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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月的喊声越来越近,岳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方才转身离去。灵歌木然地站在原地,直到眼角的余光察觉不到他的存在,才猛地委顿在地。
腿好软……脑子好乱……
“主子。”
云兰的声音传入耳中,灵歌茫然抬头望过去,半天才找回说话的力量,“你来了。”
云兰垂下眸,上前扶起灵歌,“奴婢早就来了,只是远远看见王爷也在,就没过来。”方才那一幕,可是亲吻?
主子的心,已经完全在英亲王身上了吗?
还有,刚才打听到的消息……
“主子,”扶灵歌坐回椅子上,云兰迟疑地开了口,“奴婢听人说,落月郡主可能会是太子妃……”
太子妃?灵歌的眼珠动了动,勉强一笑,“是吗?那很好啊……”那般多才多艺的美丽女子,合该是未来皇后的人选。
下意识地,云兰又赶忙解释,“可是太子似乎无意于她,所以一切也只是大家的猜测而已,还没有定论。”
灵歌笑了笑,又将目光移向湖面,“这与咱们有关吗?”说着话,竟发现鱼竿在有规律的抖动,灵歌愣了一下,方才急忙收竿,不久,一条金鲤挣扎着露出水面,不大,却异常美丽。
“好美的鱼!”
云兰禁不住一声惊呼,忙去拿网子盛接。“奴婢从来不知道,这鲤鱼竟还有金色的呢!真不愧是皇家鱼塘,什么都有,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明黄的鱼……”话音未落,陡然又发现了自己的大不敬,赶忙掩住了嘴。
灵歌小心地取下鱼钩,看着金鲤因为无法呼吸而痛苦得在她手中不断挣扎扭动,心下一软,终是又将它重新放回了湖中。
“主子……”
云兰赶不及阻拦,眼见着金鲤摆了摆尾巴,转眼不见了踪影,忍不住瘪了嘴,“好歹也是用了一个下午才钓上来的,养着也好呀!”就这么放了,岂不是白白浪费了那么长时间?
灵歌淡淡一笑,放远目光,“养活了倒也没什么,若是养死了,岂不是连后悔的机会也没有了吗?”
云兰不由呆住,须臾才发觉这话中似乎还有话,可思忖半天,也没理出个所以然来,抬头见灵歌已施施然往回走,也赶忙收拾了东西,随后跟了回去。
晚膳时分,灵歌难得有了胃口,边吃边与巧兰等人闲聊,小顺子理着袖子走了进来,帽子上犹沾着些许木屑。
“主子,云轩的新牌匾换上了。”每年往行宫避暑,各亭台楼阁的牌子都要换新,太后等人住的主殿自然是早已换好了,不受宠的,当然是能拖就拖。
“咱们这屋子还有名字?”云轩……还挺雅致。
不过在她看来,此处就像是一个大户人家的主屋,在普通百姓看来尚算富丽,可与皇家庭园一比,也只是个茅屋而已。好在她对住处没多少要求,只要干净整洁,远离闹市,也就罢了。
“当然有名字。而且大部分还是新名字,去年才改的,只是不论新旧,皆是皇上亲自题的名呢!”行宫百余处楼阁,换下那许多旧牌子,要是搬出宫去卖了,能换得多少钱?小顺子咂巴着嘴,不由自主地又计算了起来。
“亲自题名?”灵歌夹虾仁的筷子一顿,“那旧牌子呢?”
“内府收走了啊!”一想起此事,小顺子就觉得胃疼。
灵歌闻言,亦是一脸惋惜,不由摇头轻叹,“早知道就想法子留下了,这要是运出宫去卖了,也该是不少钱吧……”
“呃……?”
小顺子愕然抬头,终是无语。
用过晚膳,于榻上喝茶歇了一会儿,灵歌便照例出门遛弯。
不是她突然变得勤快,而是她实在是喜欢这行宫的景致,每多看一眼就多一分的喜欢,若是有可能,她真的想一辈子留在这里,再也不回那沉闷的皇宫。
“这世上还真有让人百看不厌的景色,难以想象。”
在距离寝宫不远的一座八角凉亭中站了下来,凭栏远眺,远处群山环抱,绿水相依,只消一眼,已令人心旷神怡。
然而过了许久,也不见云兰有回应,灵歌诧异侧头看她,却发现她正紧抿着唇看着不远处,神色略显凝沉。
“你这是看什么呢?”灵歌说着话,也转过头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谁知这一看,心下不由也是一凛——
那明黄一色正在丽嫔与宣妃的陪伴下,一边赏着风景,一边慢步走来。
27 终于碰面了
如此荒僻之处,皇帝怎么也会涉足?!
