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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事,人与人,如此,说不清,道不明。
俗语说,强扭的瓜不甜,强按的驴头不喝水。
“放开我,大庭广众之上、众目睽睽之下,休得无礼!”晨曦感觉极不舒服,怎奈挣脱不开,也知道无法挣脱开来。
“爱妃既然敢于拒婚,敢于逃婚,又怎会将礼数记挂在心上呢?别跟本世子来这一套!”朱自坚眼见着动弹不得的晨曦,心中窃喜,话语冰冷阴沉,“竟敢给本世子蒙羞,你也不会好过!本世子今天,就要好好教训你这个女人,让你知道什么是男人,什么是女人!”
未容晨曦细想,朱自坚将她打横抱起,走向了马车。
“放我下来!这么着,成何体统!我自己会走路,用不着世子费心劳力!”他想要做什么?听着他阴沉的话语,虽是**辣的夏天,晨曦却不寒而栗,不停地挣扎着。
“嘿,嘿,放你下来,爱妃难不成还想跑吗,本世子没那心思再和你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朱自坚暧昧地笑着,边将晨曦抱得更紧。
“哦,说得好呀,世子一个大男人,难不成也怕了我一个弱女子,在眼皮底下跑了不成?”晨曦微微一笑,终于寻了个机会,将他一军。
“弱女子?爱妃也未免太低估自己了吧?”口舌之争落了下风,但朱自坚仍硬撑着。
“那么也就是说,世子是过于高估自己了?”晨曦嘴上的蛮劲来了,步步进逼着。
朱自坚无言,愣怔了下,趁他愣怔间,晨曦用力挣脱开来,滚落到了地上。
“还想跑?!爱妃,你跑不掉,婚礼就在今晚……”朱自坚望着跌落地上的女子,这个不肯安于天命的女子。
晨曦却又是一颤,是呀,皇命三天后行婚礼,跑了,躲了,可是,还是躲不过今晚。
命运,就是这样和晨曦周旋着。
晨曦慢腾腾地从地上起来,她要拖延时间,她要待红荷领人过来。
虽然,她不知道,结局会如何。
她不甘,她还存留着希望,她绝不能垮掉。
胳膊又被朱自坚死命地拽住,晨曦此时筋疲力尽,被推搡着,上了马车。
“慕容三姑娘,我们还是又见面了!”琅雅郡主瞄着坐上马车的晨曦,她的眼睛,透着怨毒和快感,交织着。她不会忘记,皇家宴会上那个仪态万千的慕容晨曦,那个风头盖过她,胆敢挑战她,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让她无地自容的高傲女子,而今天,
晨曦一身布衣,因着刚才的一番拉扯,此刻衣衫不整有些污脏,披散着的凌乱的头发和着汗水,一丝一缕贴在脸颊上,而且,刚才朱自坚的一个巴掌,晨曦的脸颊还有些红肿。
晨曦将目光移向一边,却坐到了琅雅郡主身边,马车的另一边,空无一人,晨曦着实不想和朱自坚坐在一起。
“慕容三姑娘,怎么不说话了?你的伶牙利齿,都到哪儿去了?”琅雅郡主凑到了晨曦跟前,一副洋洋自得的神情。
“什么慕容三姑娘,今天起是本世子的爱妃,王妹要改口才是!”跟进马车来的朱自坚,嘴角勾了勾。
“这一高兴,王妹还真忘了,今天是王兄的大喜日子呢,只不过王嫂这般的模样……”琅雅郡主握着手帕掩口,目光不住的四处游移着。
“没什么,小意思,刚给爱妃吃个巴掌。”朱自坚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王兄还真下得了手呀,王嫂可是娇滴滴的美人儿呀!”琅雅郡主娇声道。
“女人嘛,打是疼,骂是爱!”朱自坚大笑。
“王嫂,感觉怎么样?不疼吧?王兄可是很疼你那!”琅雅郡主说着伸手要摸晨曦的脸。
“只不过给狗咬一口而已!”这两个狗男女,已经让晨曦忍无可忍,咬了咬唇,一脸的讥讽,一手搁开琅雅郡主的手。
“狗?!你竟敢说本世子是狗?”朱自坚脸上已经成了紫酱色,怒气冲冲地站直了身子。
“啊……”猝不及防间,晨曦已经被朱自坚抱到怀里,不由得惊叫出声。
“果然不错,果然是皇上赐婚的尤物呀,本世子就先尝尝爱妃的滋味!本世子就喜欢这辣的,好香,好辣,又香又辣呀……”朱自坚的脸,眼见就要凑近了晨曦,
“王兄,你等不及啦!好呀,好呀,就来演个活春宫!活色生香!”琅雅郡主咯咯娇笑,声音刺耳。
“啪……”想也没细想,晨曦朝朱自坚的脸挥出一掌,并用尽全力一推,挣脱了出了朱自坚的怀抱。
