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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猎叉下的青蛇,你是那放牛的垂髫童子……”
“你放了我,我跟了你一世,为你驱鼠除虫,避那阴邪鬼怪,我本以为就这般守候你终老,便能还清这救命恩情,回山修行……怎料,日久生情,见你娶妻,见你儿孙绕膝时的幸福笑容,我多想,多想做那伴在你边的人。”
“请原谅我的自私,我不能让你留下这美好天轮的记忆,你是属于我的……”
美女蛇轻抚冰块,深情述说着,她把蛇尾一圈接着一圈缓缓而紧密的缠上,是要把雯帝勒入她的身体里。
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雯帝迷失在交错的时空中。
三十九、言情无逻辑
“西子桥头的相见就注定我们长相厮守,奈何你是一介凡人,生老病死,来去得太过匆忙,我舍去自己千年功力,为你保全记忆,怎料功力减退变为蛇身的那一刻,硬生将本己垂危的你吓得魂飞魄散,千年辗转才终得一聚……”
美女蛇又将尾巴缠上一圈,此时,她已高出雯帝半个身子,并借着冰面浮力,立了起来,离水后的长发,散散地垂在冰上,根根蠕动着想扎入冰中。
而雯帝依旧双眼紧闭,脸色时而沉醉,时而悲伤,更多是困惑与挣扎!对外界正在发生的事全然不知。
“十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们三世情缘啊,又该如何?你说啊!”美女蛇语气一变,由深情款款的陈述变成小女儿的娇蛮。
“我们相遇的第一世,你真是不愿为我保留记忆?”雯帝忽地睁开眼,看着美女蛇那荡漾青丝包裹中的绝美容颜,脑中不由闪出那西子桥头的白衣女子,二个面孔重合在一起,分毫不差。
“喜欢一个人,是自私的。”
“为难你了。”雯帝轻叹道!
“怎,怎么会。”美女蛇面苦桃花,最是那一抹娇羞,炫人心神,旋即化笑为哭,幽幽轻泣起来,“得你这一句,那万般的苦也化作甜了。”
好一个美女蛇,这句苦做甜来不正是道尽这世间痴情女,那默默守望,默默付出,幽而不怨,累而不倦的绵延情意!
“为难你煞费苦心为我编织这等唯美梦境!”雯帝语风尽转,道出这等绝情之言。
美女蛇泣声更响,哽咽说道,“你明明记起往时之事,何必要说出这等昧心之言!难道是怨我没保你第一世记忆吗?”
“不,我得谢谢你在这个桥段的煽情,好一个自私女子,将致情致性显现得恰到好处。可惜,煽情太过留了破绽。”
美女蛇破涕为笑,撒娇道,“冤家,你想夸我就直说,何必这般拐弯没角。”
雯帝暗咬舌间,顶过脑中恍惚,遂喝道,“妖女,你不必再施这迷惑小计,且让我破你这局!”
“童子救你之时,你是方踏修行的小蛇,又怎么有能力保得他记忆不葬轮回。”
“哼,还说你不是在怨我!老提这一世记忆,我即己踏入修行,那么法力神通自然是有的,这有什么可计较之处。”
“这保存记忆,逃避轮回之术又岂是小术,据你所言,二世以千年修为才可以成功,若所言为实,这三世相见,又是修行千年,你为何这般人首蛇身!”
“这……这法术之事,又可能一言道尽各中玄妙,你想我千年前令你魂飞破散,这等心结不解,修习又怎上得去!冤家,你莫钻这等牛角,令你我生了间隙才好。”美女蛇瘦腰扭动,更是缠紧雯帝一团。
“我早有提防,怎会受你暗示,让我来道出你这二处破绽。小生不才,上辈子没修成什么大道,可这道教典籍多有翻阅,又何曾见‘十年同船,千年共枕’之言。倒是那民间传说《白蛇传》里有此等说法。再想你那西子桥头,不正是那许仙会白素贞的桥段,哼哼,亏你还化了这等人首蛇身,不正好能掘出我脑中关于《白蛇传》的记忆,加以串改。”
“你这人怎这般胡搅蛮缠呢。别逗我了嘛,好不好!”美女蛇一时词穷,撒起娇来。
雯帝觉得,随着自己不断分析,脑海越发清明起来,他暗自加力,缓缓道出这最大的疑点,“其三,那桥是近代仿古之作,我曾上去游玩过,它修建不足百年,又怎能出现在千年之前。”
语毕,雯帝只觉心神一震,进入静息状态,理性越超感性之后,美女蛇那绝美面容似被卸了装,变得普通起来。
“哈哈”美女蛇尖笑起,脸上笑容愈盛,嘴角愈张,竟裂至脑后。在雯帝睁眼后就回复正常的长发,又无风地摆动起来,“既然你不愿在美梦中安详离世,那就在恐惧里被我大口吃掉吧。”
美女蛇人身皮肉崩裂,一个长满脓包,腐水长流的蛇头伸了出来!完成了惊艳到惊恐地瞬间转换,给静息下感观超人的雯帝很猛烈视觉与心灵冲击。
雯帝心神巨荡,恐惧如蛇头腐水融化冰块般,消散着静息状态下的理智,莫明的危机感升起,不住提醒他,在理智消散后他便会玩完,而不必等到巨蛇把他吞咽,消化!
