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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爱丽丝果然没耽误,拿回自己的餐盘过去叉了一块肉,放在嘴里尝了尝,含糊着声音说:“好吃。”
林染江压低了声音:“我看那个唐燃很吓人啊,你不怕她么?”
“本来也是有点怕的。”爱丽丝面无表情,“被她砍了许多次之后,就麻木了。”
林染江一抖。
“不过她的武术和你倒有许多相通之处。”爱丽丝说。
“不不不,我还差得远。”林染江连忙摆手,“我光是看见她就腿软。”
“是呢,她是个用重机枪都杀不死的怪物。”爱丽丝若有所思,“不然下次用反坦克机枪试试?”
林染江抖得更厉害了。
此时,亚瑟孔雀开屏一样地在舞会厅转过一圈之后,终于回来,亢奋的心情还没有平息下来,动作十分标准地在爱丽丝面前鞠躬行了个礼,笑嘻嘻地问:“跟我去跳舞吧?”
爱丽丝一本正经地说:“走。”
“哎!等等等等!我不会啊……”亚瑟的演技一秒告破。
“我也不会。”爱丽丝塞了块松鼠鱼到他嘴里,一笑,“还是专心吃吧。”
邵万城一直在附近不远的地方,见亚瑟如此作,忍不住过来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然后深藏功与名地离开了,亚瑟这回彻底安分下来,捧着自己的盘子可怜兮兮地找肉吃。
林染江专注于中国菜,渐渐与他们二人分道扬镳,亚瑟一边嚼着嘴里的东西,一边看向厅堂前面,那些在舒缓乐声中、柔和灯光下跳舞的男男女女,有些感叹地说:“虽说我不喜欢跳舞,但是以我们之前的身份,不会跳舞会不会有些奇怪?”
“你小时候不学无术,没学过宫廷舞蹈也很正常。”爱丽丝不忘趁机挖苦一下他。
亚瑟吐了吐舌头,反驳说:“明明是还没来得及学就被赶出去了。”
“有道理。”爱丽丝点点头。
亚瑟难得忧郁,“过去也好,现在也罢,为什么我们总也摆脱不了时代的桎梏?”
爱丽丝怔了怔,抬头看他,“时代?”
“嗯,我从前总觉得有许多事到未来就能变好。”亚瑟叉起一块酱汁丰富的牛排,苦笑,“现在看来,人们只不过是在绕圈子而已。”
“你这是循环史观?”
亚瑟:“……”
爱丽丝不知道他是想起了什么,才会从跳舞的话题引发出这样的感慨,且亚瑟对于过去的事情只模糊记得大概,说出这种话,多半是对如今的状况有了想法。
“你喜欢什么样的时代?”她问。
亚瑟认真想了想,“最好是大家什么都不懂,整天吃了就睡睡了就吃……”
“你现在不就是这样的么?”爱丽丝眨了眨眼,不留情面地打断他,
亚瑟委屈地看了她一眼,“我是说……大家。”
他叹了口气,“爱丽丝,你觉得现在和以前,有什么不同么?”
爱丽丝想了想,“更自由,更安全了吧。”
“确实如此,但我觉得还不够。”亚瑟说,“其实我一直不喜欢工业革命,不喜欢现代科技,唯独对电脑有点兴趣。来到这里后,我一直试图找出都市生活的好处,起初我觉得,虽然这里浮躁拥挤了些,但是包容度变高了,没那么多名教束缚,也很容易找到同类。”
爱丽丝默默听着,他在舞会厅里略显嘈杂的背景音中有些失落地说:“但是还不够,所谓都市,所谓未来,难道不应该容得下各种反常的人?像我们这样,不做害人的事,表面上也通融圆润,但内里只要有一点反常,还是会被不少的人指摘。”他顿了顿,“我倒不是在意这些,我只是觉得照这样下去,人真是没什么指望了。”
爱丽丝难得认真地看着他,目光灼灼,“你说的反常,是指什么?”
