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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发现了尸体下的玄机,则新被扔到地上,他甚至没感觉到疼痛,睡意不合时宜地涌上来,掩盖了嘈杂的人声和土地的冰冷。则新困极了,就着倒下的姿势沉沉睡去。
“他是高老板,控制这片地方的粮食和水源。出事前也只是个普通的建筑工人,抢超市起家。”洛珈蓝递来一瓶水,出了帐篷这瓶水身价万金。“我对他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对他感兴趣。”穗景接过来一口气喝了半瓶,水沿着嘴角落在衣襟,洛珈蓝看着她摇摇头:“你现在像个野蛮人。”
穗景笑了一下,之前经历过不少的奇谈异事,也多次面临死亡威胁,可没有一次像自己这几日独立跋涉这般坎坷。死中求生也只凭一时的勇气运气,而生存就没那么简单了,她试过几天不吃不喝,也试过两天睡上三小时,还想保持风度就可笑了。
“我哪里有资格穷讲究呢,还是说说你吧。”
“我要在这里等末日轮出现。”穗景手里的水瓶已经见底,洛珈蓝又递给她一瓶,但她没有接。
“末日轮?”又是末日轮!这个名词在穗景耳朵里嗡嗡作响,深不可测的浓雾,严知鱼语焉不详的表情,还有小乐……空瓶子从她手中滑落,咕噜噜滚到一旁。
“这里往西那片山你方才一定看见了,那山古名赤鬼岭,我研究了很久才找到,那里将是末日轮最终出现的地方,”她凝视着穗景,又补充一句,“这次是真的,我会等在这里,看一切结束,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穗景不解。“那你还说需要我帮忙?”
“因为这件事不止我一个人知道,这个世界也不止我一人有异能。我知道你一直认为楼中楼都是些坏人,可我们从没有伤害过普通人;严知鱼是有野心,但总好过被高老板这样的人当奴隶畜生呼来唤去予取予求。”
“你是说……”洛珈蓝的话让穗景想起一路上听到的事:几次的降水无害,人们又都活泛起来,认为自然界的惩罚已然过去。政府开始重组,但同时甚至更早一些宗教和个人势力影响力开始增大,信仰缺失的众人急于寻找可依靠的精神或物质领袖,短短数月已经发展出大大小小许多的派系,互不相容,各立为王。
“那些新派系里面,有异能者?”
“很多。你要是知道他们都干了什么,会跟我一样后悔没早早处理掉。”洛珈蓝语带冰霜。“我不想再动手了,”穗景席地而坐,把玩着第二瓶水没有喝,“真的够了,我现在只想去找则新跟小乐。”
“如果我答应帮你呢?”洛珈蓝提出条件,“正如我说的,这一带归高老板管,他是凤磐社的人,凤磐社势力遍布天下,总比你一个人两条腿漫无目的好多了。”
这是个诱人的条件,穗景在思考,洛珈蓝拿两人感情和优渥条件双保险留自己是为什么。
“我想不出你有什么理由拒绝,”洛珈蓝看着她,“难道你还想过一个人流浪的日子,没通讯没交通,毫无希望地去打听他们的下落?”
“你还是没有告诉我真正理由。”穗景把瓶子举到眼前,透过水面,洛珈蓝的模样有些扭曲。
洛珈蓝慢慢坐到了她旁边。“凤磐社想借末日控制世界,自然不会让末日浩劫轻易结束。据记载月消之日,末日火显,呼灵物归,还世清明,也就是说末日轮会将一切末日生物和特异之像收回,但时间有限,如果那个时候灵物回归被阻止了,它们就会永远留在这里了,那么末日就成了永不消逝的黑夜。我需要你帮我,确保赤鬼岭平平安安等待末日轮到来。”
“我不是超人,我做不到,对不起。”穗景低声答道。
“至少你可以先留下来,陪陪我,”骆伽蓝细细端详着穗景,“你好像跟从前不一样了,敢想敢说不屑一顾的穗景变没了。”
“出门在外,又老了一岁,不变才奇怪呢。”穗景说到这里突然回头盯着骆伽蓝,“说起来你倒是一直都没有变。”
骆伽蓝低眉浅笑。“多谢你的夸奖了。”她挽住穗景继续走,两人离帐篷已经很远了,前方赫然出现一个庞大的影子,在一片平坦的荒地上拔地而起。“那是……”穗景站住了,瞪大双眼,不敢相信自己所见,“那是楼中楼?”
