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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侍从们引领着上了船,一路平稳地划向湖对岸的宫殿,灵歌贪婪地汲取着眼前的美景,似乎怎么看也看不够。
及岸,早有宫娥太监在岸边守候,众人请过安,方才请灵歌上了藤轿。走过朱漆大门,宫门在身后缓缓关闭,灵歌目之所及,皆是临水而建的亭台楼阁,此刻方才恍悟,整座行宫既是建在这一池湖水至上的。
行至内宫大门,众人停下脚步,恭请灵歌下轿,灵歌始知内宫之内是不许乘轿的。徒步走在石砌小路上,四周殿宇皆是青砖灰瓦,原木原色,与天然景观和谐地融为一体,相较于皇宫的描金彩绘,更显淡雅庄重,简朴适度,让人看了只觉心神舒畅。
一路走着,不知不觉已临近一处花园,花香袭来,灵歌禁不住寻香远眺,没想却在抬眸的瞬间,瞥见一个陌生的女子自对面的拱桥缓步而来——
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雪白的纱衣,蝶纹的绫裙,浅笑莹然,容色极美,虽只在鬓角簪着一朵白芍药,却更显娉婷袅娜,玉质冰肌。
25 太子的气场
好美的姑娘。灵歌感觉自己的心跳明显停顿了一下,在四目相接的那一刻。
引路的侍从见了那女子,已急急迎了上去,态度甚是恭敬,“奴才给落月郡主请安!”
落月?灵歌仔细想了想,确定自己是真的不认得她。云兰在身后吸了一口气,显然是想了起来。云兰认得她?
思忖间,落月已走到身前,仍是浅笑盈然,“你该是那个刚刚才到的元美人吧?”嗓音清亮,言语直接,倒是个爽朗的性子。
瞧着她那双明净的眼眸和一脸真诚的笑容,灵歌发觉自己竟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她,“郡主怎么知道是我?郡主见过我?”
落月歪了歪头,莞尔一笑,“从七岁离开皇宫,我已经十年没回来过了,自然是没见过你,我只是刚才听太后说了那么一句,再加上你这风尘仆仆的样子,不难猜的。”话落,突然又问了一句,“你的闺名可是叫灵歌?”
灵歌一愣,继而点头笑道,“我一直不受父亲疼爱,自然也没个亲昵的小字。只是不知,郡主问这个做什么?”
落月眯眼一笑,“没什么,因为我也一直叫落月,就想寻见一个与自己同命相怜的人,所以见人就问,没想今天还真遇到了!”说着话,笑意更甚。
灵歌有些错愕,继而摇头失笑,只觉眼前这女子虽年长她几岁,心性却比她还像个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见你,就感觉像是跟你认识了好多年一样,到现在这奇怪的感觉还没消失呢!”落月眨着眼,诧异起来,不过也只片刻功夫,又恢复了笑颜,“这样,以后没外人的时候,你就直接叫我落月,别叫我郡主了,听着真别扭,我也叫你灵歌可好?”
面对热情的落月,灵歌发觉自己连拒绝的力量都没有,只得欣然点头。
落月欣喜一笑,继而又道,“你这可是要去太后处?”穿过花园,即是太后的所,一般人无事是不会往此处来的。
灵歌微笑点头,“到了行宫,自然是要先去太后和皇后处请安,这是宫规,我怎能不去?”
落月耸了耸肩,“请安自然是应该的。不过我刚从太后那里出来,太后此时正与皇上一起用膳呢,这时候去打搅,只怕不妥!”
“皇上也在?”好险!她还尚未整妆呢!
落月点了点头,突然笑得神秘,“我觉得你还是先回自己的寝宫,好好梳洗一番,虽然你粉脂薄施的样子已经很耐看了,不过还是细心打扮一下,才好把皇上的目光都抢过来!”话落,也不待灵歌反应,又拍了拍她的肩,“我这就不耽误你了,太子哥哥还在宫里等我呢,先走一步喽!”
落月离去,灵歌怔怔地看着完全不知内情的她,不知为何,心底忽然生出了一股隐忧。
一路走到寝宫,小顺子等人早已在外恭候多时,见了灵歌,自是喜不自胜。
众人簇拥着灵歌回了屋,问这问那,又是搬吃的,又是搬喝的,只差没将灵歌放在案上供起来。灵歌心里惦记着请安与落月之事,只得先以梳妆为由将众人遣走,待屋子里安静下来,方才拉过云兰,“你可是认识落月郡主?她究竟是何人?”
