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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门怎么样?没问题吗?”
“不太好。”九尾向门的方向侧头,“你看得到吧?已经快坏了。”
风十三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第一次看到那扇又旧又小的木门,凭空伫立在后山山顶,孤零零的,门里门外都是一样的景色。其实那扇门只是个象征意义,真正的鬼门是由木门衍生而来的光影,浮在空中,淡淡的光华若隐若现,就好像门没关好漏进室内的月华。
“如果我去找霸下,你们能解决那扇门的问题吧?”
“……应该吧。”九尾答得有些底气不足。
风十三笑了,“九尾,其实不是玄御叫我来看这些的,对么。他现在应该忙的顾不上这些——就连你,也是一身的血腥气,显然是抽空过去找我的。”
公狐狸的表情是罕见的尴尬,他抬起爪子挠了挠脸:“那家伙不让我去叫你,好像是打算这次解决了以后再慢慢□你。”
风十三被□两个字雷了下:“但现在两边都爆发了,所以不行了,对吧?”
“即使这样他也没打算叫你来。”九尾看向她,金色的眼睛里是罕见的凝重,“你可能会死,霸下真的会杀了你。”
“我知道。”风十三笑了。她与别人相比,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当别人赞叹花朵的美丽时,她只会盯着植物根部腐烂的泥土。
她非常现实,从不相信奇迹。
“其实,我很讨厌血。”风十三突然开始说不着边际的话,“即使是窈窕教给我的,那样美丽的红莲绽放,也会让我觉得像一片汪洋血海,不想涉足。”她轻轻吸着气,目光望向极远的天边,仿佛在回忆什么。
“可是,不去不行。”她轻声重复着,“就算觉得讨厌,如果那是必须的,就一定要去做——风雨不动,岁月无伤。”
九尾看着她侧脸柔软的轮廓:“这些话……是你们族长教的?”
“不,是妈妈。”风十三回眸,她的眼神清澈态度坚决,微笑的样子却带着几丝困惑,就好像这个世界上最坚毅也最迷茫的心。
“现在回想,她在我生命中不过短短五年,却教给了我一生受用的东西——我当时究竟是受了什么刺激,竟然下手杀了她。”
那些发生过的事,像流水一样漫过她,向远方流去。深恶痛绝、触目伤怀。但终于,她可以自己说出来了,即使每说一个字,就要耗掉她十分力气。
九尾看了她一眼,十分大条地耸肩:“那有什么,我也杀过她。”
“……”这话实在不怎么适合两人互相交流经验和感情,风十三被这句惊悚的发言刺激得差点摔下去,指尖掐进他肉里,瞪他,“怎么回事?!”
“她怀着孕,我杀了她的孩子就等于杀了她,一尸两命。”
“……你狠。”风十三觉得有什么哽在喉间,头脑空白,“巫女也能怀孕?”
“她故意的。”九尾低头看她,眯起眼盯着她的脸,企图勾画出窈窕最初的轮廓,“你以为我为什么在这里?我堂堂一个大妖怪干嘛跑到这儿来凑热闹,跟同胞作对?”
风十三嘴角一抽:“不会又是一个风一一和玄御吧?”
“比那还惨。”九尾哼了声,“那女人太过善良又太过残酷,在生与死之间还能计算得失。她留了一滴泪给我度过千年劫难,代价是替人类杀一千只妖。”
“那现在杀了多少了?”
“……早忘了。”不太爽地嘟囔,九尾拉着她跃回地面,“从我为人类杀第一只妖开始,我就已经是同胞的敌人了,从此以后就算我不想,也会有妖来杀我,所以只好跟玄御统一战线。”
“用两条人命定下的契约么?”
九尾尖锐地笑了:“不。你们人类总喜欢订下契约之类的东西,但若真想起到束缚的作用,强势才是必须的条件。窈窕如果没有那么强大的力量,老子才不会为她奔命这么多年。”
“说的也是。”风十三点点头,不想再听这只狐狸议论她的母亲,“那现在呢?我先回南门家借出天罗羽,然后再去地下?”
