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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轩头也没抬,默默地用手搋起泥土,一把,一把,带着清香的泥土纷纷扬扬,渐渐地,陶罐没入一片泥尘中,只露尖尖角,又渐渐地,不见。
墨轩疲惫地跌坐到地上,似乎,力气都已经抽离了。
“我把一陶罐的腌肉干,都埋到地下去了”好大一会儿,墨轩才悠悠地叹了口气,缓缓地说道,“她最喜欢吃的,带玫瑰香的腌肉干!”
“墨轩,你真傻,这样做,无任何用处!”晨曦摇着头。
静静地望着那片泥土,静静地望着那个陶罐,静静地望着那个伤心欲绝的男子,他把自己的一颗快要枯萎的心,埋葬了?!
“我要把她最喜欢的东西,保存着,留个念想……”墨轩目光,又有些闪亮。
“我知道不可能,她肯定要嫁入大户人家的,现在好了,她嫁入了王府,也了却了她的心愿。而我,只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寄人篱下!”墨轩一下子拉住了晨曦的手,“晨曦,是不是怪我,怪我,心太高……”墨轩的声音,渐渐小了,似在呢喃。
他把那悄然生长了多年,现今却无望的爱情,埋葬了!
晨曦默然,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空气中,徙留一捧泥土的清香,飘渺,索绕,沁人心肺。
忽地,身后一道声音响起,晨曦倏地一颤。
却又,是谁?
七十六 收房丫环
“奴婢参见曦侧妃!”身后的一个声音,突兀传了过来。
席君睿的收房丫环若馨,站在身后一丛鱼尾葵中,身上洒落一片阴影,见不着表情,想必和她的声音一样的阴冷。
“若馨,什么事?!”晨曦静静地放开了墨轩的手,缓缓地转过身来。
对于席君睿的这个收房丫环若馨,晨曦没甚好印象,只记着在她刚到皇家别宛时,若馨曾“警告”过她,不要和席君睿接近,可现今却鬼差神使的,人算不如天算,晨曦不仅没有远离席君睿,还嫁给了席君睿。
“回侧妃,现已是过了未时,皇爷让奴婢过来,着曦侧妃回皇家别宛去,曦侧妃,时辰已经不早,请回吧!”
曦侧妃?!晨曦忽地有些僵住,眸光滞了滞,今天起,她不再是慕容府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三姑娘,而是三皇子的曦侧妃。
很陌生的名字!让她有点无所适从。
默默地走着,走着,离开了墨轩埋葬他与羽衣的爱情的地方,止不住地,回首望了一眼还在伤心的墨轩。
虽是夏日,仍感觉到那股透骨的寒意,“若馨,就你一个人过来吗?”晨曦往四周扫视了下,跟这阴冷的不知所云的若馨一起,本非晨曦所愿。
“曦侧妃,想必是奴婢愚钝,在府中遍寻不着,原来侧妃过来了此处,此处好凉快呵!”若馨眉毛挑了挑,朝身后的墨轩望了望,声音似带着讥讽。
“若馨,本妃这是在自己的家中散步,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听懂了她话中之意,晨曦早就不满她的拔扈,这会儿,针尖对麦芒。
突然嫁给一个陌生的、深不可测的夫君,夫君的身边还有这么个肆无忌弹收房丫环,晨曦心里很不是滋味。
“侧妃,方才的这个人,依奴婢看,并非是有身份的人物!”若馨的脸上,挂点不屑。
“或许本妃不知道,那么多问一句,若馨,你有亲人,你有朋友吗?”晨曦说着,转首望着若馨。
感觉到若馨的目光,似乎是一滞。
若馨似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动声色地望了晨曦一眼,“在侧妃还是慕容三姑娘时,奴婢就曾说过,离三皇爷远点!想是侧妃贵人多忘事,忘记了!”
“若馨,此乃大逆不道之话,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敢在本妃面前大放厥词,该当何罪!?”晨曦沉了脸,若馨的拔扈,较之过去,不仅未有收敛,反而更甚。
此时的晨曦,着实是不明白,若馨不过是个小小的收房丫环,竟可以对一个身份在她之上的侧妃如此无礼,出言冲撞!这又是为的什么?
让她远离席君睿?为什么?此时的晨曦着实不明白,可也不会向一个身份低微的收房丫环、那个她讨厌的人去求证。
可晨曦哪里会想到,嫁给了席君睿,她就陷入了一个旋涡中。
“曦侧妃,你若现在不听奴婢的规劝,说不定你将来会后悔的!”若馨一直在审视着晨曦的脸,隔了良久,又道。
“收起你那一套,别激怒了本妃!若馨,本妃不会理会你的所谓规劝,这就可以告诉你,本妃不会后悔!”晨曦脸颊微仰,似是要向她证明所言不虚。
真的如此吗?此话冲口而出,连晨曦自己都有些不相信,是真心,还是与若馨斗气。
“不会后悔?侧妃,你是真的喜欢上了三皇爷?”听得晨曦肯定的话语,若馨还是有些吃惊,转而盯着晨曦的脸,又问道。
“皇爷是本妃的夫君,本妃喜欢自己的夫君,有错吗?”晨曦想也没想就说了出来,话既出口,她却不由的颤抖了,疑惑了,真的如此吗?
