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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我事?”翠格格这才发现她这个哥哥脸色不对,她的脸色也冷肃起来了:“什么事?”
玉贝勒道:“你说阿玛的‘四宝斋便笺’,落在外人手里的事,是怎么回事?”
翠格格道:“你要问我的事,大概不只这一件吧?”
“不错。”玉贝勒一点头。
翠格格道:“她的嘴可真快,她还真急,等明天都不行吗?”
玉贝勒一把抓住了翠格格的粉臂,一双星目迸射冷怒光芒:“谁是她?她是谁?”
翠格格道:“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玉贝勒道:“不许你这么说,不许你这么不敬。”
翠格格抬粉臂一挣:“放开我!”
她没能挣开,反倒挣得自己的粉臂先疼,她急怒叫了起来:“叫你放开我,听见没有?”
门忽然开了,跑进来个人,是双喜,头发蓬松,衣衫不整,显然她是被吵醒了,跑来看个究竟,一见眼前情景,她一怔,忙停住:“格格……”
翠格格道:“没你的事儿,去睡你的吧。”
双喜看这情景,还能不知道明明有事儿,她还有点犹豫。
玉贝勒已冷然道:“没听见么?”
双喜一惊,忙应了一声,急急退了出去。
翠格格道:“我叫你放开我。”
玉贝勒道:“你听见我说的没有,不许你那么说,不许你那么不敬。”
翠格格道:“不是我要那么说,也不是我要那么不敬。”
玉贝勒道:“我不管,无论怎么样,我就是不许你那么说,不许你那么不敬。”
翠格格道:“你做得到,我做不到。”
玉贝勒道:“你敢!”
翠格格道:“我当然敢,我为什么不敢,只要不合理,我就敢。”
“你……”玉贝勒气得猛一扯。
翠格格一个踉跄往前冲了些,她既惊又气,叫道:“你想干什么?难道你还想打我?”
玉贝勒道:“对,我就是想打你。”
翠格格道:“好啊,你打呀!你打呀!”
玉贝勒并没有打,道;“我先不跟你计较,你告诉我,‘四宝斋便笺’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翠格格赌上了气,这时候,恁谁谁也会赌气,她道:“我不想说,没有怎么回事。”
玉贝勒道:“你……”
“我怎么?”翠格格道:“我不想说,不行吗?”
玉贝勒道:“不行,你自己说的,对‘肃王府’是什么伤害,难道你就任由‘肃王府’有什么伤害。”
翠格格道:“不用你操心,我会查,我会应付。”
“你查什么你查,”玉贝勒道:“要是皇后拿的,你也要查?”
翠格格一怔,马上不赌气:“皇后怎么会,你怎么知道?”
玉贝勒道:“我怎么不知道,皇后到府里来过,你带着纪明、纪亮上‘张家口’去了,不在府里,皇后到阿玛的书房去过,还坐了半天,当时阿玛的书桌上有叠‘四宝斋’便笺,皇后还直夸印得好看。”
翠格格为之震动,满面惊愕:“难道会是皇后……
怎么会?”
玉贝勒道:“我只是说可能,究竟是不是,还得问阿玛。”
翠格格道:“阿玛知道。”
玉贝勒道:“当然,要是也是阿玛给皇后的,绝不可能是皇后自己拿的。”
翠格格道:“我也知道,皇后不会要,更不会自己拿,可是,要是……”
要是什么,她没说下去,因为她刚兴起一个念头,又被她自己推翻了,她认为她想都不该那么想,因为她认为那根本不可能,皇后怎么会别有用心,又怎么会偷拿一张“四宝斋”便笺,金家的事,根本扯不上皇家,要是扯得上皇家,“宗人府”岂不早知道了,早闹得满城风雨了。
玉贝勒道:“要是什么?”
翠格格道:“没什么,我这就问阿玛去。”
她要走,可是玉贝勒还抓着她的粉臂呢,她走不了。
玉贝勒道:“慢点儿去,先给我说清楚。”
翠格格道:“还有什么好说清楚的。”
玉贝勒道:“你还没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已经告诉你了。”翠格格道:“不用你操心,我会查,我会应付。”
玉贝勒道:“要真是皇后,你还查什么?”
翠格格道:“那是我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这个小妹的刁蛮、任性,玉贝勒不是不知道,她一旦使起小性子,犯了扭,玉贝勒还真拿她没办法,他道:“好,这件事由你不说,可是还有件事,绝不许你不说!”
