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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想说不用了,但对上卫衍强势的眼神,她拒绝的话就没说出口。
卫衍背对着长歌,他一手负在身后,长歌看不见他的脸,只看见他的背,挺直而坚硬。
长歌想问一问四叔何时能被放出来的话,就堵在了喉咙口,说不出来了。
直到被带去扣押苏行的偏殿处,长歌都有些心事重重。
太子东宫的侍卫果然处事周到,都不用长歌动动小手,他就替长歌猛地推开了院中厢房的门。
屋内掌了灯,光线却不甚明亮。
待眼睛适应了屋内的明明灭灭,长歌一眼看见的却是对门墙边的佛龛。
佛龛上自然供奉着佛。
可在斑驳错乱的光亮里,长歌一点也没觉出佛的慈悲来,反倒让她觉着有些森冷可怖。
佛前有一本残经,一盏灯。
火光明灭里,长歌看见苏行转身。他的玄袍下摆扬起,转了一个轻微的弧度,却带起了点点的风。那风吹得烛光摇曳,吹迷了长歌的眼。
“长歌。”苏行唤长歌的名字,声音一如既往得低沉好听。
长歌一怔,被唤回了神智。
“四叔……”多日不见,不知怎的,长歌一开口,声音里便带了些委委屈屈的味道,连她自己也未曾察觉。
那跟在长歌身后的东宫侍卫一直在打量着佛前的苏行。
苏行抬眼,目光自那侍卫面上擦过,就落去了长歌身上。他朝长歌伸出一条手臂来。
于长歌来说,他张开的手臂便是无言的妖娆诱惑。长歌毫不犹豫就朝他走去。
这个时候,苏行广袖一拂,带起轻风阵阵。风虽轻,却足以“砰”一声合上了房门。将那没有眼色的侍卫关在了门外。
房门在长歌身后轰然合上,长歌却一点也不害怕。相反,她提步。见他对她缓缓勾起嘴角,是在笑。她便如一只轻灵鸟儿般扇动翅膀,飞扑进了他的怀中。
待闻够了他身上的好闻味道,长歌方自苏行怀中起身。她不好意思地理理头发,面对他垂眼看下来的目光,脸红了。长歌支支吾吾道:“虽然我知道,嗯,这个时候,做为女孩子要矜持。可是,因为四叔你……我就忍不住要扑你了。四叔我觉得你应该会理解我的,因为是人嘛。总会好色的嘤~”
苏行点头,“可以理解。”
苏行牵了长歌坐去桌边,就看着她,不说话了。
长歌扭捏:“你在看什么?”
苏行:“看你。”
长歌:“我又不是头上长了个犄角有什么好看的。”
苏行:“……”
长歌眼神乱飘,一眼就扫见了那被她仍在门边的笼屉。
长歌一下子跳起来,差点把正事忘了!
可怜的笼屉同学,让你受委屈了!
长歌就抱了笼屉来苏行面前献宝,“四叔你饿了吗?四叔我给你带了饭!”
苏行却摇头,同一时间,他伸手拉过长歌,让她在他腿上坐好。他的额头同她相抵,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让我看一会儿。”
长歌手足无措,再一次扭了吧唧的,害羞了。
长歌的两只手在苏行身后胡乱挥舞,找不到落手之处。最后,她放弃了挣扎,双手就环去了他的背部。
他的呼吸喷在她的额头上,长歌一低头,他的吻就落在了她的头顶心。
长歌的眼神又开始四处乱飘,这一飘之下,她的眼睛就直直对上了佛龛上那菩萨凶恶的脸。
长歌被吓得小心肝儿一颤。
苏行的一只大手在长歌的臂上轻抚,他的声音低低响在她的耳边:“世间生相都有对立的两面,善与恶,错与对,罪与罚,人如此,佛亦然。佛的凶恶非恶,反是鞭笞世人的良药。”
长歌转过脑袋去,倒是点了点头,“佛之所以露出凶恶的一面,是因为那个跪在他面前的人欠抽。”
苏行:“可以……这么理解。”
方才一被他抱进怀里,长歌一双小手就上上下下将他摸遍了。很好,他没生病,没受伤,只是有点无聊,无聊得都开始拜佛了。
长歌下意识抓苏行的袖子,仰头看他,“四叔,父皇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让你出来……”
苏行摸摸长歌的脑门,“不急。”见她欲言又止,他便问她怎么了。
长歌默了默,还是决定不把那天的事告诉他。她不想让他身陷囹圄还替她担心。长歌就别开眼睛去,“没什么。就是、就是父皇病了,也不知这病什么时候才会好。”
苏行眼中突然有亮光闪了下,“哦?如何得的病?”