“夫君?侧妃,你竟敢称皇爷为夫君?皇爷就是皇爷,在府里,上至皇妃,都称的皇爷,这是礼数,想必侧妃也明白!”若馨似是又吃了一惊。
“本妃与众人不一样,本妃称皇爷为夫君,这便是本妃认定的礼数。”晨曦感觉到有些不耐烦,拂袖,脚步不由地加快。
话未说完,蓦地一个身影遮掩了眼前的阳光,却又,是谁?
七十七 不会后悔
席君睿颀长挺拔的身影,沫在一片和熙的阳光之中,他平日泛着寒光的幽深黑眸,此刻笼罩着金灿灿的光芒,薄唇微微上挑,笑意云淡风轻。
“呃……”抬眸,见得此番光景,晨曦急急的住了口,狠狠地咬着下唇。
怎的又如此凑巧,方才的一席话,竟不偏不倚,又悉数传入他耳中。
低首,凝视着自己的脚尖,耳根一片潮热,为刚才冲口而出的一番话。
这个男子,或许不可捉摸。但此番,却令晨曦心安,有了可以依靠的感觉。
“呃,皇爷……”“侧妃……”晨曦与席君睿同时出声。
“你先说……”竟又异口同声。
眸光流转,晨曦嘴角微微一勾,逸出一缕会心的微笑,复又低首。
“将军传了话,府中还有未完事宜,本皇子与侧妃还要在府中暂待。若馨,你且同众人回别宛,不用候着!”席君睿说着,锦袖拂起一道优雅的弧线,朝若馨一挥,转身阔步而行。
“皇爷,又生何事了?这当儿,爹爹又有何吩咐?”晨曦闻言神色一凛,小碎步跟上席君睿,在他身后说道。
“皇爷?!小丫头,方才不是跟若馨说过,你跟众人不一样的!还称本皇子皇爷?”衣袂飘拂间,席君睿忽地转过身来,朝着晨曦,剑眉扬了扬。
“嘣……”这边晨曦却未收住脚步,一下撞到他的怀里。
“哎,又撞到了头,很痛啦!”闻听此语,晨曦夸张地用手捂住额角,退开一步,避开他的话题,掩饰着窘态。
刚才说称他什么来着?夫君?她此刻说不出口。
“莽撞的丫头,别转了话题!说出来,让本皇子也听听!”席君睿唇角一勾。这对席君睿是久违了的感觉,皇宫中见惯了各色女子,都缺少了眼前这女子的清新和无邪。
从第一次见面,他就感受到了这股清新的气息。
她的倔强,她的率真,在来到川都后的这些日子里,无一不感染着他,也悄悄地改变着他。
表面上他不苟言笑,他阴郁冷酷,皆因从小的戌马生涯,皆因朝堂上的风云诡异,他不得不横眉冷对。
只有在她面前,他才能放下心防,放下所有肩负的沉重。
也许对这个青涩女孩,没有太多的**,她之于他,只是个能让他开心的小丫头。
“嫔妾没说什么呀,皇爷。”晨曦眼波流转,低了首。
“小丫头,你刚刚不是说不后悔来着?给本皇子说说,为什么不后悔?”席君睿说着剑眉又挑了挑。
“嫔妾没说什么!没说!没说!”晨曦被逼急了,脸刹那间红到耳根,头摇得如同泼浪鼓般。
他又凝视着她,好大一会,晨曦头也不敢抬。
“算了,小丫头,跟你开玩笑。还真的是有点事情!”席君睿俊脸倾刻间敛了笑容,脸色恢复了平日的冷峻。
“什么事情?是爹爹找我们过去吗?”晨曦抬首,被席君睿那冷峻的神色愣怔住了,瞠目结舌。
“自然,将军找你,是来不得半点模糊之事。小丫头是不是又闯了祸了?”席君睿俊脸上,又是一脸肃穆。
晨曦眸光倏地滞了,“没有呀,今天好好的嘛!”晨曦不禁又蹙了眉。
“扑哧……”席君睿见到晨曦僵住的小脸,忍不住一笑。
抬眸见到他似笑非笑的俊脸,晨曦放心之余,不免赌气,“皇爷捉弄嫔妾呀!”晨曦掀起小嘴,转身要移开脚步。
席君睿伸手搂住了晨曦的肩,“不骗你,小丫头,还真的是有点事情,刚到川都时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