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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兆昌笑容可掬,眼里却有一根银针咻地朝贺之敬射出。
宁天歌微微出汗,这侄女歌儿的,还真有些不习惯。
不愧为在官场中打滚了几十年的老油条,再怎么端正严谨的人,为了更好的达到目的,这手段都是信手掂来啊。
“两位大人好啊。”完全被忽略的阮清未有半点失落,笑呵呵地向两人行礼。
“原来阮将军也在。”冯兆昌与贺之敬原本正要落座,一见到阮清,立即便迎了上来,将她奉至上宾一般往里让。
在宁天歌入狱期间,阮清不惜搭上父女的身家性命力保宁天歌,可见关系非同一般,若是愿意说句话,那必强过他们百倍。
阮清大大方方地在冯兆昌下首坐下,享受着寻常人得享受不到的高级别待遇,还不忘暗中朝宁天歌使个眼色。
宁天歌好气又好笑,转头看向宁桓,宁桓却回她一张苦兮兮的脸。
这冯兆昌与贺之敬都是他多年好友,得罪了谁都不是。
双手略略一拱,她正要说话,却见宁伯的儿子急匆匆地奔了进来,“老爷,陈侍郎来了。”
陈侍郎!
冯兆昌与贺之敬不约而同彼此对视了一眼,而阮清已笑得东倒西歪,勉强朝着宁桓抱拳道:“伯父啊,今儿个真是宁府的好日子,朝中的大人们都快聚齐了。”
“也许是因为阮将军在此,令宁府蓬荜生辉,故大人们才来也未定。”宁天歌凉凉地将她的话堵了回去,起身走到厅门口迎接。
但见陈同章一袭宝蓝色衣袍,春风得意,意气风发,大步流星地在边走边擦汗的宁伯引领下往这边走来,后面还跟着一溜儿端着礼盘的仆从。
宁天歌不由汗了一汗。
人家两位老大人好歹还只是动动嘴皮子空着手来的,这陈同章倒好,还带了这么多东西招摇过市,这是直接下聘礼还是什么意思?
“宁……”陈同章远远一见她,便扔下宁伯快步过来,只是在称呼上倒是卡住,不知该叫她什么好,而清秀白皙的脸也不知为何红了一红。
“陈大人。”宁天歌一拱手,将称呼这个问题带了过去,却没有请他进去,而是看着他身后疑惑道,“陈大人这是?”
陈同章回头一看,脸又红了一层,支支吾吾道:“我是来看望恩师的。”
“哦,原来如此。”宁天歌微微一笑,侧身让路,“陈大人请。”
陈同章轻轻吁了口气,头也不敢抬,从她身前走了进去,一揖到底,“学生见过恩师。”
“同章,快免礼。”宁桓上前将他双手托起,并将他带着空着的座位上,“来,坐。”
陈同章这才抬起头来,却意外地见到了几名与他一样的不速之客。
“冯,冯大人,贺大人,阮将军……”他顿时尴尬万分,分别拱手,“你们也在。”
“陈大人。”三人笑眯眯地起身回礼,眼睛却已瞟向门口处排成一排的仆从,确切地说,是落在他们手里那个盖着红绸子的托盘上。
陈同章下意识地就开口解释,拉着宁桓道:“恩师,这是学生带给您的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你能来就好,还带东西做什么。”宁桓轻声责备。
“这是学生应该的。”陈同章略显腼腆地笑了笑。
“原来是送给宁公的啊。”阮清却恍然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聘礼呢。”
“阮将军!”宁天歌拉长了音调叫了一声。
阮清识趣地闭嘴,却一脸的兴味盎然,看着成为全场焦点的陈同章。
陈同章的脸一下子红透,眼睛里却有一种异常明亮的光亮,迟疑了一下,忽然朝宁桓又是一揖,“恩师,学生这次来,确实是有一事相求。”
好戏要开锣了。
阮清的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这几个字。
“有事就说吧。”宁桓明知他的来意,也只好顺着话接道。
“我说陈大人,现在宁公身为一介平民,能帮得了你什么?陈大人有什么难事,不如跟我老头子说吧,说不定能帮得上。”冯兆昌显露得难得的热心。
“或许老夫也能帮上一帮。”贺之敬此时与冯兆昌表现出难得可贵的默契。
年轻人脸皮子薄,尤其是陈同章,在这些老前辈面前,说不定不好意思开口,就把话给缩了回去。
陈同章果然为难地立在那里,就在阮清几乎要失望之时,他却似下了决心般,连脸上的红晕都慢慢退了下去,郑重地朝宁桓再次一揖,道:“恩师,学生这次来,确实如阮将军所言,是来向恩师提亲的。”
一言方出,厅中响起数人的咳嗽。
宁桓一生处事无数,鲜少碰到令他为难之事,此时却是真的为了难,只能把目光投向宁天歌。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世人认为的常理,别人却不知,在这婚姻之事上,他从未想过要干涉。
“宁公,做买卖还讲究个先来后到,今日这事可是我最先提出来的,你可要先答应我。”咳嗽声毕,贺之敬站了出来。
“贺大人,婚姻大事又岂可与买卖相提并论?再说,放眼京都,谁规定了谁先上门提亲就必须将女儿先许给谁的?”冯兆昌立即反驳,“更何况,侄女只有一个,哪来的先答应后答应?只能答应一个!”
