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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你能耐,不会出事。”扈平顺嘴奉承说。
“刚才真吓了我一跳,以后不要玩这种惊险动作了。”妲拉看着水玲珑摇了摇头。
“怕什么,假的玩儿多了,日后咱们拿出真枪,他们也不会起疑。”水玲珑说。
这点扈平倒是赞同,这就叫聪明。妲拉这时从水玲珑的座椅边拣到一个钥匙链,细看看后,问水玲珑,“是不是你的?”
“咦?怎么在你那儿?”水处长叫唤起来。
妲拉一笑,“掉出来了,终于掉出来了。”
“什么掉出来?”扈平知道有好戏看了。
“狐狸尾巴掉出来。”妲拉说着将钥匙链抛给扈平。
扈平一看,上面有个仿真琥珀,嵌着一个男子的小相,再一细看,那男子竟是江远哲。“噢,水美人有心上人了。”
水玲珑一把夺过钥匙链,“暗恋,不可以吗?”
“可以──”扈平和妲拉同时大笑。
水玲珑脸红了。看着她艳若桃李的容颜,妲拉暗暗叹息,这段感情的可操作性太小。想想自己,如果不是为了遗产,已经跟坡在一起了。人生就像远航,随身带着健康、财富、地位、感情……等行李,当遇到风暴,需要减轻负担时,人们总是会把感情先抛掉……这是最不实用的。有时甚至比不上一块面饼。
人哪。
其实婚姻的不自由,有时仅仅是因为将利益太过看重。
妲拉想到此,叹息一声。
(二)
方晓飞送走刘正雄,刚才的那些人已经全走光了,连上官和陆薇也不在了。真是食尽鸟投林,竟然没人等我。心里很不爽。他走到墓地的大门口时,遇见一熟人。
是刘雪花。
她站在一棵枫树下,枫叶红似火,她脚下落着厚厚的一层,身边还有几片幽然下坠,她在来回踱着步,看样子有点急。
“咦,你怎么没走?等我?”
“美得你。等你做什么我。”刘雪花说。
方晓飞苦笑,“你不用这么功利吧,案子破了,我就没用啦?”
“不用说这个,你的车呢?送我回去。”
“噢,给人甩了。”方晓飞知道她为什么等在这儿了。
“你帮没心肝的家伙,都年轻轻的嫩胳膊嫩腿儿倒开车先跑了,把我一个人扔下。这地方打车都不好打,又不是清明节。”刘雪花愤愤。
“那,走走吧,前面就是马路。上官不在了,估计我的车也让她开走了。现在刑警队是没上没下没大没小,领导还在,下边的伙计倒开车自己走了。”方晓飞也觉得自己很没面子。
刘雪花这下觉得心理平衡了一点,落难的也不光是她一个,现有刑警队队长陪练呢。
“那,竞走开始吧。”
两人走在枫林道上,脚下是厚厚的落叶,红黄交映,十分绚烂。
“落叶原来是这么美。”方晓飞感叹。
刘雪花则笑了笑,“最美时,也就是衰败迹像,就如一个人上了山顶,怎么走,都是下坡路。”
方晓飞觉得对方的话,另有他意。却又品味不出是何含水量义。
刘雪花又感叹,“草木只一秋,人生只一世啊!有些事赶早不做,等过了这一秋一世,想着后悔,也迟了。”
这感叹发得凄艳,与这无边的落叶相映成景,方晓飞心里一紧,是啊,生命只有一次,如果想做一件事,就得趁早。
“对了,龙琪她平常喜欢发脾气吗?”他轻轻地问。
“你问这个作什么?”
