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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灰选
杀,还是不杀?那就先留他们一刻吧。
拓跋光又下了命令,查找曹世光的下落。曹家若是此次刺杀的主谋,曹世光必没有死。但他同时也派人暗暗查访何家,那两个嫡出的兄弟真死了么?一旦有丝毫端倪,还是杀。
这也是为什么祁风最终安排了何家兄弟必死的结局。
乱军之中怎么可能活下来?活下来,就会被怀疑。所以,何家兄弟从此后只能在暗中了。
“那个贾成谦不会怀疑么?会不会说出什么不利何家的话?”
“他如今什么也说不出来了。”祁风早就安排长风卫伺候好贾成谦,表面上那人是被吓傻的,实际是用了羽瑶的毒药,“别担心,温良也死了,不足为虑。”
“我家祁风这么能干,我怎会担心。”玉心笑笑,“那朱蘅的人头可收好了?”
“收好了,羽瑶不知用了什么法子,那颗头颅居然不腐。”祁风也笑,“这可是大礼,要献给世子呢。”
贾府锦华堂,如今是临时世子府锦华堂,文臣武将齐聚在此,好不热闹。大堂上,玉Ц呔由衔唬χ茉缶佑遥昵岬拇蠼胤稍凭幼螅溆嗳说确至辛奖摺
丰城之围得解,进而义师过凤山、克梧城、下梓郡,祁风与玉心是当仁不让的功臣。但祁风没有得到应有的礼遇。
先是,世子入主梧城后理应马上召见助他解围脱困的祁风,但不知为何世子没有这么做。直至义师拿下整个梓郡,世子在贾府设晏犒劳众将时才想起了他。而今天在这锦华堂上,给祁风安排的座次在东面一个极其靠后、偏僻、不显眼的角落。
这,是何道理?
祁风沉稳坐着,面容如常刚毅冷峻,平静无波,状似并不介意。但坐在他身侧的玉心轻轻执着他的左手,感受到了那掌心中的薄汗,微凉。她立刻紧紧握住。男人侧首深深看她一眼,他们心意相通,一切尽在不言中。
世子尚节俭朴素,不喜奢靡排场,尤其当此大业未成之时,更应克己正身以为表率,因此这场庆功晏并不铺张炫目。酒色寡淡,菜肴寻常,也没有歌舞相伴,堂上显得相当清静。
玉心平静地注视着高位上那个身姿颀长、面目清秀的男子,回想着记忆中玉У哪Q喊尊眉徽5姆羯萑跞缦噶难恚逍愕拿佳郏呱纳袂椋退悄穷V歉吖笃扔喝菘喔叽蟮母盖紫嗳ド踉丁>菟邓淳陀胁蛔阒ⅲ虼说蹦甑峦跻笄械嘏瓮茉儆幸桓龆印V豢上粗坏昧烁雠H缃窨从癍'依稀和当年相似,身子倒似乎比当年好上许多。她来时正是瑶川大动荡时,和这个哥哥很快分开了。
她陷入回忆中,不想世子亲自为众人把盏已走到他们案前。祁风拉着她恭敬起身,不卑不充冷静从容笑对世子。
玉в行┎镆斓乜醋牌罘纾巳嗣寄坷世势饔钚海已胰缜嗨赏αⅲ剐杼费鍪印N⑽⒁恍Γ癍'问道:“壮士高名?”
“在下祁风。”
“哦。”四面立刻响起了一片嘘声。那声音其实并不高,但在这安静的氛围下,格外,刺耳。
玉б汇端婕匆恍Γ骸霸词堑つ峡ね酰'敬郡王一杯。”
祁风举杯的手僵住,眉峰微挑。他正待说话,一旁的玉心已先他开口:“世子此言差矣。”
朝来寒雨晚来风 二
少女的声音如金石相击,清越响亮。
“哦?”玉б汇叮聪蛘馊耍匆桓龀笈
只不过此女虽丑,胆量却不一般,丝毫没有被自己高贵的身份吓住。见他看向她,她淡然一笑,那雍容的气度着实令人动容。
她不疾不缓道:“祁家上下曾受拓拔氏爵位不假,但皆事出有因。如今祁风早就抛却了丹南郡王的身份真心前来投奔世子,世子怎可用此头衔称呼呢?”
“哦,姑娘说的是,а杂锾仆涣恕!庇癍'白皙的面容上微微沾染了浅浅的桃红,不过很快恢复如常,“来,Ь雌钭呈坑牍媚铩!
