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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兰一睁双目,慧光一闪,含笑说道:“我如今对于其中巧妙,业已大半了解,只有最后一点,尚自参详不出!”
魏三奇问道:“姬元身份,真是不真?”
诸葛兰摇头答道:“不真,真姬元业已悬尸松上,被我凌空一掌,震的坠入壑底。”
淳于慈道:“这样说来,惨遭下锅活煮之人,并非司马老弟……”
话犹未了,诸葛兰便接口说道:“当然不是,但却猜不出是哪个倒霉蛋,替死鬼?”
魏三奇目注诸葛兰道:“如今的假姬元,是谁所扮?”
诸葛兰听了魏三奇此间,竟毫不考虑,胸有成竹地,应声答道:“是司马刚!”
—语方出,“瞽目金刚‘阎亮首先怪叫一声,翻着白果眼儿问道:”司马刚?诸葛姑娘是说那以’五行掌‘力,既十二只’子母金梭‘驰名,一向在白山黑水间,行侠仗义的’铁掌金梭‘司马刚吗?“
诸葛兰点头说道:“正是,司马刚也是司马玠结盟兄长!”
淳于慈讶然问道:“诸葛姑娘既知此事,怎不早说?”
诸葛兰笑道:“我也是刚刚从魏老人家所说的‘子母金梭’之上想起,如今我再说桩途中遭遇,给诸位听听。”
当下,诸葛兰便把自己路遇白浔阳,告知司马刚司马玠兄弟,准备戏耍群魔之事,加以叙述。
阎亮因是盲人,比较细心,听完之后,想起一事,向诸葛兰问道:“诸葛姑娘,我仿佛记得你说司马老弟给夏侯英姑娘的定情之物,是只金梭?”
诸葛兰点头答道:“不错,夏侯姊姊还把那只金梭,拿出来给我看过。”
阎亮笑道:“由此看来,与‘辣手玫瑰笑罗刹’夏侯英姑娘,互订婚约的,不是司马玠老弟,而是司马刚老弟。”
诸葛兰先是一怔,旋即恍然大悟地,轩眉娇笑说道:“对了,对了,我夏侯姊姊还对我说过司马玠兄平时的英挺风神,不是本来面目,他本来面目,并不怎样漂亮,但夏侯姊姊倒蛮喜欢他粗豪英武的男儿气概!”
阎亮抚掌吟道:“‘诸葛司马,夏侯司马,天造地设,不怨不差’,我们直到此刻,才明白这四句话儿意义,而最后的‘连襟并蒂,双叶双花’,也正是我们所乐观厥成,一致祝祷的了!”
诸葛兰虽极倜傥大方,但被这样当众一叫,也不禁红云满颊!
魏三奇怪笑说道:“诸位,这桩大大凶厄,虽已化为吉祥,但那位神出鬼没的‘玉金刚’司马玠老弟呢?我们似乎尚未找出他的踪迹所在?”
诸葛兰秀眉微挑,脸色略变,霍然转身,向一株参天古木的浓枝密叶之中,扬掌壁空击去。
群侠之中,若论耳力,自以“瞽目金刚‘阎亮最佳,他一听诸葛兰有所动作,便急忙摇手叫道:”诸葛姑娘,是自己人……“
诸葛兰虽听阎亮喝止,因系凌空出手,内力既吐之下,无法再复卸劲。
尚幸树上人身手既高,应变亦快,在诸葛兰才一转身发掌之际,便自腾空纵起!
劲风到处,“轰”然巨震,不仅枝叶纷飞,连那株参天古木的上半截,都被生生击折!
就在树倒叶飞之中,一条人影,带着一片酒香,业已凌空降下。
诸葛兰看出来人是“醉金刚”方古骧,不禁一抱双拳,赧然叫道:“方老人家,我这冒冒失失的一记劈空掌力,不曾伤……伤着你吧?”
方古骧身形落地,“哈哈”笑道:“侥幸我见机的早,但已深深领略到诸葛姑娘服食‘紫芝’以后的功力进境!”
诸葛兰白他一眼,佯嗔说道:“方老人家,你既然早已来此,怎不露面,却鬼鬼祟祟地,藏在树上则甚?”
方古骧取出酒瓶,喝了一口,目光电扫群侠,笑嘻嘻地说道:“我因你们正对司马玠老弟的踪迹,猜得高兴,遂不愿破坏了你们兴致!”
诸葛兰听出他话中有话,目注方古骧,轩眉急急问道:“方老人家,听你言中之意,似乎知道司马玠兄踪迹?”
方古骧点头笑道:“当然知道,但请你们再憋上一会儿,因为我先要把我的一桩疑团打破!”
阎亮笑道:“方兄有什么疑团?”
方古骧道:“这疑团便是由你搞出来的,你这老瞎子耳力再好,又怎能听得出树上是自己人呢?”
