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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
「尤其我还年轻,离上次已经隔了十六天又四个小时二十分钟,算是很能忍了吧,亲爱的?」
「你给我闭嘴。」这家伙是牛皮糖吗?怎么甩也甩不掉?
在同业一向被视为冷静沉着最佳代言人的严启骅,此时此刻,心火直冒九重天,很难再冷静。
遇上方谨,连倡导「神爱世人」的牧师都会想杀人——对象不是别人,就是眼前嘻皮笑脸的方谨!
「何必苦撑?那天晚上你也觉得很舒服不是吧?」
去他的舒服!想起那夜失去反抗能力被他得逞,甚至从中得到快感的自己,严启骅除了愤怒,还是愤怒。
他气极方谨的不知羞耻,也怒极自己禁不起挑拨的本能反应。
「喂,老实承认不好吗?这一次我保证不会弄痛你……」
砰!一记铁拳轰上俊美的脸蛋,严启骅恼怒地瞪视着因此跌坐在地上的方谨。
「我再说一次,我不是同性恋。」
「我是啊。」像是感觉不到痛似的,方谨用拇指擦拭唇角溢出来的血,边笑边这么说。「打从一见面开始我就说0。」
语毕,方谨看了看沾在拇指上的血,吐出舌尖舔舐沾了血的拇指,有意无意地缠绕,双眼不忘瞄向严启骅,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唉!真让人失望,他的爱人还是一脸酷样,完全不心疼他。
「真冷淡,让我好伤心。」
一百八十二公分高的男人故作西施捧心状,这画面说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不要让我一再重复同样的话,我不是同性恋。」
「我也不想老是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爱男人,同样的话说太多次我也会觉得烦啊,亲爱的。」
「不要叫我亲爱的!」跟他说话真的会让自己发疯。「还要我说几遍你才听得进去?方谨,我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同性恋,你不爱男人,不过……」方谨从地上爬起来走近他,这回他学乖了,先扣住严启骅双臂,免得又挨揍,然后赖皮地笑道:「我是啊,所以你也必须是。」
岂有此理?严启骅愕然地瞪他,「你!」
「同样的……」年轻的俊颜漾起邪气十足的诱人笑容。「因为我爱上你,所以你也必须爱上我,这点你要记住喔,亲、爱……哦……」腹部突然遭到一击,方谨嘻笑的表情立刻皱成一团,活像肉包子,一屁股颓坐在地。
「不要让我重复太多遍同样的话。」严启骅冷峻着脸说,不理会被自己使尽全力重拳轰击的男人,迈步离去。
自找死路,不值得同情。
被留在原地的方谨按着肚子,目光却不曾离开丢下自己走远的男人,甚至开始进行心理战喊话——
「你可以继续伪装你自己,就像我坚持恣意妄为、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一样,看看到最后是你的假面具先被我撕下来,还是我被你打败,就此挥手离去?不过先跟你说一声,我从小到大没有输过,不管是做什么事情。」?
前方的脚步停顿,只一下,又继续向前走。
「我期待看到你卸下面具的那一天!」方谨拉开喉咙喊道:「亲、爱,的,那想必非常的刺激!」
已经走道的严启骅突然加快脚步,迅速化为远方的一个小点。?
方谨见状,放肆地狂笑起来。他听见了,哈哈哈……
几乎垂地的窗帘紧闭,隔绝窗外倾泻如瀑的银色月光,任由漆黑将室内隔离成一方无人可涉足的世界。
只有床上微微隆起的黑影,随着呼吸的频率规律起伏。
不过,真的无人涉足吗?
角落,潜伏许久的男人蠢蠢欲动,仿佛野兽欲捕捉紧盯多时的猎物般,正无声无息地走近床沿。
随着距离的拉近,床上隆起的黑影依然熟睡的反应让「野兽」相当满意,缓缓咧嘴微笑,亮出狩猎的利牙。
有机可乘,我扑!