说着他再次举起酒杯。
祁风微微欠身正待说“不敢当”。话还未出口,却听有人大声道:“凭他也配世子敬酒?两朝外戚,尊荣显贵啊。什么抛却了丹南郡王的身份真心来投奔世子?分明是在大桓朝失了势,又要来投靠我大曦后裔了。不知祁家可还有好姿色的女儿?正好世子还未立妃,赶快嫁了来,又换一朝富贵。”
“哄。”满堂一片嗤笑声。
祁风嶒峻的面庞立现阴霾,但隐忍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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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身躯是那么瘦小荏弱,肖子肃的一只臂膀似乎都比她的腰粗。可她巍巍然挺立,浩浩然睥睨的姿态,竟使肖子肃讶然起身,答道:“虎威将军肖羽。”
“哦,原来是肖将军。”玉心上下打量着他,语气淡淡,“小女子有一事不明,能否请肖将军解惑?”
肖羽,字子肃,也是玉氏一朝将门之后,向来心直口快,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他见这个黄脸丫头坦荡荡立在面前,明明自己比她高一个头,可他怎么就觉得此女高华俯视着自己呢?他咧嘴一笑:“什么解惑?只要肖某知道一定告诉你。”
那边懒散而坐的秦长云偷笑,在坐的众人当中除了自己没人见识过这少女的厉害。嗯,老肖要吃亏了。有热闹看,他喜(霸…提供下载)欢。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少女身上,玉心坦坦然毫不在意。她琅琅道:“敢问肖将军,十月初三丰城下朱蘅中军大营起火时,你在哪里?”
“呃?”何有此问?肖羽微愣却顺口答道,“肖某在丰城城楼上。”
“哦——”玉心的声音拉得很长,“那肖将军可知当此时祁风在哪里?”
“哼,我如何得知?”
玉心淡笑:“肖将军不知?那么我来告诉你。当你们还在丰城城楼上猜疑观望时,祁风正在朱蘅大帐中浴血厮杀。你等同为大将,当知中军大营的森严肃杀,统帅大帐内的危机四伏。祁风率亲随十四人设计潜入大帐,斩朱蘅首级于剑下,以区区十五人之力杀敌军大小将领三十七员,入幕之宾百二十人,朱蘅铁军亲卫五百八十众。后冲出大帐身陷重围,四面刀山,举步维艰。祁风率众义士竭力杀敌,视死如归气冲霄汉。烧敌之中军,乱敌之军心,舍生就义,以二百人牵扯制敌二十万。敢问肖大将军,今日你坐在这大堂之上,高谈阔论,字字句句含不屑轻慢,所为何来?世子亲来把盏,足见其殷勤之心,礼贤下士之德。肖将军因何说祁风不配?敢问肖大将军,如今朱蘅头颅就在祁风囊中,他居功甚伟却不骄矜狂傲,如此德才兼备,哪里不配?”
言罢玉心霍地回身探手入囊拎出硕大一颗头颅,高举过顶。那头颅须发纠结,面目狰狞,大睁双眼,眼眶迸裂,如魑魈恶鬼瞪着众人。玉心托着朱蘅的人头立在大堂之上扫视一周,猛地将人头掼在地上,那颗人头轱辘辘转了几圈正滚到肖羽脚边停下。
少女目光清冽,昂扬激奋,瞪视着肖羽。
哪里不配?哪里不配!
肖子肃脸已成了猪肝色,满面羞惭。大堂上众人齐齐瞠目,如泥塑般瞪着玉心,忘记了如何言语。
沉寂,在大堂上扩散。
“哈哈!”忽有人鼓掌大笑,“配!配!当然配!”
玉心抬眼望去,只见那大红锦袍恣意张狂的少年将军已绕过几案,带着几分妖娆、几分邪魅地向她走来。他手里掂着一样东西,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蹦跳着,正是一颗人心。
他来到玉心面前拾起朱蘅大好头颅仔细端详半晌,砰地一声,又扔到了地上。随即少年点点头:“祁兄斩下这屠夫朱蘅的头,当得起我们所有人相敬。只是姑娘,你送我的这颗心又是谁挖的呢?”
玉心看着秦长云,朱蘅那颗肥硕的心此时稳稳握在他的掌心。都一个月了,这东西没烂也没臭,仍很新鲜的样子,秦长云把它握在手中,就像握着一个馒头般自然。她没工夫理会秦长云用了什么保鲜法,只冷冷迎上少年的目光。
“这是那日在帐中祁风砍下朱蘅的头时,我上前挖的。怎样?”
怎样?怎样?
满堂众人更加惊异。如此荏弱的少女,竟然开膛破肚挖取人心。这个女子,究竟是什么人?
玉心才不理会这些人或诧异的、或不信的眼光。她只在意一件事,就是祁风不能受委屈。朱蘅死在自己手上和死在祁风手上根本没什么区别,但对其他人而言则不同。祁风要立威于世子面前,这斩杀敌军主帅的功劳必须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