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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仲谨只觉身处烟花三月,心肝脾都要爆开了。他府中也养了十来个姿态绝妍的男宠,但现下与眼前的人儿比起来,简直都是庸脂俗粉。
想到这,张仲谨一时欲/火焚身,朝潋滟扑过去,心肝儿的乱叫一通,眼看就要咬住潋滟的朱唇了。
潋滟伸出手,挡住了张仲谨孟浪的动作。他笑道:“大人,想不想拥有潋滟。”
张仲谨听后,脱口道:“想,做梦都想,死了都想!”
潋滟直视他的眼睛,幽幽道:“其实下月中旬就是潋滟十七岁生辰,也是挂牌之日,如果大人不嫌弃,那么将潋滟买下罢。”
张仲谨一听潋滟要挂牌了,很是激动:“心肝放心,爷就算倾家荡产也要将你买下!”
潋滟垂下眸子,看不清神情, “那潋滟就此谢过大人了。”
☆、本是一片无暇玉
第二章:本是一片无暇玉
送走了张仲谨,潋滟就回了房。
平柳早已烧好了洗澡水,在房里候着了。
潋滟一进房门,就褪去身上的衣物,跨入了澡盆。温热的水,让周身冷却的他,吸取了些许温度。
他将头潜入水里,脸上的胭脂眉黛渐渐晕开,化在了水里,最后消失不见。他在水里睁开双眼,温热的液体从眼角划过,也不知是水进了眼睛,还是泪划过眼眶。
直到水变到寒凉刺骨,潋滟才从水里出来。穿好衣裳后,他又让平柳打来一壶水漱口。
漱了整整一壶水,嘴唇也被擦得血红,险些破皮。
平柳见他这幅模样,惊慌道:“公子这是作何!”
潋滟恹恹地闭上眼睛,仰身躺在床上。
是啊,他这是做甚,再干净的水也洗不掉他满身的污秽。
就在平柳以为他已经睡着了,正准备给他盖上被子时候,潋滟突然开口了:“那件衣裳,扔了罢。”
平柳被吓了跳: “哪、哪件?”
潋滟没有睁眼,只道:“雪里红。”
“公子,你只穿过一回就扔掉,爹爹会不会责怪?”平柳为难道。
“扔了,爹爹要是问起来,就由我承担。”潋滟翻了个身,面朝里道。
平柳早已对潋滟的怪脾气习以为常,他默默地捡起地上的衣裳,轻轻地阖上门退了出去。
平柳看着手中的衣裳,心道:如果老鸨知道公子将雪里红扔掉,一定会大发雷霆,还是他帮公子将衣裳收好罢了,也许哪天。。。。。公子又想穿了呢。
平柳回想起潋滟穿着一身雪里红,朝自己盈盈一笑的模样,不由红了脸庞。看着手上的衣裳,心中泛起奇怪的甜蜜。
良久,他拍拍自己的脸颊,暗骂自己“想什么呢”,抱着衣物朝怜人馆后院的井边跑去。
。。。
四月十五,这一天,是潋滟的生辰。
潋滟半靠在榻上,斜眼看着平柳接过老鸨送来的衣物。
送走来人,平柳拿起衣裳掂量了下,兴奋地对潋滟道:“公子,这是在绸缎庄特意定做的,可金贵了。”
潋滟坐起身,道:“是吗,那就穿上好了。”
潋滟换上了浅青色的锦缎华服,整个人如同从画里走出来的富家公子,清清雅雅,绝离出尘。
平柳在一旁喃喃地道:“公子穿上这一身,一点也不像馆里的人,倒像。。。。倒像是。。。。。”
潋滟一哂,问道:“倒像什么。”
倒像。。。。。富贵人家的公子爷。不过,平柳没有说出口,他怕公子听了伤心。
潋滟见问不出个所以然,也就放弃了。他坐到铜镜前,执起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理起青丝来,心绪渐渐飘远。
今日是潋滟的生辰,于他而言,抑或是地狱,抑或是重生。近一个月来,每当张仲谨过来时,他总是有意无意的提起让张仲谨赎他的事,张仲谨也满口答应。
潋滟选中张仲谨也是有原由的,张仲谨与宫中盛宠一时的张贵妃沾亲带故,在扬州城里几乎可以横着走,连知府也要礼让他三分。如果张仲谨将自己赎出去,以他的本事定可将自己解除奴籍。
届时。。。。。。他就可以不受任何人约束与凌辱了。为此,就算拿自己的身体作交换又何妨。
反正,他早已肮脏不堪。
潋滟把梳子放下,将三千青丝挽在耳后,又拿起镶有翡翠的莹白色抹额,系在额间。
