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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什么?”那菊花脸的老妇人挤挤眉,凑近几个妇人的耳边,“他们上头的心思,咱们上哪里猜去,说不定他们撕破脸只是做给别人看的呢!毕竟他们的关系在这里摆着,为了朝上的事儿闹得亲戚失和?鬼才信他们的!要是几个辅臣成了铁板一块,说不得上头又要不安心了。”
她抬手神秘地指指天上,“要想叫上头放心,他们可不得好好争斗一番?”
众人会意地“哦”了一声,齐齐点头,“有理,有理!”
“你们瞧那边那个丫头是谁家的?缠着苏府几个小公子大半天了,一点女儿家该有的矜持都没有,真不害臊!”一个妇人指着远处一个一身水香绿罗裙的小姑娘,一脸鄙夷地说。
“快别瞎说!”看清了绿衣少女面容的妇人立时色变,“那可是苏克萨哈大人的外孙女儿,自是跟苏府的公子们熟稔。”
嚼舌头的妇人忙掩住了嘴,眼珠儿提溜乱转,“竟是苏克萨哈大人的外孙女?难怪竟是一身的贵气,这样的出身,这样的容貌,只可惜晚生了几年,她若是再大两岁,那坤宁宫里住着的,还指不定是谁呢!只是在厅中的时候,我见郭洛罗家的老太太跟她极是亲香,还以为是郭洛罗家的姑娘呢。”
“苏克萨哈大人的长女嫁给了戴佳氏,郭洛罗家的老太太是戴佳氏出了嫁的姑奶奶,她们当然亲熟。”熟悉京中亲贵关系的夫人不屑地瞥了她一眼,给她解惑,“可要说到坤宁宫的归属,这却不是一般人能肖想的,如今长春宫里那位还是遏必隆大人的千金呢,这京中贵女多得是,能母仪天下的却只有一个!”
“怪道她们的容貌竟也有几分相似呢。”这妇人显然对京中贵人圈子不甚了解,砸吧着嘴说:“凭苏克萨哈大人的门第,什么样的人家找不着,为什么偏偏把姑娘嫁给了戴佳氏?那戴佳氏自老爵爷去后,子孙可是一代不如一代,哪里配得上苏克萨哈大人的门第?要知道苏克萨哈大人的小女儿可是鳌拜大人的儿媳妇呢!”
“你知道什么?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今戴佳氏虽说不如以前兴旺了,可到底他们的爵位还在,这郭洛罗老太太便是如今的戴佳爵爷的姐姐,苏克萨哈大人的长婿便是她的亲侄儿呢!”
“拐了几道弯儿的亲戚,要说这娘家侄儿媳妇的阿玛过寿,她一个出了嫁的老姑奶奶来做什么?没的惹人笑话。要是我没记错,那郭洛罗家可是镶黄旗的吧?这两黄旗如今跟苏克萨哈大人所在的正白旗可是势同水火呢,她这时候来跟苏克萨哈大人套近乎,也不怕镶黄旗的鳌拜和遏必隆大人腻味,到时候给他们家爷们小鞋儿穿,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徒惹一身晦气!”
“姐姐说的正是呢!”众人嘻哈着笑成一团,“咱们两白旗的来给苏克萨哈大人道个喜也就罢了,有她镶黄旗的什么事?”
“郭洛罗家当年也跟这叶赫那拉氏和钮祜禄氏一样,是两度尚主的人家,怎么如今竟也这般没脸没皮了?”
“可不是,当年郭洛罗家,叔侄相继尚主,是何等的威风,何等的气派,如今两个公主相继去了,他们为了往上巴结,也顾不得什么体统脸面了!”
“你们知道什么?那尚主的,是郭洛罗氏族中的族长那一支,他们自恃身份,自是不会做这等打脸的事。而眼前这郭洛罗老太太,却不过是郭洛罗氏的旁支,家里爷们儿虽也有功名爵位,可跟那本家的风光却是没法儿比,当然不在乎这些个脸面小事了!”
“这么上杆子巴结,也不怕人笑话,这么大年纪了,越老越不知羞臊。”
几个长舌妇人你一句,我一言,兀自说得热闹,却不知假山后一个月白荷花旗装的小姑娘已是气得脸色煞白,自家祖母做事的确有些欠思量,可这群人吃着人家的,喝着人家的,却还要在人家的地盘上说主人的闲话,亏她们还是出身显贵的官家夫人呢,竟似市井泼妇般无赖。
“背后嚼主人家舌根儿,我倒不知道是谁不知羞臊!”月白衣角一闪,明丽泼辣的小姑娘俏生生站在几个长舌妇面前,倒吓了她们好大一惊。
几个长舌妇四下里瞧瞧,幸好只有这么一个小丫头,要是被旁人听到了,她们倒不是来上杆子巴结的,倒成了来结仇的了。
“你个小毛丫头懂什么?你几时听到我们说主人家闲话了?可别血口喷人!”一个水桶腰的夫人上前推了小姑娘一把,“再敢胡嘞嘞,看我怎么教训你!”
