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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雅王世子的品行,自那次路遇被调戏,晨曦已是明了。
“曦儿,这是皇命!”女儿撒娇的娇态,更让慕容临心如刀绞,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皇命?前些时候,要女儿静待九皇子聘,也是皇命,怎的翻脸比翻书还快!”想到这些变故,晨曦心里烦闷呀!
“九皇子现已另择佳偶,听说是户部侍中的女儿!”慕容临也不忍再责怪晨曦,“曦儿,别总是口不择言,你要忍隐些,就如你姐姐那般。三天后,你就要成婚,不比在家里……”
慕容临叹了口气,若真要如先前所计,聘予九皇子,未尝不是好事,可如今,一切都变得不可收拾。
“三天?爹爹,怎么,这么的急迫……”晨曦嗫嚅道,宣旨时,她心里烦乱,一点没在意,这刻,她急急打断了慕容临的话。
“曦儿,宣旨时,你都没在意吗?哎!”望着心烦意乱的女儿,慕容临摇头,不知说什么才好,顿了顿,“皇上既赐婚,自是在于朝堂的考量,这些的事情,你们女眷是不得干预!”
“爹爹,既然是朝堂的事情,为什么不能在朝堂里算计,却以这冠冕堂皇的理由,折腾我们女眷?”晨曦是越说越来气。
“曦儿,怎的越来越不懂事,我们做臣子的,要恪守臣子的本分,不能逾越了!”见到晨曦耍起了小姐脾气,慕容临当即沉下了脸,这个从小令他头疼的女儿,脾气一点没改,“都怪爹爹从前太放纵你了,这件事情,已经没了退路,没有转寰余地了!”
“知道了,爹爹!”晨曦说这话,是言不由衷,她的心里,一片空落。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
纵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伤感的父亲,眼睁睁地瞧着女儿跳进火坑,却连拉她一把都无能为力。
伤心的女儿,明知前有虎,后有狼,却要佯装笑脸,走进虎狼窝。
“曦儿,今后,要学会忍隐,学会了忍隐,才能学会放开,就如你的母亲一样!”沉吟了许久,慕容临才悠悠地说。
“母亲?!爹爹,母亲是怎样的一个人?”晨曦有些吃惊,这是爹爹头一遭,在她面前提起母亲。
“曦儿,记住,你的母亲,是个善良的人,只是因为,知道的太多……”慕容临的喉咙,有些哽咽,说不下去了。
“爹爹,女儿想知道母亲……”
“曦儿,不要问了。朝堂的事,你今后不要过多介予,否则,就会如你母亲那般!哎,这些事情,就到我们这一代为止吧,就让爹爹来承受一切。曦儿,记住,不要去恨,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父亲的话,很隐晦,很深奥。
晨曦别开了脸,望着窗外,那边,夕阳西下,宛如,断肠人在天涯。
夕阳之下,便会是无尽的黑暗,不知,能否迎来晨曦满天?
六十一 俩布衣人
“唧,唧——唧,唧——”夏蝉鸣叫了一夜,似是累了,有气无力的声音,有一搭没一搭的。
“呼……呼……”更夫歪在假山旁,兀自打着瞌睡。
此刻,天空灰蒙蒙的,淡淡的云彩,遮掩了不时眨着闪闪的眼睛的星星。天,刚破晓。
假山的背后,耸动着两个脑袋。
两人都是一袭的灰色布衣,同色的布帽子。
两民间打扮的男子,一人个子稍高,比另一人高出半头,两人身形削瘦,肩上,斜搭着一个蓝色布包袱。
个子稍高的一人伸出手,拍了拍另一人的肩膀,指了指一个方向。
个子稍矮的一人往那儿瞅了瞅,头摇得如拨郎鼓一样,又探出头来瞄了瞄正打着呼噜的更夫,抬脚便走出了假山。
“喵……嗷……”未想成,竟踩到了一只夜猫的尾巴,夜猫惨叫一声,身形一闪,倏地逃得无影无踪。
“哧……”更夫猛地一个激棱,揉了揉惺松的眼睛,转首四处瞧了瞧。
那两个人影,缩回了假山后。
“有人?哎!没有人呀,哎!这时节,猫也发春了,发春了,发春……”更夫絮絮叨叨,身子东倒西歪,“呼……呼……”不一会,呼噜声又起。
假山后的两个脑袋,又探了出来,互相对视,哑然失笑。
个子稍矮的一人又抬脚要走出来,个子稍高的扯了扯他的衣袖,指指地面。
个子稍矮的一人低着首,蹑手蹑脚的走向院墙边。
不一会,个子稍矮的一人又轻手轻脚地走回假山旁,拉起高个子,走到了院墙旁边。
一丛冬青的背后,是一个二尺见方的破洞。
“呵……”当高个子从那破洞中探出了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砖灰,长吁了一口气。
“刚才,差点被只夜猫搅黄了事,吓坏本姑娘了!”高个子对蹲在破洞前瞅着他的矮个子说道,“哦,不,以后,你就称我大哥吧,我称你小弟。”
个子稍高的一人,正是乔装的慕容晨曦,此刻,她的皮肤花妆为深麦色,脸上也抹了把锅灰。
“小姐,这……,哦,不敢。”同样风尘仆仆的红荷,抬眸瞅了瞅晨曦。
“都成了这个样子了,还客套的甚么礼数!”晨曦扯了扯身上有些脏污的灰色衣服,“不过,你的这个样子,还真的滑稽,你看,这儿脏了,还有,袖子也有些破了,啊,小弟,嘻嘻……”
晨曦指着红荷灰灰黄黄深浅不一的脸,笑了起来。
“小……,哦,你还笑得出来呀!”想起昨晚小姐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样子,红荷有些不敢相信地瞧着此刻笑逐颜开的晨曦。
“一个大活人,难道还让气给憋住了?!我们都走出来了,别想了,快走吧!”晨曦脸上笑意盈盈,抬头望向天空,一片的瓦蓝,天,终于亮了!
