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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收起摇曳心神,定睛细看时,叙完长长的相思,果然终于点到了正题。
“楼小眠之事,余另有计较。事关成败,卿不可轻举妄动,余稍后即至,必将内情一并见告……”
果然,还是阻止她去朔方城。
他还亲自赶往江北来了?就在这两天么?
以他和楼小眠往日情义,木槿本就料着他不至于因为疑心她和楼小眠有私情,便做出逐皇后、杀丞相这类的无脑之事来。
可内情么……
木槿捏了槿花玉坠在手,看向庆南陌,“皇上还说什么了?”
庆南陌道:“皇上另有密旨给臣,让臣无论如何留住皇后,他顶多一两日便可赶到北疆,与皇后陈明误会。”
“陈明误会……”
木槿踌躇。
许思颜身为一国之君,除了江北这边,还得顾及陈州、宁州;朝中慕容一系的势力虽被打压得差不多,但也难保没几个不要命的,趁着北境风雨飘摇,又在暗中使坏。
许思颜在这样的情形下离京,显然不是明智之举;再计算冀望山到吴都的行程,吴都到江北的行程,他显然是一得到消息便已昼夜兼程往这边赶。
他的要求也很低,只让她等他一两日而已。
而她私下调动兵马去干涉军政大事,本就是逾越了女子的本分。即便在蜀国有父兄宠爱,也不会容许她如此任意妄为。
于情于理,她都该等许思颜来了再说。
可计算日子,朔方城这两三日应该已经断粮了……
城内兵寡粮绝,城外强敌环伺,楼小眠抱病在身,能禁得住这样的内外交困吗?
他们必须在这一两日内前去相援;可她似乎也没有拒绝许思颜等待一两天的理由……
木槿正沉吟之际,那边忽然又有动静,然后便听人高声禀道:“娘娘,国主遣人来见!”
萧以靖?
她领了蜀国的兵马出发后,自然得派人通知萧以靖。
如今,萧以靖也派人来了……
骑了快马匆匆赶来的人正是萧以靖的亲卫,木槿等人久已相识。
他与青桦等都熟,向木槿见了礼,便笑着将萧以靖书信呈上。
木槿忙藏好玉坠,收起许思颜的信,再接过萧以靖的信函时,却只寥寥两三行字:“遣蒋敏才前去朔方城接应楼相,木槿不许去。愚兄稍后即至。”
木槿有些懵。
这两人居然同时来信,同时表示会来,而且意见出奇的一致:让她等着,不许去朔方城。
但萧以靖总算一语惊醒梦中人。
果然当局者迷,她居然没想到,她完全不必亲自去朔方城。
不是缺兵么,眼前正有三万精兵;不是缺粮么,蜀兵自备干粮,加上后来打劫的,在朔方城撑上一两个月都不成问题。
难题迎刃而解。
当下诸人很快议定,由蒋敏才率主力兵马和粮草前往朔方城,木槿及其从人则跟随庆南陌前往晋州。
木槿原意,许从悦可以跟蒋敏才一起前往朔方城帮照应,省得受她部属明里暗里的白眼,冷不丁还会被痛打一顿,她也帮不了的。
许从悦也不反驳,只和蒋敏才商议几句,便见蒋敏才过来商议,却是认为公主也需要从人护卫,故而留下五千兵马交许从悦保护木槿,自己带着主力兵马径奔朔方城。
庆南陌遥遥看一眼跟随自己前来的五千吴兵,笑道:“也好。我们还需在外歇息一晚,明日才到晋州。臣正担心兵力不够,万一有狄兵得到皇后到来的消息大举来犯,恐怕应付不来。”
许从悦笑意优雅,顺势道:“蒋将军本就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将才,无须我多事跟去。随我们去晋州的兵马,到时正好让蜀国国主带回去。”
思及当日吴蜀曾双双中计,虽说许思颜派张珉语过来一查再查,但查来查去前日张珉语自己都险些搭在里面了,说不准还有内应未曾清理干净,木槿也觉得带上几千可靠的兵马在自己身边更安心些。
只要木槿既然不再去见楼小眠,萧以靖那个亲卫的任务便算完成,遂安心赶回去覆命。
——或许,再隔两三天,萧以靖、许思颜又可以因为木槿而在晋州碰头了。到时三人坐下好好聊聊,应该没有解不开的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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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阵子,回雁一曲天下惊(三)
更新时间:2014…4…11 0:35:16 本章字数:3217
木槿又问庆南陌朔方城的消息时,庆南陌果然知之甚悉,连其来历、地理、内部构架以及外面狄兵大致情形都能如数家珍。
但问起如今里面守卫情形,却是一片茫然。
他道:“隐隐听说是楼相过去了,但那边紧临代郡,狄军众多,不时来犯。我这边兵马不足,暂时仅足自保,一直未能和他联系。”
木槿更加纳闷。
许思颜再任性,也不可能为吃醋把边防大事置诸脑后畛。
若是庆南陌这边兵力不足,他不是应该在朔方城多多布置兵马,以首尾之势牵制狄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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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将暮,庆南陌在一处山坳里驻下,令就地扎营造饭钕。
木槿难得带兵,自认纸上谈兵本领不错,实战经验大大不足,行。事便格外细致,惟恐有所差错。
如今虽只有五千蜀军随在身边,她依然按照这些日子每日行军的习惯,命斥候四处打探地形和敌踪,然后对着随身所携舆图细细查看,并做下标记。
庆南陌那边传下令去,她却只让所部暂时驻足休息,却唤来庆南陌问道:“这边地势狭小,且通往外面的道路也不宽敞,一旦有人袭击,上万的人挤在一起,所有阵法兵法,一概施展不开,岂不坐以待毙?”