“就凭你?”小姑娘侧首冷笑,“好大的口气,你以为你是谁?你敢把方才的话当着苏克萨哈大人的面说说吗?到时候是谁教训谁还真难说呢!”
几个妇人又羞又气,又怕方才的话真叫这小丫头传了出去,到时候她们巴结苏克萨哈不成,还要落个长舌妇的名号,那可就亏大了。恼羞成怒之下,几个人跟月白旗装的小姑娘争执推搡了起来。
“噗通!”小姑娘在几个成年妇人的推搡下立足不稳,脚下一滑掉进了旁边的湖水里,月白的身影在湖中挣扎扑腾,显然不懂水性。
落水的巨大声响惊动了远处的宾客和仆从,有人朝这边跑了过来。几个惊呆了的妇人顿时清醒过来,立马作鸟兽散。
☆、第2章 抄家
啊,好黑啊!明月拼命地在黑暗中摸索,挣扎,想要寻找一丝光亮,各种各样奇装异服的人在黑暗的幕布中上演着各式的悲欢离合,她本就对八点档的肥皂剧没兴趣,这时候更没心情欣赏这些不知所谓的神剧,可惜这一切却由不得她,不管她想看还是不想看,哪怕她紧紧闭上了双眼,捂住了耳朵,形形色﹡色的人物还是在她的脑海里不断演绎出人间的各种酸甜苦辣,竟是避无可避。
“你们是谁?我不怕你们!”她猛地睁开眼睛,冲着那张黑暗的幕布冲了过去。
那幕布竟是一穿即过,布幕的后面竟是另一番光景。
一个干净整洁的农家小院儿,院子四周编织着整齐的篱笆,院子的西南角上有口水井,四周磊着光洁的青石井台,一个辘轳架在井上,上面还搭着一个茅草亭。
院中几垄菜畦,都收拾得极整齐,一看就是精心侍弄过的,只不知为什么都闲着,什么也没种。
一溜儿北屋盖得结实大气,虽是茅檐草舍,纸窗木榻,却也干净整洁,无一丝灰尘污垢。一明两暗的屋子里,中间是厅堂,西边是卧榻,一应生活用具都是全的。转过东屋,她的目光顿时被满室的书籍箱柜吸引,看来这家主人也是个爱书之人,她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主人不在,她不好在人家内室乱翻乱瞧,还是赶紧走吧。
可不知为什么,那篱笆院门儿打得开,却出不去,这个小院儿外头似乎有一道无形的禁制,只要她一走到门口,便似撞到了一层弹性极大的透明薄膜上,立时将她弹了回来。
站在院门口往外瞧,只见四周雾蒙蒙一片,恰似一团混沌笼罩着小院儿。难道如今的雾霾已严重到如此程度了?再看看院子里头顶湛蓝的天空,也没见半丝阴霾啊!
她不死心地站在篱笆墙边,门出不去,她不介意爬墙,条条大路通罗马,只要能出去,管它是门还是墙呢。
她从半人高的篱笆墙上伸出手去,一点点靠近那团混沌,初时只觉触到了一层薄薄的,极富弹性的东西,便似儿时手摁在气球上的感觉,再使劲,又被弹回来了。
试了几次之后,她泄了气,怎么办?明天公司还要开例会,要是无故旷工,那周扒皮似的老板非要发疯不可,想想她那可怜的荷包,她不能在这里耽误工夫啊!
“啊,我要出去,我要出去啊!”
“呀,姑娘醒了!”四周响起几声惊喜的喊声,郭明月一睁开眼,便吓得险些又晕了过去,这,这是怎么了?那黑暗幕布上的人物竟都活生生站在她的面前了?
“明月,你醒了,太好了,你可把我们吓坏了!”一身水香绿罗裙的清丽少女一把抱住她,竟是喜极而泣。
“如,如玉?”想着那幕布里演绎出的各色悲欢离合,她不自觉地叫出了眼前少女的名字。
“呦,总算是醒了,真当这苏府是自家的热炕头儿了,这大热的天也不怕中暑!”一个尖利刺耳的女声在她耳边聒噪,“你瞪着我做什么?莫非妹妹我还说错了?好,就算妹妹说错了,你才不是热晕了头,分不清苏府和自家狗窝,你压根儿就是看上了人家,想长长久久地赖在这——”
“啪!”
还不等明月动手,一个石青身影一闪,说话尖利的绯衣少女便捂着脸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