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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拱到最高处……”天狼念道,突然翻身坐起“它呢!你看到它没?”
“你小心一点。”莹莹见他一挣扎坐起来,扯到全身的伤口那些发白的伤口就慢慢的流出血红色来“你不要急燥,你要找谁?这里就我们两个,再没别人了。”
“不会的!一定是它来了。”天狼似乎感觉不到疼痛,慢慢站了起来四处望去。
才走了两步,天狼就定在那里了。莹莹顺着他的眼光望过去,一柄色的战戟插在不远处,青玄素铁铸成的戟身上,那些古老的暗文流转着寒光,似乎比这千年凝聚的寒冰还要冷上几分,而那戟锋仍像平静的海水一样泛着蓝色。仿佛这两晚的雪崩从来没有发生过,而这柄战戟已经立在这里千千万万年,就等着和它有缘的主人将他拨起来,开拓洪荒。
天狼慢慢走过去,伸出一只手,轻轻一下就将那战戟拨了出来。转过头来对莹莹微微一笑,然后举起那柄战戟向天一指。那刻山顶的风卷起他的衣带,衬着他一身血色和背后那晶莹得如梦幻的群山,莹莹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于是她的眼泪就这样在碧绿的眼睛里打了个转滴了下来。
“你怎么了!”天狼惊奇的走过来问道。
“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很想哭。”莹莹也觉得莫名其妙,但那种悲伤的感觉仍让她的泪水收不了。
“我们已经没事了,连遇到死亡你都没哭,为什么现在你却流泪了?”天狼轻轻帮他把眼泪擦掉,可下一滴泪水又滴到他手上。
“我看到你举起那战戟的时候,突然觉得背后你拥有的那片群山是眼前你这一身的血迹换来的。然后又觉得你虽一脸的笑容,却只有孤单的一个人影和那万年冰山一样冰冷一样高傲。转眼间又似乎觉得这样的事情好像以前还发生过,而那个结局悲壮得让人不想去回忆。然后我又想到了落英湖缤纷落下的花瓣,又想到了一片秋色金黄的狮魔山,想到了江南小镇花灯节,想到了姥祖慈祥的笑容,想到了姐妹们站在湖边调笑,很多很多的东西从我眼前浮过,甚至连已经死去的南织未的笑容和南羽翔的凄苦都从我眼前飘过。似乎从我出生时第一眼那双母亲的眼睛开始,一直到刚才你那一身被冰块包裹的身体。把我这一辈子活到现在的一切都轮转了一番。等这些闪过,一切又回到原点,我又看到你的一身血迹,你那无力的微笑……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泪就这样流了下来!”莹莹越说越快,伸过手就去抓住天狼,拼命的讲。
“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你怎么会想到这么多。我刚才是真心想对着你笑的,可在你眼里那笑容真的就这么无力加苍白吗?”天狼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现在没事了。也许是因为刚刚经历了生死,所以你才会这样吧。”
“可是……”莹莹还想说什么,天狼望了她一眼,她只好转移话题“这战戟为什么会在这里?之前听南霁云说你斩山用的就是它,之后它又去哪里了?怎么现在又飞回来了。”
“那小村庄离外界太远,我屠村后一时找不到其它泄愤的地方就斩了那山脉。霁云及时赶到将我带回青莲峰。等我醒来的时候知道真相就叫他把那戟送回狮魔山。那东西要是在我手上,我怕连霁云也会受伤害。”天狼轻轻抚摸着战戟说着。
“那为什么这时候它会在这里?”莹莹更加不解了。
“它与我是相通的。当时我在青莲峰的时候也没带上它,可是我那天魔性大发,一召唤它,它就从狮魔山飞来了。所以后来我怕再有这样的事发生,到了晚上都让霁云将我锁上。这次也许也是它听到我的叫声知道我有危险就自己飞来了。”天狼答道。
