶不辞辛苦地为她配制各种奇药,手把手教她识毒、辨毒、用毒,又为她打点好日常起居穿戴用度,她怎会随身带着那么些有用的东西?没有羽瑶,丰城下,她和祁风难以那么容易地杀了朱蘅。没有羽瑶,今天,是不是她已经死了?她,他,实在太有心了。
这份恩情,她拿什么还?
眸中漾起层层雾霭,朦朦胧胧,遮掩了少女的心事。还不起,那就不还了吧。有些人,有些事,注定只能辜负了。那些责任,那些重担,她无心也无力承担。那些人,她会把他们永远珍藏在心底最深处,于夜深人静时,细细回忆。人生能有知己如此,无憾了。而她,将与祁风相依相伴一生,天崖海角自在消遥。
眨眨着,敛了迷离烟云,眸光又归于静谧无波。少女沉静地看向修衍,男人心有灵犀般地回眸凝视。
那眼神深沉灼热,玉心没有躲闪,而是痴迷地望进他那内蕴着点点金芒的瞳仁中。透过修衍,她似乎看见了另一个人。那玉面少年飘逸绝尘的面容缓缓浮到了眼前。真想再见他一面,此生陌路,也许再不能谋面了吧?暗叹一声,贺兰昀,望你也好。
玉心端详着男人的脸庞,修衍,你面具后的那张脸,会是怎样的绝代风华?一定不输给昀吧。你们,实在太像了。望你们,都好。
她的手抚过腰间祁风的大手。她有祁风了,天底下最好的男人,足矣。
远岫出山催薄暮 四
作者有话要说:有亲盼着吃糖呢!今天攻下城,明天偶们吃糖哦。有糖吃,要开心哦。
祁风对羽瑶起了疑心,但玉心摇头不想多说,祁风就不问。玉心忽然感到自己对祁风隐瞒了太多的东西,这样,不好。她下了决心,要找个适当的时机,把一切都告诉祁风。
飞鸽悄悄自渠城飞出。城中长风卫送出了消息,一切准备就绪。手握情报,祁风端坐中军大帐,神情肃穆。
“今夜亥时攻城,各位将军劳苦。”
左路先锋、副将丘义大笑:“为大曦,为世子,甘愿舍弃这颗大好头颅,还怕什么劳苦。”
祁风颔首:“这大好头颅还要留待世子驱除拓拔氏兴复大曦喝庆功酒呢,诸君可要把它护好。”
“哈哈。”众将都笑,义薄云天。
“明晨鸡鸣,我们共登渠城城楼,犒赏三军。”
必胜的信心,一举功成,好大的口气。不过诸将只要想想跟随祁风后,下弘城,过英山,克霍城,一路披靡,祁风何时说过大话?不服,不行啊。
众将躬身,齐声大喝:“一举功成。”
大桓朝锡渊历二十七年岁末。义师左路大军在义威大将军率领下,攻离郡郡治渠城。渠城兵多将广、池深城高,面对义师围城顽强抵抗。隆冬之际冰冻三尺,护城河发挥不了作用。郡守吴翔下令,以水浇城,想你祁风十万大军再如何悍勇无畏,也攻不上这座坚冰之城。吴翔自信满满,这也是为何祁风始终围而不攻的原因。
但如今,万事俱备。
渠城城下,在精通土遁的长风卫带领下秘密挖出八条地道。这八条地道分别通向渠城东西南北四门。更有城内暗桩接应,两条地道直挖到吴郡守府衙之下和郡尉贺洪宅第旁。再有两条,则通向了城中左、右兵营。
祁风冷笑:云梯?只是做做样子给你看。
锡渊历二十七年腊月二十八,夜,亥时。
渠城外一声信炮穿透天际阴云。城下,立刻火光冲天,势同白昼。杀声四起,义师大军开始攻城。北城外土冈上,一座座高大的投石机、车弩、床弩一刻不停,长矛、巨石激射而出。块块巨石浇上松油点燃,宛若天际的流星雨,颗颗飞掠渠城高大的城墙,坠落在雉堞、马面、城头、箭楼上,甚至有投得远的,落于跑马道和环城路上。顿时,城上一片火光。
城下,步兵、车兵当前开路,万箭齐发,飞上城头。云梯兵紧随而至,任尔城墙坚冰如铁,也彪悍无惧地扑到墙根下,架起高梯向上攀援。火石、斧钺投下,道道身躯坠落。悍卒,不畏死,前仆后继。
大规模地强攻,将吴翔的重兵都吸引到了北门。守城官兵大骂祁风,新年将至,要打,等过完年不好么?骂虽骂,手下不停。烧开的热油泼了下去,立刻,嚎叫声、嘶吼声震撼天地。
城头上笑声一片。而城下攻势更猛。巨石接踵而至,砸伤、烧伤无数。城中八万守军,已有四成兵力到了北城。更有城左大营后备官兵精锐之师两万众,跃跃欲试,想要上城头杀敌立功,却被郡尉贺洪拦住。
“众军不可妄动,小心贼寇佯攻有诈。”
众将听令,却心痒难耐。这么猛的攻势,是佯攻?但,军令如山,那就再等等。果然,半个时辰后,东门火起,真被郡尉言中。
副将李刚领一万人支援东门而去。到了却发现这东门大火起的蹊跷:城外攻势不猛,而城中火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