“啊……”琅雅郡主却未能得意多久,此刻她惊叫着,已经被晨曦反辗了双手,整个的挡在了晨曦与朱自坚间。
“啪……”“啊……”朱自坚挥出一记重掌收不住,正打在琅雅郡主脸上,琅雅郡主又是一声尖尖的惊叫。
“王兄,王兄,痛,痛……”琅雅郡主声嘶力竭,想必,此一记重掌,让她痛得无以复加。
“哗啦……哗啦啦……”晨曦用尽全力,把琅雅郡主猛地朝朱自坚身上一推,琅雅郡主的身体一个趄趔,把猝不及防的朱自坚撞了个仰面朝天,两人扑倒在一块。
“乒乒乓乓……乒乒乓乓……”晨曦随手抄起马车上的杯具和珍玉古玩,劈头盖脸朝那两狗男女狠掷过去。
“嘣嘣……嘣嘣……”“哎哟哟……哎哟哟……”硬物撞了头盖骨的声音,夹杂着两人的叫声,琅雅郡主的声音更是尖厉刺耳。
机遇!晨曦闪身出了车门,未及细看,就要跳下马车。
晨曦此时身子已经侧歪着,眼见得就要跌下正在疾驰马车,望着成了蜿蜓的线的路石,晨曦此时才觉着惊惧,可已收不住脚步。
“得,得,得……”未想成,后边却又来了快马,尘土飞扬。
晨曦绝望地闭上了眼眸……
完了,这番,恐要被踩踏在马蹄之下!
七十一 少女侧妃
闭上了双眸,晨曦轻飘飘的,双脚离了坚实所在,似是跃上了云端,在飞翔,飞翔……
难道,要离开这尘世,竟是如此感觉?
遭迫婚,被凌/辱,或许生无可恋?!
“曦儿,记住,要好好地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父亲的一番话,又回响在耳边。
生,或许无可恋,死,或许不足惜,可是直到离开家,才感觉到了家的温暖,直到离开了亲人,才感觉到了孤独和无助。
“不,不,不,爹爹,我不想死!不想死!”晨曦颤抖地喊出,她的喊声,淹没在了一片渐渐放缓的马蹄声中。
周围的声音,渐渐稀落了,胸口,却痛得无以复加,似被硬物搁着顶着。
“爹爹,我死了吗?好痛,好痛呀!”晨曦手脚冰凉,渐渐地有些僵住,原来,从璀灿的人间走进黑暗的地狱,并非想象中那样美好,死,也那么的痛苦。
眼前一片漆黑,耳中嗡嗡作响。
“还知道喊,还知道痛,死不了!”一个声音,似从天外,飘然而来,很轻,很轻,似有若无。
声音,很熟悉,难道……
可未容晨曦细想,就被一双手臂翻身抱起,刹那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侧坐在了马背上。
“这是哪儿?我在哪儿?我是怎么了?!”晨曦还未从那阵惊悸中回过神来,双手紧紧地抓住近在身侧的玄青色锦袍一角,喃喃地说着。
愕然侧过脸,却见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席君睿!此刻,他一手拥着晨曦的腰,一手在擦试着额上的薄汗。
天!这又怎啦,红荷,竟找到了他们?!
他救下了她?!方才飞身从奔跑的马车上救下了她?!
“三姑娘,疯了吗?这方马车跑得飞快,要真跳了下来,摔了胳膊和腿是小事,兴许还……哎,怎的还是如此莽撞!”席君睿边说着,边细细打量着晨曦的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和红肿的半个脸颊,“搁着了脸吗?很疼吗?那也是没法子的事,你差点要跳下马车了,情急之下只好用手把你托到了马背上搁着。”
“不,不,不……”晨曦呆呆地应着,心绪已经实难平静。
“不疼?三姑娘的脸,是不是刚刚在马背上搁着了?有些红肿。唔,好象不是方才搁着的吧!”席君睿的眸光,又掠过晨曦的脸。
“不是,不是,呃……”想起朱自坚甩过来的一巴掌,晨曦不知如何解释才好,隐隐的,鼻子有些酸涩。
“小姐,小姐……”身后响起了红荷焦灼的声音,随着一阵缓缓的马蹄声,红荷和一个侍卫合乘一匹枣红马,徐徐走了过来,“小姐,你没事吧!啊,小姐,你的脸怎么了?很疼吗?刚才见到小姐从那辆马车上冲出来,真吓坏红荷了,生怕小姐会跳下来!幸好大姑爷及时赶过来了,否则……”红荷的声音还有些颤抖,心有余悸。
一席话,又令晨曦想到了刚刚所受的屈辱,想到了这些天所受的苦,离开家才不过两天时间,却好像过了漫长的两年。
鼻子一酸,晨曦霎时泪流满面,呜咽出声。
感觉到席君睿的臂膀紧了紧,他轻轻拍了拍晨曦的背。
“三皇子殿下,慕容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