“没想到你与它已经练到合一的境界。昨晚你说的声音就是它撞到冰山上的声音吧!我说怎么这么好运气,就我们所处的地方拱到了最高处。原来是这战戟在外面帮我们的忙。好厉害的兵器,怕是天上的神仙也没有它强吧!”莹莹羡慕的望望那战戟,想伸手去摸又想到上次自己被它反弹的事情,只好又缩了回来。
“天上的神仙!”天狼抬头望了一眼碧蓝的天空,这样的天气,太阳放射出的万道光芒憾动不了这千年的冰川,却将天空照得明亮光洁。
“对了,几次见到这战戟我都很好奇,这戟锋是用什么做成的啊?为什么是海蓝色的?什么矿这么神奇,居然能打造出这种色彩的兵器。似乎还非常的坚利。”莹莹再次问道。
莹莹这话一问完,就看到天狼的脸色变了。很愤怒的捏紧了手上的战戟,可是随即又变成了一种绝望与悲伤。整个人都随着他的表情变化跨了下来,他用一种莹莹从来也没见到过的表情望着那柄战戟。等莹莹反应过来的时候,连她自己都很吃惊,因为那种表情居然是依恋。
“它并不是矿石……”天狼的声音慢慢响起“而是灵魂……”
这是他们两第七次走上雪峰顶向四处张望。那天两人出来后出了大半天的太阳,到了下午就开始刮很大的风,接着晚上就开始下雨,就这样连绵的下了近半个月。而他们两就在这一片雪白中迷失了道路。
“这场雪崩把周围全换了个样,连以前依稀能见到的路也全断了。最要命的是太阳月亮全躲起来,半个月见不到。再这样迷失下去,我看我们就只能在这里打转了。”莹莹坐下来说道。
“已经过了半个月了,你这两天似乎又虚了了很多。如果今天再走不出去,我们就认定一个方向直走吧。不管进不进得了谷,先离开这雪山再说。”天狼见莹莹坐在那里弱得一阵风都能把她吹走更担心了。
“我还能支撑一段时间,我们再到处找找吧。也许我们已经在杜鹃谷的外围了,只是路况不熟,所以一直没走到进去。”莹莹勉强站起来。
“不行!现在我们就确定一个方向往那边直走!要是晚了,到时候出去了也没用了。”天狼想想不对,立即往四周看看准备找路。
“我没事,我们再走几天看看……”
两人就站在这山顶上争执起来,完全忽视向他们走近的脚步,直到三个人站在他们背后,他们才反应过来。
“两位,在下奉家师之命前来接你们。”走在前面的人有礼貌的向天狼和莹莹拱拱手。那人后面还跟着两个和李询他们一样背剑的道士,也是很规矩的站在那。
“你……”莹莹指着站在最前面的人失声叫道,却又不敢确定。
“玉姑娘,在下丁然。是杜鹃谷的大弟子。本来你们该在十日前就该进谷,却一直没有消息。师傅担心之前的雪崩对你们有影响,才派我们兵分四路来找你们。看来我的运气是最好的。”丁然微微一笑解释着。
“丁……然!你!你真的是丁然!”莹莹走过去,她吃惊并不是因为在这里遇到了丁然。他拈起丁然肩上的一撮头发看着:“为什么……为什么你的头发!全部变成白色了!”
“呵呵,姑娘还记得在下。人都是会变的,比如现在的,就比当年稳重多了。”丁然仍是那样微笑着,在莹莹眼中却分外的陌生。
这样的人还是当年那个吊儿啷当的小神棍吗?那个混吃混喝,能坐绝不站着,什么事都无所谓的丁然吗?眼前的这人笑得这么温和,却没有一丝温度。看着自己的时候却像有穿透力一般望向更深更远处,却永远没有聚焦那样虚无。
“林渊你先回谷跟师傅说我们已经找到他们了。洪峰你点燃信号,通知其它几路的师兄弟们回谷。”丁然向他身后的两个道士吩咐完又转过头来看着莹莹他们“两位,请跟我们走吧。”
几人居然只走了小半个时辰就进入一片浓绿的森林,似乎莹莹说的没错,他们一直在杜鹃谷外围转悠,却总是与这片绿色森林失之交臂。而这里虽然离那无尽的雪峰只一步之隔,却有如天上地下。雪线之外的森林没有受到一点寒冷的袭击,到处都是一片春绿。而这里的所有树木都只有一种,就是杜鹃树。有的甚至粗壮到几人合抱才能圈下来。而越往里走就越能见到各式各样的杜鹃花,小的大的,粉的紫的黄的。似乎这谷中包纳了所有品种的杜鹃花一般。
等真正走进那谷中央时,才看到这谷中唯一的一片庄园。正门牌匾上用古篆体书写着‘杜鹃’二字。这园内分成三个进院,进入大门就能见到一片宽广的校场,正中央一座圆形的喷泉。丁然像主人一样为他们介绍这是日间弟子们习武的场所。第二道大门再进去仍是个大大的操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