云兰一笑,边上前替其梳妆边道,“奴婢知道主子一定会问!奴婢当初进宫时,正赶上这位郡主离宫,当时声势颇大,想忘都难呢!这落月郡主原是礼亲王的爱将,定中大将军之女,只是她还未出生,大将军便已战死沙场,礼亲王悲痛之余,将落月收为义女,皇上为表将军之功,封她为郡主,四岁时还招其进宫与太子一起读,三年后,礼亲王调任边疆,便带了她一起去了封地,只是不知,如今为何又来了行宫。”
“礼亲王?可是先帝的那个三皇子?”
“是,礼亲王乃苑太妃所生之子,自幼与皇上关系亲厚,加之苑太妃与太后相处融洽,是以苑太妃死后,礼亲王仍荣宠不衰。”
片刻静默之后,云兰又迟疑道,“主子,皇后如今正为太子的婚事而忙碌,这落月郡主现在来此……是不是……”
“你是说……她有可能会是太子妃?”
不知为何,想起这个可能,灵歌心下竟闪过一丝空落,像是有个东西被人拿走了。不过也只是一瞬间,这感觉又消失不见,快得让人觉得只是错觉。
“这……”云兰为难地咬了下唇,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灵歌从镜中望了她一眼,淡淡一笑,“其实落月不错,身份高贵,花容月貌,而且她自幼与太子相识,也少了初见时的尴尬,容易相处,确是个不错的人选。”
“主子……是在嫉妒吗?”主子的声音还是往日那般平淡呀,为何如今听在耳里,总是有一丝嫉妒的味道呢?是她想多了吗?
“我为何要嫉妒?”灵歌不解地看向云兰,“难道你觉得我对太子……”话说到一半,却突然瞥见了窗台上放着的栀子花篮。
岳沨的影子不期然地钻进了脑海,越来越清晰……灵歌不由苦笑了一下,“有一个让自己心动的人,就已经很苦恼了,我没有那个意愿,再多添一个。”
明明清净的日子,已经被搅得不能安生,流了那么多泪了,她实在不想再虐待自己。
云兰默然,半晌才道,“不该来的不会来,该来的,躲也躲不掉。”
灵歌一怔,缓缓转头看向她,却终究没有言语。
站在太后所的清音阁外,灵歌仍在那句“躲也躲不掉”中回不过神。
通传太监的一声传喝,听在耳中也成了一阵风,若不是云兰推了她一下,恐怕她会在门外站到天黑。
深吸了一口气,稳步迈进屋内,微抬眼,却没想除了太后与皇帝之外,皇后、太子,甚至落月也在。灵歌心下不由一阵突突,忙垂下头,极力压住心神。
上前,站定,盈盈福拜,“臣妾给太后、皇上、皇后请安!”
“免了!”
太后似乎很高兴,声音出奇的温和,“身子可是大好了?”
灵歌颔首,“回太后的话,已经好了。”
“那就好!”太后点了点头,“你自己身子弱,以后就要格外仔细,哀家还是那句老话,身子是自己的,折腾病了,遭罪的还是自己,谁也替不了!”
“臣妾谨记太后教诲。”
“知道了就行,旅途辛劳,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
就盼着太后这句话,灵歌顿时松了口气,刚欲跪安,落月却突然开了口,“我看元美人的侍婢该换了,如此不会替主子妆扮,要来何用?”
显然,无论灵歌怎样遮掩,落月还是瞧见了她俗艳的妆容。
灵歌心下一凛,正待开口解释,岳擎却先一步替她解了围,“人的眼光都是不同的,怎可能都按照你的性子来?你忘了你送我的那方水红色的锦帕了?十三皇叔瞧见了,差点笑掉了大牙!”
落月嗤鼻,成功地被转走了注意力,“那是他不懂得欣赏!”
岳擎无奈,“对,这世上就你懂得欣赏。”
“你这是什么语气?是在嘲笑我吗?”
“我怎么敢——”
“好了!”眼瞅着二人又要杠上,太后忙出声打了圆场,“你们两个,从小就吵来吵去,怎么过了这么些年了,还是这样?”
岳擎赶忙垂首,“是孙儿鲁莽。”
落月也赶紧挽住太后的手臂,撒起了娇,“人家知道有太后撑腰,才敢跟太子哥哥吵嘛!”
太后闻言,不由又宠溺地笑了起来。
灵歌看了一眼岳擎,知他是故意引起争吵,让众人忘记她的存在,当即也不迟疑,给了他一个感激的眼神,悄声退了出去。
只是去的匆忙,没有留意皇后若有所思的目光。
走出清音阁,天边黑幕已将夕阳最后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