刚系好抹额,就听见平柳在外间大喊:“公子,爹爹说让你赶紧打理一下,准备登台了。”
潋滟对着铜镜,缓缓地勾起唇角。铜镜里,素颜干净的脸上一抹颠倒众生的笑,依稀可见。
。。。。。。。。
华灯初上,灯火通明。褪去白日里的冷清,扬州的花柳巷又成了让人醉生梦死的销金窟。
拉客声,调笑声,不绝于耳。
而其中最为热闹的,要数怜人馆了。谁都知道,今日是怜人馆头牌潋滟的开苞之夜。
对此,各路深谙此道的达官贵人,早已抵达怜人馆。美人的芳泽,自然引得众人趋之若鹜。
张仲谨便是其中来得最早的一批,他一进怜人馆的大门就嚷嚷道:“老鸨,老鸨,快把潋滟美人给爷叫出来。”
老鸨听见张仲谨的声音,立马迎出来,老脸都笑成了一朵菊花:“张大人,还请稍安勿躁,潋滟马上就出来了。”说罢,亲自将张仲谨引到上席落座。
越来越多的人往怜人馆里涌,老鸨见扬州城里好男色的贵人都来得差不多了,才吩咐平柳去喊潋滟登场。
潋滟一身青衣出现在众人面前时,馆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潋滟从未穿过如此素雅的颜色,一时让众人屏住呼吸,惊艳不已。
潋滟没有说话,只是盈盈一笑。眼里波光流转,如同他的名字一般,“水色潋滟”。
伴随着鼓点声,潋滟轻移步伐,跳起了时下最流行的“踏月舞”。
木屐踩着鼓点的节奏,发出“踏踏”地声响。柔美的舞姿混合刚劲利索的动作,不仅没有违和之感,反倒独具一格、别有滋味。
鼓点声渐行渐快,潋滟也加快了动作。等鼓点快到极致时,他一把摘下头上的抹额,没有抹额束缚的发丝倾泻如瀑,银白的抹额在他手中飞舞,犹如灵巧的银蛇。
浅青的长袍的下摆看似普通,实则暗藏千秋。它是由绸缎庄的能工巧匠历时半个月层层染制而成,由浅青到深绿。
潋滟旋转开来时,长袍的下摆层层展开,颜色渐变,如同一枝开在月夜里的绿芍,敲打在众人的心扉。
一曲终了,潋滟在原地回旋了一圈,收住势头,朝台下福了福身。
他朱唇微启轻轻地喘着气,脸颊因为方才的舞蹈而潮红一片,额上起了层薄汗,些许碎发被汗湿黏在了额际。
这副香汗淋漓的模样,让台下的看客瞬间蠢蠢欲动起来。不懂风雅之人,早已叫嚣吹哨。而那些附庸风雅的权势之人,表面上淡然地抚掌,眼底却有着势在必得的精光。
潋滟将一切看在眼里,他紧了紧握在手中的抹额,随即又松开了。水色的眸子扫过上席,最后停在了张仲谨身上。他朝张仲谨意味深长地一笑,然后转身下了台。
张仲谨被他这样一笑,心下酥了半截,迫不及待地喊道:“老鸨,快点开始,潋滟美人爷势在必得。”
张仲谨当众表明了态度,是想让其他人识相一点,不要与他抢人。
老鸨今日穿了一身喜庆的红色,扭着腰肢上台,笑道:“各位来捧场的大人,今日是怜人馆的头牌潋滟的开苞之夜。想必大人们已经见过潋滟了,奴家在这里也不多说,底价五千两白银起——”
五千两白银真不是一笔小数目,但对于挥金如土的权贵来说,为美人一掷千金根本算不了什么。
尽管张仲谨已经表态,仍然有不少人为美色所惑,不断地抬升价格。
“六千两。”
“七千两——”
“一万两。”
张仲谨冷眼看着攀升地银两,等到银两稳定在两万两白银时,张仲谨终于开口道:“一万两黄金,爷要买下潋滟。”
众人不禁哗然了,张仲谨居然肯出一万金买下一个青楼小倌。
张仲谨得意洋洋地看向周围的人。哼,这下潋滟终于是他的人了,谁有本事出得比他更高。
老鸨被一万金震得心花怒放,下巴都快合不拢了。正要出口答应,就被人打断了。
“张仲谨张大人,我想,你可能不能如愿了。”一个身穿宝蓝色华服的狐狸眼男子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
张仲谨将成好事之时,突然有人来搅局,当下不爽地大吼:“你是谁,凭什么说爷不能如愿!”
狐狸眼并不把他放在眼里,而是笑着命令道:“来人,清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