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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婉妃沉下脸,“既然你要一句痛快话,那我就给你一句痛快话,皇上现在对你可算是宠爱有加,虽不至于言听计从,但估计也差不多了,相信慈安寺若发生什么事,皇上一定会问你,到时,我希望你能看清形势,站在对自己有利的那一方,毕竟,与小叔子暧昧不清,可是一件见不得光的大罪。”
灵歌也冷下脸,“娘娘说话要有分寸,什么叫与小叔子暧昧不清?我承认是我年幼不懂事,有些事随意了一些,欠考虑,但这么大的罪过,我可担待不下来,娘娘说话行事,还是要有证据,才能让人信服,不是么?”
婉妃一笑,却也不恼,“果然伶牙俐齿,不过,凭你再如何牙利嘴硬,恐怕也抵不过悠悠众口吧?毕竟人言可畏,我就算口齿再不伶俐,一些无中生有的事还是会说的,到时候谁遭罪,谁心里清楚,不是么?”
灵歌也笑了,“既然有人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了,那我还能说什么呢?毕竟这世上,还有什么比人心更可怕呢!娘娘有什么吩咐,就直说吧,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能力有限,娘娘的要求若是太过分,那就流言是流言,拒绝是拒绝了。”
没想婉妃听后,笑意更甚,“我就喜欢你这性子,虽说恨得人牙痒痒,但也真是爽快,比起那些包藏祸心的主儿,不知强了多少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去干杀人之类的蠢事,就凭你这单薄的小身板,我还怕你办砸了呢!我只要你记住一句话,就是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骤然狠厉的语气,顿时让灵歌心中一凛,杀人……难道……岳擎会出事?
然而还未待灵歌缓过神,婉妃就又笑了,“相信你心里也有了一点眉目了,实话告诉你,慈安寺一定会发生一些事情,但具体是什么事,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记住我的话,自然就会知道该怎么做,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这么聪明,不会不懂的。”
见灵歌只愣愣地看着自己,不再言语,婉妃这才笑了笑,重又恢复了往日温婉的模样,不仅扬声唤来了侍婢倒酒,还亲自夹了一块鱼肉放在灵歌碗里,“你也知道,我是业州人,自幼就极爱吃这种生活在深湖里的鱼,肉质细嫩不说,还滋阴养颜的功效,你整日里伺候皇上,该多吃些才是。”
灵歌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碗中的鱼肉,却没动。
婉妃笑了,“怎么?还怕我下毒不成?”
灵歌冷冷一笑,“俗话说,兔死狗烹,过河拆桥,如今兔还没抓到,河也没过成,怎么能毒死狗又拆了桥呢?我只是怕不小心吃到鱼刺而已,难道娘娘不知道一个词,叫做如鲠在喉么?”
“你——”
看着明显气急的婉妃,灵歌笑着站起身,“多谢娘娘的盛情款待,娘娘慢用,小心鱼刺,我先告辞了!”话落,旋身即走。
优雅的步子,直看得婉妃恨不得上前撕碎了她。
心中气恼,一个用力,硬生生将手中的玉筷子捏断了,拇指倏然被割破,鲜血滴在奶白的鱼汤中,泛起刺目的红。
40 轻松的旅程
起程这一天,灵歌早早就醒了,其实严格说起来,是几乎一夜未睡。
不为别的,只因飞燕昨夜实在太过热闹,似乎是皇帝宿在了那里,笑闹声一直持续到后半夜才渐渐息止,灵歌有些庆幸太后此时尚在病中,如若不然,恐怕还会有歌舞助兴,闹到天明都是有可能的。
“奴婢有时候还真是挺佩服丽嫔的,竟然能让皇上陪着她一起疯!”云兰放下洗脸水,半掩着嘴打了个呵欠,显然也受了昨夜噪音的影响。
灵歌笑了笑,接过她递过来的棉帕,“后宫的日子本就沉闷,加上前朝的事情又闹心,皇上自然也需要一个能玩能闹的主儿陪他,权当散心也好,丽嫔正好合了他的意,两个人一拍即合,疯也是难免的,谁也挡不住!”
