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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鹤只觉心都被掏空,站在小院门口,闷窒得不能呼吸。
“少主……我们该走了。”辉蓝国的属下跟在身后再度低低禀告。
云鹤闭了眼睛,忍住心中莫名翻涌的疼痛,轻声问,“这里住着的那个女子,叫什么名字?”
那属下犹豫了下。云鹤就恼了,劈手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领,已经蒙了一层冰蓝的眸子里寒光毕现,“说!”
那属下颤抖着再不敢违拗,只好哆嗦着说,“那个女人叫,叫夭夭……”
“夭夭?还是妖妖?”
那属下又是一哆嗦。总管大人早就私下里嘱咐过,说少主醒来之后性情大变,再不复曾经的那位少年将军模样。只是所有人都不明白,少主醒来之后怎么会连那个叫夭夭的女人都忘记?曾经,那个女人是少主心尖上不容亵渎的白月光。
“回少主,是夭夭。桃之夭夭的夭夭……”
“桃之夭夭……”云鹤再度陷入迷惘,手握柴扉望向院落。眼前景色却已经变化,似乎再不是安静的竹屋,仿佛是十里桃花林。他迷路误入,被无数桃花挡住了前路,找不到了方向。就在此时,听见有清泉一般甜美的笑声漾起。
他转头,就望见了她。柔美倩影倚在桃树边,巧笑倩兮,发丝轻扬。
云鹤用力甩了甩头,忽地分不清眼前与脑中幻象。
夭夭……明明是心中那样渴望的一个人,怎地会生生遗忘?——抑或是,他醒来后,再认不得她?难道他醒来变了一个人,夭夭也是变化过的模样?
云鹤带着人马回到辉蓝密境。云鹤一路骑在马上都在出神,手指只捋着龙泉剑柄上的三尺红缨,心思不知飘飞到哪里。
人马入了山口结界,有手下叉手施礼,“禀少主,发现一封给少主的书信。”
云鹤一皱眉,“书信?拿来!”
一幅白布,显然是从衣衫上撕下来的,还带着毛边。云鹤一见那娟秀的字迹,心便颤了。就算脑中记忆昏乱,时有想不起那个叫夭夭的女子,可是眼前的笔迹他却识得!
当年在南山书院,他读《花间集》,字字芬芳浓丽,便想到了她。于是他一袭白衫跑下南山浓翠去,在城外桃林里寻到她。他早知,她渴望如他一般能够读书识字,可是她贫寒,又生为不祥,为所有人所躲避,所以自然没有机会入学。他便拾起树枝,在地上一笔一笔划下字迹,教她读,教她一个字一个字读懂了花间词。
正文 桃花重镇
常云鹤捏紧手中的白布书信,仿佛同时被捏紧的还有自己的心。尽管脑海中总是将两个身影重叠在一起,一时分不清哪个是他在桃花林里偶然遇见的女孩,哪个是他教她学写字读书的那个姑娘……抑或她们本就是一个人,只不过他醒来,脑海里便有了两次轮回里的记忆?*
不过桃花却是不变的,两段轮回的记忆里,只要有她的地方,定然有桃花潋滟。
夭夭在书信中说,她要走了,多谢他这么多日子来的照拂。夭夭说,若来日有缘,定能再会。
云鹤苦笑着将布幅书信在掌心化掉。随着一缕轻灰,随风飘散,他心里最后一点幸福的希冀终也远去。
夭夭说,若来日有缘定能再会……其实他跟夭夭之间还缺少缘么?两世轮回里,他都曾遇见他;桃花熏风里,他都曾为她心动。可是她终究,没有停留在他身畔。
他与她之间,从不缺少相遇的缘;他们之间只是缺少相守的分。
有缘无分而已。
“少主,我们要去哪里?”属下跟上来问。
常云鹤冷冷一笑,双眉间冰蓝的印记越发冷寒,“去夺秦家天下!”
这个世上,他常云鹤本是唯一能给夭夭和她腹中孩子庇护的人,所以从大秦国都一路南下,夭夭都心甘情愿留在他身旁。可是怎地突然离开?唯一的答案是:秦流璟。这个世上只有秦流璟会让夭夭毫不犹豫转身而去。
秦流璟……常云鹤不由得眯起眸子来,想起那夜南江之上荻花深处曾见的那个人。明明就是秦流璟,却信誓旦旦只说自己是东丹国人风隐。
常云鹤眯着眼睛,蓦地转身望那属下,“桃花镇上可有个‘常来客栈’?”
