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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抬起头,李锋已是大步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人.大大的带帽斗蓬遮住了他们几人的容颜.
“李锋将军?”关兴龙刚刚叫了一声,忽地觉得李锋身后几人身形好熟悉,不由一呆,这不可能啊?正自惊疑之间,李锋后面领头一个忽地掀开大大的帽沿,笑道:”我就说嘛,怎么可能瞒得过我的关大将军?这不,一打眼就让他发现了”
关兴龙又惊又喜,抢上一步,大礼参拜:”主公,您,您这个时候怎么来了?”
一把拉下斗蓬,李清笑道:”怎么?不欢迎啊,怕我来你这里,让你束手束脚,不好指挥?”
关兴龙笑道:”那里会?主公来此,让我关兴龙大喜过望,这一下,我可就不用发愁了.有主公在这里运帱帷幄,关某冲锋陷阵,管他秦州兵来多少,都叫他有来无回.”
“不用想美事罗”李清笑延:”这一次我到我这里,只带了一双眼睛,啥都不会干,这里还是由你来指挥.”
关兴龙眨巴了一眼睛,有些不明白李清的意思.
“我只带了李文李武铁豹,其它一个人也没有,不要指望我还给你带来了兵马”李清笑道.
关兴龙一惊,”主公,你是孤身到此?这怎么可以?过大将军怎么会允许?我这里是一线阵地,而且敌人是我数倍之多,此战极为凶险,关某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让主公在此滞留,还是请主公后撤到小艾河之后观战吧”
关兴龙极其坚决地道,语气之中竟是没有回旋的余地.
李清笑了笑,虽然关兴龙语气颇为无礼,但李清却知道这是自己这位心腹爱将对自己的一片忠心,好整以睱地整整衣衫,道:”关大将军,你以为我李清现在就不能赤膊上阵杀敌了么?不要忘了,我当初跃马草原的时候,你还是大头兵一个呢再说了,咱们两人真打起来,你还不见得是我对手,不要以为我当了大帅,就将一身功夫搁下了,每日我可是还要练上好几个时辰的.”
关兴龙摇头,”此一时也彼一时,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主公身系定州上下千万子民,万里江山,焉能如此冒险.李锋,护送主公回去.”
李锋抽了一下鼻子,看着李清.
“好你个关兴龙,当真是人脸一取,狗脸一挂,翻脸不认人啊”李清笑骂道.”算了,老子宽洪大量,不与你计较,过来,看跟你说说这一次我们的军事布署的变化.”
李清走到地图前,凝目看着关兴龙标记得密密麻麻的地图.关兴龙讶然道:”大帅,不是早就计划妥当了么,怎么还有新的变化?”
李清摇摇头,”先前的军事计划是针对周同的,监察院报告,尚海波一行人到了兴州之后,并没有回洛阳,而是停在了兴州,兴州旋即开始大规模整顿兵马,现在兴州二十万军队已经整合完毕,准备进攻了,如此大规模的明火执仗的进攻不太符合尚海波一向的军事策略,他一定另有打算,但一时之是,我也想不出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所以,我必须前来看一看.”
“尚海波”关兴龙咬着牙恨恨地道,他也久在尚海波的指挥下进行过无数次战斗,当然知道这位以前在定州军事指挥权仅次于李清的家伙,打仗的风格就是诡异难测,以前并肩战斗,尚海波当然越强越好,而现在,关兴龙恨不得这家伙变成一个白痴儿童最好.
“在秦州,我与过山风两人商议良久,还是无法猜测出对方到底想要干什么?”李清抚着唇上的胡须,若有所思地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只能他打他的,我打我的,各显本事了.不管他打得是什么注意,这一次我要将秦岭防线给他打残”李清笑道.
“秦岭防线极其坚固,如今兴州整兵已经完成,二十万大军都握到了周同一人手中,指挥如意,不好打啊”关兴龙叹道,”如果我们早些发动进攻就好了”
“所以我到了你这儿?”李清笑道,一双眼睛盯着关兴龙,目光中大有深意.
关兴龙看着李清的眼光半晌忽地恍然大悟,一下子跳了起来,”我不干,过大将军这是在玩火.”
李清很是满意关兴龙的反兴,如此迅速地就看出了自己的真实意图,说明关兴龙在这些年的磨练中的确是成长起来了.不枉了自己对他的一番苦心栽培.
