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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紫云似乎想起什么,举袖一擦眼泪,立即不解的问:“你是怎样拜我父亲为师?我似
乎从未听你说过?”
凌壮志黯然一叹,说:“小弟祖居金陵,堪称书香世家,但,每代都仅习内功以图增长
寿命,小弟也不例外,自幼便学会了吐纳功夫。
五年前,先父母同罹重疾,药石无效,除非有千年灵芝,和何首乌等稀世珍品,因而不
几日,父母相继谢世。
小弟在悲痛之余,决心至各大名山采集灵芝药材,以便济世救人,因而才有九华山紫芝
崖之行。
那天登上紫芝飞崖,已经疲惫不堪,倒在一方大石下,立即睡去,不知过了多久,睡梦
中,似有人用棍遍触小弟的周身,睁眼一看,身前竟坐着一个手足俱残,一身破衣,发须蓬
乱的人,他正用已断的臂抚摸小弟的骨骼。
当时师父性情暴戾,硬要传小弟武功,如不答应,即将小弟吃下肚去,因而,小弟就答
应了,事后,才渐渐发觉师父是位心地善良,侠肝义胆的正直人。”
宫紫云流着泪,疑惑的说:“母亲现仍健在人间,不知父亲为何说母亲已难产死去?”
凌壮志举袖擦了一下眼泪,略一迟疑说道:“以小弟看来,师父并不是恨师母而有意咒
骂,否则他老人家也不会一再叮嘱小弟,找到姐姐后,即速至恒山凌霄庵来找师母了,师父
如此说法,也许怕我们在未找到师母前,已揭开了他老人家的身世,而误认张师母为姐姐的
生母。”
说此一顿,似有所悟的继续说:“小弟又想起来了,根据这一点,同时联想到师父事先
不愿将身世告诉小弟的原因,也正是藉此迫使我们必须前来恒山,来找师母,看来师父对这
件事,也的确下了一番苦心。”
宫紫云不解的问:“假设你找不到我呢?你岂不一生都无法知道我父亲是谁了吗?”
凌壮志立即正色说:“我曾向师父宣誓,天涯海角,地老天荒,直到我须眉皆白,定要
找到姐姐。”
宫紫云感动的望着凌壮志,芳心立即升起一丝蜜意,带泪的娇靥上,不觉浮上一丝甜笑,
于是继续问:“你觉得父亲除教你武功外,其他还有什么事最令父亲关心?”
凌壮志毫不迟疑的说:“师父平素最关心的就是姐姐的下落,同时,师父曾经对我说,
只要我找到了娟姐姐,学会了人皮秘笈上记载的武功,即可称霸天下,独步武林。”
宫紫云听得心中一动,不由郑重的问:“假设你真的武功冠宇内的话,你那时将怎样?”
凌壮志也正色说:“到时小弟将隐密行迹,替天行道,杀贪宫,铲污吏,除尽恶魔,只
求心安理得,不计名利后果。”
宫紫云赞许的点点头,感慨的说:“凡事均能如愿,那是再好不过了,只是往往事与愿
违,变化难测,令你遇到想不到的结果,譬如上午无名老前辈,他何曾想到竟有那多恶性难
驯的人,因而结局恰与他想的相反。”
凌壮志也感慨的说:“尽人事,听天命,顺情合理,总之,正邪难并立,世间没有十全
十美的人,也没有十全十美的事,谁也难保他一生不做错事情。”
说着,迳自穿鞋下床,将“穹汉剑”挂在石壁上。
宫紫云再度赞许的点点头,但她的心里却颇有感触,因为她认为凌壮志最后的那句话,
是在为自己辩护。
因而,她敏感的想到展伟凤、秦香苓,和最令她感到辣手的叶小娟与万绿萍,于是,她
故意一面下床,一面含意颇深的说:“所以说,知过能改,善莫大焉,就怕执迷不悟,愈陷
愈深,终于不能自拔。”
一个听者无心,一个说者有意,因而凌壮志并没有细想,宫紫云的话,仅颌首应了个是,
接着,转首一看前面的风孔,夕阳正照在洞外的垂藤上,因而心中一动说:“姐姐,我们可
要去峰腰打些野物来?”
