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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只剩下了一个点,长歌仍旧不能放弃。
天色越来越昏暗。
终于,视野里的那一个小点转过一个拐角,彻底消失在了长歌的视野中。
长歌追不上他了。
长歌也不能知晓,为什么天性散漫的自己,对那一个人,会有这样异乎寻常的执着。明明知晓那是毒,那是刺,会上瘾,会痛,却是……控制不住自己啊。
雨不知什么时候又停了。
长歌倒在青石的路面上。
大雨初歇,长街上行人稀少。
朦朦胧胧的视线里,长歌看见一人走近。那人执一柄油纸伞,青衫的下巴几乎要同青石的地面相映成了辉。
长歌万万未想到,来到陈都的第一夜,就出了被人掳走这样的状况。
长歌在温暖的床铺间醒来,昏暗的光线下,醒来的第一眼便对上了一双精光四射的小眼。
长歌瞪眼睛。
那小眼的主人是个年逾古稀的老头,却是一副精神矍铄的样子。那贼溜溜的眼神直往长歌身上瞟。
长歌抱胸,戒备。
房间内有人咳了一声,接着便是一把年轻男人温和的声音响起来,“姑娘无需害怕,这是我家老太爷,老天爷实乃思孙女心切。”
长歌一愣,转头就对上了那年轻男子带笑的眼。竟是晌午酒楼内那个青衫公子。
青衫公子摇着折扇走去老太爷身边,低声在老太爷耳边说了句什么。
那老太爷哼了一声,又狠狠看一眼长歌,却是掉头,不甘不愿走掉了。
房间内便只剩了长歌同这青衫公子二人。
一盏灯如昼,照亮了年轻男人的朗目疏眉。
桌上有一盏灯笼,青衫男人打起了灯笼来照长歌。
这、这是什么怪异节奏?
长歌抱腿往床里头缩,“你要做什么?你这个登徒子!!”
青衫男人一愣,继而笑开,脚步却是止不住,可他已到了床边!“姑娘误会了,宋某只是……”
未待他说完,长歌一个枕头就扔过去了。
长歌扔得极准,枕头打落了灯笼,火光一跳,绵软软的枕头就烧了起来。
长歌心头一跳。
那青衫男人却是不紧不慢走去桌边,拿了桌上一壶茶。
茶水慢悠悠浇去枕头上,仍有些火苗哧哧燃着。茶香混合着焦味顺着燃起的白烟升腾上来,直扑长歌的眉眼。
长歌拿袖子捂鼻子。
终于,男人停止了动作,火也被尽数熄灭。
男人仍旧是那副温和的样子,“宋某说了,我并未恶意。姑娘若执意不肯听劝,届时烧到了哪里,宋某也无能为力。”
长歌戒备看他,“你到底是什么人?”
男人却是狡黠一笑,“在下宋允,未来会是姑娘的表哥。”
啥?
男人显然还有话说,可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些微喧哗的声音。
男人眉头一皱。
就有小侍女战战兢兢的声音传了进来,“少、少爷,有位姑娘要见里面那位姑娘。”
长歌看见火光映照下,这个叫宋允的男人眉间就是一跳。
门被人自外头撞开了,走进来一个——
“小悦悦!”长歌激动了,小悦悦是来救她的吗?
☆、245。新生(6)
小悦悦的脸陷在光亮的暗处,看不大真切。小悦悦就站在门边,同听到声响,回过头去的宋允对视。
二人的视线一触即开。
长歌自床上爬起来坐好,她要下床,可是没鞋。长歌就去看门边的小悦悦,小悦悦……是大受了打击的模样,总之,是很不好了。
长歌就以为小悦悦是替她担心。长歌就笑笑,对小悦悦说自己没事,“你扶我一把呗。”
小悦悦提步,又止住;止住,又提步……犹犹豫豫挪啊挪的,仿佛长歌这边有洪水猛兽。
小悦悦怎么了?
长歌困惑地将小悦悦看着。
这个时候,只听宋允一声轻笑打破了沉默,“一别经年,周姑娘可好?”
原来这个宋允和小悦悦是认识的,怪道小悦悦在酒楼的时候要去追他了。可看二人的面色,他们间的关系又不是很好的样子。
在这个宋允的面前,小悦悦像是变了一个人,她伪装起来自己,说话的时候并不看他,“你们的打算,宋老太爷已经跟我说了。”
宋允摇折扇的手便是一顿,“哦?周姑娘果然好手段。”
小悦悦并不理他的挑衅,仍旧眼睛直视地面道:“你出去吧,让我和她说。”
宋允深深看小悦悦,那眼神,看在长歌眼中,长歌都觉得头皮发麻。偏偏小悦悦还能一副眼睛看地板的样子受得住。
长歌愈发觉着小悦悦其实高深莫测。
最后,宋允嗤了一声,到底是离开了房间。
宋允出门的时候,长歌看见他在门边的小悦悦身边一顿,自敞开的门外吹进来的风吹起了宋允的青衫下摆。那青衫的下摆不经意间扫过小悦悦粉白色的衬裙一角,就勾勒出了缠绵的弧度。
长歌忙问小悦悦是怎么回事。
这是哪里?
