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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日日夜夜被他盯着,摔不碎又烧不化!好不容易借了花夭夭那丫头的手给砸碎了,您怎么又巴巴地弄来一个!”
段松德赔笑,“女儿啊,爹知道你自小便不喜那东西。只是这关系到皇储大事,小不忍则乱大谋。此次这个摩侯罗,必能受孕的!”
段宝珠烦躁命人收下,屏退身边宫女,对段相轻声言,“爹,您觉不觉得近来皇上很是奇怪?他仿佛一夜便老去一岁,自打秦流璟他们离开大秦国后,便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
段宝珠忍了忍,终究还是说了,“现在就连他晚上临幸女儿,都,都不举了……”
段松德闻言也是皱眉,“也许是皇上太过于忧心国事,尤其是没有皇子这件事闹的,身子每况愈下了吧。女儿啊,越是这样,我们才越应该早点有个皇子傍身,才能徐图未来啊!难道你希望一旦皇上驾崩,你也成为老太妃,被送去太妃庙凄风苦雨么?”
段宝珠咬牙,“好!那摩侯罗孩儿女儿会供起来。但愿果然能如爹所说的灵验。”
。
夭夭身边的姑娘们一批批来了又走。都是来时为完璧之身,一夜羞。辱后便被带走。很奇怪,夭夭却被留下,另外静兰等三女也没被带走。
每当有被采血过的女子被带走,夭夭和静兰等三女便都会黯然垂首。她们猜得到,那些姑娘此一去,未必能活着回到从前的生活里。北燕皇帝定然不会容许这个消息走漏出去。夭夭纵然有心想要救人,无奈宫中看管森严,她不能在救出流璟之前便先暴露和牺牲了自己。
此时,没有人比流璟更重要。
但是夭夭明白,从此流璟罪业之上又会再加上浓重一笔。不管这件事是不是北燕皇帝让他做的,毕竟那个每夜尽采处子之血的男人是流璟,他破了这么多女子的身子,这将是抹不去的血腥的罪孽。
其实上天真是不公。夭夭现在越发觉得,一次次,流璟都是以一种被动的、毫无选择机会的姿态被带入罪孽之中。却没人管他是否自愿,因为那每一次的罪孽都深重得令人发指!
就像是——上天在刻意为难流璟、惩罚流璟。
却找不到救赎之道。
自从那一夜之后,夭夭跟三女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毕竟那一晚,她们四个女子都跟流璟有过那一段凌乱的沉沦。所以三女便也避免主动与夭夭说话。
一筹莫展之中,夭夭无法忘记那晚当北燕皇帝垂首望静兰时,静兰别开头的刹那,眸子里所闪现的金色细线般的瞳仁——不像人。
还有三女的名字,皆与花有关。夭夭相信这绝不仅是冥冥之中的一个巧合。
“静兰姐,那天小妹偶然听见静兰姐说起‘孤竹国’。小妹幼时没进过学,但是也在滨州的南山学院里偷听过夫子讲课,听见过他们说起的孔子称赞伯夷、叔齐二位先贤‘不降其志,不辱其身’。”
听见夭夭提及“孤竹国”,以及伯夷、叔齐,三女都防备地瞪着夭夭。
夭夭坦然回望,“西周伐纣,伯夷、叔齐叩马谏阻,认为不应以臣子而伐天子,更不该将天下百姓拉入战火。商王周立,伯夷、叔齐不食周粟,采薇而食,最终饿死在首阳山。”
夭夭起身静静一礼,“伯夷、叔齐便为孤竹君之子。原来三位姐姐便是二位先贤后人,请受小妹一礼。”
三人显然没想到夭夭能知道这些,并能这般用礼,便也急忙起身,敛衽还礼。
“其实孤竹国早就灭亡,我们并非刻意瞒着夭夭你,只是的确已经没有任何意义。”静兰望着夭夭的眼睛。
夭夭一笑,“姐姐们不说,定然有姐姐们的理由。不过小妹却从此知道,姐姐们都是可以信赖之人。伯夷、叔齐二位先贤的后人,定然有同样高洁而坚定的信仰。”
杏雨先红了眼睛,“是。所以我们一定要留在宫里,一定要完成那件事。”
梅霜扯了扯杏雨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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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等四人被收入宫中为宫女。虽然行走处处还难免有人监视,却已经不必再锁着手脚。宫墙内自然是插翅也难飞的牢笼,所以显然北燕人并不担心她们有机会逃走。
