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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功夫,阿甲阿乙躺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那还是玉心没有歹意,根本没用内力揍他们,不然他们真就断手断脚了。这哥俩被打翻在地,疼得满地打滚,最初还不住地讨饶,到后来疼得叫不出声来了。
“你们,”玉心指着墙根站着的几个小乞丐,“他们抢了你们的钱没有?抢了就拿回去呀。”
那几个小孩子先是怔愣着,随即一哄而上,在阿甲阿乙身上摸索着,有的还不忘踹上两脚。
玉心看着,本想就此罢手,却担心这两个无赖事后报复这几个孩子。她歪头想了想,又上前各断了他们一条胳膊,才算放心。她出够了气,回身就走。
拐过一个巷口,忽地一声低笑传进了她的耳:“小瞎子字写得好,功夫居然也不错,更难得的是人也蛮侠义的。”
四周漆黑阴森不见人影,冷不丁这一声入耳,再胆大的人也会被吓住。
“妈呀!”玉心腿一软差点来一个倒栽葱。
感时心绪杳难平 二
玉心冷汗涔涔,接着放足飞奔。
她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可是,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她能躲到哪里?她慌乱地跑过几个幽暗的巷子,藏身在一排行道树的暗影里。屏住呼吸,但一颗心兀自突突突狂跳不已。
谁知又有人轻声浅笑:“嗯,真看不出你小小年纪轻功也这么了得。”
玉心一下子坐在了地上。这回,她不想跑了。她明白,对方的功夫远在她之上,跑只是徒劳,她还是省省力气吧。就在她想着对策的当儿,眼前人影一晃,有人掐着她的腰把她提起来。她被甩到那人的肩上,紧接着云里雾里一般,那人带着她飞檐走壁。
哦,这瑶川大地真是奇人当道啊。只是她招谁惹谁了,这人干嘛跟她过不去?他说“小瞎子字写得好”,难道说在城门前她就被他注意上了?她一个孤苦无依的瞎子乞丐,有什么值得别人探究的?莫非这人是贺兰昀派来的?这可就不妙了。
玉心正胡思乱想,那人却笑:“你挺聪明的嘛。”
玉心懒得理他,就因为自己不挣扎不反抗,他就夸她聪明?哼,她的本事不及他,否则她会像打那两个无赖般痛扁他一顿。
那人又笑:“是不是想狠狠揍我,可惜又怕打不过我?”
唉,玉心叹了口气:“本来就是打不过的。”打得过的话,早打了。
“呵呵,你还真实在。”
他们有一搭无一搭地说着,很快就到了一处院落。这人懒得走大门直接从飞檐上跳下,推门进了一间厢房。随即他放下了人。
屋中没有人,但火烛早就点上了,照得亮堂堂的。玉心明白这人一定看出她不是瞎子了,她也的确很想看看这人的相貌。但她不敢抬眼从那道缝儿里看他,她不确定此时她瞳仁的颜色是怎样的。她不想又引起无端的好奇。
那人就笑:“怎么,做瞎子做上瘾了么?都不想看看抓你来的人什么样貌?”
“不是,麻烦你打些水来,我也好把眼睛洗一洗。”玉心不是不怕的,但,怕有用吗?如此她倒是坦然了。
这人双掌相击,就有仆人来伺候。少顷,有奴婢端来了铜盆要为她洗漱。玉心摇摇头,她有手有脚不喜(霸…提供下载)欢被人服侍。接过汗巾轻轻擦拭,洗去了眼睛上的糊糊,也洗去了满面的风尘,顿觉神清气爽。她深吸一口气,回首看向坐在软榻上将她掳来的那个人。
他此时也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
“你是谁?”两人同时发问。
这人随即呵呵笑了。玉心可没有他从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这人三十岁左右,相貌可以用风雅二字来形容,衣着装扮举止气度也配得上高贵二字。他呵呵地笑着,眼角眉梢都透着和善。若不是他像扛包裹那样强把她背来,玉心会觉得这个人根本无害。不过现在,她只能告诫自己不要被这人的表面迷惑。
“咦?”这人贴近了她,“你眼睛的颜色实在是不同常人。是不是受过伤啊?”
玉心没有回答,颇为镇静地看着男人。从他的神情看,自己眼中的色彩应该和平日无异。她稍稍放下心来。
“你是谁?”她又问。
“叶凤奇。你呢?”
“玉心。”
“哦?你姓玉?你是墨羯族人?”
玉心有些迟疑,而后轻轻摇了摇头:“不是。”
“不是?”
