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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病了?该不是被那该死的奴才气着了吧?”祥嫔状似无意地接过话茬,一句话,顿时让全场鸦雀无声。
气氛有些诡异,灵歌却只装作没有发觉,仍如常笑道,“一件小事而已,没想到连祥嫔姐姐也知道了。其实,说不生气是假的,可要说是被气病了,那也显得妹妹太不中用了,姐姐您就行行好,给妹妹留个面子吧。”
玉美人掩嘴一笑,“从没见人求情也求得这般直接。”
灵歌闻言,亦不恼,仍笑,“我嘴笨,不会绕弯弯,让玉姐姐看笑话了。”
皇后笑了笑,“本宫倒是喜欢那些直接的人。”话落,又示意秀姑搬来凳子,让灵歌坐了,才又道,“今儿天气好,日头也足,这大太阳天儿若是去御花园赏花,非晒晕了不可,正巧贤嫔弄了一堆压箱宝的画作,都与花儿有关,咱们这回也别出心裁一次,就坐在这听风阁里赏一回花!”
鉴画赏花?灵歌心下一凛,细细一想,又不禁暗笑——
真不愧是后宫之主,既能借此了解她的学识,又能顺道探究她对花的认识,果然是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
正想着,祥嫔忽然笑道,“皇后娘娘,您这可是难为咱们了。咱们这里边儿,就属贤嫔妹妹才学高,也最懂这些个东西,咱们在人家门前班门弄斧,岂不是让人看笑话了吗?”
“姐姐,您又口没遮拦!”玉美人颦眉推了她一下,“怎能与皇后娘娘说‘咱们’呢?”话落,又转向皇后笑道,“娘娘,您可千万别去理睬祥嫔姐姐,她一向都是说话没脑子。”
皇后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本宫之所以把这个赏花会放在了听风阁,而没在凤仪宫,就是想让大家轻松一些,畅所欲言,忘了那些个规矩才好!本宫虽略懂诗画,但与贤嫔一比,那也是小巫见大巫了,这次不比才学,咱们就是图个热闹,大家随便说,可有一点,说的少了,本宫可是不高兴!”
“得!那我可得把我说破大天的本事拿出来了!”
玉美人一句笑话,登时将全场都逗笑了。
一直但笑不语的贤嫔站起身,扬手招来站在不远处的十几个手捧画卷的宫婢,宫婢走到众人面前行了礼,方才依次走到画架前将画卷小心地挂了上去,一齐展开。
仿佛数十朵色彩缤纷的鲜花一齐盛开一般,逦迤壮观,美不胜收,让人不由一阵心跳。灵歌随众人一起围了上去,耳边只听啧啧赞叹之声,转眸瞟了一眼贤嫔,她的眼眸微垂,看不到情绪,只是微扬的唇角,仍是显露出一丝骄傲之色。
暗自笑了笑,灵歌敛下心神,又装作认真地欣赏起画作。说实话,她虽不喜欢赋诗作画,附庸风雅,但自小从西席那里看过许多名家之作,书籍也品读不少,赏鉴能力还是有的。眼前这些画,画功确属一流,意到形到,栩栩如生,尤其中间那一幅牡丹图,更是刻画入微,精工富丽,花瓣层次丰富,设色艳而不俗,实属难得一见的佳作。
“怎么?你喜欢这幅画?”
皇后不知何时已走到身边,突来一句,吓了灵歌一跳。
灵歌忙敛首,羞涩点头,笑道,“这幅芍药画的确实美丽,臣妾也最喜欢这种胭脂红色的花。”
玉美人扑哧一声笑了,“元妹妹,你可看仔细了?喜欢的东西若是也看错了,那可是会闹大笑话的!”