“宁公,那就答应我的。”贺之敬拉住宁桓一边袖子,“不管是论交情还是论八字,你都该把女儿许给我家枫儿。”
“我家城儿的八字与侄女也很配。”冯兆昌取出一张写明了自己家儿子生辰八字的纸条,“宁公啊,这给孩子做亲的事可不能马虎,不是说谁跟谁的交情好就可以的,关键还是要看孩子们的意思。”
“冯大人这话倒是说对了。”贺之敬冷笑一声,“不看父辈的交情,看孩子们的意思,那我们现在就来问问歌儿的意思,看她到底更喜欢谁。”
宁天歌在额头上蓄积了很久的一滴汗终于“嗒”地一声落下。
她连这两位口中的那两位公子的面都没见过,哪知道更喜欢谁?
而且,他们是怎么知道她的生辰八字的?
而一旁的陈同章已目瞪口呆——原来来提亲的并非他一个,而且来得比他还早!
“我说,两位大人,”宁天歌轻咳一声,面向望着她殷殷等待答案的冯兆昌与贺之敬,“两位的公子必然都是千里挑一的人物,只是天歌至今未曾与两位公子谋面,这喜欢不喜欢,或者更喜欢谁……实在不太好说。”
“这个还不容易!”冯兆昌把手伸进袖笼,刷地抽出一个画轴并迅速展开,“看,这就是我家城儿,一看便知与侄女多般配。”
“歌儿看看我家枫儿。”贺之敬亦同样取出一张画像,颇为自豪地说道,“要身材有身材,要样貌有样貌,要学识有学识,最重要的是,我家枫儿对歌儿一见倾心,并向我保证,只娶歌儿一个,绝不三妻四妾!”
“贺大人,别以为就你儿子这样,我家城儿也一样跟我保证过。”冯兆昌不以为然的哼鼻,“再说,你说的这些身材样貌学识,我家城儿哪点比你们差?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哪里过之而无不及?”贺之敬一指戳在对方画像上,“你儿子虽然长得比我家枫儿高,可样貌有我家枫儿好?”
“样貌再好又怎样,学识有我家城儿高?”冯兆昌一把推开他的手。
眼看着这两位算得上德高望高的大人的言论已经上升为互相人身攻击的层面,阮清都微微张着嘴,不知该惊叹还是惊讶,而宁桓则摇头坐到一边,宁天歌只得出言阻止。
“两位大人,两位大人,你们先听我说。”她站在两人中间,一手一个挡住,防止两人若是一言不知大打出手,实在会影响他们辛苦竖立了几十年的光辉形象。
冯兆昌与贺之敬争得面红耳赤,朝对方哼了一声,扭头转向一边。
宁天歌心里叹了一口气,道:“蒙两位大人抬爱,天歌不甚感激。只是天歌暂时未有成婚的打算,而且也想在家侍奉家父几年,这结亲的事,以后再说吧。”
“以后再说?”一听这话,两人急了。
“侄女啊,要说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成亲了。”冯兆昌语重心长地看着她,“如果你放心不下宁公,以后让宁公搬去一起住,还不是照样可以侍奉。”
“女孩子家面子薄,是不是被我们给吓着了?”贺之敬连忙安慰,“我们也不急着要你马上答复,画像留下,你慢慢看,等想好了再让宁公告诉我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