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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方一舟又是一副腆着脸小心翼翼的表情，“你想要那筑基丹？”
“当然想啊！”严清默想了想，“但更重要的是，我要出秋水界！！！你知道的啊！！！”
“那不就得了！”方一舟轻松起来，“咱们等到出了秋水界之后再买筑基丹呗！秋水界的筑基丹忒贵了！”
见严清默面带不解，索性再详细地解释起来，“像咱们这种一心要去的，修为在炼气六层以上。只要排队签了契约说必定会去那空间裂缝，就能拿到通界令。”
炼气六层是炼气期的一道小坎。过了炼气六层，在筑基之前，修炼起来可以说是一路坦途了。
秋水城的高阶修士们真是好算计。
炼气六层之前的修士，无法通过直接签取合约来谋求去秋水秘境一搏前程。很多止步于炼气五层的年长修士，寿元将近，自然会想努力地去秋水秘境——那里据说有很多天材地宝，说不得就成了呢？
而炼气期六层以上的修士，如果不是诚心要去，只是冲着筑基丹的，自然会去参加比试。
竞争激烈可想而知——这哪是比试，分明是在搏命！
大浪淘金，自然能够淘出实力颇强的炼气期修士来——而且，最重要的是，这样淘选出来的，还有一个很大的特点，那就是不惜命！
可是，显然都让这些争斗里出来的修士去探索空间裂缝，显然未必妥当。戾气这样重，很可能不受控制。
所以就有了这样的额外规定：修为在炼气六层以上。只要排队签了契约说必定会去那空间裂缝，就能拿到通界令。
经过方一舟的解释，严清默算是彻底明白过来，暗暗点头——这种动心思的事情，真亏那些一心要追求长生的高阶修士们想得出来啊！
“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去另外排队啊！”严清默着急。
“我们不是正在排着呢吗？全是一个队！先排队测了修为后再分组报名呢。”方一舟挑了挑眉，无可奈何。
“这队好长啊！”严清默发现人流虽然前进地很快，但是队伍仍然一眼望不到头。
再回头一瞧，只说话的短短时间里，后面也已排了很长的一条长龙。
她这才心里有些平衡起来。
等了大约一个时辰的时间，才轮到他们。
负责测修为的是个老头，鹤发鸡皮，满脸不耐烦。
待看到严清默和方一舟一个是炼气八层，一个是炼气九层的时候，这才神色和缓点，“好不容易又来了两个修为高点的，前面几个都是炼气四五层的，这不是去找死吗？”嘀嘀咕咕，也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怎地。
待问明两人是要直接签约去探索空间裂缝的，那老头又狠狠地皱了眉，嘀嘀咕咕，“偏偏修为高点的，还都是些胆小鬼。”
说完就指了右边示意他们过去。
严清默边走边传音给方一舟，“这老头说话真难听！”
“确实很讨厌！”方一舟点头称是，“不过城主府的管事就是这样的。不是说，凡人界也是如此吗？那些官家衙门的管事喽 严清默摇摇头，不可置否。
签约的地方是个大厅。
雕着虬龙的木质圆柱旁，放了几张案台。每张案台前又都排了队。
严清默和方一舟挑了个人少的，又开始排起队来。
人不多。严清默观察到，每个修士去签约的时候，都被一面样式古朴的玉面铜镜照来照去。
方一舟现在俨然已经是一个万事通，“这是防止魔修混进来的。今年格外严格。是因为，据说本来有五百通界令。现在只剩三百。那两百据说是被魔修们抢去了的。”
“都已经说是被魔修抢去了的，怎么还照来照去？这么说来，魔修们已经有了很多通界令，怎么还会来这里冒险？以往听说，可没照镜子这项规定。”排在他们前面的是个尖嘴猴腮的男修，小声跟他们插话。
“少嘀嘀咕咕的，好好排队！”不待两人回应，就有修士开始喊话。
且锐利的眼神直射他们三人！
切！严清默不服气了，她决定了，她要继续聊下去！
然后她闭嘴，开始传音给其他俩人。
☆、047 约定狩猎
严清默从不知道，原来自己是一个这么健谈的人。
三人传音交谈，从疑似被摩修们偷去了的两百通界令到秋水城高阶修士们不得不说的秘密，巴拉巴拉的，聊得不亦乐乎。
