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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告皇上,宣王已经攻到城门口了。”禁卫军军长焦急地冲进安心殿;他已经顾不上入宫不带刀剑的礼仪了,但却没人来阻拦他,显然是已经到了非常危机的时刻了。
可是沈星宸依旧是老神在在的模样;也是,人都跑光了,他一个光杆司令,再着急又能做什么?他只有三个保命符,一是他训练的最忠心的三千禁卫军,二是他现在被绿柳训的言听计从的傀儡妹妹,三是那个神秘人许诺的轩辕佩绝的项上人头。
而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等,等时机到了就出门“送死”,成败只在此一举,是输是赢,他都已经把自己的脖子放到了绞刑架上。
“哦?宣王可亲自出阵?”
“未曾。只有神勇将军在城外叫门。”
“那就不要去理会,什么时候宣王来了我们什么时候就出去和他们会会。”沈星宸拿扇子点了点禁卫军军长的肩膀道。
“微臣明白了。”军长看了一眼肩上的扇子,再无别话,悄悄地退了出去。
他的皇上,大概已经有办法了吧?军长望着宫外灰蒙蒙的天空想道,随即很快又苦笑了一下,就算没有又能如何?作为臣子,生要服从君主,死要为国捐躯,一个军人只要懂得服从就够了。
而沈星宸低头把玩着手里的扇子,忽然脑中闪过一双明亮的和自己轮廓极为相似的眼睛,她说:“这么冷的天还扇扇子,根本就是装精嘛。”
她还以为他没听到……
沈梦柔一个人在玉兰宫中,绿柳在旁边的厢房里背诵着一张发黄的页子,每个人的心里都十分紧张,除了一个人,那就是在绿柳房间躺着的,宫中失踪了两个月的星澜公主,她双目紧闭,苍白清瘦,颜色残败到让人觉得她仿佛很快就会死去一样。
顺德十三年十二月十四,京内与宣王部队均已快无粮草,双方僵持不下,轩辕佩绝终于站在了队列的最前方。
与此同时出来的还有大燕国的王室,沈星宸,沈梦柔,以及久不见人的沈星澜。
沈星澜的身后站着的是脸色和沈星澜一样苍白的绿柳,时不时下意识的触摸自己的小腹。
“狗皇帝你听好了!今天我就是来讨伐你的!我要将你的罪行一一昭告天下!”轩辕佩绝在城下喊道。
“你住口!”沈星澜在城墙之上大声道。
她身着樱色宫装,和脸上苍白的颜色做出了鲜明的对比,她的眼睛已无神彩,空洞洞的,真真应了那句,“美亦美,可惜没有灵魂”。
绿柳就在她身后做着口型,原来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受制于她。
轩辕佩绝以及城下所有的将领都抬头望向城墙之上的那抹樱色。
那樱色的绝代佳人被人扶着站上了城墙,倾国绝艳的容颜就暴露在了瑟瑟的寒风中,一如她口中的“真相”,叫人难以接受:
“我乃大燕国的嫡长公主沈星澜,今天,我站在这里,就是要把自己的伤疤揭开来告诉大家一个真相!
“这个男人,我朝唯一的异姓王爷轩辕佩绝,是我的情郎,但我是被欺骗的,他花了十几年的时间来引/诱一个幼/女,就是为了造反,满足他的一己私欲,他在许多年前就在准备策划着要灭我大燕,自己称王了!他诬赖我的皇兄皇嫂是亲兄妹,四处散播谣言,还派刺客来行刺,实乃大燕国不忠不义之徒,而我,却为他隐瞒了这么长的时间,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我可以连自己的名节都不要,只为证明一个真相。如果在场的、曾经的忠臣听见还会认为自己效忠的是一个好主上吗?这种不忠不义之徒值得你们背叛我们一心为民的好皇上吗?
“我很愧疚,我不愿意整个大燕覆灭,不愿意让兄嫂蒙羞,更不愿,让整个大燕朝的百姓又陷入战争的苦难之中!现在我原以为大燕献出我的生命,以全皇家之尊严,以强大燕之士气,以震大燕国的忠诚之心!”
说罢,那抹樱色便从城墙之上飘落,她的眼中毫无悔意,只剩下空茫茫的一片。
而此时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震慑,原来事情是这样的么?原来他们都被宣王给欺骗了么?!
