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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甩甩头,心底莫名涌起流璟的影子。眼前这家伙臭屁的程度跟秦流璟有的一拼,眼角眉梢的神情也似乎有点相像。
“死人皮囊看着也是白花花的……”流璟的嗓音突地插过来,惊得夭夭险些跳起来!
心念里刚刚晃过流璟的影子,他怎么就来了他!
白花花皱眉,“说得真难听!好歹人家还把我说成银子呢。”
夭夭惊讶地望着流璟与白花花,显然两人不但相识,更似乎很是熟悉。流璟向夭夭眨眼一笑,“方才你怎么跑了?”
夭夭撅嘴,“小王爷那样快活,留我在那里干什么?”
流璟笑开,凤目里露出邪气,“你不会学着些?那小桃红的媚功,着实了得。”
“呸!”夭夭忍不住轻啐,面颊羞红。
流璟却似乎得着了稀世珍宝,双眸一径凝住夭夭那含羞带俏的容颜,移不开眼睛。
一切都这样悄然改变。曾经始终对他怒目相向、满是防备的她,已经可以这样放下包袱,流露出自然憨态来。这是不是说,她对他的心防,已经开始点点瓦解?
“嗯!嗯!”那不识相的白花花忽地清起嗓子来。流璟凤目一整,回眸望去。
夭夭一个闪神,随着流璟的目光回头望青楼——幽蓝夜色里有一角白衣闪过。她没看清面容,却直觉是常云鹤!
大姐姐方死,常云鹤怎么就来了青楼!
夭夭站起来便想奔过去,却被流璟一把扯住。流璟垂眸笑谑,“不许去!不许你还想着他。”
夭夭还想辩白,已经被流璟拦腰抱住登上马去。
马,马……?
夭夭随即惊住,回首望流璟,“这白马,方才它分明不在!”
流璟扬眉一笑,“想知道答案么?那就乖乖忘了常云鹤。”
白马奔腾,刺穿夜色。夭夭的泪便扑簌簌落下来。没想到,流璟带她来的地方,竟然是她跟娘栖身的破瓦寒窑。分别多时,她才明白自己有多想念它。
流璟下马,向夭夭伸出双臂,“太晚了,找不到客栈,我们就住这儿。”
“你撒谎!方才分明有的是机会投宿客栈。”
流璟坏笑,将夭夭抱下马来,“算我想睡你的床,这总行了吧?”
夭夭哭得咬住嘴唇。她懂,他是看透了她的心。他知道她想念这里,寒窑虽破却是家。
“可是这里简陋,只有一张床。”
“我抱你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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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同眠
该死的妖孽!
夭夭累得气喘吁吁,汗珠洇湿了发丝,筋疲力尽躺下来,被流璟无赖地抱紧。
“你,你放开我!”夭夭累得已经无力,却还是不甘地用胳膊肘顶了流璟一下。
流璟贴着夭夭的耳后笑,“还动?再动,我不保证今晚还会发生什么……”温热的气息、灼烫的唇霸道地袭上夭夭耳后,让她忍不住轻颤。
这个混蛋……说的跟之前发生了什么似的!
她累、她汗,却不过只是跟他搏斗来着!
他要抱着她睡,她自然不肯;可是这个妖孽跟八爪鱼一般,无论她躲到哪里去,他总能一把抱住她!
“乖,别闹了。我只想这样抱着你,睡吧。”流璟贴着夭夭后颈,喃喃咕哝了一句,带着浓浓倦意。
身后呼吸渐渐寂静绵长,夭夭这才放松下来。挣脱不开他的手臂,只能这样躺着。
心底,却莫名涌起小小的感触。就仿佛春虫喁喁,力道微小却无法抗拒。
他,似乎不同了。
她以为他今晚会强迫她,却没想到他真的只是想要抱着她睡。不但没有过分的举动,身上的衣衫甚至全都完好。若他真是那个传说里荒淫无耻的小王爷,他今晚焉能这般安分?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是世人传说有误,还是,他也给世人使了障眼法?
若真是障眼法,他要隐藏的,又是什么?