庆南陌躬身笑道:“皇后有所不知,从晋州往北,是大吴最干燥最荒凉的地段,每到春夏之交,常常风沙满天。臣呆得久了,对气象倒也略知一二。若猜得不错,今夜必有大风,指不定还会出现沙暴,到时连帐篷都能吹翻,将士们根本无法休息。算来附近只有此处避风,故而择在此处扎营。皇后也不用担心有人偷袭,臣会多多安排人手在外轮值,远远发现敌踪便会示警。”
木槿道:“本宫虽未见过沙暴,但沿路这沙尘也着实吃了不少。路上行个半日,洗脸的水都漆黑的。”
庆南陌忙道:“北方气候,是这样的。若到了晋州城里,四周有城郭山川相蔽,要略好些。”
木槿没有接他的话,一双清眸似笑非笑,淡淡地看向他,“寻常那些沙尘,便可让人看不清一二里外的景物或人影,若是沙尘暴……又有风声呼啸,又有沙尘滚滚,只怕敌人杀到跟前都未必能发现吧?那些轮值的将士居然能发现敌踪提前通知……莫非长了千里眼、顺风耳?”
“这……”
庆南陌一凛,小心向上瞥去,只觉这小皇后比传说中还要厉害几分,无怪纵横大吴二十余年的慕容家竟在这短短两年内一再败北,连慕容太后都站不稳脚跟,被帝后二人于不动声色间连根拔起,给逼得在乐寿堂出了家,——纵然还是太后,谁不知当年有个章太后,便是因助儿谋逆而被送在那里,几乎幽囚至死?
许从悦正在旁边伴着,见状已轻笑道:“庆将军选择在此扎营,想必是怕那些沙暴惊了皇后凤驾吧?”
庆南陌苦着脸道:“臣的确有此考虑,但显然考虑不周。不如皇后和蜀军在此间休息,臣带吴兵撤到外面去,替皇后宿卫吧!”
木槿笑道:“何必宿卫?指不定明日又有狄人来袭,还是要让将士们休息好要紧。你们既已扎营,便留在此地好了,只是夜间记得要留心多派人轮班值守。本宫已叫人到前面另觅了扎营之处,倒也不用庆将军费心。”
庆南陌连声应了,“皇后娘娘天纵之才,仁爱有德,诚我大吴将士之福!”
木槿听得很是受用,又说了两句,方带着五千蜀兵往前方看好的位置扎营。
其实隔得并不远。
虽不能如那山坳般三面挡风,后面却有一带光秃秃的短坡,只在下方生着零星的灌木,到底可以略挡风沙。
大约靠近北疆,秋冬寒冷,故而居然此处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作回雁坡。
木槿骑着马儿行到高处,将大致的地形一一查看过,亲自安排了好几队人轮值,才捶着腰让踏雪乌驮着自己慢慢踱回营帐休息。
许从悦不管青桦等人的白眼和黑脸,始终紧紧跟在她身侧,见状忍不住问道:“皇后似乎有些疑心?”
木槿一边叫人拿了安胎药去煎,一边反问他:“如果是你领兵,会扎营在那个位置么?”
许从悦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