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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现出可佩的精神。当我在下午去视察该师时,发现潘克斯(Poix)地区的险陡洼地( 对于敌人是极有用的掩护)早已被攻占。潘克斯小镇也已落入我们的手中,这个团正在忙于攻击这个地区远端的一个村落。虽然如此,潘克斯和其附近的道路却仍在敌方远程炮兵的威胁之下,情形相当的不愉快。有一位弹药车的驾驶兵发现他自己为炮火所阻止时,就赶紧躲在车底下,却忘记车上面装的是炮弹!这是使大家感到精神略为轻松的一件笑话。 那天下午我去视察第46师的一个团,它被钉在潘克斯地区的前方。不过到了黄昏时,与重兵器和炮兵取得了必要的连络之后,它又继续前进了。 第27师本来是战斗的主力,现在可以改调为第二线,因为追击毫无疑问已在顺利进行。该师在本军左侧面的位置,改用刚拨来的第1 骑兵师接替。 6 月8 日仍继续追击,仍由威斯特伐利亚部队决定其步调。第46师报告发现了敌军一百辆坦克的集中地,于是俯冲轰炸机立即奉命向其攻击。可惜的是该师并未利用这个机会把坦克俘获。他们都逃走了,若是采取迅速行动则可以将其一网打尽。
7 、8 两日的战斗经过使军部获得了一个印象,认为这些顽强的敌人现在所能做到的,就只不过是局部的和暂时的抵抗而已。但还可以假定他还会尽量收集兵力,使其安全的退过塞纳河的下游。到了那里,若是可能获得预备队的协助,则又将企图再行挺身而斗了。所以就本军而言,一切的成败就要看我们是否能够迅速冲过塞纳河,而不让敌人有时间或机会重组一道防线。所以虽然在6 月8 日的夜间,本军距离塞纳河岸还大约有45英里,但是我却命令领先各师,在明天一天之内,要把它们的摩托化矛头,不仅推进到河岸上,而且还要实际上渡过该河。步兵的主力和马拖的炮兵也都应尽可能用其最高速度跟进,预定他们在6 月9 日也能达到塞纳河。第6 师的目标为李斯安德里斯(Les Andeleys)的渡口,第46师的目标则为费尔仑(Vernon)的渡口。 这些部队在过去4 天里,一直是且战且进,从未停息,所以这对于他们实在是一种过分的要求。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一个高级指挥官对于他的部下必须作最严格的要求,这样才能使他的部队在以后免于更艰苦的战斗和受到严重的损失。 而且全盘的作战情况也要求有采取迅速行动的必要。直到此时为止,法军似乎已经决心防御巴黎。在这个城防体系中,从奥塞河起到该城极北面马恩河为止,都已经驻有强大的敌军。假使我们能在巴黎的下游渡过塞纳河,则该城的防御就好像是断了铰链,敌军必须赶紧撤出该城,否则就有被切断的危险。 所以本军的情况注定了要向部队作最高度的要求。它要求所有各级指挥官表现出来最大限度的主动精神,并在行动中应使用最高的速度。像这样有利的机会是应该用双手去抓着的。 在6 月9 日这一整天中,从清晨到深夜,我一直都在路上奔跑着,以催促本军领先各师达到其所指定的目标。尽管我们的步兵已经够辛苦,但是他们却极兴奋地以最大限度的耐力,冲向他们的目标——塞纳河。这种现象实在使人感到愉快。 自然是难免有些摩擦发生,虽然在第6 师方面,一切似乎都极为顺利。在清早的时候,我会晤了两个师长,然后前往视察第46师。当大约在正午时,我达到第6 师在李斯安德里斯的渡河点,发现其搜索营早已到达了河岸上,其师部人员也已经在准备渡河工作,预定在下午执行。不幸,当搜索部队到达时,河的桥梁已经被炸断。在对岸高崖上,风景如画的李斯安德里斯小镇正在起火焚烧,那是一次俯冲轰炸机空袭的结果。它无异于事先通知敌人说,我们就要来了,实在并非我们所理想的。
在第46师方面却发生了一两件困难的事情。第一点,它的行动比预定的时间要迟了3 个小时。等到我视察了第6 师之后,再回到这方向来时,发现该师与其搜索营已经完全丧失了接触,而后者不管它已经到了那里,但却可以断定决不像第6 师的搜索营,已经达到了罗纳河边。我只好指示该师师长在本日黄昏时,应和我在费尔仑( 他的渡河点) 碰头,并且还补充了一句话,他至少要携带着他那走失了的搜索营一起。
