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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作主。强哥哥不敢去,因为他也应该去寻他的爹哩!”
龙啸云在房外听了蝉儿的数说,自己的鼻尖也是一酸,后来听到自己的女儿竟也要不顾一切,想离家出走,不由得既可怜,又可笑,也有点可恨,一时天人交战,盘算半刻,自己也滴下泪来,暗忖,自己遇上这种事,又应该怎样处理?茫然地身躯往板壁上一倒,发出轻微的晌声。
虽然那响声异常轻微,但已惊动房里的人,双双喝道:“是谁?”就听到有人从床上跃起。
龙啸云心知自己一退,必致引起她两人疑虑,忙道:“你这两个丑丫头,在房里说什么?”
蝉鸾二女一听是妈妈的口音,惊得互相望一眼,急急忙忙地揩泪,玉鸾更喊一声:“妈!你不要进来!”
龙啸云听到房里窸窸苏苏一阵乱响,明知她俩必然要揩眼泪,但见她俩忙成那样子,心里暗笑,嘴里骂道:“丫头越大越没样,连妈也不给进来了,快点开门!”用手轻轻敲着板壁。
玉鸾只得把房门打开,却不敢探头出来。
龙啸云一面跨进房里,一面笑道:“哭!就懂得哭!要是好好和我商量,我还让你们走,现在可就不给!”
蝉儿一听,知道自己和玉鸾所说的话,全被龙啸云听去,更觉又羞又愧,背转身子,一语不发。
玉鸾却听出妈的口气虽嗔而不怒,反而上前一步,双臂环着龙啸云的脖子,娇声道:“妈!你最坏,听到人家哭了,还不快点进来,却在外面偷听,现在又要来笑人家啦!”
龙啸云被这个小女缠得没有办法,轻轻拍她的屁股道:“快点下来!那么大的人还像孩子一样,不怕你蝉姐笑你!”
玉鸾仰脸凑上龙啸云的脸孔道:“妈!让不让我们往滇池去?”
龙啸云笑着骂道:“痴丫头!要去也不是这时候呀!”
玉鸾急道:“不!我要你说让不让去。”
龙啸云又笑又嗔道:“让!让!还待怎的?”
话音未歇,蝉儿倏地一个转身跪下,“妈!”一声,泣了起来。慌得龙啸云把她拉起道:“你这干什么?”
玉鸾却俏皮笑道:“这是蝉姐姐谢你哩!”
蝉儿被她惹得“叹”一声笑了起来,又把头埋往龙啸云的怀里啜泣,一掌把玉鸾推开去。
玉鸾现时虽然眼泪未干,也趁势一让,在一傍拍掌笑道:“啼啼笑笑,猴子痾尿!”
龙啸云嗔她一眼,轻喝道:“痴丫头!你自己呢?”
蝉儿由龙啸云的怀里一挣,抬起头道:“是啊!”
龙啸云被二女逗得啼笑皆非,没办法,只好道:“好了!好了!我被你两人闹够了,横竖要去也不急在这时候,再过一会,我不知能否活着,快点揩掉眼泪,一同出去吃饭,不然人家要来笑你了!”
这时却听到一听“大妹!”秦方的步音由远而近。原来秦寒竹见龙啸云进来那么久,仍然未见带二女出去,只有玉莺一人陪着秦浣霞和盛逸芳,未免过于冷漠,所以命秦方来催促。
秦方走尽了回廊来到后厢,才见自己的爱妻领着二女走出房门,当下笑道:“你们女人尽是婆婆妈妈,扭扭捏捏的,半天地出不了门,害得人家……”却被龙啸云用眼一瞪,把话缩了回去。
玉鸾看到这付情形,心底却是暗笑。惟有蝉儿想到将来和于志敏又是何等结果,自觉毫不是味儿,默默地跟在后面,由秦方夫妇领头走出外厅。
这时厅上已经设好两桌,上首一桌坐的是:一线天文亮、雪里寒犀孟开先、排云剑客武隐真、云中龙秦平、老书生盛凌如、屠龙手鲍逸志等六位武林前辈,由天都剑客秦寒竹和骆中明亲自作陪。下首一桌坐的是:飞云燕吴征信、于志强、秦浣霞、盛逸芳、秦玉莺、文信儿等晚一辈的人物,应该由秦方夫妇作陪。
秦方夫妇领着二女在厅上一现身,下首桌上各人也就同时起立招呼。但是,蝉儿却怕别人看到她哭肿的双眼,只在远处裂嘴一笑,点一点头,立即把头一低,迳自跑往主位坐下,回头向龙啸云一招手道:“妈!来呀!”
她这一举动,当然是不合武林的规矩,反而招惹起别人的留意。秦玉莺往她脸侧一看,眼见泪痕犹新,脱口笑道:“阿姐!你哭了呀?”