天光月色透过门板一丝丝倾泻进来,在床榻间仿佛融成一匹银白的纱帐,罩着他们二人。夭夭只觉周身轻暖。
本是破瓦寒窑,纵然是夏夜里,田野里却也会吹来微凉的风;寒窑里的被褥又已经被娘带走,若没有流璟的怀抱,她恐怕真的会觉得冷……夭夭心下一动:他要抱着她睡,是不是也正因为他知她怕冷?
夭夭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在泪雾朦胧里想起牡丹内人曾对她说过的话。那是她救治了牡丹内人那天,牡丹内人苍白着脸却红唇嫣然,“他不管我生死,他从来没将我放在心上过,可是我却——控制不住地喜欢他。这世上男子,我也经过不少,却从没有一个比得上他。纵然是假的,我却也痴迷他给的温柔。那温柔就像是月光,能直透心底,直至萦绕一生,让我不舍放手……”
夭夭初时不解,她哪里见那妖孽温柔过?此时却是懂了,就算她的确不知他是真是假,可是此时此地,却真的难以控制心底点点萌生的感动。
在这冷眼的人间,能够有一个人这样对她,就算明知不可能是真,也该感恩。
夭夭闭上眼睛,静静睡去。就算南柯一梦终会醒,却也暂时留着这一份甜美回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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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背景音乐:《半月琴》。】
正文 书院
柳绿山青,流璟揽着夭夭纵马前行。抬头见南山书院,夭夭惊住,“小王爷,你带奴婢来这里干什么?”
流璟一笑提缰下马,“这里山色清奇,又是百年人文兴盛之地。既来滨州,怎么能不来逛逛?”
站在南山书院汉白玉雕起的三层山门前,夭夭还是止住了脚步。曾经都是偷偷溜进书院去,走的都是山壁上的小路,根本不敢从正门进去。
不仅因为她是女孩子,更因为她生为不祥。
夭夭垂首,低声说,“小王爷你自己从正门进去吧,我从小路溜进去。”
“为什么?”流璟垂眸望来。
夭夭努力撑开嘴角一笑,却还是知道自己那笑定然比哭还难看。
“嘁,我懂了。我倒要看看有谁敢不让我秦流璟的人进门!”流璟纨绔习气发作起来,一脚踏着山门柱础,双手叉腰,凤目微眯,“不让你进门,我就拆了他山门!”
夭夭汗都下来了。这还是未来将要登上皇位的人么?这不简直市井无赖小混混?
“小王爷,快别这样。奴婢没关系,反正这么多年早习惯了走那山路,熟得很。”
“不,这一次咱们就走正门。”流璟挑眉而笑,无赖,却又无比耀眼。
前方山路上走来一队人。流璟挑眸而笑,“啧,真是有缘。”夭夭抬眸便怔住:青山碧树里,云鹤一袭白衣静如昙花。
“常兄,别来无恙。没想到山间路窄,你我都能相逢。”
常云鹤眸光掠过流璟向夭夭静静望来,夭夭知道躲不过,只能走上前打招呼,“姐夫。”
“你大姐的骨灰已经入土为安,你放心。”
“姐夫节哀。”夭夭垂下眼帘,绞紧手指。
常云鹤这才抬眸望流璟,“请恕草民有眼无珠,前次不识小王爷庐山真面。草民给小王爷问安了。”
流璟邪佞一笑,“还是常兄有自知之明,承认了自己有眼无珠,倒比那些甘心被障眼法蒙蔽的蠢人聪明着些。”
“参见小王爷。小老儿远迎来迟,还望小王爷恕罪。”山径上又行来一位老者,须发皆白,行走若仙。正是南山书院山长、滨州大儒左知贤。
“小王爷莅临敝书院,自是蓬荜生辉;只是这个女子不宜入内。”
“说吧,怎么才可能让进?我不信这世上没有划不出道道儿的事。”流璟望左知贤邪邪一笑。
恭立一旁的常云鹤忽出言,“山长,记得开山祖师曾立下规矩,凡能对出祖师绝对中三条者,便可正门相迎。”
夭夭一慌,下意识扯住流璟衣袖。
流璟却朗然一笑,“为你,我无所不能。”抬眸望左山长,“请出对。”
左知贤捋髯一笑,挥笔写下:调琴调新调调调调来调调好。
夭夭一看就晕了。
【正如著名的东林书院后来衍生出东林党人一般,古时著名书院因人才辈出,都会渐成一派朝堂势力。所以流璟此行,实有深意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