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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还是手贱怎么破?
“你也觉着这个规矩很破对不对?可这不是我规定的,是师父说的。我原本以为他扯,却原来是真的……”
苏行又问:“沈约对卫姜,该不是杀心。应该只是周转之计,他伤她,却并不致死。”
长歌好奇他对这个问题的执着,但仍老实道:“不行的。伤一点点也不行的。人的情感到了浓时强时便很难控制,沈约刺卫姜的那一剑,纵然没有杀死她的心,里面的戾气是有的。而正是这一份戾气,催动了卫姜身体里的蛊虫。”
苏行面上现出了然之色,“确实是破规矩。”他摸摸长歌的脸,很温柔很温柔对她说话,“放心,我不会令你受那样的苦。”
长歌的眼睛猛地瞪大,看苏行。
苏行看长歌,毫不避讳的。
长歌很快了然,看来,他是知道她用华情蛊救他这件事情了。难怪这么关心的样子……
不过,他那么聪明,能猜到也不奇怪。
长歌瞬间又不惆怅了。
苏行:“在想什么?”
长歌的小鼻子皱来皱去,像一只憨憨的小猪猪。
长歌:“我在想晚上的荷包蛋怎么这么咸。”
苏行:“……”
长歌:“还有点焦。”
苏行:“继续。”
长歌:“一定是厨师大叔今早起床的方式不对!不然为么这么大失水准。”
苏行:“很好。”
长歌:“可是不对啊!我今天晚饭时候吃的荷包蛋还是水准以上的说。”
说到这里,长歌看苏行,然后就惊悚了。她、她、她竟然看见四叔脸红了。
长歌看看荷包蛋的碗,看看苏行;看看苏行,又看看碗。
突然长歌就悟了。
然后长歌就感动了,害羞了,眼里的泪珠子滚来滚去,“四叔你真好!”
苏行:“嗯。”
长歌抱苏行:“四叔我会代表月亮守护你的!”
苏行:“……”
长歌窝在苏行怀里打瞌睡。冷不丁却听得他说了一句:“明日我离开。记得照顾好自己。”
长歌的瞌睡虫一下子全跑光了!
长歌睁着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错也不错看苏行。大眼睛水汪汪的,眼睛里头的水珠子滚来滚去。那样子好像在说:四叔你怎么了?四叔你要去哪里?四叔你不要我了吗?
苏行伸手去碰长歌的眼睛,长歌眼睛一颤,眼里的泪就滚了下来。湿湿的,尽数都落在了苏行的手背。
“你我不可能在这庄子里躲一辈子。如今,卫国不太平。你我更需要一个家。长歌,我会给你一个家。届时,你可愿跟我走。”
长歌自然是愿意的,但她觉着女孩子这个时候要矜持些。于是,长歌便比划着手指矜持道:“那要看……四叔你要带我去哪里了。”
长歌说完就顿住了。她的语气明明很欢脱很满意很好哄的呀,可为么四叔一副吞了烧焦荷包蛋的表情?
莫不是她的表达太过矜持,以至于受伤了?
那他也太不禁伤了。
长歌决定忽略他。
她舒服地靠在苏行怀中,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同他说话:“那你要去多久来着?我跟你说我很抢手的哦。你要回来晚了我指不定就跟别人跑了哦。”说完她小心偷瞄他,想看他的反应。
苏行的反应是——“是的,你确实很抢手。”
☆、219。太子(4)
长歌:“……”
怎么这么说话?让她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长歌在心中默了又默,“那、那你要保证疾风怀二胎前回来哦。”
苏行:“……”
疾风:你们放过我吧。
长歌的脑袋又耷拉,“不然、不然我会很想你很想你,然后想你想得很难受的。”
苏行深深看长歌:“好。我早些回来。不然,我们长歌想我想瘦了怎么办?瘦了的话不知要吃多少个荷包蛋才能补回来。”
长歌:“……”
他要走了,长歌无端端觉着惆怅,她靠近他,拿脸蛋去贴他的脸,好亲密好亲密的样子。
“要记得想我。”
“嗯。”
“要给我带好吃的。”
“嗯。”
“不要以为我是吃货!只是想让你在买吃的时候想起我。这样你就不会忘记掉想我了。”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总之,这一夜,良辰安好。
第二日,长歌是在苏行的大床上醒来的。
长歌呆呆看着天花板,第一想法是四叔的床好大好骚包,第二个想法是她侵犯了四叔的床好兴奋肿么破,第三个想法是四叔走了她不知道一点都没让他见着她贤惠的样子好忧伤……
接下来的日子里,长歌都在庄子里度过。偶尔逗逗左左,欺负欺负大灰,再面朝着庄子里的大湖装装深沉,小日子过得不要太惬意哦。
只一样事是叫长歌不满意的,那便是,一个又一个月过去,四叔怎还不回来呢?