直到轮到那尖嘴猴腮的那修士去签约时，他还有些意犹未尽。
唰唰几下签完约，几个动作起落，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签的约。他砸吧砸吧嘴，也不急着走，就候在一旁。那给他签约的修士看着近前的严清默和方一舟，瞪了留守在一旁的他，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
严清默和方一舟看了看条文，无非是说一定要通过那空间裂缝，否则一旦完不成，待秋水秘境此次关闭之际直接出来，就会被秋水界各个修士追杀。
真够狠的。
按照契约规定，每个人在一个玉简上留下自己的神魂一缕和精血一滴即可。
严清默大惊。她很是犹豫。
神魂不同于神识，精血更是大大重于鲜血。
在修仙界，如果留下这两样，相当于半条性命落于别人之手。有些邪修大可利用两样，施展一些邪法，诅咒伤人，防不胜防。
可是看之前那男修那么从容不在意。
似是看出严清默的为难，方一舟劝慰道，“咱们以后离开了秋水界，就肯定再也不回来了。这些玉简，都是要供奉到城主府的密库中的。你难道真的想和那些修士拼命？反正我是不想的。”
“再说了，咱们都是些小修士，谁会真正在意我们啊？”方一舟继续传音，“你也别太看重你那个什么秋水界第一画师的名头，大多是低阶修士对你有所推崇。其他的，不过是看当初李老祖的一声赞罢了。”
严清默想想觉得有些道理。
再者，方一舟已经毫不犹豫地拓上了自己的神魂，并逼出一滴精血弹入那玉简之中。
她这五年来，几乎未曾与别人打斗。只顾着增长修为——与那些拼死搏命的修士相争，她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她现在第一要务是找到梅少卿不是吗？
他可是大能。只要找到他，还用得着管那些细枝末节吗？梅少卿自会为他身边的人搞定一切的。
她点了点头，依着方一舟照做起来。
见他们处理好这些，那尖嘴猴腮的修士与他们并肩行走，一并出了厅堂的大门。
“说了这么多，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冯易。不知两位道友如何称呼？”
“我叫方一舟。”
“我叫严清默。”
“原来你就是那什么第一画师。话说，咱们都这么熟了，你给咱画个实用的法器呗？嗯，打个八折，哦不，六折行不？”
方一舟一下子就急了，他最恨别人挖他的灵石。
现在因为与严清默有个每年分他一成利润的约定，他将严清默的收入也看得很重。
“不行。”方一舟一口拒绝，原本谈笑风生的脸一下子就板了起来，“凡人界有句俗语——亲兄弟，明算账。更何况我们跟你还不熟，你怎么能提出这么过分的请求来呢？”
严清默简直啼笑皆非。
那冯易的请求虽然突兀，但是观他的个性，是个洒脱的性子。直接道出自己的请求，其实并不让人讨厌，只觉得很是坦白有趣。
只是可惜方一舟近几年来吝啬的性子见长，她也是无奈。
“要不这样吧，你准备材料，我帮你加工就好了。”严清默笑笑说道。
方一舟听了，直接跳了起来，“严清默，你敢？你这是白送灵石啊！还不如打折呢！我不同意，坚决不同意！！”
冯易却一下子咧开嘴笑了，“严道友果然够意思。我算是没看错人，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接着，就不容分说，掏出一个储物袋，看也不看，就一把扔给严清默，“严道友，靠你了。”
严清默微微一瞧，一下子就愣住了——那哪是什么材料，分明就是几千中品灵石。
方一舟凑过去一看，也没了言语。
“对了，你做好的话，三天后我去盛宝斋去取吧。”冯易咧嘴笑得没心没肺，仍是那副尖嘴猴腮的模样。
“冯道友要的这么急吗？”严清默诧异，秋水秘境要半个月之后才开放呢。
“我和朋友约好了一起去富贵山脉狩猎。你知道的，秋水秘境中肯定会去很多那些谋财害命的修士，我得练练手。”
严清默觉得自己眼角抽动了几下，真是怪人好吗？
要练手直接上场去测试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