“没想到吧?我们的小楼又出现了。”
穗景快步跑上前去,没有错,独特的四角设计,木制结构,甚至是楼前那一株桂树都完好如初,恍若隔世。穗景静静望着楼宇的飞檐,目光饱含敬畏,她有些恍惚,似乎又回到自己第一次来小楼的那天,那天北风肆虐,而小楼却温暖如春,草地茵茵,桂树芬芳,一回头穗景就能看到严知鱼和于知乐的笑容……
她站在桂树下,深深呼吸沁入心脾的桂花甜香,好久好久没有闻到的不是香气,而是植物的味道。洛珈蓝站在她身边,“留下来吧,跟从前那样,我们会找回他们,一直在一起。”洛珈蓝声音如泉,浸润穗景的心田。她一边说着,随手拂去落在肩头的花瓣,穗景眉头略皱,“你……”
☆、凤槃桂香
作者有话要说:敲上去才发现章节标题好像过时的武侠小说名……
最近两条线同时进行,文章写得比较跳,给大家道歉了,如果哪里有问题烦请直接提出来,欢迎拍砖。
刚吃完饭接到boss电话明天加班,还能再悲催点咩嘤嘤嘤……
六十六、凤槃桂香
“我怎么了?”洛珈蓝诧异,只见穗景闭上眼,像是遇到什么难处,眉头紧锁;但随后那种表情消失了,“既是如此,那我就留下来陪你好了。”她如是说,眼光里的神采似又找回了昔日的穗景,总是若有所思,总是出人意料。洛珈蓝眉头一松,却不知是福是祸。
“三十多层的写字楼都没了,没想到这小楼居然还能留住,”穗景靠在桂树上,贪婪呼吸着久违的香甜,“还有它。”
“都道是世界末日,只不过是自然的一次净化和提升,适者生存能者立足,”洛珈蓝不耐烦地招呼穗景进屋,“还在你的老房间,行吗?”穗景的老房间离那棵树有点远,里面一如她离开时的模样,空荡,冷清。
“有件事我一定要问清楚,”待两人安顿下来,穗景迫不及待地提出问题,“我知道你隐瞒了我,现在我要知道真相。”
洛珈蓝立刻回过头来望向穗景,笑容僵在唇角。
“苇婆婆,她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全部告诉我。”穗景盯着她。
不知是多心还是无意,听到这个问题洛珈蓝似乎松了口气。“那是个很长的故事,你最好坐下来听我慢慢说了。”
穗景手里还抱着洛珈蓝给的一瓶水,双手紧紧抓着,似乎那冰冷的塑料可以让她心里好受些。此时这种感觉很不好受,这感觉叫凄凉。她后悔没有在猜出端倪后立刻拉着尚非去见苇婆婆,太迟了,她跑不过潮水更跑不过命。
事实上,尚非的寿命比他查到的还要久。苇婆婆与尚非恰如《忆江南》般相遇,她却并不是尚非的第一世恋人。苇婆婆当年是全乡最大家族的闺阁小姐,尚非是个腰缠万贯的外乡商人。尚非在两人的新婚夜逃跑,流连烟花地大半个月,被半个乡里唾弃。苇婆婆家要接她回去,尚非一不阻止二不耍赖,反而表示要拿出自己全部家财赠与苇婆婆作为赔罪,从此音信全无。苇婆婆虽是深闺养大的女子却独有倔劲,笃定自己夫君不是真的薄情寡义。
从此她寻遍天涯找尚非的消息,正值兵荒马乱,一个人抛了家族在外流浪,吃尽苦头;终于再见到尚非苇婆婆却生生没敢去相认。那时候的尚非从西洋归来的渡轮下船,西装革履,潇洒倜傥,容颜犹似当年不差分毫,可已经整整十年过去了,此时的苇婆婆历经沧桑,靠替人补衣为生,头上都见了银丝。她相信缘分天定,终会寻回自己的夫君,却不想看到的他十年如一日不曾老去半分。
那时候苇婆婆已经发现不妥,她工作中遇到了一个人答应教她长生之术,条件是自此听从于他,与油灯为伍,卜算人间。十年,二十年,几代人过去了,上百年也过去了,苇婆婆长生之术怪异,到了花甲之年她的衰老比普通人更厉害,最后眼都瞎了,还守着那盏油灯,等待尚非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