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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是她登基大典册立他为帝君后对满殿群臣说“朕与帝君还会有很多孩子”时。
第三次,是两年后,她终于有了他的骨血。
这个男人是那么容易满足,他要的只是她,只是她的一颗真心。可是,她的一颗心分成了两半,再也不能完整,怎么办?她只要想到雾隐谷中那个无辜的男人那么孤独地伫立在小木屋前,就心痛如绞。她看着昀,他满心欢喜地笑着,她也笑,只是眼角一滴泪无声地落下。风,知道熠儿是他的孩子吗?天绝大师告诉他了吗?可无论如何,初为人父的惊喜,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成人的快乐,他永远也享受不到了。
男人那么温柔地吻去那滴泪,深深地看着她:“兰心,我真开心。”
“我也是,我盼这个孩子已经盼了很久了。”
也许,她盼望为昀生孩子,目的并不单纯,但有一点绝不是假的,她真的希望他开心,真的希望他总能这样欢喜地笑。这个男人不苟言笑心机深深,在安澜院中七年,她总是看不透他。直到他扮成修衍来到她身边,再也没有高高在上的做派,再也不吝于表达他的爱意……,她隐隐地怀疑,修衍会不会是他?可又觉得不可能。未央城,她与修衍初次相遇,那绝不是他。却原来,弘城时,她撞见的是他。从那时起,他就跟随她、陪伴她、保护她,不离不弃。他摘下面具,证实了一切,原来他心中一直有她,他对她的深情也许并不比风少。
他惊才绝艳,他睿智颖异,他早早识破了她的小伎俩,他也早早勘破了周泽的诡计。他将她的苦痛、她的恐惧、她的无奈无助都看在眼里,他不动声色地装成傻子,让她利用、让她心安、让她不再害怕。他用情至深、用心良苦,他知道,只有他能护着她,所以他护她到底。他唯怕她辜负他,那样,他和她都将万劫不复。
她知道了,她都想明白了。她怎能负他?她是真心想给他生好多小娃娃,让他贺兰家子孙繁衍枝繁叶茂。
风,还有来生呢。来生,她去找他,只有他们两个人。以前她不信这些,但现在她信。她就是一缕幽魂,她已经活了两世。所以,一定有来生,一定。
玉心偎着男人,阖上眼睛,吸取他身上淡淡的幽兰清香。昀,这一生,我陪在你身边,到下一世,你别和风争了,可好?
男人抱着女子,一颗心始终不能平静。他和她有孩子了,他盼望了那么久、那么久,从前世盼到今生。今生,他再不会失去了,可对?
姜子良坐在大司马府中,感慨着,女帝有了身孕,大曦之幸、瑶川之幸、贺兰家之幸、他姜家之幸。只要这个孩子平安出生,将来继承帝位,曦部落的古老世家是不是就再也不会心怀怨怼?再也不会出如叶凤奇那样的人?而玉氏,也再不会记挂旧恨心系报复了吧?
贺兰昀发现,自从玉心怀了他的孩子,似乎有了那么一点点变化,嗯,虽说是一点点,他也能察觉到,令他喜不自胜。她有了一些娇羞的小女儿态,偶尔会对他撒撒娇。夜深时睡不着觉,还会给他看她略凸的小腹,那样儿可害羞了,脸儿红扑扑的,拉着他的手,放在小腹上。她怀第一个孩子时,从不曾如此。唉,她那时心里很苦,却没人能倾诉。如今,不一样了,这是他们的孩子,她再不会因心里有愧,而不敢让他看到她身体的变化。
他看着她的小腹一天天隆起,看着她呕吐、难过、食不下咽,心疼着她,安慰着她。而妊娠的头三个月过去后,她胃口开始好起来,人也一天天地胖起来,不似原先,怎么养都那么苍白憔悴。她把御书房移到了麟德宫,大臣议事都被叫到了内廷,太恒殿很少去了,奏章也都送过来批阅。紫檀木的长案上奏章堆成了小山,她苦着一张脸埋进去。他摇头笑着过去帮她,她一本正经地举着朱笔,却趁他不注意时悄悄地将眼前的奏章都推到他这边。他心里笑着,脸上不动声色,一脸严肃地仿着她的笔迹在奏章上认真地批着。而后,偷眼看她,她靠在一边,手放在小腹上,为自己的奸计得逞正偷偷得意呢。
她是快乐的,对么?他能给她快乐,对么?