“对亲情冷漠,对爱情冷漠,甚至,对自己的未来冷漠。”亚瑟淡淡地说。
爱丽丝没想到他谈锋忽然犀利起来,这三个反常,分别对应了秦羽、他自己还有爱丽丝,乍一听还真是一针见血。
“这些反常之处,藏在心里不和人说,平时看起来,倒也没什么。”亚瑟叉起一块泡芙,“不过当我旁敲侧击地询问‘正常人’的看法,观察他们的言谈举止,难免时时感到绝望,难道因为我们反常,就要被他人管束指摘么。”
爱丽丝垂下眼默然片刻,“现在……总比之前好一些了吧,而且你也说了,容易找到同类。”她又抬头笑了笑,“我曾想过,一个人之所以反常,多半是有什么经历上的原因甚至创伤,如果能弥补一点,或许也不是坏事,但逼人太甚妄图矫正,就不太好了。”
亚瑟呆了呆,轻轻点了下头,心里觉得她说的也有些道理。
“不过说实在的,一直以来,我过得都挺开心。”亚瑟忽然又笑了,“幸好有你们,尤其是你。”
他闹起情绪来一向这么阴晴不定,说话也不讲究,爱丽丝早就习惯了,取了一块方形吐司披萨,分了一半给他,“说来也奇怪,从小时候到现在我们就没分开过,还经常被误认为是兄妹。”
“不是挺好的么?”亚瑟一口将半块披萨塞进嘴里,“一定是你上辈子欠我钱。”
“为什么是我欠你?把我的披萨还给我!”
亚瑟连忙捂住嘴一溜烟儿跑了。
爱丽丝继续在舞会厅里边逛边吃,时不时注意一下周围的人,唐燃和冥泉也在中国菜附近徘徊,林染江为了躲他们,都快把自己缩到了角落里,亚瑟到处乱晃,嘴里塞着东西还跟别人讲话,一点不顾及形象,邵万城一副美食品鉴家的样子,对待每一道菜都分外用心。
她还看到张华安像个标准公关一样和人谈笑风生,与此相对,魏炯一个不小心将酒水洒在了女士的裙子上,惊慌失措,正在连连鞠躬道歉。
就是不见秦渊的身影。
☆、第35节
都过了这么久,按理说他也该回来了,爱丽丝放下餐盘,去外面的楼道里找了一圈,又掏出手机拨了他的号码,只听到正在通话中的提示音。
没办法,她只好回到舞会厅,抱着兔子在沙发上歇了一会儿,没过多久就觉得有些困,靠在沙发里闭着眼睛休息。
她在这里完全睡不着,只能迷迷糊糊地歇着,耳边声音略有嘈杂,不知过了多久,那些声音渐渐变小变远,几乎只余下厅堂前面舞曲的乐声,眼前的光线似乎也黯淡下来。
一只有些凉的手忽然抚上她额头,轻轻拨了拨她的刘海儿。
爱丽丝蓦地睁开眼睛,这才发现宴会竟然已经接近尾声,很多人都离场了,只剩下一小撮人还聚在一起吃喝聊天,跳舞的人只剩下三对儿,还有一些喝醉了起不来的,正靠在沙发上睡着。
灯光熄灭了很多盏,只余下前台附近还亮着灯,为跳舞的人照亮。
秦渊的眼睛在晦暗的光线中显得亮晶晶的,看着爱丽丝,“吓到你了?”
爱丽丝愣了一会儿,“你回来了?”
“嗯。”秦渊坐在了沙发一侧,拍拍自己的腿,“躺这里吧。”
爱丽丝还没怎么反应,秦渊已经扳过她身体,让她枕在了自己腿上,轻轻替她揉着太阳穴。
爱丽丝估计他是以为自己喝了酒,不过这样也挺舒服,她干脆没解释,索性闭上眼睛享受。
揉按了一会儿,秦渊停下动作,拨开她刘海儿,慢慢低下头,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
爱丽丝睁眼看他,秦渊没说话,只握着她的手笑了笑。
不知为何,爱丽丝隐约察觉到一丝异样,忍不住坐起身来,转头问他:“刚才是谁给你打电话?”
秦渊本不想提,但又不愿意骗她,只好据实说:“是我爸。”
爱丽丝的神色不由自主地冷了下来。
“没事。”秦渊伸手替她理了理头发,心里知道自己不能不说清楚,暗暗叹了口气,轻声说:“大概因为今天日子特殊,他想起哥哥,就给我打了电话。”
爱丽丝没说话。
秦渊无奈笑了笑,沉默了一会儿,说:“不提这件事了吧。”
“好吧。”爱丽丝垂下目光,事到如今,确实也没什么可说的。
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往周围看了看,发现亚瑟已经躺在沙发上醉得不省人事,邵万城正在旁边看着他,现在也九点多了,他们大概可以走了。
“阿渊,我们也回去吧。”爱丽丝话才说完,秦渊到她跟前握住了她的手,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生日快乐。”
爱丽丝看了他片刻,突发奇想地问:“你猜这是我第几次生日?”
又来了,专业破坏气氛,秦渊只当没听见,摇了摇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