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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床上便堆起一堆金色尖塔,雯帝的脸蛋贴在上面,左右翻动,呆傻痴笑的叨念:“三千一百五十三……三千……”血狂同样兴奋,不停在金塔上扑腾打滚,完美诠释何为有其主,必有其宠。
玩闹一阵,雯帝总算回到正题,向管家问道:“之后发生了什么?”
“老夫得知孙少爷打造神兵,万分吃惊,想亲自前来求证,不料黑炎城城主也在,便与他碰上了。”
雯帝脸色大变:“被认出来了?”
“是的。”
“你太不小心了”雯帝随口责怪一句,便将话头转向它处:“驻城佣兵与其他城市势力有染会怎样?”
“轻者禀明佣兵公会,撤离驻城职务,佣兵团降级并外派它处。”
“重的呢?”
“全团剿灭!”
少年双眉连成一线,语气沉重:“那么地狱蝶这种情况呢?”
“大概是降级,并勒令永不回黑炎城吧!”
雯帝想起与弗滋奥对饮时,听矮人说起三千年前第七任城主之事,那时的地狱蝶刚到黑炎城,以后便生根于此,难怪一向刚强的蝶魅羽,会在驻地废墟前流露伤感,如果因为今次之事,让她永远不得回归黑炎城,太过残忍了。
“能有解决办法吗?”
“什么?”少年沉默许久后突然发言,令管家措手不及。在他想法中,雯帝如此年际的孩童,软弱点的应是乱了方寸,慌问怎么办?而强硬点的,则会调转枪头,对他办事不利一通责骂,甚至体罚!
可雯帝没有,这位十三岁的少年,平静凝视着管家,沉稳问道:“能有解决办法吗?”
陌生却又熟悉的感觉爬上老人心头,与雯帝初见面的场景浮现:那是十三年前,冬天降雪后的古树村。他悄悄推开房门,想看自己外孙熟睡的模样,怎料刚出生一天的婴儿早已睁开双眼,抬着手掌翻看,最后还捏出了兰花指。他受惊惨叫,险些疯癫,恶魔转世的言论在脑海中打转,挥之不去。那一刻他竟如珐特般,生起杀掉雯帝的念头!管家走上前,掐向婴儿脖间的双手终在摇篮边停住……
摇篮是女儿丽雅亲手编的,那时她身怀六甲,腹中已是大圆,本该多多休息,却总不听劝。一边哼着歌谣,一边弯着竹条,还不时的抚摸圆腹,露出甜美笑容……
“我怎能,我怎能毁掉女儿最大的幸福!”老管家的手在半空颤抖,而婴儿正捂住小眼,双腿乱蹬,“哇哇”叫唤,说不出的可爱。
“管他是恶魔还是神灵,我都只认作自己的外孙,丽雅的骨肉!”老人不断对自己说,他也是这样做,抱起了雯帝,在怀中轻晃,“哦哦”的哄着,一如多年前,从妻子身边接过女儿那般……
“我就知道孙少爷与众不同!”
是的,老管家知道,一直都知道!
这回轮到雯帝措手不及,他疑惑发问:“你在说什么?”
“我的孙少爷,从小就比别人沉着冷静!”老人侧身坐在了床沿,按管家的身份来说,这是对主人的不敬,可现在的他,已经彻底抛开打亲情牌的打算,全身心的进入外公的角色,双手放在雯帝肩头,道:“也许我一开始就不该欺骗自己,把你当普通的小孩对待,应该事事对你讲,无所隐瞒。”
雯帝的心脏狂跳,管家的话与血脉喷涌的唰唰声混杂,忽远忽近,显得不真实。少年无数次想甩下肩头手掌,又无数次的自我抑制,那种异样的温暖,有着久违的感觉。他回头,看到一张老泪纵横的脸,喉头突然变得哽塞起来,半晌才吞出一句:“真是那样,你会为难的。”
随后不愿将这煽情话题继续下去,轻挪开老人手掌,低头第三次问:“地狱蝶的事,能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管家赶忙擦去泪痕,重新站了起来,答道:“除非黑炎城与维乐城签订攻守同盟条约。”
“好,这就找班纳德去。”
雯帝翻身下床,不料被管家叫住:
“孙少爷,你就这样冒失前去吗?可曾有过打算。”
少年自信一笑:“不必计划了,糊涂事非,糊涂解!”
“但你不清洁自身,会有失礼术。”
“我怎么……”他埋头打量自身,一股酒气扑鼻,“呃,好熏人。”
沐浴随后更衣,老管家拿着一套华贵服饰站到雯帝面前!
“管家爷爷这就不必了吧。”
“这是必须的!”