她和小悦悦又怎么会在这里?
当然,长歌还有最后一句憋住了没问,你和那个宋允,貌似很不纯洁的样子。
小悦悦找来了长歌的鞋。
穿上鞋的长歌立时自床上蹦起来,好似床上有毒蛇一般。
小悦悦拉长歌坐去桌边。
明亮火光下,小悦悦默着一张脸。
这夜的小悦悦太不同了,长歌心底就生出一种不安。长歌知道,小悦悦有话要对她说,且这话估摸着有些难启齿,是以,小悦悦颇犹豫。长歌是拿小悦悦当朋友的,且小悦悦是师父他老人家收的徒弟,对于小悦悦的人品,长歌还是信得过的。长歌相信小悦悦不会害她。
半响,小悦悦终于开口说话了,她说:“长歌,宋家人的意思,是希望你假扮一个人。”
“啊?”
小悦悦斟酌着言辞道:“这些天来,我一直想着该怎么帮你。你想救你弟弟,你弟弟被朝廷囚在何处,普通人不可能知道。唯一的法子,便是打入敌人内部。”小悦悦的眼睛亮晶晶的,“若能混入朝堂,打听出卫国质子在何处,应该不是难事吧。”
长歌深以为然。
“可这同刚刚那个宋允说要做我表哥有什么关系?”
听到宋允二字,小悦悦的眼皮就是一跳。这反应倒是同方才的宋允极相似。
小悦悦斟酌了半响,告诉长歌说,陈国女帝治国,这朝堂中便有些女子为官。宋家的孙小姐宋源珠便是其中之一,听说当的官儿还不小。
坏就坏在这个官儿还不小上头。
女帝对为官的女子颇严苛,特别是像宋源珠这般的好苗子,自然是着力培养。女帝甚至下旨,大意是说宋源珠可不急着婚配,趁着年轻多多为陈国效力才是正经。宋家自然深以为然。
可宋源珠不啊!人家宋源珠小姑娘急着嫁人啊!
于是,在月黑风高的某一夜,宋源珠同她那小情人,包袱款款,私奔去了。
眼下,宋源珠同人私奔的消息被宋家瞒下,可毕竟纸包不住火,女帝早晚会知晓,届时,宋家怕是要遭罪。
宋源珠颇得宋家一家老小疼爱,其实,她的私奔是收到全家人默许的。那便自然没有再追回宋源珠同她那小情人的道理。宋家乃陈国百年世家,出了这样一档子事,自然有应对的法子。这应对的法子便是找人顶替了宋源珠。
长歌听得一愣一愣的,她拿手指头指自己的鼻子,“那找我做什么?”
小悦悦看着长歌不说话。
长歌拍案而起,“该不是又说我同那宋源珠长得像吧?”
小悦悦:“据说有五分。”
长歌怒:“原来我长了张大众脸。”
虽然宋家人的做法不厚道,但不可否认,小悦悦的话十分有礼,除了混进陈国的朝堂,她还真想不出如何靠自己的力量救出左左的法子来。
长歌在房间里绕着桌子踱步,一张小脸快皱成小老太婆了,“可当官我哪里会啊?那些阴谋阳谋的,我铁定第一天就露陷。”
小悦悦道:“宋允与宋源珠同朝为官,他会帮你的。”
长歌长长地“哦”了一声,她突然眼珠子一转,想到了其他的事。长歌看小悦悦,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小悦悦果然是不一样了。
小悦悦戒备看长歌。
长歌摸着下巴笑道:“你和那个宋允是什么关系啊?他好像和你很熟的样子,说说呗。”
小悦悦盯着桌子上的烛火发呆,呆了一会儿,她说:“我和他好过一段儿,完了我把他甩了和别的男人私奔了,就是这样的关系。”
长歌:“……”
☆、246。新生(7)
好彪悍的关系!
小悦悦又告诉长歌,宋家的老太爷同她们师父是旧识。方才,小悦悦在外头已表明了身份,老太爷答应会在陈都中尽量予她们方便。
小悦悦就对长歌道:“我们在陈国人生地不熟,救你弟弟的事更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所以,在陈国,我们太需要这种世家的身份在背后支持了。宋家都是人精,人家也没凭白帮我们的道理。方才,宋老太爷将宋源珠的事细细都同我说了,我觉着是可以答应下来,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