“不要怕,要冷静,会有办法的。”越是自我安慰,雯帝越难维持静息的状态,他的理智在加速崩盘,各种关于死亡猜想与美女蛇灌输的言情片段涌上心头,交汇夹杂成一幅幅光怪陆离的景象。
“是有什么境界会超越这静息,镇压所有幻境?”明明之前有体悟过,为何此刻却回忆不得?联想自己进入静息前的破迷之言,雯帝把握到了答案。
“是了,一定还有什么更大的疑点没有发现。”
蛇妖满意地看着冰块在蛇身挤压,发丝钻探,腐液侵蚀三合一下飞速消融,腥红的长蛇不时吞吐着,是在得意的说着什么,却因化了蛇身而道不出来。
“它说不出话了……”慌乱中的雯帝暗自想到,美女蛇所用语言是否有疑?“应该没有,它一直与我用的华语交谈,这很符合前面言情的环境,如果用穿越用的大陆通用语才能算是破绽!”
突然听闻胸腹间响起“咔嚓”冰碎之声,紧接着巨力传来,猛得勒出雯帝胸中空气,大脑缺氧之下,所有思绪,如被大力弹奏的绷紧的弦,噼噼啪啪折断。
“我大概是最悲摧的穿越男!主角模板失灵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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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模板会失灵吗?故事……悲摧,虐主才刚刚开始,怎会让主角在高潮到来前萎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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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雯帝抓住脑海中,滑过的最后一词,终在意识崩盘最后关头,发现最大却一直忽略的关键!
“既然我穿越了,你自然也穿了,何来在此地守候千年”
雯帝话音方落,硕大的蛇头已经降下,他眼前一黑!
地底世界也随之一黑!
所有的一切都消散在这黑暗中,没有光线,没有声响,没有方向,……最后连黑白的区分也没了,虚无!难以表述的虚无!时间定格在上个念头结束,而下个念头还未升起的那片空白中,没有意识,便没有区别,认知,好恶等等万般自我感知。
这是万物寂灭后的景象,也是万物生长前的积蓄,不生不灭,不垢不净……
雯帝记忆便停在这一刻,若有若无,似醒非醒,一如那转生之前!
难道,他又遁入轮回了吗?
四十、求本 《十万个为什么》
似乎受了雪崩影响,失事的山峰连降三日大雪,雪花飞扬而下,落到山脚己成淅淅沥沥的雨滴,带着冰雪的温度。
借着这雨,冬天将它的脚步踩进了山脚林地,朦胧大雾如幽灵般在林间穿梭,偶尔卷起枯黄落叶,扔进低洼处……
一片宽大的黄叶失去依脱,在空中几翻挣扎,终是摆脱不了自然之道的束缚——青绿秋黄,冬萧条,生老病死,有如四季轮常,像这低洼处的深潭,似亘古以来就没有变动,平静无波!
若不是出水口有几方大石,阻了这水的去路,留下那半圈微凸。
又有谁能看出这水,是活的。
黄叶斜斜依在水面,轻点一圈涟漪,而正对这黄叶落点,潭底升起一黑点,由小至大,似乎有什么巨大生物,将这落叶当作误入水的猎物。
“哗”巨大的黑影跃出水面,打破了这有如死水的寂静。
定睛看来,这疑为水底生物的黑影却是条棱形冰块。
淡蓝色的冰晶里,冻着的正是雯帝与血狂;这一人一狼!
时值大雾,地处低洼,光线昏暗,难以辩物,更何况被冻在一米有余的冰块中。
奇,就奇在此处,这一人一狼身上裹了圈淡绿薄膜,若落至光亮处,定不被所察,可偏偏出现此地,便如夜中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