“我能……”
“孙少爷,贵族服饰是有讲究的,由里到外,不同层次,使用不同材质,那不是你的魔法衣物可以变化的。”
……
二五一、莫明其妙的谈判
城墙内暗道深长,镶在顶端照明的火晶放着微弱红光,将通道隔成一段一段,远远望去好似没了尽头。“啪,啪”脚步声回荡,雯帝随着引路的矮人由阴暗处步入光中,首先是蓝色衣袖切入,斩下斜条状的阴影;接头是额前金色短发,轻弹而入,将少年天空般的蓝眼隐藏在一片参差发影下,唯余高挺鼻梁外露,像孤傲的山峰迎向朝霞;可整体来看,那张初显俊朗的脸有些别扭,连带着整个人的动作也不自然起来。
全是这身衣物害的!白色小脚裤,裤角紧扎鞋根;淡蓝镶银色条纹竖领衣,两肩顶着球形的折皱隆起,从远处看好似多出两个小头。这一切令雯帝不适,但又无可奈何。早上的对话拉近了他与管家的距离,却因此变得不好拒绝穿衣这等“小”要求。
管家跟在少年身后,见雯帝背部小幅度的扭动,好似藏着一条躁动的蛇,不由觉得好笑,可这点欢乐,又怎能冲淡老人内心的不安。马上要见到矮人城主了,该所些什么?割舍多少利益?才能平息事端。雯帝都没有与他沟通,糊涂事非,糊涂解?政治岂是这般随意玩弄的东西!
想着入神,不知不觉间便到点了。随着引路矮人推开暗门,强烈的红光由门缝蹿透出来,紧接是热浪,管家顿觉自己手背汗毛,瞬间烫卷起来。
“班纳德竟把会客地点设在地底熔岩边上!难道想将孙少爷与我二人坑杀在此?”
老管家心弦紧绷,垂在身侧的双手虚握起来。相比他的剑弩拔张,雯帝简直到了没心没肺的地步,三步并两就跑到班纳德身边向下眺望,也不怕对方顺势将他推下。
“嗨!没想到你今天躲这来了,无人引路,我是绝对找不到的。”
雯帝装膛作势的拍着矮人肩头说话,像是夸赞下属办事得力一般。管家顿感头大,他想过百千种开局与补救方案,唯独漏掉这种。
“哼,能与第一铁匠大人亲密接触真是在下的荣幸。”班纳德将“第一”两个字咬得极重。
雯帝立即把手收了回来,在鼻前扇动,大叫:“好酸,好大一股酸气,你都二百多岁了,还这么傲娇可不行。”
管家快要哭了,他恨不得抱住自家少爷大腿,哀嚎求他不要再嘲讽挑衅拉仇恨了,难道没看到矮人那脸快成熔浆了吗?
下面会怎样?暴起伤人,还是呼唤帮手?
结果班纳德仅是憋气抗议:
“告诉你多少次了,换成人族年龄,我才二十三!”
“对啊,十三对二十三,我完胜啦!”
“该死,你随我来。”班纳德拉起雯帝右手,将他向另一边拽去。
此处是地底岩浆的支流,城墙的通道正连着它上方外突的岩石。矮人带着雯帝走上一条小道,景色便完全暴露出来,红色赤流把狭长裂缝填灌,从他们脚下数十米处,向远方奔去。
小道如之字,来回蜿蜒,渐行渐低,最后到了一座石桥。桥的那边,通往熔岩河心——一整块岩石修整出的铁匠台。
班纳德使用能力将手变作黄铜色,抓起两柄黝黑铁锤,手掌即刻发出“噗嗤”声响,有轻烟漫溢。
他将其中一柄递向雯帝,眼中全是挑衅。
少年轻笑,伸手欲接,怎料斜地里扑来一道人影,将他手死死按住。定睛一看,除了管家还能有谁?
“孙少爷万万不可!此锤虽为寒铁打造,但长年放在这岩浆边,反成那炽热之物,外观不显,可它温度却盛炉火百倍。”
矮人也跟着起哄,大笑道:“哈哈,老头说得对,老实告诉你小子,我锻兵的功劳有一半在这对铁锤上,拿不起它,你想胜我可就难啦。”
雯帝撇嘴,不屑道:“仗着工具之利,还好意思得瑟。”
“你丫也是用了带电的锤子才造出那把长枪。”班纳德立马瞪眼反驳,可惜没有胡子,不然就能吹胡瞪眼啦。
“终于扯上正题了。”雯帝神色一敛,语气骤然严肃,唬得管家与矮人发愣,他借机抢抢过锤子把玩。
“孙少爷,小……”最后一个“心”字哽在老人喉中,欲吐不出。他用袖口抹试双眼,确认不是眼花!能让矮人铁手冒烟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