叶凤奇立在玉心面前凝神思索,高大的身躯挡住了案头的烛光,玉心被笼罩在他的暗影中。
“前朝高贵的玉氏族人早就灭绝了。这瑶川大地如今除了墨羯部,还有谁会姓玉?莫非你是哪家的逃奴,因为没有户籍凭证才信口胡说自己姓玉?”
这就是他抓自己来的原因?因为她的姓氏?
玉心偏着头看他,想着该怎样回答。一路上她早就想好,若是被官府的人问起,她就以玉姓回话,免去麻烦。她不在意别人的耻笑,什么是低贱?什么又是高贵?她本就是玉心,她从不低贱,她比那些畜生行径的贵族王孙高贵多了。可如今,有人怀疑到她的姓氏,她心中起了担忧。
正如叶凤奇所说,玉氏在瑶川大地已经灭绝了。她不想和这个姓氏沾上任何关系。那个美丽的女人说得对,有些事遗忘未必不好,有些事记起注定伤心。她能活到今天实在不易,还是忘记最好。
想到此,玉心点了点头:“对,我的确是逃奴身份,所以才谎称自己姓玉。”
叶凤奇微微一笑,平和地看着她。明明他的眼神很和善,丝毫不带锐利的气息。但玉心就是觉得,他看穿了她,他根本不信她。
当然不信。这个女孩子面色犹疑权衡了半晌之后干脆地承认自己是逃奴。她若始终不开口,他倒是有七成会信她就是个逃奴。可现在,他不信了。
她若说自己是墨羯族人,他多问几句就会知道她是不是说谎。所以她聪明地直接告知他,不是。
他问起她的姓氏,提到前朝的玉氏,她神情态度就不那么自然了。
逃奴?大桓朝律法苛严,奴隶逃跑就是叛主之罪,任何一地对这种人都可以随意拘拿。之后遣送回主人家按律定罪,刑罚残忍之极。这个女孩子就这么轻易地承认了。她宁可承认自己逃奴的身份,也不愿再提玉氏姓氏,她想遮掩的是什么?
叶凤奇温和开口:“那你是哪家的逃奴?为何要逃?打算去哪?你这一身的功夫又是从哪学来的?你又为何要装成瞎子?”
玉心有些泄气,她暗暗埋怨自己太莽撞了。干嘛要和那两个无赖起冲突,如果她一直隐忍下去,也许就不会招来这许多麻烦。
“不肯说?我若是把你送到官府,用刑之下,恐怕你连半个时辰也撑不住。”
女孩子忽然以攻为守:“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
“原来你没听说过我的名头。我官列当朝廷尉右监,此番奉命巡视西北鞫狱,偏巧在此地遇见了你。”
哦,还真是巧啊,自己的运气最近不是一般地差呀。玉心仰着头看他,心里暗暗感叹着,却不再言语。叶凤奇淡笑着看她,等着她答话。可少女一直静立着,根本不打算再开口的样子。诶?有点意思。
“怎么?看来你是打算到了未央城大狱里再说实话了。”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我送到未央城大狱里去呢?”
唷嗬,这丫头可真倔啊,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呃。叶凤奇收了笑,冷眼睨着人,不再答话。
玉心并没想惹恼他,她得罪不起他,她知道。她只是在心中估量,逃跑的可能性是零,到了大狱受刑正如这人说的,她恐怕连半个时辰也坚持不住。但这人既然猜到她是逃奴,直接绑了送官不就结了,问东问西地做什么?他对什么感兴趣?
两个人对峙着,谁也不再说话。
叶凤奇不是不惊讶的。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竟有这样的定力,在他这个大桓朝恶名当头的酷吏面前如此从容淡定。即使她没听说过他的名头,她也应知道廷尉掌管天下刑狱、握有生杀大权。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么?
怕,当然怕。她若是说了实话,是不是会被送回原主那里。重新落到了贺兰昀手中会怎样?她可是当面羞辱了他,跟着祁风毅然决然地离开他的。他说过,兰心,别想离开我。那后果,你承担不起。什么后果?她想想就怕。她心里对贺兰昀一直有着七分敬畏,真若被他抓回去,她简直不敢想象。
她不声不响地立着,挺直了瘦削的脊背,下巴也微微扬起,显得高傲不屈。只是眼睛低垂着,不再看谁,等待着她的命运。
“呵呵呵。”叶凤奇忍不住又笑了,真有意思。
他换了话题:“你饿不饿?”
嗯?玉心一愣,瞥了他一眼。
这人又是双掌相击,就有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