转眼又到了严冬。
这会儿未有天灾,更无人祸,可不知怎的,长歌就是能自卫都的空气里闻见些不一样的气息。
“你闻见血腥味儿了吗?”有一回,长歌把陈三叫来,面对着庄子里高高的围墙,她这般问。
陈三当即变了面色,但陈三是受过特殊训练的好属下,他的这一点变色自然是入不去长歌眼中的。
陈三想了想,道:“因为庄子里今日杀了一只鸡。”
“哦。”
可为何这空气中的血腥味一*一日浓郁了呢?庄子里总不会天天杀*?
长歌朦朦胧胧知晓,有什么事将要发生了。
但长歌未料到,事情会以这样一个方式发生,且发生得叫她根本措手不及。
这一夜睡到夜半,陈三突然敲响了长歌的房门。
陈三来敲她的门?这是极唐突的一件事。
待门开。
陈三站在外头,面色浓重。他垂首并不看长歌,“小姐,庄子里混进了细作,我们要赶紧走。”
细作?
这不就是个普通庄子吗?怎还会遇上细作这样的事情?难道这个庄子里藏着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
陈三带着长歌同左左往庄子里的密道口下去的时候,长歌这般碎碎念。
前头带路的陈三用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话:“没想到烟小姐……罢了……”
左左小心翼翼扶着长歌,“也只有你会觉着这是一个普通的庄子。”
长歌:“那大灰疾风和他们家儿子怎么办?”
陈三嘴角抽搐。
左左:“据我目测,这些人的目标是你。所以,放心啦。”
长歌垂眼看身边左左的头顶心。左左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显然,他把今夜的逃亡当做从未经历过的新鲜游戏了。
其实,长歌想说而又永远不会说出来的是,既然这些人的目标是我,我就安心了,至少,你会是安全的。
密道的出口直通一片小林子。
夜半时分,林子里万籁俱寂,天上的明月都被树梢遮去了半边脸。
陈三拦在左左同长歌身后,他凝神倾听,做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
陈三猛地转身对长歌,“小姐,属下的使命便是护得小姐周全。若属下不在了,请小姐在主公面前替属下澄清,陈三对于主公的命令,从未有过倦怠。”朦胧的月光下,陈三的脸那样模糊,模糊到叫长歌极不安。
长歌向前一步,“要走一起走。”
陈三未言语,只是找了个树洞将左左和长歌藏进去,完了,又用稻草细细将洞口堵个严实。
“陈三!”长歌心中突地涌起极强烈的不安。
暗夜中,陈三抬起脸来,也不知能不能看见长歌的眼,他只是道:“小姐,这么些年来,主公他……很不容易。小姐是主公唯一动了心思想要的女人,陈三自然会帮主公完成心愿,在死不辞。请小姐……善待主公。”说完,陈三单膝跪地,朝着天空当中启明星的方向,猛地一跪拜。
长歌心头的不安到了极点,可她又不能冲出去向陈三问个究竟。长歌不会功夫,又带着个左左,万一出了什么事,只会成为拖累。照顾好她自己和左左,才是对陈三最好的帮忙。
陈三起身,几步跨去林子的中央。
此时,皓月当空。树梢再也遮盖不住月亮的脸。
从这个角度,长歌只能看见陈三的大半个脸。
☆、220。太子(5)
陈三面上是如临大敌的模样。
林子里有风吹与草动。暗夜里,有无数个黑影将陈三包围。黑影们个个身手矫健,且手上带到。
“呛——”的一声,陈三亮出了铁剑。
陈三的铁剑,在月光下闪着森冷的光。
长歌记得那把剑,第一次同四叔见面的时候,陈三就是要用这把剑杀了她。那时候,陈三是要杀她,可几经兜转,也还是这一把铁剑,却成了保护长歌的坚韧利器。
谁能不说世事的奇妙?
左左的小身子在发抖,但他仍坚定地以保护者的姿态抱住长歌,在她耳边用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安慰:“没事的,我知道他很厉害,肯定会没事的。”左左对陈三的功夫颇钦佩,这些日子以来,陈三俨然成了左左的半个师父。
长歌反手抱紧了左左。
那一边,气氛愈发箭弩拔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