灵歌一听,慌忙抬起头,有些无措地看了看玉美人,又看了看皇后,这才转头再看向那幅牡丹图,半晌才嗫嚅道,“其实……仔细看一看……也不太像胭脂红色……”
双手紧紧地绞在一起,外人看来是慌乱紧张,但只有灵歌自己知道,只有这样,她才会忍住不笑出来。
预料之中,玉美人又是一阵大笑,这回是与祥嫔笑作了一团,瑾美人也轻掩嘴唇,别过了头,但眉梢眼角的笑意却怎么也掩不住,皇后想笑,却终是忍住了。
贤嫔看了一眼众人,上前拉过仍茫然无措的灵歌,轻声道,“元妹妹,你再仔细看看,这是牡丹,可不是芍药。”
灵歌惊喘一声,捂住了嘴巴,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窘迫的模样,却引来众人另一波大笑。
皇后轻咳了一声,众人立即止住了笑,“牡丹与芍药本就长相酷似,看错了也不稀奇,何至于你们笑成这副模样?”沉声扫了众人一眼,这才又转头看向灵歌,笑道,“没事,人都有看走眼的时候,更别说在这画儿上看东西,看不准也是常事,下次仔细些也就是了。”
贤嫔也忙安慰道,“是不能全怪元妹妹,也是我画的不好,才让人生了异义,我是该好好练一练画功了。”
众人见风使舵的本领倒也麻利,一见这情形,也忙你一言我一语地安慰了起来,全不见了方才的嘲笑之态。
灵歌却只笑一笑,始终揪着衣袖,垂首不语。
皇后见状,却也不睬,又拉过祥嫔走去说起了另一幅红梅图,众人围了过去,瞬间只剩下了灵歌一人。背对着众人,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这才转身慢吞吞地跟了上去。
之后的几番品鉴,皇后时不时还会询问灵歌的意见,灵歌却只是小声地随众人附和,人云亦云,几次三番之后,皇后便不再搭理她了。灵歌这才彻底地松了口气,也彻底地无视了玉美人等人嘲笑的目光。本来,她就从没将她们看在眼里,方才配合她们的讥笑,也只是剧情需要而已。
有宫婢陆续送上茶点,皇后这才领众人回了坐席,笑谈之余,也从没正眼瞧过灵歌。众人忙着应承皇后,自然没心思品尝茶点,反倒一直受人漠视的灵歌默默地吃了个餍足。
约莫又过了小半个时辰,秀姑上楼与皇后耳语了几句,皇后这才笑了笑,道,“行了,今儿也乐呵够了,本宫也有些乏了,待会儿还要回宫处理些事情,大家各自回去歇了吧!”
众人闻言,忙起身应和,待皇后先行,方才依序跟随在后,下了楼,目送皇后走远,才各自散去。
灵歌刻意走在最后,虽然她不在意,却也不想在背后让人指指点点。
云兰沉默地跟在后面,从方才众嫔妃的笑谈当中,她大致已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不必问,她也能猜到,主子是故意的。
“云兰,咱们去竹林转一转吧。”走了一半,灵歌忽然道。
云兰一愣,“主子,您心里不舒服?”
虽然心知肚明,但沦为别人的笑谈,总是会让人不快的。
灵歌摇了摇头,颦眉抚了抚肚子,“我实在是吃太多了。”御膳房送给她的点心,就从来没有这么好吃过!
呃?云兰错愕,继而摇头失笑,无语地随灵歌走向竹林。
谁知竹林近在眼前,灵歌却忽然站下了,云兰不解,抬头细查,这才发现林中已有了人,看身影,颇似太子岳擎!
升平殿听戏
灵歌从未想过还会再遇见他,而且,还是在同一个地点。只是这一次,他先来了,她变成了闯入者。下意识地转身欲走,可脚步未动,他却已看了过来。
幽深的目光,带着一丝讶异,带着一丝探究,毫不掩饰地投射过来。四目相对,灵歌禁不住又是一阵莫名心颤。
“真的是太子呢……”云兰低喃。
似乎“太子”二字触动了灵歌的某根心弦,灵歌猛然醒了过来,忙放缓神情,缓步走了过去,颔首为礼,“太子安好。”一时的迷乱,竟差点忘了宫规。
岳擎点头,“同安。”声音温和有礼,眉头却忍不住蹙了起来。她今日的装扮,委实与她极不相称。
“太子又来选竹?”
四下看了看,却不见一个侍从的身影,甚至连简之也不在。难道太子出行,都是这么“孤孤单单”吗?
岳擎微愣,随即摇头,“只是随意走走。”
灵歌一笑,淡淡垂下眸,“上次竹林失仪,万望太子见谅,还有,多谢太子派人送还金钗。”
岳擎却沉默,看了她半天,才慢慢别开眼,忽然道,“你常失仪吗?”
灵歌一讶,下意识摇头,“只那一次。”当然,在玉泉宫外。话落,灵歌才猛然发觉,他没有称呼她的封号,而是直接用了“你”,于礼不合。而且,这问题问得也奇怪。
岳擎倏然一笑,极淡,“那我还算幸运。”
说着话,已迈步往竹林外走去,灵歌疑惑转头,这才发现原是简之带着四个侍从匆匆赶来。
看见灵歌,简之亦是一愣,忙垂首请安,灵歌笑了笑,却没言语。简之见状,这才又看向岳擎,“太子爷,皇后娘娘后宫了。”
皇后?灵歌一怔,这才恍悟,原来皇后方才所说的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