在一片喧嚣之中,那抹樱色不断地降落,呼啸的寒风不能阻止少女的消逝,她像是春天最后一片落地的桃瓣,在空中画出最优美的凄凉……
就在这一刻,忽然从远处传来一声雕的长啸,一个巨大的白影从天空飞速划过,那抹樱色便停留在了半空中!
那是一只巨大的白雕!
它双臂大张之时至少有两个成人那么长,他身姿矫健地在空中截住了下落的沈星澜!
仔细一看,白雕的身上还坐着一名戴着面具的雪衣男子,手执一张长弓,在众人都在震惊的时刻,一箭爆了轩辕配角的脑袋,当场血溅三尺!
城墙之下,哭、喊、惊、惧各种声音杂糅,顿时乱成一团,宣王军队的士气在喷涌而出的血气之中瞬间溃散。
“开——————”禁卫军军长吼道。
就在这时,京城的城门大开,三千禁军从门内倾巢而出,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此番,胜局已定。
沈星宸连道三声“好”,正准被喊住前方的一雕一人,不料白雕一拍翅膀,迅速地消失在了天际,忽有一飞剑钉在了墙头,沈星宸拔下来一看——
“请君勿忘当日‘项上’之约,崤山我拿走了。”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沉浸在将胜的喜悦之中,只有绿柳瘫坐在地上,棉衣之下已是一身冷汗……
已经里京城有些距离了,林墨白摘下面具,拍了拍沈星澜的脸颊,却不见她有清醒之相,双目紧闭,面白如纸。
林墨白摸了摸她的脉,心下顿时心寒若冰。
怎么只是这一会儿,她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很清楚她没有任何病,但是她的身体里却被一种蛊侵蚀着,神智已失,只剩一家残破的躯壳,而且,子宫受损严重,没有意外的话,是在不能生育了……
如此狠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下的来?
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当务之急是把沈星澜带回去,治好她,让她快点健康起来,这才是最重要的。
他身下的白雕就是从不死之谷被带出来的伊丽莎白,它怎么会不通人性,不懂林墨白的心思?当下只能飞得更快些,一刻不停,只盼快些回去。
因为它也认出了她,在沈星澜下落的那一刻,它也心如绞痛,这是他留下的最后一个命根了……
三天没有休息,一直到飞回溟桥。
一落地林墨白便开始了对沈星澜的彻底的医治。
他是中原大夫不是苗族巫医,但是好在溟桥鬼医不拘于所谓的中原正统,对于巫蛊之术也稍有研究,所以溟桥的书房里也存有关于巫蛊术的书,多半都是李兮在世时用手记录下来的。
沈星澜中的蛊名为“情思”,本是一种情蛊,少女用在不听话的情郎身上,可以让情郎对自己百依百顺,但是这种蛊是一对的,一只种在少女的身上,另一只种在情郎的身上,一旦少女下蛊,两人便共用一体,生死相依,虽情郎会听话,可是万一情郎受伤,少女就会得到十倍以上的反噬。这种蛊传女不传男,已经消失很多年了,不过在一些西南武林世家之中还有保留。
林墨白有些疑惑,他为了安排溟教事宜最近忙得昏头转向,一转身沈星澜就搞成了这样,忙不迭的赶过来,她却连自己的小命儿都要扔了。
“这是要我寸步不离地守着你吗?”
林墨白摸了摸躺在竹床上熟睡的沈星澜的脑门无奈道。
解这种蛊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找到蛊的具体位置,然后取出来,但是就沈星澜现在的状况,他也没办法对着她“下刀子”,蛊在吸食沈星澜的精气,她很虚弱,他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她不能死,他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只差一点点了……
慌忙中,他忽然想起了血灵芝。
金铃子……
他固然没办法直接救沈星澜,而且给沈星澜血的话也会迅速被蛊虫吸走,但是可以在蛊虫被取走之后吊住沈星澜的命,可以保她不死。
这是最后的办法了,林墨白望着虚弱的她,眼中蓄积起来的湿润被重重的眼帘给关在了里面……
——————————————————第四卷完————————————————————
作者有话要说:到这里就正式永远的离开了剧情,除了番外,小鸡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