云兰笑笑,“谁敢挡呀?又不是不想活了。”
洗过脸,灵歌自动走到梳妆台坐下,待云兰走到身侧,方才笑道,“他们疯他们的,咱们出去逛咱们的,听说慈安寺外有一个很热闹的集市,咱们也去转转,散散心。”
云兰梳头的手顿了一下,“主子,不是奴婢想泼您冷水,皇后娘娘可是派了八个嬷嬷贴身伺候呢,再加上前前后后的御前侍卫,连出寺门都是一件难事,还如何逛集市呀?”
灵歌斜睨了她一眼,“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你懂不懂?记得以前在家时,有个挺出名的杂耍班子路过淮城,我爹硬是派了二十多个丫环小厮将我的屋子团团围住,就怕我私自出去瞎闹,结果还是让我偷跑了出去,玩到天黑才回家!”说着,还如小孩子般得意了起来。
自镜中瞅了一眼美滋滋的灵歌,云兰抿唇一乐,“回家之后呢?”
“……”
灵歌梗住了,敛下笑,不吱声了。
云兰贼贼乐着,直到用完了早膳,脸上的笑意还未淡去,灵歌时不时地剜她一眼,却也识相地不言语,横竖就是不说回家之后的情形。
与太后和皇帝等人辞过行,到得内宫门口,轿子已在门口候着了。
浩浩荡荡的仪仗队伍,左右观望,竟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灵歌有些咋舌,再随侍从走到自己的轿子旁时,不禁又有些惊讶,她的轿子,竟然就排在岳擎的轿子后面。
岳沨呢?灵歌下意识地开始找寻,云兰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挨近她,低低说了一句,“王爷从不坐轿子。”
灵歌看了她一眼,这才后退了一步,抬头眺望,果然,仪仗的最前端,岳沨一袭白衣高马上,乌发上的白玉冠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十分耀眼。
灵歌忍不住轻弯了嘴角。能看见重又恢复风采的他,真好。
察觉身侧有人走来,灵歌忙收回目光,一转眸,竟又对上了岳擎的视线。他不知何时已站在轿子旁,似乎已经看了她很久,脸色有些沉峻。
对他微微颔了下首,灵歌佯作镇定地转过身,却几乎是逃上了轿子。不知为何,她竟有些怕他,就像是人对未知总有一种恐惧,他对她来说,就像是一个看不透的谜。
而更可怕的是,这个谜,却似乎只需一眼,就能轻易地看透她。
轿子被抬了起来,灵歌仍缩在角落里,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
云兰不解地望了她一眼,但碍于身边还有几个陌生的嬷嬷在,又不能问,只得暂时按捺住满心的疑惑,快速放下了轿帘。
内宫门处,慢慢聚集了一些妃嫔宫婢,大家三三俩俩地议论着,大多都指点着灵歌的轿子。云兰轻扫过众人,却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大腹便便的身影,竟是久未露面的祥嫔。
想了想,还是没有惊动灵歌,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事。
轿子一路被抬出宫门,抬上船,慢慢驶离了行宫。灵歌忍不住掀开轿帘回头望去,此时方才明白了一个问题,为何皇宫的围墙要筑得那般高?因为那里面,就是一个见不得人的去处。
“主子,看什么呢?”
云兰也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没看出什么不寻常。
灵歌笑了笑,“我在看自己的家,乍一看红墙绿瓦的,真美,简直可以用‘美不胜收’来形容,然而等仔细看过去,却发现还是用‘惊心动魄’这个词比较合适。”
“美丽也可以惊心动魄?”
然而话说完,云兰却也明白了过来。再回头看向那座华丽的牢笼时,心情竟也开始变得沉郁,不若方才那般平静了。
听见云兰的一声叹息,灵歌收回目光,这才发现自己无意的一句话,竟罪过地扰乱了别人的心,想了想,当即又笑了,“我不过说说而已,你怎么还真惆怅上了?”
“呃?”云兰愕然。她被耍了?不像啊……“主子,您少糊弄人,您心里指不定多惆怅呢!”却是变脸比翻还快。
不过这句话,云兰识相地没说。
灵歌笑了笑,“我为何要惆怅?我不愁吃,不愁穿,住得好,玩得好,现在又红透整个皇宫,外人就算没见过我本人,也一定听过‘元美人’的大名,你说我都风光至此了,还要怎么惆怅?再惆怅恐怕会遭天谴的!”
云兰撅了撅嘴,将脑袋歪向一边,“您一向口才好,奴婢说不过您,不过,谁心里怎么想的,谁心里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