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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一忽儿冷,一忽儿热,而思想却又如奔腾的烈马,撒蹄儿地欢跑。梦中的世界又出现了,那个大女孩正从家里出发,坐上了一辆叫“的士”的车子,进了一幢很高的楼房。那房子里穿梭着许多的人,其中有些身着白色的衣服,戴着白色的帽子,口鼻都包在白色的棉布罩中。女孩进了其中的一个房间,一会儿,她出来了,手里拿着一张白色的纸。她脸上的表情木讷,分不清是喜是悲,似乎更多的是震惊!而我的心,也随着她的情绪在起起落落。
忽然,我的耳边响起了悲悯的声音:“冤孽,冤孽、、、”回首却见一个影影绰绰的白色身形,他轻叹一声:“跟我来吧、、、”我便不由自主跟着他前行,行至一会儿,眼前出现了一条血红的大道,大道两旁开满了绚丽无比的彼岸花。那彼岸花见了我,枝生蔓长,摇头摆脑地似要拖住我。而彼岸花下是那波涛汹涌的黄泉水,黄泉水暗红似血,里面的怨灵声此起彼伏。据说那彼岸花便是因吸收了那怨灵的精华,故而娇艳无比。
那黄泉水突然掀起了滔天大浪,那浪花向上重重叠叠,形成了几米高的蘑菇云,似要卷走我那若隐若现的一缕幽魂。这时,我身前的白影大喝一声:“去——”那团蘑菇云便从高处轰然倒塌。刹那间,河水又变得平静无波,似一条闪闪发光的红缎,流向那不知名的远处。
如镜面一般的黄泉水中,我见到了那个女孩离开那个世界的瞬间:身着白衣的她从楼梯上滚了下来,滚落地面是带倒了一只半人高高的花瓶,花瓶砸向了她的头部。瞬间,地面便漫上了殷红的血。而一声凄厉的声音从楼上想起:“不,青青、、、”
我忽然间明白,那女孩就是我,我就是她。梦中出现绝非偶然,她,即是我的前生!
我看见,我的魂魄从鲜血中坐起,茫然地看着四周。当看见血泊中的身体时,眼神立时变得惊惧无比。然后下一刻,我的手指去摸自己的脸。当手指穿过脸没入头发时,我有一刻的惊慌,一刻的失措,一刻的了然,也有一刻的不甘。尚未理清思绪时,牛头马面便出现了,他们一人牵了我的一只手,拉着我踉踉跄跄地来到这条开满彼岸花的大道上。
彼岸花,彼岸话,穿过彼岸便不思前世岁月芳华。彼岸花的尽头是百发苍苍的孟婆,她的身旁就近放了一口大锅,而锅內沸腾的是那永不枯涸的孟婆汤。
彼时那牛头马面已将我拖近了那座奈河桥。我抬头往前一望,对岸的“赤名岷岩”上,有斗大的粉字四行,写着:为人容易做人难;再要为人恐更难。欲生福地无难处;口与心同却不难。
桥头的孟婆见到我时,从锅内舀出那似酒非酒的孟婆汤,装入杯中,然后递到我手里。我心中五味杂陈,犹如那甘苦辛酸咸的孟婆汤。突地,趁他们不备,我将杯中的汤往桥下横流的红水一倒,便欲踏上那麻绳制成的“苦竹浮桥”。押解我的牛头马面大惊失色,而我的脚底也突然长出一把钩刀,将我给绊住。惊慌失措中,对岸又突地跳出两个又高又大鬼,分别扑到水面。他俩一个头戴乌纱帽,身穿锦袄,拿着纸笔,肩上插着利刀,腰上挂着刑具,哈哈大笑;另一个面上污垢,流血,身穿白衫,手捧算盘,肩上背着米袋,胸前挂纸银钱,愁眉紧锁,声声长叹。
“时辰已到,还在迟疑什么?”着锦服的“活无常”扯住了我的一只手,而穿白衫的“死有兮”则拽住了我的另一只手,不顾我被刀绊住的脚,往黄泉水一跃。
“她尚未、、、”孟婆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的脚被扯下了一块肉,生生地疼。转头一看,那“活无常”冲我诡异地一笑。笑声中,我看见自己变成了一个婴儿,在一张床上哇哇大哭。
又是那充满悲憫的声音:“万物有因必有果,切勿心生执念、、、”
渐渐地,我又变得昏昏沉沉。而我那一缕魂魄,却冲破了层层的黑暗,来到了阳关明媚的尘世。
我的耳边传来了遥远的轻唤:“快醒过来吧,南南!”