“主子,要怎么办?”
云兰终于从震惊中回神,想起灵歌此时一身的素淡。
灵歌讷讷摇头,一言难发。如果宣妃还没有看过这边的话,她尚且还有可能避开,如今,四目已经相对过,她已是避无可避。
愣愣地望着一行人越走越近,直到皇帝转过头,直视过来,灵歌方才一个激灵,慌忙垂首跪了下去。
唯今之计,只有赌一把了。赌她上次在凤仪宫的妆容,到底给皇帝留下了多深的印象。
脚步声及近,却停在了亭外。
灵歌没敢抬头,急忙俯身叩首,“臣妾给皇上请安!”
“平身吧!”皇帝多少有些惊讶,因为此处偏远,他实在没想到在此处还能遇见嫔妃。好奇地打量了灵歌几眼,陌生之余,不知怎地又生出一丝似曾相识之感,“你是……”
宣妃忙笑着上前,“这是玉泉宫的元美人,皇上没见过吗?”
“元美人?”茫然地看了宣妃一眼,皇帝略思之下,蓦地瞪大了眼睛,“原来是你!”话语中,明显带了一股“多亏想起来了”的庆幸之意。
显然,凤仪宫那一面之缘,委实将他吓得不轻。
灵歌一听之下,心念一动,忙上前两步,故作欣喜道,“正是臣妾,没想到皇上还能记得臣妾。”依旧不曾抬头,只是这模样看在皇帝眼里,却成了羞涩之态。
皇帝面上明显闪过一丝尴尬,轻咳了一下,方敷衍道,“你们都是朕的妃子,朕怎么会不记得?”话落,又忙看向宣妃,“你不是跟朕说,此处有个金鲤湖吗?”
宣妃自是明俐之人,这一听,忙笑道,“就在前面不远处了,臣妾这就带皇上去!”说着话,又同情地瞥了灵歌一眼,方才轻挽着皇帝离去。
一行人缓缓撤离眼前,灵歌始终低垂着头,直愣愣地站在原地,连恭送也忘了。而她这由于危机乍去而一时回不过神的呆愣之态,看在回眸的丽嫔眼中,却似是受了莫大的打击一般,丽嫔无声一笑,笑中有漠然,有讥讽,亦不免有些许怜悯。
见皇帝已远去,灵歌却仍怔愣不动,云兰忍不住扯了扯她的衣袖,轻唤了一声。“主子。”
灵歌轻抖了一下,下意识地转头看她,眸中茫然犹存。须臾,方才恢复清明,又看向皇帝离开的方向,怔怔无语。
“主子,想什么呢?”危机已然过去,为何却是一脸怅然的模样?
灵歌垂下眸,笑了笑,“我在想,我这个妃子做的,到底是太成功了?还是太失败了?”
云兰一愣,半晌才嘁了一声,“管它成功还是失败的,只要咱们现在还安稳的活着,就是胜利。”说着话,又一把拉起灵歌往亭外走,“主子,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咱们当务之急还是快些离开,若是迟了,回头再撞上,那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灵歌心下明白,自是也不迟疑,快步随云兰往云轩走去,只是走到一半,脚步又忽然慢了下来,“云兰,宣妃方才所说的可是金鲤湖?”是说云轩后院的那片湖泊吗?
云兰想了一下,点头,“是金鲤湖没错!”话音刚落,也猛然想起下午钓起的那条金鲤,脚步蓦地停了下来,“主子,您是说……”
灵歌沉默地看着震惊的云兰,突然就抑制不住地笑了,越笑越起劲,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云兰,我们无家可归了呢……”
多么可笑的事情!想回家避难,却发现家里比外面还危险,这是天要亡她吗?
云兰看着她笑,忍不住跺脚嗔道,“主子,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笑得出来?”
“我不笑,难道还哭吗?”只怕如今已是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您真是……”云兰此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左右看了看,才又道,“主子,那现在如何是好?”这周围花木稀疏,空旷易览,总不能一直在这儿晃悠吧?
如何是好?灵歌敛下笑,抬头看了看已经明显转暗的天色,未及思量已先叹了口气,“以后……撑死我也不出来遛弯了。”
云兰动了动嘴角,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