那属下就是本地人,对此地极为了解,听了忙点头,“有啊!常来客栈是桃花镇上最大的客栈,来往的客人都会在那停脚。”
常云鹤一踹马镫,“走!去会会那东丹国的风隐!”
。
桃花镇上,人流熙攘。因此处是大秦国通往西南的咽喉要道,所以虽然桃花镇的名字只是个小镇,事实上它的繁华程度不亚于大都会。桃花镇里,三教九流的身影参差擦肩而过,大秦国、南越国,以及狮子国、天竺等国的商人、客旅全都云集此处。
常云鹤进了桃花镇便扔了马。街头人流熙攘,骑着马反倒不如行走来得快。
远远就看见了常来客栈的旗风飘摇在攘攘人流之中。蓝底红字,极是醒目。
常来客栈也跟桃花镇一样,名字小、实际的规模却大,听着不过是客栈,实则是挑高三层的楼房,并且是前后三座相连。
属下连忙先去柜台打听,“贵店可住着位东丹国的风隐?”
店小二上下打量了那属下几眼,摇头,“没有。”
属下回头向常云鹤露出为难的神色。常云鹤径自走上前来,掏出两枚金叶子交到小二掌心,“就说常云鹤求见。”
那小二的神色立式变了,“哟,哎哟,原来是常公子啊。真是有眼不识泰山。风少侠嘱咐了,旁的客人一律不见,闭门谢客只为等候常公子一人啊。既然是常公子来了,容小的先上去通禀一声,常公子先坐啊。”
常云鹤微微挑了挑眉。他也惊讶于风隐的闭门谢客、只待一人。有一种格外的郑重,却也让他心底不由一惊,就仿佛风隐算准了他早晚会来一样。
等待二字说的容易,只有等待过的人才知道,此事才是世间第一为难。尤其是那些久候而不来的等待,更是摧人肠。
常云鹤想着便眯了眼睛,心中越发对这个风隐多了一分好奇。随着店小二一路上楼去,常云鹤心中更加想知道的是,风隐究竟是不是秦流璟?如果是的话,夭夭会不会也在此地?
如果夭夭确实在,他又该如何做?将夭夭再抢回身边么?
风隐所居住的是常来客栈三座楼房中最靠里的一座。这里不临街,前后有桃花翠竹掩映,格外多了一段幽静和雅致。站在三楼的楼梯口,小二便一伸手,做“请”的手势,“风少侠平素有吩咐,不准闲杂人等踏上三楼去。整个三楼已经都被风少侠包下。小的只能送常公子到此,还请常公子独自上楼吧。”
常云鹤点头,心内好奇更盛。这个风隐果然行事作风中了一个“隐”字,似乎有隐居之势。
常云鹤上楼去,一路竹影从窗棂筛入,落满他脚下的楼梯。常云鹤回眸去望窗外,杆杆翠竹高挑,竟能够攀上三楼来。
一分神之间,耳畔有琴弦铮咚而起,宛如一股清流直入常云鹤耳畔。云鹤略一止步,但见楼梯转角处,天子一号房房门大开,门内有绛红丝绒铺满桌面,正有红衫男子静静抚琴。
人如玉,琴也是通体纯白。映着窗外翠色竹影、粉红桃花,就连常云鹤都不由得眯紧了眼睛。世传大秦国秦流璟风雅天下第一,此时眼中所见的风隐,如果不是秦流璟,又该是谁!
常云鹤心中便起冷然,禁不住冷冷一哼,“秦流璟,别来无恙。”
琴声一止,尚余弦音轻荡。风隐抬起指尖,扬眸去望常云鹤,桃花凤眸里似乎漾起一抹迷惘,却随即迷惘散尽,露出他原本的淡定笑谑来,“常公子远道而来,怎么一见面就又认错了人?难道风某与那秦流璟真的相似若斯?”
常云鹤站在走廊里便笑,“你还不承认你自己是秦流璟么?你的名字‘隐’,难道不是说你自己在隐藏身份?秦流璟,不必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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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红个,某苏这个文更得慢,还总是收到亲们的红包和鲜花,汗颜死了,某苏给大家鞠躬了。】
正文 共谋天下
风隐皱了皱眉,似乎有什么在困扰着他。烦躁倏来,风隐挥手拂乱了琴弦,琴声铮然一乱,正逢窗外清风骤起,吹乱了竹影花色。
“为何总称风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