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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有几个人看穿了他,但他们无能为力,又不敢干这种事。
即使如此,把希姆莱看成仅次于希特勒的全国最有实权的人,仍然是不错的。他所攀登的重要位置即德国警察部队和情报组织的最高领导,后来又是内政部长和后备军的总司令,使他有可能成为第二号人物,并且给了他参与决定德国政策的机会,但是这一切都停留在可能性的领域,在有关重大事件中,希姆莱很少真正运用职权。相反,他在从上至下使用他的权力方面,则是个完全不同的人。在纳粹党的较低阶层和一般的广大人民群众中,希姆莱威风凛凛地扮演主宰命运和掌握生杀大权的主子角色。但是,至于反对希特勒和使他接受自己的意见,即使他头脑中曾经闪过这样的念头,他也是根本办不到的。
除了希姆莱的赫赫职权,更为重要的却是他的地位,那就是他与希特勒的“有力地位”。希特勒是否曾经看透这位党卫军司令呢?希特勒是否认为他真正是一个懦弱无能的微不足道的人呢?可能在很长时间里希特勒还没有了解希姆莱是什么样的劣等材料构成的,因为希特勒识人的本领是平庸的。
后来他才意会到希姆莱不过是海德里希手中的一个傀儡,并且逐渐把海德里希直接拉到自己的身旁。海德里希在希特勒眼中完全胜过希姆莱,并且接任希姆莱的地位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但是这两个人之间无声无息的斗争由于海德里希的早亡而告终了。
对于这样一个人,在正常时如不被家人送进精神病院,也要送进休养所去,现在竟然成了德国“元首”的左右手。尽管实情如此,任何人得知德意志帝国的仅次于希特勒的最高人物希姆莱无可置疑地是个精神失常的人,毕竟是令人难受的。
但是在国家事务和他的日常行政范围中他的头脑却能完全合乎逻辑地进行工作。神经系统看不出什么病态的扰乱。他对自己的公务和政治活动无疑应该负完全的责任。
党卫军一向极力宣扬自己的高尚品格和正派作风,那么作为党卫军司令的希姆莱,大家就有理由希望他比任何别人更能充当一个表率。而他远非如此,从他在1944 年7 月20 日的事件中所扮演的那种声名狼藉的角色可以令人信服地证明这一点。希姆莱曾经由他所信任的僚属及其私人的参谋长党卫军将军沃尔夫介绍给柏林的律师兰格本博士。兰格本博士是普鲁士前财政部长伯比茨博士的密友,并且和他一样也是阴谋分子。决不能假定兰格本博士曾把自己所知的阴谋的全部细节告诉了这位司令。不管希姆莱还是沃尔夫都不可能不了解兰格本不是代表他个人,而是代表一个和他接触、正在准备随时采取行动的反对组织讲话。兰格本和舒伦堡一样,都认为希姆莱是适当的人选,他可以把德国国家之舟引上一条新航线,并且把它驶到与西方国家媾和的避风港。兰格本同希姆莱及沃尔夫进行了一次谈话,在谈话中用词慎重,可是意图十分明确。兰格本在谈话后离去时,他一定有这样一个印象:希姆莱同意他的意见,并且准备扮演分配给他的角色。不然的话,作为警察的头子,他当然应把兰格本当场逮捕了。希姆莱不但没有逮捕兰格本,反而和他连续磋商了几个月,并且还为他在1943 年和西方国家建立联系而到一个中立国去提供方便。在同年夏天,兰格本又和希姆莱及沃尔夫在东普鲁士的一个庄园内秘密会晤了一次。几个星期以后,兰格本被盖世太保逮捕,后来在1944年10 月被处死。当时希姆莱没有帮助过他。对于伯比茨博士,希姆莱除了把他从监狱里提出来进行一次非常机密的面谈以外,也没有力他做过任何事情。
希姆莱极愿和兰格本商谈,也许认为是可借以追踪整个阴谋的一种警察的妙计,但是即使如此,这仍然是一种卑鄙的手法。况且这也不是希姆莱两面三刀手段的唯一例证。人们常提出一个问题就是在别的方面向来那样干练的盖世太保,为什么没有及时发现7 月阴谋呢?其实事情根本不是这样的。盖世太保早已深悉这个阴谋的底细。并且,虽然他们对于参加者及其意图没有得到确切的线索,他们还是完全知道它的领袖们是哪些人。到1944 年6月底,他们已经搜到那么多的证据,所以根据一切正常的警察和刑事程序的规定,盖世太保应该立刻逮捕贝克将军和戈台勒博士。但是因为盖世太保的首领卡尔顿布吕纳和缪勒都没有思想准备对两个这样显要的人物发出逮捕证,就只好向希姆莱本人提出申请。尽管向他紧急提醒过不止两次,希姆莱还是没有采取任何行动。直到8 月上旬,当盖世太保已经处于7 月20 日事件所引起的骚乱当中时,那份申请书才被驳回,而上面批示的是:“申请逮捕证不准”——上面标的日期却是7 月17 日!
