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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祁兄就此仍回云门么?”
“那是当然。”
“可据闻云门中规矩森严,非本门中人不得入山门一步。不知祁兄如何带我义妹同行?”
修衍声调平平毫无起伏,却直让人觉得其意不善咄咄逼人。祁风峻目睃着他,淡然道:“无妨,我已禀明家师,家师特准兰心入山。”
修衍不再说话,只低头看着樽中香醇的美酒。玉指轻轻晃动半透明的青玉樽,浓郁的液体旋转起伏,酒香冉冉升起沁人心脾。那酒色微黄澄净莹透,和他的眸光闪烁辉映,相映成趣妙不可言。玉心呆呆地看着他,暗自比较。一直以为修衍多了些英姿少了些飞逸,更像个凡人,不比贺兰昀那人仙姿难绘需屏息仰视。但此时的他,竟也飘渺清尘,难描其状,难探其心。
而腰间一只大手倏地用力,玉心的肩头撞上了祁风坚硬的胸膛,热气扑到她脸颊,玉心下意识地缩了缩。祁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天冷,兰心也喝点酒暖暖身子吧。”
“呃,好。”她乖乖点头。
感觉修衍似有若无地瞟了她一眼,她再偷偷看过去时,他仍垂眸看着酒樽。而后扬手一饮而尽,潇洒起身。
“既然义妹已安全无虞,叶某就此告辞。”
祁风和玉心双双站起。男人拱手相送,而淡淡的惆怅萦绕在少女心间。她张了张嘴,只说出:“一路珍重。”
修衍绝尘而去,很快,身影就没入浓阴与薄雾中难寻其踪。貊等护从也随之悄然退去,隐没在暗淡的阴影之中。
玉心愣愣地看着他随雾霭飘逝,心间的怅惘忽然浓郁起来。
而一双有力的大手扳住她的双肩,迫她转身。接着手向下移,固定在腰间一收,她便撞进祁风怀里。那力道很重,她有些痛,诧异地抬头,却见祁风眉头紧锁,神情异常严肃,也因此那张嶒峻的脸是那样凌峭如羽山第一峰削崖峰般凌厉。
玉心一震,竟有些口吃:“祁、祁风,你,你怎么?”
“你和一个男人共乘一骑,你让他抱着你!”
声音不高,可满满的责备。
“你这是——吃错了?”玉心有些好笑,可看着祁风的神情又不敢笑。
“看来我要立些家法。”他说得认真,丝毫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这在现代应该不算什么吧?可,她不该忘记此时身在古代。
“什么家法,我们谁是谁的谁谁?哪来的家法?”玉心小声嘟囔着,可耳力极好的祁风听得真真切切。
男人脸贴近,几乎与她鼻尖碰着鼻尖,语气不善:“谁是谁的谁谁?”
哦?带着丝丝薄怒。
“你,你别生气。他是个君子,再说,我又不会骑马。”
“君子?他?”
“是啊,你不要无理取闹。”
“他是君子?我无理取闹?”
腰间的手更紧,玉心有些喘不上气来。丹田的气自起,只要她挥手就可以把人推开。可她只忍着痛轻轻扭动了一下。
“祁风,你——唔——”
她的嘴被封住,一条舍趁虚而入,在她口中舔舐挑逗追逐着她的舌。那舌尖带着酒香,鼻息间也甘醇醉人。她脑中轰鸣,思维混乱。他夺了她的初吻,前世今生。她有些恼,有些不甘,有些迷恋,有些沉醉。微微用了些力道想把他推开,男人感受到了她的反抗,松了腰间的束缚却抓住了她的手腕拿住了她的脉门,顿时卸去了她所有的力气。而他向后一带,把她抵在一棵歪斜的粗壮树干上。
他低头看她,玉心第一次发觉他漆黑的瞳仁宛如乌金黑曜石般灼亮。
他霸道地问:“谁是谁的谁谁,嗯?”
身后是粗壮的老树,身前是灼烧的男人,玉心被紧紧地夹在中间,呼吸不畅动弹不得。而男人仍在逼问:“谁是谁的谁谁?”