“知道了,小……哎,大哥!”红荷蹦跳着跟上晨曦的脚步,“你身上也还有许多的砖灰,要不要给你整理了?这儿有,这儿也有,还有……”红荷比划着。
“不用了,就你糗美!今早还磨蹭了许久,才穿上的男装!”晨曦扯了红荷的衣服,“待会儿还要到驿站坐马车,打扮得更脏些才好。啊,对了,那包锅灰,你带出来没有?”
“带了!”红荷拍了拍身上的包袱。
“到了驿站,给我脸上抹上一把锅灰,盖上手绢,这装病才装的像!”
晨曦的脸庞轮廓深邃,只得用这等障眼法子。
“知道了!不过,刚才墙根的那个破洞,好象搁坏我的胳膊了,小时候钻进去很轻松的!”红荷耸了耸肩膀,眉头皱了皱,似有痛楚。
“你都说了,那是小时候,现在,长大了!”晨曦说着,心颤动了一下。
是呀,长大了!
想了一整晚,愁了一整晚,今天,慕容晨曦终于独自走出生天。
慕容晨曦绝不会坐以待毙!
不知,前方的路,是否布满荆棘?是否崎岖不平?是否暗藏危机?
此番一去,义无返顾!
想起爹爹昨日的一番话,想到爹爹背负的沉重,虽然,此刻的她,并不能理解这些沉重。
爹爹,女儿不孝!望着那深穹不知处的天际,晨曦黯然,眼眸里有些模糊。
六十二 众生百态
驿站里,熙熙攘攘。进进出出的马车,骆驿不绝。
晨曦扶住红荷的肩膀,用手绢遮住脸,故作步履跚蹒地走进了驿站。
“老哥,这车山杏,是往西运还是往东运呢?嘿嘿,今年的山杏,稀罕着,出运远点,卖个好价钱!”身旁一个红脸汉子,给马车夫递过一支烟,点燃。
“这位老哥,川都进出只得两条路,泾水镇是东向必经之路,云鹤观是西向必经之路,向东通往内地,向西就只得边城这方十几座城池,东边泾水镇,自是热闹多了,不过,往那儿的客商也多,老哥看着办吧!”马车夫是个黑脸汉子,这会儿吐出一个烟圈,对红脸汉子道。
“小……哦,我们往东走,还是往西走呢?”听着二人的谈话,红荷小声问晨曦。
因着父亲的严厉,晨曦主仆从未出得川都,自然并不认得出外之路。
“这样吧,你向车夫打听一番,再作计议。”晨曦说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这位老哥呀,小的从外地到川都,未想大哥却病了,川都的用度又高,小的盘缠都快没了,寻思着带大哥到川都外的镇子治病,可又不认得路,还请老哥明示呀!”红荷走上前去,与马车夫拉哌。
“哎,可怜呀,小弟,你两个都瘦瘦弱弱的,还是快把这病给治好了,老哥这就给你说说……”马车夫目光不住地打量晨曦和红荷,用手比划着,红荷这边不住的点头,默念着。
红荷走了过来,“小……哎,真的不习惯这称呼!”红荷打了自己的嘴巴一下。
“紧记了,这儿人多嘴杂,不能露了马脚!”晨曦眼眸往四周瞧了瞧,道。
“都问清楚了,往东过了泾水镇,有五个镇子,往西到云鹤观,仅通往边城,该往哪边去呢?”红荷抬眸,向晨曦道。
“往西的边城,是那厮猪世子的老巢,他要来川都迎亲,必走这道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