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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向来失之毫厘,谬之千里,这灵草的分量差上一点儿,轻则废丹,重则甚至炸炉。只有将灵草的药性了解到了极致才有可能办到。
若不是墨沉舟有着几百年的优势,她也不能做到。
看到众人点头附和,墨沉舟笑了笑,道,“我们鼎天峰弟子向来守望互助,因我总是闭关,难免有不到之处,也请各位师弟不要见怪。这八种丹方也劳烦各位传给其他师弟了。”
“这有何难?”那灰衣弟子又笑嘻嘻地拍着胸脯打着保票,“小师姐放心吧,这点儿小事儿咱们还是能做的。不过,”这人仅仅称得上秀气的脸上露出一丝讨好的笑来,“也请小师姐赏给我们几枚成丹,也让那些没来的家伙开开眼。”
墨沉舟笑着看了他一眼。
这灰衣弟子来历并不简单。他本姓端木,单名一个平字。是端木锦的远房亲戚,在炼丹一途也颇有天分,素日也能得端木锦的指点,虽因性格跳脱活泼而被端木锦嫌弃不已,却意外地在鼎天峰外门弟子中人缘极好,而且也有筑基初期的修为,因此倒有几分领导地位。
她平日里也和端木平交情不错,还托他带自己收购过几种灵草,因此此时只是点了点头。
在场的几人眼睛一亮,各自从墨凰鼎中取出几枚丹药来,揣好后才都笑眯眯地坐好喝起茶来。
不多时,几人便讨论起平时炼丹时遇到的疑难,墨沉舟笑着听着,不时插几句话。她的境界较高,所欠缺的只是修为,因此话虽不多,却常能给人醍醐灌顶之感。因此几人看她的眼神感激更深。
虽说端木锦每月也有一天会为他们开坛讲法,可除了端木平还能开些小灶,大部分时间众人还是独自专研,因此有墨沉舟在一旁指点,就让几人感到弥足珍贵。
正在几人气氛正好的时候,一道快速奔来的身影却打破了这份和谐。
“拜见各位师叔。”那身影扑在地上,后背被汗水浸透,浑身颤抖着,一开口就是哭腔,“师叔们去前面看看吧,咱们的丹苑都快让人给掀了。”
墨沉舟侧目一看,就见一个小小的童子趴在地上,脸上还黑一道白一道的,小脸煞白。看衣着正是丹苑负责每月放丹的执事童子,大好的心情不由一淡,略有些不快。“怎么回事?”
鼎天峰因精擅炼丹,一峰上下全是炼丹师,因此地位相当超然,在各峰都颇受礼遇,怎么会有人吃了雄心豹子胆不成?
似乎感到她的不快,童子也不敢抬头,哆嗦着道,“是,是柔云峰的一位师叔,非说咱们的丹药给错了,现在正不依不饶呢。”
“柔云峰的人疯了吧,”还没等墨沉舟说些什么,一名名叫陈木的炼丹师拍案而起,“咱们鼎天峰是什么地方,她也敢来我们这儿找野火?”
在炼丹师眼里,灵丹才是最好的情人,因此素日里对于柔云峰也并不另眼相看,此时听说有人捣乱,都极为不快,更有的人已经在心里暗暗盘算怎么在柔云峰上找回场子了。
墨沉舟沉默了片刻,抬头看向同样拧着眉的端木平,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便开口道,“既然如此,我们也到前面看看如何?”
在场几人应和了几声,便一同向着丹苑而去。
刚刚快进丹苑,就见占地百里的巨大院落里聚集着许多人,各峰弟子都有,都在交头接耳地讨论着什么。院子前方是一座不大的方殿,方殿前方的台阶上安放着一座巨大的丹炉,而此时台阶上正站着一名筑基期女修,执着剑一脸狰狞地指着惊恐不已的几名鼎天峰的童子。
墨沉舟冷着脸看着,目光一转,就听到身旁的端木平拍了拍掌,高声冷笑道,“这位师姐好大的脾气,今日杀上我鼎天峰,他日,怕是掌教真人也要换个人做了!”