夜晚,他搂着她入睡,因为身子沉重,她睡得不是很踏实,翻来覆去,经常起夜。他小心看护她,时时陪着她。她怀着熠儿时,总是不好意思要他为她操劳,如今却似乎有些离不开他。清晨,曦光已经洒进了寝殿,她明明醒了,却总是喜(霸…提供下载)欢闭着眼睛在他怀里赖上一刻。他一次忍不住逗*弄她,手指在她胸前的尖尖角上摩挲。她啪的打掉他的手,气愤地大睁着双眼瞪他,还拿葱白的指头戳着他的胸膛,气咻咻地说:“你坏。”
呵呵呵,他就笑了:“嗯,我坏,兰心最好。”
可不知怎么,雾气忽地冲进了她的眼里,她不再看他。以后,她也不再这样跟他撒娇。他搂着她,想着,没关系的,这样已经很好了。她心里有他,她没有骗他。他原先曾以为,若秦家家族势力仍在,她会选择长云。现在他知道,她不会的。她心里有他,才会嫁他。当她决定嫁给他的时候,可能已经料到今天的结局了。
世家大族把她逼到了他的身边。他为此难过,唯有好好待她、还有熠儿。熠儿,真是好孩子,机灵、聪慧、天资极佳。他将自己一身的本事传给他,望他将来,好好地待他的弟弟妹妹。
贺兰昀是真的喜(霸…提供下载)欢熠儿,这个孩子天生朗然光灿似火,给人带来无尽的喜悦和温暖。他像极了母亲,那双翠色的瞳仁美极,艳极,灵动闪烁,清澈如小溪,透澈似碧空,让人爱极。
一日这孩子做完了功课,爬上他膝头,认真地看他。他笑问:“怎么,熠儿?”
“爹爹,”他喜(霸…提供下载)欢叫他爹爹,而不是父君,那奶气十足的腔儿惹人怜爱,“等娘生了弟弟和妹妹,爹爹可还疼熠儿?”
他愣了一下,莫非这孩子听到了什么?转念一想,不可能。于是忙答:“爹当然疼熠儿,永远不会变。”
这不过两岁多点的孩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细细想了想,接着灿然一笑,跳了下去,颠颠地跑出了大殿。
那一笑,灿若天边的星子,那么暖人心,也像足了一个人。他愣愣地看着熠儿小小的身子有些费力地迈过高高的门槛,消失在廊柱后。他忽然默念着,祁风,你好好活着,等着熠儿来认你。你的儿子,终是你的,谁也夺不去,你一定要等到你们父子团圆的那一天。
他怕祁风回来,真的怕。可他同样怕祁风等不到那一天。若是那样,女人会伤透心。他不想她再痛、再难过。其实,不是玉心亏欠了祁风,是贺兰家亏欠了这个男人。是世家大族,横刀斩断了他和她的情。
贺兰昀又不禁想,若当初在安澜院时,他不是整天摆着一张臭脸,端着主人的架子,也许女孩子就不会逃走。若是那样,该免去多少情伤啊。他那时年少骄傲,不懂得她的心,原本已经错过了,真的错过了。
男人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谁知小女人倚在大殿门口,看到了这一幕:“昀,你怎么了?”
他猛地睁眼,只见她满脸的担心。他心一暖,笑着起身快步上前,抱起了她坐回榻上:“累么?”
“嗯,有点,那个叶袤族的使节啰里啰唆说个没完没了。昀,你刚刚……”
“没什么,真的,只是看书久了有些倦怠。”
“那去歇着呀。”
她,在关心他么?兰心,最好。
岁月静好,从春到夏,从夏到秋,转眼,雪纷飞,腊梅绽放。玉心也到了临盆的日子。太医、接生婆早早候在宫中,只等女帝分娩,瑶川同贺。
谁知,玉心难产。
一夜一日了,孩子生不下来。怎么会这样?太恒殿偏殿中灯火通明,郡臣身着朝服翘首以盼焦燥难耐却无计可施。麟德宫产房中,男人玉润的容颜苍白如蜡,连嘴唇也血色全失,握紧女人的手,心已疼到麻木。
玉心已经喊破了喉咙,可仍是痛,那痛自小腹起,传遍全身。也不知流了多少汗,她的头发似乎都能挤出水来。
“啊——”一声声凄厉的喊叫,传遍了整个麟德宫。墨梅和燕儿服侍在一边,泪都已经干了,可陛下还是生不出来。原本大家都以为陛下已生过孩子了,又不是头胎,应该很容易生吧。谁知竟出了险情。
玉心大睁着双眼,她不相信,这会是她的劫。可是,隐隐地,她又觉得也许她的大限真的到了。
可是,孩子还没生出来呢,熠儿还没有长大呢。她不怕死的,真的不怕的,但她放心不下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