虽然盖世太保十分了解阴谋的底细以及阴谋分子准备采取的大致路线,然而他们在出事那天,却毫无准备。举例说,盖世太保总部里的武器仅仅有十一二支连发手枪。在当天下午两点左右一接到头一批报告,卡尔顿布吕纳就立刻飞往希特勒的总部,告诉缪勒发生了什么事情,并且命令他采取一切必要的预防措施。四点半时,一个盖世太保的高级官员请求缪勒准许他离开柏林,因为他希望去拿一下丢在别处的换洗衣服。一向对于自己的下属毫不体贴的缪勒这次却立即同意。而请假者不是别人,正是负责管理阴谋分子个人档案的官员,对这样一个专门掌管情报将在以后几小时内有极重大作用的人,缪勒给了假,看来真是令人难以相信。况且缪勒也是到7 月20 日很晚的时候才要求一队党卫军武装部队来加强盖世太保总部的警卫工作。
希姆莱和缪勒对于这件事的阴谋到底知道多少,他们真正的意图是什么,要对这些问题作权威性的回答,现在还为时尚早。可是有一件事情是相当肯定的,就是希姆莱莱曾得到兰格本的许诺,说在推翻希特勒以后他将成为国家元首,希姆莱决定等一下看看会发生什么事情,而缪勒则是归跟他的上司的领导。一直到好几个小时以后,刺死希特勒的计划显然已告失败,整个阴谋破产了。希姆莱和缪勒才决定动用他们组织的全部力量投入反对阴谋分子的斗争。
如果有什么比这更虚伪、更可鄙的行为,那就是希姆莱在战争最后阶段的行为。如前所述,舒伦堡曾竭力规劝希姆莱,说他有责任和西方盟国媾和,为此他必须首先夺取德国内部的全部大权。根据舒伦堡的意见,为达此目的可不择手段。他从汉堡找到一个占星术士,命令他拿出一张星象图,给希姆莱打气,使他相信命中要成为元首和德国人民的大救星。不仅如此,舒伦堡还把希姆莱的个人按摩师菲力克斯·克斯坦拉到自己一边来。克斯坦是个默默无闻的人,他是靠一个芬兰的医药学位的招牌进行工作的。他在句句言谈中都极其巧妙地把幻想和事实结合在一起。使他肯定是第一流的按摩师。希姆莱患过非常厉害的神经病,克斯坦为他解除了痛苦,结果是克斯坦对希姆莱的影响,胜过党卫军和警察首领影响的总和。希姆莱对他绝对信任,真是言听计从。
舒伦堡、沃尔夫和克斯坦同心协作不遗余力,逐渐使希姆莱相信自己真是命中注定要当希特勒的继承人,并且应该立即采取步骤取而代之。但是他在关键时刻一次又一次地停步不前。有几次,他坚定地声称他已经准备好采取决定性行动抢班夺权;然而他对希特勒的年深日久的盲目信仰忽然又占了上风,就又犹豫不决、畏畏缩缩,最终激烈地摈弃舒伦堡的一切建议和恳求。有一次他说为了德国人民的缘故他要行动起来,可是紧接着又声称他决不能下手谋害他的老领导。舒伦堡反驳说,他们所要求的不是把希特勒处死,而只是让他交出政权退出历史舞台。但是这一切都无济于事,希姆莱仍然满心狐疑,坚持不肯。
在1945 年4 月间,希姆莱的动摇更变本加厉了。舒伦堡认为星相术士和按摩师还不够用,又争取几位医学专家来帮助他唆使希姆莱采取行动。舒伦堡说服了他的好朋友、著名的心理分析家德·克里尼斯教授告诉希姆菜说,希特勒正患帕金森氏病(即震颤麻痹症)。舒伦堡还设法使希特勒的一位前私人医师勃兰德教授同意这个诊断。与此同时,接替勃兰德工作的施腾普菲格大夫声明他也怀疑希特勒有精神病。施腾普菲格要求德·克里尼斯准备一些给希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