因为她们四个是第一批被流璟采过血的女子,索性便被派去伺候流璟。每晚流璟采血,都要她们四个伺候捧盏接血,以及伺候流璟沐浴。
每一晚,对于夭夭而言都是煎熬。
红帐里流璟拥着不同的女子辗转吟哦,看那些女子初时仇恨、结束之后却万般留恋的眼神。流璟这样的男子,定然是每个女子无力抗拒的毒。
这夜月圆,流璟疲惫披衣坐起。遣了静兰等三女捧血离去,夭夭收拾好床榻正待离开,却被流璟扯住手腕。
夭夭没做防备,抬眼时忘了藏起泪。流璟怔怔望着夭夭眼底的泪花,面色惨白。
红帐、红灯,红衣掩映的男子,黑发如缎。面上没有男女之爱之后的餍足,反倒只是苍白疲惫。
夭夭只觉心酸,纵有怨怼,却也再难提起。只轻声说,“殿下歇息吧。时辰已不早。”
“你明明这样难过,却为什么不责怪我?我想,或许你骂我一声,我会心里平静些。”流璟握住夭夭手腕,凤眸垂下。
夭夭心内一颤,却还是缓缓笑,“不问。不怨。不责。不离。”
流璟手指骤然一紧,便将夭夭拥在怀里。夭夭不敢抬头,只觉他抵住她颈侧的面颊,有淡淡濡湿。
终究曾欠他多少?还能为他做什么?
那八个字而已:不问。不怨。不责。不离。
她是形魂皆灭的,曾经的种种她全都忘记,忘了他是谁,忘了她与他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索性便不问,索性只看此时此刻自己的心。愿意留在他身边,愿意相信他并非刻意作恶,愿意帮他逃开这一切,愿意——独自咽下心中所有的苦。
便是这样。她不想用一个简单的“爱”或者“恨”来界定这种情感,便是这样就够了。
“听我说。我知道现在的我不是我,拓跋戎说我有一半没能苏醒过来。北燕皇家大萨满给我推过命数,说唯有‘血淬桃花’才能真正唤醒我。”流璟抱紧夭夭,双手不停看似只是为了带夭夭入红帐,其实却是为了将唇贴在夭夭耳畔低低耳语。
夭夭僵住,明白这月圆之夜或许是流璟神智略为清醒之时,他想装作临幸她,以骗过暗影里监视的北燕人,说话给她听。所以夭夭乖乖任他摆布,用心听进他的话。
“我每晚都要连御数女,这些女子都是桃花女。可能这便是所谓的‘血淬桃花’,能让我活下去。可是我要你知道,我并不愿这样做。”流璟动情抱紧夭夭,“我不敢看你的眼睛。一旦看你跪在帐外伺候,我便——几乎做不到。”
“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向你解释。可是,我要你知道。”
流璟终于按捺不住地缓缓攻入,依旧是在佯装,并未想全然占据。流璟吻下夭夭颊边泪水,“别哭。”
他在颤抖着犹豫,停留在最后障碍之外。夭夭明白他始终想要她,却始终在犹豫。
夭夭闭上眼睛,主动抱住流璟的腰。身子如花瓣绽放,主动迎向他……
“你!”流璟惊得不敢动。
夭夭含泪迎他入深,“不问。不怨。不责。不离……是我愿意。如果真的如传说,‘血淬桃花’能救你,那我就全都给了你。”
“血淬桃花,流璟,要了我。”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一种复杂的情感?明明身子在彼此缱绻的极乐里,心却仿佛坠入泪海,绝望、孤寂。
流璟无法压抑地冲刺奔突,仿佛想将他的所有都嵌合进她的身子;可是却有一颗颗滚烫的泪珠落在她胸尖,滑下她颈侧。
他们彼此给了对方从未有过的狂喜,他们也无法自禁地在为彼此而流泪。
当流璟嘶吼着释放在她体中,夭夭也第一次主动含住了流璟的唇……他们在一起,他们的唇舌和身子全都在一起。一起狂喜,一起颤。抖。
流璟战栗着贴住夭夭耳畔,“不该是这样的。我从来没有在其他女人身子里释放过……所有精血都转化为内丹,可是这一次,我控制不住。夭夭,在你身子里我不想着‘生’,只想就此死去……”
。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北燕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