“嗯,先取天罗羽是必须的,至于怎么去找霸下,我们还要商量商量……”
“商量什么?跟我也说说吧?”一个懒洋洋又充满杀气的声音几乎是贴着九尾的耳边响起来的,那种杀气压得人透不过气来,九尾还没来得及变化脸色,就被打飞了出去。
“你这个混蛋,倒是越管越宽了。”
『35』
“你这个混蛋,倒是越管越宽了。”
漆黑长发纠缠着雪色衣袂被风吹得高高扬起,从风十三这个角度看过去,玄御的侧脸带着种久经世故的强势,予取予求。
她突然很想感叹族长的老谋深算和先知先觉。
如果有这样一个男人每每在关键时刻为你挡风遮雨,天塌下来都会替你扛,那么即便他平时沉默寡言或凶恶毒舌,也会在关键时刻让女人心跳加速。
那不能说是喜欢,但却是动心的一种。
族长是不是在一开始,就已经预见会有类似的情况发生了?
所以……才要她尊称他为“先生”。
称呼一个妖怪为先生,那感觉是很奇怪的;但,却真的是一道极好的屏障。
那道屏障之后,两人也许就会余生陌路,一去千里。想到这些,让人不免有些……微妙的惆怅。
九尾捂着右脸从地上爬起来,气的眼睛都红了:“臭狼,要不是你吃了风一一,哪可能……”
“再说下去就是左脸。”玄御声音很冷,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意,“你什么时候这么多管闲事了?”
“……要不是你做事拖拖拉拉,我哪会出手?!”
“还有两天的时间,你就这么沉不住气?”
“我沉不住气?!”九尾的声音拔高了,他金茶色的眼睛冷得跟刀锋一样,“霸下这不是第一次醒来,上次醒来时这片土地变成了什么样你不会不知道——连月乌云笼罩,白天仍不见天日,昼夜不分,草木不长,水源污浊,疾病蔓延,有多少人类因此死亡?又有多少妖物从那个世界来到这里,横行无阻?!”
玄御的脸色愈发难看,但九尾比他的脸色更难看,他抬起下颚,金色眼瞳中冰封着高傲与怒火:“地龙是因为有人类聚集,才会强大,土地因此而繁荣。在愈深的地层之中,地气就越旺盛,力量也会越强大——你觉得已经蛰伏几千年的霸下,现在有多强?”
“上一次他醒来时,这片土地上的人类企图以同胞祭祀,被风一一阻止了。但他带伤沉睡,暴戾之气早就超过阴气。因为他的存在,这片土地变得很适合妖怪居住——这次他要是彻底醒来,你能想象这片土地会变成什么样么?!”
尖锐的话语,一针见血地指出玄御企图忽略的惨景:“如果霸下彻底醒来,白天就会消失,只剩黑暗的世界……倒是满符合同胞们的口味的。”说到最后九尾唇边泛起讥讽的笑,“当初风一一是为了什么去送死的,你比我清楚。”
“就因为比你清楚,我才不打算让十三重蹈覆辙。”
“如果不趁他没完全觉醒将他重新封印,还有什么好办法?!等他自己睡醒到地上来?!”
两只大妖怪面对面地僵持,杀机满面,铄目凝视,谁也无法说服谁。
风十三在一旁看着,觉得头疼,深吸了口气,果断地走到两人中间。
“光与暗,昼与夜,两方虽然不相容,但缺一不可。我说过,我并不讨厌妖怪……但是,我也不想见到人类因为灾难而放弃这片土地,让那个世界的精魅为所欲为。”说着她笑了下,脸上带着淡淡的神采,望向玄御,“我要去见霸下,这是我自己决定的事。我相信会有办法让他重新沉睡,只是我们还没找到而已。”
玄御狭长的眼尾吊起,视线转回她,凌寒杀气稍敛,嘴角不咸不淡地撇了下:“我没说你不能去。”
“……”一句话把风十三满肚子豪言壮语都顶回去了,她脸颊抽搐,“那你跟九尾吵什么?”
“我看他不爽,不行么?”冷笑着哼一声,玄御看向枫林外,“出来吧,你们还要在那里躲多久?”
风十三以为玄御说的是落姬和柳叶,但一阵寂静后,走出来的居然是南门立和风轩器。
“你们……”
“母亲让我把这个送过来。”南门立的桃花眼低敛着,似乎不想与玄御的目光接触,小心翼翼地捧着手里的袋囊,“她说,风同学会需要这个。”
“阿姨她知道我打算做什么?”风十三皱眉。
“母亲没说。”南门立在外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