蝉儿虽然苦在心头。却不愿让别人知道:被玉莺这一说穿,反而不好意思,“呸!”一声道:“你才哭哩!”但是,这样一回头,双眼都已被桌上各人看个明白。浣霞、逸芳两人因为师门渊源不深,和蝉儿又是初次认识,倒不好说她什么,惟有文信儿却刁钻透顶、仰着小脸道:“大师母!谁敢欺负你?待信儿去打他!”
这一声“大师母”,叫得蝉儿心上一凉,暗忖:能够找到公公作主,还不是我大?嘴里却骂一声“胡说!”
文信儿倒是顽皮得紧,捱了一声骂,不但不怕,反而扮个鬼脸,惹得几位女伴都笑了。
蝉儿拿他没奈何,只好嗔着喝道:“快点吃吧,省得回头又嚷肚子饿!”拿起筷子说声“请!”首先夹了一夹菜。各人听她居然用师母的口气,叫信儿吃饭,不由得都低下头来暗笑,进到后来蝉儿请各人用菜,都没有听得清楚。秦方见各人只顾笑,不顾吃,只得装成一脸正经劝请,首先邀吴征信对酌,才算是抑住了这一场的讪笑。
下首这一桌,一边说着路上的风光,一边听上首桌那边的老一辈英雄高谈阔论。蝉儿心里虽觉得闷闷地,但在这种场合之下,也不能不强解愁怀,殷勤地和逸芳、浣霞两人搭讪。
各人吃着说着,不知不觉之间,已是二更将尽。
文亮忽然打断了上桌各人的谈锋道:“照我看来,时间也快到了,我们得准备一下,以免被人家杀个措手不及,反而跌翻到阴沟里……”那知话未说完,房顶上已传来一声冷笑,有人扬声道:“是啊!快点滚出来罢!”
蝉儿一听那人的声音好生耳熟,知是潴龙河畔崖下那仇敌,立即骂一声:“你姑姑等着你哩!”一个“燕子穿帘”首先纵了出去。却听到对屋瓦面上喝一声“打!一数点寒星,劈面飞来。蝉儿曾经好几次交手,心知魔党中人个个心狠手辣,所以去势虽急,确也暗底留神,此时见仇人一出手就是暗器,就势一翻,身躯倒往上提高几尺,双手往下一捞,已接了两枝飞镖。对面那敌人见灯影一摇,已有人纵出大厅,急忙一抖手,发出五枝飞镖,以为对方身在空中,必然无法躲开。那知来人竟能借势翻身,轻轻巧巧地不但躲过,而且还接去两枝,心里暗惊,喝一声:“下去!”一招“单掌推碑”发出一股劈空掌中,企图一出手就把来人打往檐下,省得耗费时间。
蝉儿虽是就势接镖,但身形并没有停下,看着要踏上房檐,忽感到一股潜力推来,如是对方用的是劈空掌,此时要想再上屋檐万无办法,一咬银牙喝盘:“着!”双掌同时发力,用劈空掌力打出两枝飞镖,身子却藉掌力反弹回来。
那人做梦也未想到对方在虚空中能发飞镖,而且还来着劈空掌劲,待到发现眼前一亮,急忙一个“横移竹影”想避过飞镖,已来不及,只听“嗤”一声,左肩已被自己的飞镖擦了过去,霎时寒风透衣。
就在那人这一避镖的时间里,蝉儿的脚尖已经轻点积雪,一个“鹄雀升空”又飞扑瓦面。这次因为在雪地上起步,身形更是矫捷;那人在错愕之间,未及拦阻,已被她抢登瓦面,拔出宝剑,一招“鱼跃三更”剑尖由下反挑往上,想一招就将敌人削个对穿,以泄胸中怒火。
那人被蝉儿空中发镖,打穿了他肩上的衣服,已知来人甚不易与,立即在腰间抽出一根长约丈余的金鞭,正遇上蝉儿的宝剑进招,急忙一招“长蛇卷象”鞭梢下卷,想卷上对方的兵器,凭着自己的气足力雄,不难扯脱对方的兵刃。那知蝉儿这枝宝剑却是断金切玉的珍物,因为双方兵刃的来势都迅速异常,“当”一声,宝剑果然被长鞭卷上。那人心中大喜,腕底用力,喝声:“撒手!”
蝉儿见自己的宝剑被长鞭缠上,就知道那人要上当,立刻腕上加力,喝声:“你过来!
”宝剑往怀里一收。
那人霎时感到手下一轻,鞭梢已被截断尺许,自己也因用力落空,踉跄后退丈余,才稳得住身形。
蝉儿刚一起步追去,忽然劲风起自身侧,迫得往旁边跃开丈余,让过掌风。就在此时,一条小身形疾如飒风,一掠而过,喝声:“打杀你这狗贼!”原来文信儿已提了宝剑跟着上来,和那人打在一起。
蝉儿再回头看袭击自己的人,却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气得她嘟起小嘴来骂道:“老不死的废物,敢暗袭你家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