翠格格道:“我就知道。”
玉贝勒道:“那你就不必等我问,自己说。”
翠格格道:“还用我说么,我都告诉贾姑娘了,她还能不告诉你?”
玉贝勒道:“可是你没有告诉贾姑娘,这个姓李的究竟是什么来路,是个干什么的。”
“谁说我没说。”翠格格道:“就是因为我说了,贾姑娘才认为人家是个江湖亡命徒,居心叵测,不许我跟人家来往。”
“本来就不行。”玉贝勒道:“阿玛知道,阿玛一定也不许,你是个姑娘家,更是个和硕亲王府的和硕格格。”
翠格格道:“姑娘家怎么了,和硕格格又怎么了,姑娘家、和硕格格难道就不许交朋友。”
“交朋友也得看人,看身份。”玉贝勒道:“你交朋友,只许在内城这各大府邸里交。”
翠格格道:“我就是不喜欢,我看他们那些嘴脸就讨厌。”
玉贝勒道:“那你生错了地方,生错了人家,你既然生在‘肃王府’,那就由不得你。”
翠格格道:“谁说的,我偏——”
玉贝勒猛又一扯,翠格格又一个踉跄:“你偏什么,我告诉你,不行就是不行,现在我回来了,你再敢跟他来往,或者是他再敢来找你,我就非给他扣个罪名,抓起他来不可。”
翠格格道:“你敢!”
玉贝勒道:“我敢,我怕什么,怕他?还是怕你?你看我敢不敢!”
他一甩手,同时也松了手。
翠格格站起不稳,退几步坐在了床上。
玉贝勒一指她,又道:“记住,不许再对贾姑娘不敬,不然我饶不了你。”
灯影一晃,人已经不见了。
翠格格羞极气极,抓起枕头扔了出去,当然,她没能砸着玉贝勒,砰然一声砸在了门上,接着,她像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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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格格又像一阵风似的冲进了堂屋,堂屋里,肃亲王还在喝茶,纪红站在一旁侍候。
翠格格她尽管羞极气极,可是她还能不忘李豪的事,她先含嗔的埋怨肃亲王,回来了都不叫醒她,肃亲王显然很疼,很宠这个女儿,拎着她的手说她已经睡了,不想吵她。
然后,翠格格技巧的问起了皇后驾临“肃王府”做客的事,当然,她提起了“四宝斋”便笺。
肃亲王没在意,直认确有那么回事,而且说,皇后直夸“四宝斋”便笺印的好看,他就把那叠“四宝斋”便笺送给了皇后。
翠格格心头为之震动,“肃王府”的“四宝斋”便笺,原来是这么流出去的。
皇后不会拿去冒用,事实上李豪办的事,不是皇家的事,一定是金家的女眷进宫的时候,顺手牵羊从皇后那儿偷走了一张,这还是最近的事,因为李豪来京,接下金家这笔生意,也是最近的事,金家的女眷不可能预知会有李豪接手追查的事发生,不可能先偷一张藏着备用。
肃亲王奇怪她怎么会突然问起这种事,她对李豪可真是忠心耿耿,连自己的生身之父都不告诉,随便编了个词儿应付过去。
接着,她告了玉贝勒的状,而且连贾姑娘也告了,她说李豪是她在“张家口”认识的,不是普通的江湖人,也绝不是江湖亡命徒,她见他一身好武艺,想收他为“肃王府”所用,所以才邀他来京的时候来见她,她不反对小心,也不反对贾姑娘跟自己哥哥管她,但不要言词刻薄,伤她的朋友,更不要那么严厉的对她,甚至要打她,她坚持要肃亲王把哥哥叫来训叱一顿,替她出出气。
疼哪个子女,爱哪个子女,宠哪个子女,那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何况肃亲王听了贾姑娘跟玉贝勒,对自己钟爱的这个小女儿既严厉又想打,于是,他让纪红传话,召玉贝勒马上来见。
很快的,玉贝勒来了,他一个人来的,贾姑娘没有来,一见玉贝勒,肃亲王立即问情由,玉贝勒一见妹妹在,还能不知道妹妹告了他的状,他把贾姑娘告诉他的,原原本本禀知了肃亲王,请肃亲王公断是非。
玉贝勒说的,翠格格已经先告诉了肃亲王,而且两个人说的没有什么差别,足证翠格格没欺没瞒,再加上小女儿本来就占便宜,尤其是受钟爱,受宠的小女儿,肃亲王的公断是知道做哥哥的是好意,可是不能对做妹妹的那么严厉,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