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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
夏兴安正看着自燃的虫子觉得惊奇,蓦地察觉身后一凉,回过头看却是空无一物,咽了咽口水,颤着扯住了陈赫的袖子惊惧道,“我怎么觉得这儿阴风阵阵,有……有……有鬼啊……”
话音落,地上的火势倏地熄灭,倏地陷入一片漆黑。突然;一声凄厉惨叫自庄子里传出,惊了鸟儿,窜高飞起,嗤啦啦的声响回荡在林间。木门被劲风乍然吹开,露出一排排列整齐的棺木,冥纸翻飞,令人止不住胆寒。
夏兴安当下拽过陈赫要跑路,却被一道愈发高亢的叫声惊住。
“啊啊啊……相公,好可怕好可怕。”季慎双手紧紧环住了顾子焉,一下把头埋在了她胸前,掩去眸中的精光,蹭了蹭,暗忖道:是不是该提醒师侄,有些束缚不利于身心健康?
“……”顾子焉身子一僵,眼眸倏地黯了下去,蓦地一踮脚;在他耳畔一字一顿道,“师叔,你硬了。”
季慎怔楞了一瞬,随即便恢复了自若神态;唇角勾起一抹蛊惑人心的浅笑,十分蛋腚地从腰间取出某物,黑眸染上一抹恶劣的戏谑道,“相公,这东西咯着你了么?”
“……”顾子焉错愕地看着那管玉笛,俊秀的脸上腾起一片红晕;羞愧万分。
这难得的一幕让季慎看呆,正欲调戏却听到接连几声爆破,与那惨叫是同一方位,面色一沉疾步走到了义庄内,他若没记错的话,沈璃身上带着的还有几枚炸药。
一阵烟雾过后,露出一块被炸得焦黑的土坑,有一只细白的手从土坑里伸了出来,扒着边缘,似乎是极其费力地想要爬出来。
夏兴安又是一阵鬼叫,扒住了陈赫显然被吓得不轻。顾子焉看着那双略显娇嫩的手起了疑,快步走到了土坑前,看坑里爬出来的……赫然是人?
发上的簪子斜斜插着,快要挽不住发丝,爬出坑来的显然是个女子,衣衫凌乱,瞥了一眼顾子焉便靠着她大喘粗气。土坑下阶梯盘旋,显然是被人炸开了的口子,露出一抹黑色衣角。
缓过了气的女子直勾勾地瞪着那土坑,眼眸微眯,像是想起什么,露出一抹凶狠表情又回到了坑前,扯着某样东西往上提。
同样被拉出来的,也是个人,身着黑色长袍绣着诡异图纹,面上和衣服上都落满了土灰,双目紧闭似是昏了过去,一只手呈现诡异的扭曲状。
那女子抹了一把脸的灰,露出倾城容貌,嘴角向上弯起,勾起一抹邪气的笑意。冲着地上的人拳头招呼了上去,“不让劳资跑是吧,喜欢劳资是吧?长成个猪头样子还想上我,要不是你我早就跑掉了。魂淡,看我废了你那玩意儿!”
极其残暴的人道毁灭时间……
顾子焉呆着表情,久久不能回神。
收拾完渣滓的女子回眸,看到顾子焉时漂亮的眸子亮起一抹精光,黛眉一蹙,十分柔弱地扑向了她,变脸的速度堪称一绝。“恩公,你是来救奴家的吗?这里好可怕好可怕……”
“……”顾子焉瞅着女子身上被扯掉一半的高领子,露出不该有的生理特征,不由抽着嘴角道,“我再也不相信自称奴家的是女子了。”
土坑下又传来一道耳熟的声音,“师姐!底下有好多被关着的人,快让衙门的人来,别让上头的那个跑了!”