她瞪着他,不答。
他也不用她答了,单手抄到她腰间轻易举起她,到达他的高度,然后,狠狠吻下来。她不肯再给他占便宜,紧紧抿着嘴。他的舌头舔着她的唇钻进去又舔着她的贝齿,她没有坚持住,微微张嘴,那舌立刻灵巧的游进去嬉耍她的舌。
玉心不再反抗,轻轻闭上了眼睛。男人满意地贴紧她,肆意吸取她的甘甜。终于,他停了下来,凝视着她。她倚在老树的斜干上,脸已红透,哪敢睁眼。吻又密密地落下,额头眉梢鼻翼唇角面颊再挪到耳际。而后他不轻不重地一下下啃咬着少女的耳垂,看着她脸上的红云灼烧直到脖颈,感受她被激起的一阵阵颤栗。
接着他在她耳边诱哄,声音低沉魅惑:“说,你是我祁风的女人。”
少女的颤栗更剧,不肯睁眼,还咬紧了下唇。
他在她耳垂上轻舔忽又重重一咬,她止不住吟了一声大睁了双眼。他盯着她的眼再次诱哄:“说,你是我祁风的女人。”
她赌气不答,他忽而粲然一笑,扣着她脉门的手略微转动,一股气蹿进她腕间沿着筋脉上移。似是小虫在爬,微痒,她尚能忍受。但很快,这小虫就爬到了她肩头、胸口,然后散开,变成了无数只蚁,向后背小腹游移。刺痒难忍,她浑身轻颤接着不受控制的扭动。
“祁风,停下来,停下来。”她再也忍不住出声求他。
祁风只是笑着看她。半晌才道:“这就是家法。”
玉心乖乖说出了他要她说的话,输得彻底。
祁风把她揽进怀中快意地笑:“这么说我有权对你用家法了?”
她愣愣地看他,第一次明白一个男人的占有欲有多么强烈。
碧天如水夜云轻 二
玉心坐在火堆前,沉默不语。
“兰心,给我说说你一路上的遭遇。”
她没有开口。
“兰心?”
她仍然没有言语。
祁风轻轻扳着她的肩头,让她侧过身来,看着她沉静的面容。
“你生气了?”
她不理他,垂着眼不看他。其实她实在是害羞无语,而且祁风的举动有些吓着了她。她隐隐有些忧虑,有些莫名的怕。
祁风有些担心了:“兰心,我是真心喜(霸…提供下载)欢你的。”
玉心终于开口:“祁风,我问你几件事,你都要说实话。”
“好。”
可是她却不知该从何问起。祁风身上的秘密不比她少,她有些不确定,他和她的前路是通途吗?
祁风静静地等待,没有再催她。
“祁风,我是你的女人,对吗?”
他黑曜石般的瞳仁一闪,重重点头:“对。”
“惟一的?”
男人一愣,没有明白这是什么状况。
玉心仰头盯着他崚毅的面庞:“我不问过去,只问现在和将来。你能不能做到只有我一个女人?我是你惟一的妻,惟一的女人,你的身边只会有我,再不会有其他女人出现在你左右。你做得到吗?”
祁风看着她,明白了这就是她想要的。那些富贵、地位、权势她都看不上,她要的就是这个。他郑重点头,刚要开口,少女却摇摇头。
“你不要急着回答,仔细想想再告诉我。这是承诺,一生一世的承诺。你应了就必须做到。你是男人,若是毁弃了诺言,我会瞧不起你,我会离开你。”
她话语轻柔,可里面的坚定和决绝不容置疑。
祁风扬眉一笑:“兰心,我不会给你机会让你瞧不起我的。”
玉心瞪着他,他铿然道:“我祁风一生一世只会有你一个女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离不弃!”
“祁风!”玉心声音一哽,水眸中雾气弥漫。她将脸贴在他搏动的胸膛上,再也说不出话来。
祁风就势紧紧抱住她,心中惬意。片刻他问:“你心中还有什么话要说,都说出来别闷着,我不想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我只想你快乐地活着。”
玉心抬头看他,多日盘亘在心头的郁郁之气一扫而光,碧波荡漾在眸中流光华彩。有了这样一个承诺,其余的,都不重要了,不是么?
不离不弃,患难与共,一生相随。足矣。
两人对视,心意相通,脉脉之情溢于言表。半晌,玉心笑言:“祁风,我们做一双江湖儿女,闯荡瑶川行走天下览尽山河美景,可好?”
“好。”
“然后我们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傍着青山依着丽水起一间茅屋,自在度日,可好?”
“好。”
他答得太快,玉心有些不信地看他。
“兰心,锦衣玉食花天酒地声色犬马的日子也不是我想要的。你刚刚说的,其实再容易简单不过。那些我都能做到,我都可以给你。只是……”他略一沉吟。
玉心笑了笑,这个“只是”就是她隐隐忧虑的。她静静地看着他,体贴配合地问他:“只是什么?”
“我祁家的仇不能不报,父母姑姑兄长所有的亲人,不能白死。”
玉心转过头去,望着郁郁苍苍的松林,聆听着初冬的猎猎寒风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