“问明白一点,以后也好相处。”
“以后?”刘雪花不明所以地笑一笑。
“我想过了,我要跟她结婚,马上。”方晓飞觉得他跟龙琪的事,最好快刀斩乱麻,不宜拖。
啊?老刘眉毛飞了起来,她有点吃惊,“那,那,你跟陆薇……”
陆薇并没离开墓地。
“这里的风景竟然这么好,咱们一起逛逛?” 她邀请汪寒洋。
已至暮秋,草呈苍绿,木叶辉煌,远远近近高高低低色彩浓艳鲜亮,大自然在四季的最后一章里将所有的生命推向美丽的极致。美。
这番景致,汪秘书看着很舒服,而且,她也想跟陆薇单独聊聊。这是陆星的妹妹,她们之间应该有话说的。
两个姑娘携着手走到一个湖边,波平如镜,映出满园秋意。
“你就是橙子吧?”陆薇问。这话若由别人问出来,就多少有点钻刺的意味了,但由她说,倒带了些许的关切,听上去很温暖。这就是人与人的不同。
汪寒洋笑一笑,“是的。我是。”
看着对方的坦然,陆薇意识到自己问得太过唐突,忙摆着手,“你别误会,是我要问的,与哥哥无关。真的。”
这姑娘平常一定是个不操心的。陆薇的这个动作和这句话,给了汪寒洋如此一个印象。
“没什么的。我很了解你哥哥的为人。”
陆薇如释重负,“那我们可以好好相处吗?像姐妹一样?”
好可爱的提议,汪寒洋微笑,“当然可以。”
陆薇重新挽住她的手,轻轻地说:“其实,我只是想知道,我哥哥喜欢的人是个什么样子。我没有勉强你的意思。我知道,我哥也知道,感情是勉强不来的。”
汪寒洋听着这话,想起她跟方晓飞之间的纠葛,便问:“那,你跟方队长……”
一说起方晓飞,陆薇便苦笑,“我喜欢他,因为我喜欢他,所以,他不愿意做的事,我绝不会勉强他。”说这话时,她的表情,似苦涩,又似夹杂着一丝甜蜜,大约能为自己喜欢的人做一件事,也是很幸福的吧?
“那你们没有……登记吗?”汪寒洋的心里还是向着龙琪多一些。所以问。
陆薇摇头,“昨天──”
昨天,就在方晓飞要在结婚证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时,陆薇突然说:“你现在做的事,真的是你想做的吗?”
方晓飞停下笔,看着对方,“你有话有说吗?”
陆薇:“要说也不能在这儿说,我们换个地方。”
他俩就走就走,留下一脸茫茫然的陆星跟街道办事处的那帮女人周旋。这是他的强项,他一向很得女人缘。
陆薇带着方晓飞来到街心公园。她刚刚跟上官在这里交锋过。天气很好,游人却不多,陆薇站在湖边,一言不发。
敌不动我不动,这是方晓飞一向的处事原则。何况这时,他确实不知该说什么。
过了很久,陆薇盯着方晓飞,“告诉我实话,你刚才,真的会结婚证书上签名吗?”
方晓飞慢慢地,摇头。但态度很坚决。
陆薇苦笑,“你答应跟我来登记,就是因为你已经知道,我不会真的跟你结婚,是吧?”
方晓飞不再沉默了,说:“是的。”
陆薇看着他的眼睛,他的一双黑亮的瞳仁深不见底,射出一种令人不可欺渎的冷光,“那么,那件事……你也知道真相了吧?”
“是的。”方晓飞说。
陆薇叹了口气,“那你何必跟我演戏?”
“不是演戏。”
“那是什么?”
“因为你在赌,你想赢。是吗?”
陆薇听到这话,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是的,她在赌。
那天从文室那儿出来后,她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如果我真的出事了,方晓飞他会怎么对我?我是一个女人,年轻、美丽、富有,再加上纯洁,这个的条件自然让男人趋之若骛,可是,若有一天,我失去了其中的一样或两样三样,还有会男人喜欢我吗?
陆薇在那一瞬间,突然变深刻了,开始想着自己以前从来不想的问题。的确,她也该想一想,人有旦夕祸福,谁能保证自己一辈无事?
所以陆薇就想赌一赌,想知道作为男人方晓飞,到底有多大的心胸肚量。或者说,爱情这对翅膀,到底可以承受多少世俗的重负。
于是,她就下注了。
既是赌,肯定是想赢。
而结局是快乐的,方晓飞让她赢了。
我赢了!陆薇想。不,应该说,是人性赢了。
今天揭开这层纱,陆薇又问:“那,我要是真要你跟我结婚呢?”
方晓飞则反问:“你会吗?”
陆薇摇头,苦笑。她会吗?她当然不会。既然他让她赢了,她又怎能让他输?
“其实,你也在赌,是吗?”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