经方古骧这样一问,群侠也觉奇怪,遂把目光一齐盯在阎亮身上!
阎亮微笑答道:“原来方兄是为了此事,这并非我会未卜先知,而是由于你在习惯动作之上,不知不觉地,露出马脚,给了我判断资料!”
方古骧诧道:“什么习惯性的动作?阎兄莫要再打哑谜,请说的明白一点!”
这位“醉金刚”,委实嗜酒如命,边自说话,边自拔开瓶塞,又复饮了两口。
阎笑道:“方兄又在拔开瓶塞了吧?这时常饮酒之举,就是你的习惯动作!”
方古骧闻言一怔,阎亮把白果眼翻了两翻,继续怪笑说道:“在我们研判‘诸葛司马,夏侯司马’,以及‘是他非他,非他是他’那段期间,方兄最少曾五度拔塞饮酒,前两次,我虽听见,却猜不出是什么声音?后来才知是开瓶拔塞,遂因事及人,判断出藏在树上的,定是嗜酒如命的‘醉金刚’方古骧了!”
方古骧“哦”了一声,扬眉又道:“你为何猜出是我,而不猜是另位也复嗜酒如命有‘风尘酒丐’熊华龙呢?”
间亮笑道:“熊老花子的酒量方面,或许能与方兄颉颃?
但功力火候方面,毕竟尚差一筹,假如是他在树上,我不会除了‘拔塞’微音之外,听不出半丝其他声息!“
方古骧点头笑道:“原来如此,休看这是小事,其中也包含了许多学问,并显示了阎兄的心细如发!”
诸葛兰一旁叫道:“方老人家,你的疑团,打破了吗?”
方古骧又喝了一口酒儿,颔首答道:“打破了,我刚刚从这闷葫芦中,钻了出来!”
诸葛兰皱眉说道:“方老人家这就不大对了,你已从葫芦之中,钻了出来,为什么仍把我们,闷在里面?”
方古骧笑道:“诸葛姑娘是要问司马老弟踪迹?”
诸葛兰微一颔首,轩眉说道:“这桩事儿,颇有趣味,相信不单是我,在场之人,谁也相当关切,亟于揭开其中内幕!”
方古骧“哈哈”一笑,口中吟道:“移船就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并遮面……”
诸葛兰瞪了这位“醉金刚”一眼,佯作娇嗔,撅着嘴儿叫道:“方老人家,人家和你谈正经事,你怎么吟起‘琵琶行’了?”
方古骧呵呵笑道:“你和我谈的虽是正经事,我吟的也是正经诗呀,这‘琵琶行’是谁所作?”
诸葛兰道:“老人家怎来考我,众所周知,这是白居易的千古不朽名作!”
方古骧又道:“诗是在何处所写?”
诸葛兰“咦”了一声,眉头更蹙地,目注方古骧,诧然说道:“老人家为何如此问法?‘琵琶行’中,开宗明义便说‘浔阳江头’……”
“浔阳江头”四字才出,这位“粉黛金刚”的妙目之中,已闪出智慧光茫!
方古骧发现她已有所悟,含笑叫道:“诸葛姑娘,你如今大概业已知道我并非无故乱问,一切玄妙,都包括在这‘琵琶行’开宗收尾的一起一结之中!”
诸葛兰吐了一口长气,点头说道:“我知道了,我所遇见的‘白浔阳’,就是‘司马玠’吧?”
方古骧道:“若不是他,他又怎会关切到使你所服‘紫芝’,发挥灵效地陪你狂奔百里?”
淳于慈叹道:“原来司马玠老弟就是白浔阳,真所谓‘千呼万唤始出来’了……”
方古骧目注淳于慈道:“淳于兄,你不要只是感叹‘千呼万唤始出来’,须知下面还有一句‘犹把琵琶半遮面’呢?”
淳于慈愕然问道:“半遮面?遮谁的面?”
方古骧摇摇酒瓶,把瓶中余酒一齐饮完,举袖擦擦嘴唇,怪笑说道:“自然是遮他自己的面,也就是‘白浔阳’只是‘司马玠”的一半面目!“
诸葛兰骇然叫道:“一半面目,另一半面目,又是什么?”
方古骧含笑说道:“诸葛姑娘请仔细想想,你应该想得出来!”
诸葛兰紧蹙双眉,苦苦思索,但一时之间,仍不易想出究竟?
她想了好大一会,仍无所得,遂向方古骧苦笑问道:“方老人家,我们求请‘小仓公’淳于先生,去为司马兄治疗重伤,在赶到‘庐山’脚下的小镇之前,他已被‘七绝群凶’掳走,你可知道他的脏腑重伤,是怎样痊愈的吗?”
方古骧笑道:“自从‘矮金刚’欧阳高兄,为他求医去后,司马老弟便发现你们以‘剑道’对‘天心’,所得的姜夫人赠送的那张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