莫要看端木平在墨沉舟面前做小伏低,可是在其他各峰弟子面前还是很有威慑力的,至少有不少人看见是他在说话都忍不住向后缩了缩脖子。
墨沉舟也并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快步走上方殿,冰冷的目光落在那女修脸上,刺得那女修心里一惊,待又见到她不过是练气八层,复又挺直了腰傲慢地看着她。
墨沉舟常年闭关,门中认识她的很少,不过看到端木平仅仅跟在她的身边,又小小年纪就已经是练气八层,便有些人猜到这个眉目美艳的女童就是那位传说中的墨引凰,又有和那女修有隙的,见她还是一副懵懂不知的样子,暗暗称快。
墨沉舟也不理睬她,仅是侧头问执事童子,“怎么回事?”
她只是冷着脸,并未露出怒意,然而常和她接触的端木平却知她已经大怒了,只是不知事情的经过方才死死压抑着。
被她无视的女修勃然大怒,“你还敢问发生了什么,莫非筑基期修士就这么被你们鼎天峰糟蹋?!”
这女修尖利的声音刺得墨沉舟头痛,本是十分的怒火轰然长成十二分,她傲慢地看了一眼那女修,问道。“你又是谁?”
围观的人群中传来几声闷笑,那女修脸上挂不住,看着墨沉舟的眼神带着恨不得吃了她的愤恨,“你说什么?!”
“凌云宗筑基期修士多了去了,”墨沉舟漫不经心地开口,“我倒是认识不少,其中却并没有一个你。”
这一个“你”字说得意味深长,,配着墨沉舟云淡风轻的样子,更显得不屑。
墨沉舟向来生性偏激,若是这女修好言好语,问明真相后若是鼎天峰的失误她倒是不介意赔个礼,可是如今这女修咄咄逼人,反倒激起墨沉舟的怒气不肯善了。
眼看女修就要大怒,又奔上来一位不过十三四岁的练气期灵秀女修,颇有几分眼熟,墨沉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一手拉住了眼神怨毒的女修,一边笑着对着墨沉舟点头道,“这位就是墨师妹吧?我们是柔云峰弟子,这位是我师姐魏静,前些天刚刚筑基,可是今日丹苑分给魏师姐的却还是练气期的份例,实在是太让人心寒了。莫非师妹是看不起我们柔云峰的修士吗?”说着眼圈一红,窈窕的身形在风里颤抖,引得台阶下的众人怜惜不已,看向鼎天峰众人的眼神也有些不善。
原来这就是魏静,墨沉舟多少还是有些印象,面上却声色不动。这女人句句诛心,还打量她听不出来。既然她敢在这里当众挑拨鼎天峰与其他六峰的关系,就由不得她不给她脸面了。伸手取过丹册翻到柔云峰筑基期那页,就见最后一位写了一个戚然的名字再无其他,脸上就冷笑起来。
“这位,”一把将丹册摔到练气期女修的怀里,墨沉舟冷笑,“第一,你修为远不及我,合该唤我一声师姐,这次便算了,下次可千万别叫错了,免得让人以为柔云峰不懂礼数。”平日里她对称呼并不计较,可今日却不肯罢休,“若是师妹真的不会,他日我带着你去寻你们首座真人,请真人好好教导你可好?”
那名练气期女修一惊,对上墨沉舟隐含杀意的眼,竟浑身一凉,动弹不得。
“第二,”墨沉舟漠然道,“凌云宗七峰向来交好,从未有看不起那一峰的说法,不说这位魏师姐还没这个身份代表你们柔云峰,就凭你刚才的几句话,我就能怀疑你是其他宗门的奸细,把你送到执法殿去,不然谁给你的胆子敢当众挑唆七峰不和!”
这最后一句,已是声色俱厉,惊得台下压抑无声。
端木平望着眉目刚毅的红衣女童,眼中璨璨生辉。
☆、冲突(下)
“第三,也请两位看看,”墨沉舟脸上扯出一个怜悯的笑意来,刺得对面两人眼睛生疼。“每月我鼎天峰都是按照各峰执事弟子交予我们的丹册放丹,从无错漏。魏师姐的名字并不在柔云峰筑基期的名单上,我想,与其在这里找我们鼎天峰的麻烦,莫不如在柔云峰有个好人缘儿,”她对上魏静望着自己的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睛,弹了弹衣袖,“我可看见戚然戚师姐的名字没被忘了呢。”
这一句如同火上浇油,这魏静最恨的就是这件事,此时被墨沉舟一激,看向墨沉舟的眼神怨毒得仿佛能滴出血来。
墨沉舟视若无睹地转过身,命执事童子取了一份筑基期的丹药送了过去。“若是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是柔云峰执事弟子弄错了,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