宫紫云略一迟疑说:“还是明天吧,现在也该做晚饭了。”
说罢,两人双双走了出来,洞外炊具一应俱全,凌壮志虽不知烹炒诸事,但烧火提水足
足有余。
这餐晚饭作来简单,吃起来也甘美可口,因为这是他们小夫妻新婚第一日,美满生活的
开始。
凌壮志面对娇妻,心满意足,在这一刹那,他已忘了正在为情所苦的展伟凤,日夜相思
的万绿萍,以及日渐憔悴的叶小娟。
在他的心意中,只有尽快为师雪仇,早日手刃乌鹤,与娟姐姐终生隐居在这座简陋的洞
府,尽心孝顺师母,便不再履身江湖。
宫紫云柔情地望着爱夫,这正是她梦寐所思的俊美人物,想到在卧虎庄时,他那副装呆
作痴,一派书呆子的样子,令人捧腹,那时只怕失掉了他的行踪,谁知,他已是自己枕边的
爱夫。
一想到枕边,她的脸立时红了,芳心跳个不停,今夜,就是他们小夫妻的花烛夜,对这
位心爱的凌弟弟,真不知如何应付,想到即将来临而又无法抗拒的袭击,令她在幸福的期待,
甜蜜的幻想中,感到颤栗、恐惧。
觑目偷看,个郎正正缓慢的吃饭,细细的咀嚼,似乎也正在凝神沉思。
因而,她不由羞涩的问自己,他是不是也正在想着同一个问题?
想到羞人之处,香腮发烧,红飞耳后,她再也无法坐下去了,只得轻轻放下碗筷,悄悄
走了出来。
但,仍在沉思的凌壮志,依然细细的咀嚼,而不知爱妻已经离开。
她怀着一颗甜蜜兴奋的心走回自己的卧室,看到烛台上的大号红烛,心中暗暗感激母亲
的周祥安排。
室内光线已经暗淡,她首先点起台上的红烛,室内立即充满了柔和的光辉,在宫紫云此
时此地的心情,觉得这淡淡的烛光,更给增加了无限神秘,同时,也象征着她和凌壮志的前
途光明,永偕白首。
她将宽大石床的被褥铺好,特地将一对雪白洁净的枕头摆在一起,但她美丽如花的娇靥
上,早已飞上两片红霞。
就在她望着枕头发呆之际,凌壮志已悄悄地走进来,他看了室内高点着红烛,床上铺着
整洁的枕被,他的心头,立即升起一阵遐思、绮念。
尤其,当他看到绝世风华的娇妻娟姐姐,正樱唇含笑,香腮升晕,凤目痴呆地望着那对
并头枕的时候,他的心立即升起一阵从未有过的快慰感,因而情不由己地失声笑了。
宫紫云芳心一惊,倏然抬头,羞得她无地自容,不由嘤咛一声,绋红着粉脸,一头扑进
凌弟弟怀里,再也抬不起头来。
凌壮志佯装一惊,伸手将宫紫云揽在怀里,故意将朱唇俯至宫紫云的耳畔,轻声不解地
问:“姐姐,什么事嘛?”
宫紫云羞急地一跺脚,不由嗔声说:“坏死了,明知故问。”
说话之间,娇躯扭动,她的羞红娇靥,一直向凌壮志的臂窝里钻。
凌壮志的心思被揭破,不由愉快地哈哈一笑,索性伸手将宫紫云的矫躯一把抱起来,脚
尖一点,已至床前。
宫紫云大吃一惊,花容失色,不由脱口娇呼:“弟弟你……”
由于心情慌急,不自觉地呼声高了些,凌壮志心中一惊,自觉有些莽撞,俊面一红,急
忙将宫紫云放在床上。
宫紫云呼声一出口,心中即感后悔,这时见凌壮志惶急地将她放在床上,同时通红的俊
面充满了无限愧色,因而急忙由床上坐起来,凤目惶急地望着凌壮志,歉然柔声问:“你没
有生气?”
凌壮志听得一愣,反而不解地问:“你说什么?”
宫紫云知他并没有此心,觉得自己太敏感了,这时见问,自是不便解释,只得笑一笑,
羞涩地说:“你不觉得丈夫抱妻子,妻子大惊小怪而感到可笑?”
凌壮志一听,那丝惶愧的心情,顿时消失了,于是潇洒地一笑,故意风趣地说道:“当
然,我正为这件事感到奇怪。”
说着,立即俯首下去,在她的前额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宫紫云见凌壮志有意取笑,不由含嗔轻哼了一声,但她却柔情斜视,静静地承受着没有
闪动。
凌壮志一见,胆子顿时大起来,他由额角吻到樱唇……
最后,他终于将宫紫云的娇躯紧紧地揽在怀里。
凌壮志完全沉醉了,他清晰地感到怀中娟姐姐的芳心在急跳,粉颊在发烧,娇躯激动得
微微颤抖。
因而,他的手本能地缓缓移动,表达着他内心急待发泄的热情。
蓦然,他的手有力地抚在她胸前浑圆的玉乳上。
宫紫云一声嘤咛,娇躯猛地一战,而凌壮志的心头,却闪电掠过那篇生附在酥胸上的人
皮秘笈。
就在这时,恍然一声巨钟大响,震峰撼谷,划空传来。
凌壮志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