他如豹般迅捷的往床上跃扑,就在双爪快要擒住猎物的瞬间——
啵!扑空的声音是「野兽」突袭的战果。
至于猎物——早及时翻身下床,站在床边冷眼俯视趴伏在自己床上的偷袭者;他顺便送上一脚,就踩在「野默」动辄得咎的胯部,不必使力,就足以制伏仍然妄想挣扎的「野兽」。
「你进来做什么?」也许是出于对一个人能不知羞耻到什么地步感到好奇,所以严启骅明知,但还是故意问。 显然的,他低估方谨不知羞耻的极限,就算致命的一击近在「胯下」,他依然能谈笑风生。 「当然是来温暖你的被窝——嘿,在你踩下去之前最好三思,你脚下踩的可是你未来「下半身」的幸福。」方谨握住他踩在自己小腹的脚踝,从容笑道:「要是毁了,你会终生遗憾。」 这个白痴!「你以为三流的黄|色笑话能够说服我什么?」 「我只是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 「方谨,我不知道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一直都就得很明白,我、想、要、你——就这四倜字,意思多么简单,目的多么明了,就你老是不当一回事。」 「我没太多耐性陪小孩子玩游戏。」 「因为怕一旦认真,感情就收不回来,就一发不可收拾吗?嘿!被我说中了吗?你的脚在发抖喔。」 「闭嘴。」
「我偏不!还有……」方谨刻意拉长尾音,邪佞一笑。「你会在小孩子身下喘息,得到快感……哦——」该死,他真的踩下去! 「你你你……」呈大字形平躺的男人因为「剧痛」而蜷曲成虾状,翻身侧躺,不停颤抖。 「姜还是老的辣,你最好记住这点。」严启骅冷声提醒。 最后,离开房间前他不忘丢下一句—— 「祝你有个好梦。」 「好……好……」方谨痛得喘不过气来,直瞪着房门,亲眼看着门开了又关。 好你个严启骅,算你狠!
?
第二章
「你真是太狠了,亲爱的,害我昨天一整晚都没睡。」明明是抱怨昨夜身边男人对他不人道的暴行,方谨就是爱用暧昧的字眼让人误会,「哎呀,我被你弄得好累!」
「闭上你的嘴,方谨。」回应他的,是严启骅冷声冷调的警告。
不过如果听得进他的警告,就不是死皮赖脸、厚颜无耻的方谨了。
「唉,我也不想啊,但承受你的「热情」的确让我一夜不得眠。亲爱的,下次不可以这样,虽然我年轻气盛,身体正处于最佳的巅峰状态,但你应该听过「铁打的英雄也禁不起三天的腹泻」这句话吧?我还想与你携手相伴一生,共度晨昏到老。」
「闭嘴!」严启骅不敢相信一个已经二十五岁的男人竟然能这么啰唆,而且颠倒是非得如此彻底。「再吵就回饭店!」
「要我赤身裸体把自己打上蝴蝶结躺在床上等你吗?」方谨说话的神情颇有跃跃欲试的兴奋。「我非常乐意。」
「方……」
「启骅!」
怪腔怪调的中文发音突然自天外飞来,打断严启骅即将出口的警告,同时让他们两人往声音来源处看去。
只见一名金发的高壮男子,从两人所站的大厅后方的手扶梯顶端逐渐朝大厅移动,神情愉悦地迎视一身西装的严启骅。
金发男子原本高兴的表情突然凝上一层霜,严肃的目光落在严启骅身上长达违一分钟后开口:「果然,相片是会骗人的。」
严启骅闻言,神情一愣;就连方谨也是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眼前这名比自己高出些许的金发男子。
见两人愕然,金发男子严肃的表情忽而一变,露出一口闪亮白牙,笑道:「你本人比相片要好看太多了。」
此话一出,两个东方人的反应人不相同——严启骅淡然一笑,而站在他身后的方谨则横眉竖目,老大不爽地瞪着金发男子。
「你好,史宾森先生。」严启骅以流利的义大利语回应对方的热情,同时向他伸出手。
盖文?史宾森回礼一握,神情难掩惊讶。「你的义大利语说得真不错,启骅。」?
「你过奖了,史宾森先生。」
「不过这么客套的语法有违我们义大利人热情的民族性,你叫我盖文就好。」
严启骅微笑颔首,表示接受。
「咳咳咳……」发现自己变成被忽视的路人甲乙丙,方谨不爽地假咳。
有别于严启骅的刻意忽略,盖文?史宾森注意到他了。「这位是……」
「我们公司的见习人员,请不必太在意。」严启骅这么回答,一副没要为两人作介绍的打算。
方谨脸上突然出现奇怪的表情,但只是一瞬间又回愎笑脸迎人的模样,而严启骅与盖文?史宾森两人都没有发现,仍然熟络的交流。
「谢谢你邀请我们创草设计参与今年的时装发表会,盖文。」?
「这一切还是取决于创草的实力,如果没有实力,我们「义大利时装联合会」是不会同意你们参加米兰时装周,这点我相信你也很清楚。」盖文轻施力道在交握的手上。
「谢谢。」
「不过你们要知道,米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