☆、191。宫变(15)
“太、太子哥哥说是感染了风寒。”
苏行就不说话,只深深将长歌看着,看得她一颗小心肝儿颤啊颤。
“你有事瞒了我。”肯定的语气。
“哪、哪有?”长歌尽量不让自己的眼神四处飘。无奈之下,她便只能将自己的视线定在苏行的胸口,看他胸胸,看他胸胸,只看他胸胸!
头顶上方传来一声叹息,“再看就要长针眼了。”
长歌:“……”
苏行又抱紧了长歌一些,他缓缓说着话,似在斟酌着言辞,“我如今被困,很多方面便不能顾及周全。你若有事,定要同我说。”
他轻轻柔柔的语气听得长歌心都要酥了。长歌暗暗在心下决定,那晚的事情一定不能告诉他,不然他困在这里,又是一个人,肯定担心死她了。
这么想着,长歌就有些小心虚,心虚的长歌就开始找话题,“四叔你拜佛是为了打发时间么?呵呵四叔你真聪明。”
苏行看她一眼,淡淡道:“佛法无边,我自然是为修行。”
长歌瞪眼睛:“修……修行?”
苏行点头:“修养品性与行为。”
“哦。”
苏行曲指,刮刮长歌的鼻子,“果然一逗你你就犯傻。真不知你是如何长成了这般模样。”
长歌不满,小手挥挥要打掉他作乱的大手,“当然是自然而然长成的!怎么,有问题?”
苏行咳了一声,“没问题。只是好奇你这样的性子,是如何潜移默化入了我的眼的。”
长歌眼睛一亮,“你这是变相对我表白吗?”
苏行:“你想多了。”
长歌却不干了,她扯了苏行的袖子,跪坐在他腿上,她亮晶晶的眼瞬也不瞬凝视着他,“我都没问过你呢,话说,你为什么喜欢我呀?”
不慎清明的亮光下,苏行的面色愈发柔和,他默了默,说:“因为你比较可爱。”
比较可爱就等于喜欢?
长歌有些不满意这个答案。“那天底下比我可爱的人多了去了。”
大抵是因为,你又笨又可爱吧。
当然,聪明人苏行是不会将这话当真长歌的面说出来的。他得换一个合适的说辞,什么样的何时说辞好呢?
苏行正垂眼看长歌,想着合适的说辞,却突地,他的两道剑眉紧紧蹙起。
长歌也随苏行坐直了身子,她周身骤然迸发出的寒意叫长歌不安,这寒意必然不是向着她的,那么……
长歌的视线不由就落向了门边,外头狂风不知何时开始大作,令得院中树枝乱窜,就在门上映下狂乱的影。长歌小手抓紧苏行胸前的衣襟,“四叔你怎么了?是嫌风太大了吗?”
她话音方落,大风就垂落了门板,门板向内砸在地上,发出猛烈的撞击声响。
苏行抱住长歌的身子,整个人猛然向后退去。他们面前的桌子被他一踢,向前滑出极长的一段弧度。
长歌被苏行夹在怀中,还晕乎乎地想着:靠,这风也太大点了吧!
大风刮过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大风里头还夹了个人。
这边长歌还晕着呢,那边,被大风“送”进来的人就“呛——”一声亮出铁剑,森冷寒剑直逼苏行而来。
苏行一个旋身就要放了长歌藏去屏风后,却没想,关键时刻,长歌的头发开始调皮了,她的发不知何时同他的纠缠在一起,竟然一时半会儿令两人分开不得。
也就这么一瞬的功夫,那黑衣贼人的铁剑已逼到了苏行的背后。苏行的背后,似无任何防备。
“四叔小心!”那一瞬,长歌心内的小宇宙爆发了,她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猛地张开双臂抱住苏行的脖子,柔软的腰身一转,竟就那么转去了他的身后。苏行被长歌的那一个熊抱弄得有片刻愣神,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长歌已英勇地将他护去了身后。
森林寒剑直逼长歌的咽喉。
这个时候,长歌方知,剑气能伤人,这话是真的。
梁上突地射下一支镖,“呛——”的一声打歪寒剑;苏行长手猛地圈住长歌的腰,将她带离那持剑人三尺开外;同一时间,房门处传来嘈杂声响,顷刻间就涌入了三五个守卫。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以至于长歌的细腰狠狠被苏行勒痛时,她方稍稍回转过了一点神智。
长歌想说四叔你轻一点,你要把我的腰捏断了。但觑了眼他的脸色,长歌作罢,乖乖垂眼,不去看他。眼下,比起门内的杀人同门外的守卫,他似乎对她的意见更大。
长歌低头绞手指,视线不经意扫向门边,就看见杵在门边的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