沈璃奋力爬了出来,见到师姐怀里的人,缓缓勾起一抹淫、笑,“一千两……”
“齐三小姐?”众人惊。
10。明骚暗贱
衙门里的人很快就到了义庄,为首的正是陈远。戴着官帽的人急匆匆地下了轿子,一手扶了扶倾斜了的帽子,见到门前站着的人眸子里闪过一抹狂喜,极快地迎上前道,“齐小姐受惊了,可有哪里受了伤?大夫,还不赶紧给看看。”
一名老者顺势走到了灰头土脸的人面前,恭敬道,“小姐……”
“我没事。”齐钰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查看自己并无破绽后,露出一抹温婉笑意,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对着刘县令说道,“下面倒是有几个伤得不轻的,你们快去救人吧。”
刘县令没有想到他这一来,事儿都解决了,急忙点头应下,吩咐手下去收拾残局,自个儿站在齐小姐跟前,讨好说道,“本官为小姐备好了软轿,这就送小姐回府。”
“恩公,与我一道回府吧,也好让小女子好好答谢一番。”齐美人没看那轿子一眼,反是专注地望着顾子焉,含羞带怯道。
一抹身影突兀地隔在了中间,朝着齐美人凉凉开口道,“我家相公只是路过,若说救命之恩,应该是谢他俩才对。”
“一千两长得真是精致啊!”沈璃两眼冒星光,不晓得垂涎的是赏银还是面前的人儿。
“秀色可餐呐!”傅安亦是抹了抹嘴角,沉迷于美色。
“……”季慎揽着顾子焉后退了一步,对于不明真相的师弟妹抱以一丝看好戏的心态。
齐钰稍抬起下巴;目光就直直的和季慎投过来的视线撞上;两股毫不退让的视线一交锋;周围空气的温度瞬时降低了几度。顾子焉看着这一幕,不由扶额,这跟当初的预想落差太大,而眼前这位‘齐府小姐’对着自己笑得一脸春、色无边是怎么回事?
“恩公,这夜色已晚,还望公子能将小女子送回府上。”轻柔语调,传入耳中,竟有一丝让人难以抗拒的风情。
顾子焉下意识地扫了一眼齐钰身后那一拨拉的衙差,心想用不着她吧?
“我大哥说了,衙门里的除了在喊威武的时候能吓着人外,关键时刻派不上用场。”齐钰说着扫向了身后的人,满面笑容后隐着一抹讥讽。
有个二愣子弱弱地反驳了一句,“谁说的, 俺家媳妇儿说我【哔——】可有用了。”立马被人拖到了后头,毁尸灭迹。
“为了安全起见,就由我们送小姐回府吧。”夏兴安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顾子焉身侧,端的是一派谦和有礼,温润公子的模样,只是周身弥漫着的清冷气息明显的告示着生人勿近。
“世……”齐钰欲喊出口的话被他冷冽视线一扫,及时转了弯,“时候不早,刘县令这剩下的事儿可都交给你了。地下炸晕了的那些不过是看守,真正主事的恐怕已经跑了,你可得仔细查案,早日捉拿真凶归案。”
刘县令闻言,连连称是。
齐钰对轿子有了阴影,说什么都不肯再坐,反是跟在了顾子焉身后,不时地瞟上两眼,春心萌动的模样。夏兴安恢复了本性,瞥了一眼空轿子,便一言不发地坐了进去,陈赫随侍在轿子一侧。齐钰脚下的步子一顿,心下暗惊,这世子是平阳王独子,受尽万般宠爱,从未出过京城,便是上门求见也是难得见上一面,怎的会突然出现在此地,还只带了一名侍从?
“你说这夏公子这回是怎么变的?”傅安砸了砸舌,对于气场全开的夏兴安他是又怕又好奇。
季慎闻言看向了齐钰,眼神划过一抹狡诈,咧着白晃晃的牙道,“应该是齐小姐踩蘑菇的时候。”
“这破地方也有蘑菇?会好吃么?”傅安一脸单纯问道。
“……”季慎再度将众人带自己一块儿恶心到了。
齐府的宅子比夏府的别院要宽敞上几倍,老太傅齐永绍伺候高宗皇帝多年;忠心无二;多有操劳。到了颐养天年的年纪,当今圣上便赐府赏地,让恩师安享富贵。齐太傅每日赏花逗鸟,不理世事,让两个儿子打理四宝斋,乐得清闲。
齐钰出生的时候一波三折,差点折腾掉齐夫人半条命,所幸都活了下来。齐太傅老来得女宠得不得了,齐夫人的身子调养了大半年不见好,落下了病根。小齐钰长得好,咿咿呀呀逗得两老欢心,却还是没能熬过第二年冬天。齐钰的大哥生怕二老受不了刺激,就从外头抱了个长得像的,却没想到是个带把的,这一通连瞒带骗过了十六年。
从季慎口中得知真相的众人把视线搁到了齐钰两位大哥身上,满头黑线,也太过霸气了!
齐怀远揽上松垮的衣袍,面无表情地将方才来不及系上的衣带系好,眼下一片青黑;显然是累极;暗哑着开了口,“小砚,告诉老爷小姐找回来了。”
“大哥……”齐钰见着自家大哥憔悴的模样,想来是这阵子找他的缘故,心下一片感动,作势要扑上去,却被二哥齐怀宇拦下,后者打了个哈欠,一脸困顿地开口道,“还好你回来了,这两天我跟大哥到处找跟你长得像的人,快累死我了,没事长那么好看做什么。”
“……”齐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