那声音是那么熟悉,那么急切,那么期盼。我不忍心辜负那期盼,于是艰涩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娘亲那秀丽温婉而又略带憔悴的脸。见我醒了,她喜形于色,眼泪扑蔌蔌地流了下来,她不确定地唤了一声:“南南?”
我微弯嘴角,露出了一丝安慰的淡笑:“娘亲。”
娘亲楞了。
伙伴伙伴
伙伴
我那美丽可爱的娘亲,在听到我唤她之后,高兴得有些忘形。她提起裙摆,朝门外跑,一边跑一边大叫,完全没了以往的淑女风范:“相公,南南叫我了!南南叫我娘亲了!快来呀,相公、、、”
自从我开口说话后,爹爹便开始教我识字。我识字的速度惊人,常常让爹爹咋舌不已。他可能觉得我是想补回我那懵懂的前六年。爹爹通常是早上教我认一些字,晚上再过来检查,因为他白天还要给那些孩子授课。起初他有点担心这种放任自流的教育方法,但后来他发现,这种担心是多余的。因为无论他布置多少任务,我都能出色完成,还有空闲时间到他书房里翻翻书,或是去野外淘气。对此,他常觉得不可思议,不过最后,他不得不承认,他家的南南可是个“天才”呢!
说到这里,我有点汗颜,因为我不过是比别人多了一世的记忆而已。这一切对于前一世曾受过高等教育的我来说,真是轻而易举。
而我,为了能更好地溶入这个世界,也开始如饥似渴翻看爹爹书房里的藏书。通过这些书,以及村里人茶余饭后的闲谈,我对自己现下所处的世界有了一定的了解。
当今世界仍是中原大陆的某个时空,除了周边一些零零碎碎的小国家之外,另有三个大国:往北的是大齐,为游牧民族,他们骁勇善战,国君姓莫名巴图;往南的大楚民风淳朴,国君姓刘名天齐;居中的大秦,它面积最广,物产富饶,历代国君姓楼,他们兴百业,行仁政,故而国富民强。但庆业十二年春,年轻的大秦国君楼庆韶突染重疾,驾崩后岳皇后亦为之殉情。据说岳皇后风华绝代,离世时亦只有二十多岁,多年后人们还为这对痴情鸳鸯唏嘘不已。先帝临终前托孤于国舅岳世雄,令其扶助年幼的皇子楼玉龙继位,改年号为定业。新帝继位后,国舅岳世雄任左相,真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且新帝年幼,朝中大权皆归左相,一时岳氏权倾朝野。
当然,我对这些并不是十分地感兴趣。历朝历代玩弄政治的以男人居多,我目前在意的,是如何在柳家村快快乐乐地生活。
说到柳家村,它是大秦东南边境的一个小村落。它三面环山,南临楚水,是一个避世安生的好地方。即使大秦和大楚曾发生战乱,它也未受波及。
我是一个生性惫懒之人,若非不得已,我是不愿特意去改变自己来适应身边的环境的。在这一点上,我推崇老庄的“无为”。这恬淡宁静的乡村生活颇合我的口味,所以我决定去适应它,而不是让自己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当然,由于我之前的不言不语,再到后来许多不得已情况下的奇思妙行,我注定与这宁静的生活无缘。
下午私塾放学时,春生他们叫上我,去看那棵大樟树下刚孵出的小鸟。自从我会说话后,这群小孩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就会叫上我。其中最粘乎的便是活泼好动的春生,他是这群人中年纪最小的,今年刚满八岁。可能因为我比他小,他在我面前总爱摆出一副老大哥的模样。但他不知道他故作成熟的模样让他更显幼稚。当然,口头上的便宜他也没少占,他最爱叫我小师妹,而且每次都会突出叫上那声“小”字。
这群人中最年长的是孟秋,他会在玩的时候细心地照顾我,十岁的他成熟稳重,俨然是一副大哥哥的模样。他一直叫我“南南”,而且每次叫的时候,眼睛眉毛弯弯的,叫人看了非常的窝心。
黑黑的二牛只比孟秋小上半岁,因此他执拗地不叫孟秋大哥,而是直呼他的名字。他憨厚朴实得可爱,见我跟他说话就脸红。往往扭捏了半天才会如春生一样叫我一声小师妹。
最让我奇怪的是,那个高傲冷清的柳子焕也常与他们混在一块儿。他不大爱说话,比春生只大一个月的他冷静自持,有一种超出他年龄的成熟。我私下里把他唤作柳大少。对于这种早慧的小孩,我是能避则避。依据我前世的经验,这种人往往固执倔强得可怕,所以最好不要惹上他。不过,对他,我还是有些好奇心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家庭环境,才造就了他这样别扭的性格呢!按理说,他这种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儿,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