“不是过大将军在玩火,而是我执意如此.”李清凝视着地图,”你看,鸦雀岭防线如此突进,几乎是一块孤立的阵地,对手是一定要拿下他的,但如果你抵抗坚决,说不定他们就绕过你的防线,弃之不打而直接越过小艾河作战,但是,如果他们意外地发现我也在这里的话,你说,他们会不会打?”
“当然会打,而且会调集重兵,想一劳永逸.”关兴龙嗡声嗡气地道.”这就是我反对的理由.主公,你会像一块磁石一般吸引无数的敌人向这里扑来的.”
“你有信心守住这里吗?”李清问道.
“如果对手持续调集重兵,我可就不敢保证了”关兴龙实话实说,如果李清不在这里,他完全有信心守住,但一旦对手发现李清也在这里的话,他攻击的强度,关兴龙苦笑一下.
“如果对手苦攻不下,必然会调集虎亭兵马沿小艾河直上,从后方断我归路,截我粮道,将鸦雀岭四面包围,这个时候,好戏就来了.”李清笑道,”虎亭兵马经小艾河而来,自以为可以兼顾虎亭防线,却不想在这里,我准备将他们送到河里去喂鱼虾.虎亭兵马主力一去,过大将军的锐健营取虎亭易如反掌,虎亭一得,秦岭防线旋告崩溃.”
关兴龙大摇其头,”主公,你是想掘乌头大坝水淹敌军么,我看是不可行的,乌头大坝筑了这么长的时间了,那个敌人不知道,虎亭的敌将宋凯歌是一员老将,岂会不防,这根本行不通,反而阻截了我们的退路.”
李清哈哈大笑,”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反正你记住就好,拼死守住鸦雀岭就行,至于水淹敌军,山人自有妙策.”
关兴龙看着李清,脸上满是疑惑之色,这水淹敌军,大水一来,轰隆隆犹如山崩地裂,如何瞒得过敌人,但看李清脸上的自信神色,又不得不信.
“既然如此,末将自然就有把握守住鸦雀岭,不让敌人寸进.”
“李锋”李清道.
“大哥”李锋应道.
“你的翼州营在前期与虎亭军队的战斗一定要坚决,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要让敌人认为你会不惜一切代价守住这一通道,保证鸦雀岭后退的通道,直到接到军令,方能后撤回来.”
“遵命”
关兴龙忐忑不安地开始布置接下来注定会残酷无比的战斗,关兴龙从不惧恶战,想当初,他率领数千人的横刀营孤身而入大草原,渗透进蛮军的后方,也没有今天这样不安,主公在这里,但凡有一点闪失,自己立时就会成为定州的千古罪人.便是百死也不能赎其罪.李清这个计划是疯狂的,以自身为诱饵,如果敌人不上当,那是会吃大亏的,而且对面的敌人不是别人,正是对李清有着充分了解的尚海波,这更让关兴龙不安.
李清却很笃定,如果尚海波完全掌控了洛阳军政,自己自然不会这样冒险,但现在不同,尚海波初入洛阳,还没有在洛阳军政两方建立起威信,秦州周同一定会忍不住将自己消灭在鸦雀岭的诱惑,尚海波很显然,现在是无法控制住周同的,自己这一次,算计的却是周同.
第二日,让关兴龙大喜的却是,过山风终于也是无比担心鸦雀岭的防线能否经受得起考验,虽然自己麾下兵马都有用处无法派过来,却向监察院要求,派来了孙泽武的飞鹰大队,飞鹰大队合计千人,分批次潜进了鸦雀岭,唯一的目的就是保护李清的安全.有了这样一支战力极其强劲的特种队伍,关兴龙立刻信心高涨,即便有失,他们保护主公撤出去问题也不是太大.
第三日,鸦雀岭防线前哨阵地石坎迎来了首批到达的秦州军的进攻.
石坎距离主阵地不到五百米,地势险峻,几乎呈五十度的陡陗山坡便是天然的障碍,横刀师李果营一个步兵翼一千人防守,以石坎斜坡之上无数的巨石为基础,横刀师挖掘战壕,修建藏兵洞,将山坡之上原来茂密的山林砍伐得干干净净,将可以隐身的一些巨石则撬走,使视线一览无余.李果更是亲自到了石坎,指挥作战.此时,鸦誉岭上,振武校尉以上级别的军官都已经知道,主公可是亲临此地,指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