于是我又回到李斯安德里斯,发现第6 师已经正在分三个点渡河,而且只面对着极微弱的抵抗。步兵和马拖的炮兵也都已经拼命的准时赶到了罗纳河边。 下午7时我回到了费尔仑,发现第46 师师长和他的搜索营已经到达了。不幸,敌人又来得及毁坏桥梁。因为南岸的敌军发射出了猛烈的机枪火力,所以我指示搜索部队应在黑暗掩蔽下再前进。 在这种混乱的追逐中,我无法照我的预想来使用第1 骑兵师——此时它已经达到了本军的地区中。它的位置还是太落后,而且集团军部把该师拨交我们指挥,事先又还有一个条件,即我只准把它用在奥塞河,以掩护集团军的左侧面,并应付从巴黎方面来的任何威胁。同时该师虽然还远在后方,但却报告说已经受到了敌方强大装甲兵力的攻击。这很明显就是从第46师手中溜走的坦克,现在却又正在威胁我们延伸得太长的侧面。 略为睡了一觉之后,6 月10日的清晨我又回到费尔仑,得知第46师的先头部队也已经渡过了该河。所以第38军是第一个在塞纳河南岸建立了稳定立足点的部队。
部队对于他们已经完成的追击,实在是有一切足以值得骄傲的理由。而我个人所更感到愉快的,是这个迅速的行动可能已经使本军在渡过塞纳河时免于一场苦战。 不过,第38军的地位却并不安全。它孤立于塞纳河的南岸,其右面的第15装甲军直到6 月10日,尚未能达到塞纳河,以后又转向勒阿弗尔(Le Havre)前进。第2 军还落后很远。在左侧面,巴黎是一个大问号,在那里可能隐藏着任何数量的敌军。
此外,第38军还需要2 天的时间,才能把全部兵力送过河去。在李斯安德里斯和费尔仑的两座浮桥,一再受到英国空军的攻击,在费尔仑的那一座的确一度被炸断了。
假使敌方指挥官在这一翼上,还有可以运用的预备队,则孤立在该河南岸的第38军就必然是他们的攻击目标。 当攻势开始时,第4 集团军司令克鲁格上将,曾经告诉我,陆军总部给他指定的作战目标,即为“在塞纳河南岸获得桥头阵地”。即使最高统帅的目标,不是想依照施里芬计划的路线,用强大的北翼绕过巴黎的西面,以决定法国战役中第二阶段的胜负,而是想集中装甲兵力,从西南向巴黎的东面实行突击;可是这个分配给第四集团军的任务,似乎还是极不妥当。因为那会把向巴黎东面的突击当作是决定性行动,而把C 集团军群对马奇诺防线的突破攻击,和B 集团军群向塞纳河下游的前进,当作次要的行动,可是我们却仍有保持主动的必要。A 集团军群要到6 月9 日才能开始其渡过埃纳河的进攻,而且它是否能获得决定性的成功,也还是一个未知数。
同时,我们应假定敌人对于施里芬计划是认识有素,所以他不会忽视我们有渡过塞纳河下游,作大迂回运动的可能性,因此他也可能采取自己的对抗措施。这使我们更有理由在德军的右翼保持主动,而不让敌人在任何时间在这一方向作防御或反攻的部署。所以照我看,假使第4 集团军的战略任务使我们有理由必须向塞纳河以南继续进攻,则第38军若坐在一个桥头阵地中,等候敌人集中( 可能的) 优势兵力向它进攻,那才真是一种错误。 所以我要求集团军部允许等到我的军炮兵一渡过塞纳河,就立即向南进攻,而不再株守这个桥头阵地,此时我们已经把它扩展到了厄尔河(Eure)上。为了慎重起见,第20步兵师也已经奉命进到该河的南岸。此外,在6 月11日,我又要求集团军部批准把第1 骑兵师,从其在奥塞河的位置上,推进到塞纳河的南岸来,在这一天中,该师对于上述的敌方装甲兵也已经获得了一个漂亮的胜利。在这种环境中,我发现这是非常自然的,应用我们仅有的这个骑兵师,当作追击的矛头。我的意图是尽量提早用它来阻塞通到巴黎的铁路和公路。 不幸得很,我的建议却又为集团军部所批驳,因为它要首先等候上级的指示。
所以第1 骑兵师脱离了我的指挥,改由在第二线前进的第1 军指挥,奉命仍继续监视奥塞河的侧面,无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