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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墨似乎已经警觉了什么,作势要阻止楚蔚,却为时已晚。
楚蔚周遭的草地兀自生长,数十根枝蔓扶摇而上,如同约好一般在顶端绽放出血红的花朵。
与此同时,对面的五人在我的示意下分别守好他周遭的五行位,
楚蔚掌中之蛊发出嗡嗡的声音,听似万虫鸣叫。仿佛困兽一般无法挣脱。
他脸上徒现恐惧之色,那些将身躯牢牢缠住的花,他应该再熟悉不过。
正是玄师府特有的剧毒虞美人。
我余光留意到儒墨额间的细密汗珠,尽管他的表情看不出丝毫的痕迹。
好戏就要开场了,我不动声色的笑意。
却忽然触及到那对紫灰色的双眸,尽管黯淡许多却依旧如芒刺一般锐利。
是翼天。他早早就注意到了早开的美人蕉,
这时节能令美人蕉开花,如同突然绽放虞美人一般不同寻常,
上古兰草可以统领世间草木,我虽然锁仙符并未完全解除。
但是这种程度的仙力还是可以做到的。
如今这番情景,他必也有所揣度。可是就算怀疑我他又有何证据?
望见他唇角一丝浅笑似是不经意的移开目光,我有些没来由的忐忑。
“小人!竟暗算我!”楚蔚面色已经铁青,抬起的双手忌惮周遭的花朵,再不敢动弹分毫。
虞美人之毒只要碰触花瓣就会侵袭五脏六腑。他自然是知道,因为他亲手炼制过。
这也是为什么我驱使草木灵力,偌大的草地却只有他那一处开花。
只因虞美人会寻着同类的残存气息生长。
“罢了,楚大人还是认输吧。”儒墨笑眼如月,竹扇在掌心轻轻一击。
我在心中冷笑,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这场戏还没有正式上演。
须臾之间,府外一片人声嘈杂。几个门卫跌跌撞撞的闯入围场,扑拉拉的跪地:“禀主上,东棣度法求见!”
翼天下颌轻点,面上没有一丝波澜。
我看到染枫冲我挑挑眉的嘴型说出似颜二字。我别过头去,这个计划所有关键时候都被他撞见,但是以他的个性,怕是希望这戏能更跌宕起伏,我倒是不担心他会当众点明什么的。
“听闻府上虞美人开花,下官刚好也接到个案子,正是与这虞美人有关。”东棣度法礼节过后开门见山,话中有话的瞥了眼困阵中的楚蔚。
魔焰接过他递来的裹着布的佩刀。只是扫了一眼已经觉察到什么,眉心耸动。
诧异的目光投向儒墨。刚想说什么却被后者打断。
“东棣国泰民安,度法司想是也清闲久了,只是寻到一把普通南沐佩刀,也要惊动玄师吗?”
儒墨不动声色的弯了弯笑眼。
“儒墨兄打理玄师府事务,又怎会不识这刀柄上的玄师府印。”这声音出来,玄师府内一片噤声,须臾惊诧的议论四起。
来者踱步而出,贵胄加身,正是前些日逃出府的似颜。国恨家仇都能给他最堂皇的理由,而我知道这些都敌不过一个人的背叛。
儒墨身躯有些许震动,却依旧保持笑容,尽管已经掩饰不了一丝落寞:“颜。。。王爷还是忘不了玄师府的兄弟,终是回来叙旧了。”
我垂下眼帘,这并不是我所期望看到的场面。昔日把酒言欢,两个内心都拼命压抑的贵公子。
一个谦谦如柳,一个佼佼似月。只是生来注定要禁锢在两个阵营。
“王爷?”似颜玩味着这个称谓“难道玄师和儒墨兄眼中还有这王权和尊卑?”
魔焰已然压制不住怒气:“似颜!你别给爷顺杆爬!要走便走要回也没人赶你,主上待你不薄却不念半分情谊了吗!”
这边火光映天,却被似颜无视,只定定的锁住儒墨。“这柄佩刀沾有虞美人的毒,儒墨兄应该很清楚。这刀的主人正是东棣府刺客”他顿了顿:“也正是玄师府正在礼遇的南沐贵客楚蔚。”
他风轻云淡的简要说了下之前和我在宫中遇见刺客的始末。我在他脸上看不到一丝犹豫和不安,那是已经铁了心的意志。
“当然,兰耀他已经失忆,无法作为证人。”他颇有意味的瞟了我一眼。我口鼻观心,一切都在计划之中,知道他不会将我牵扯进来,因为我认识的似颜从来懒得做多余的事情。
“但是宫中嫔妃和侍卫看到的不下十人,度法大人可以查探楚蔚左腿的旧伤,正是那日被本王所伤”似颜平淡的继续:“本王所持的羽箭独一无二,斜断经脉却唯有一人知道该如何治疗。”
他上前几步,与儒墨几乎已经能探到鼻息,微笑道:“那羽箭是儒墨兄亲手做的,却不知如今会扎在你自己心头吧。”
四周传来唏嘘,所有人都在揣度着目光扫向儒墨和楚蔚。
“玄师受万民敬仰,救东棣于水火,却不想府内却在与南沐叛党勾结,这。。。”度法央人查询了楚蔚的旧伤,一脸诚惶诚恐的拜礼在翼天面前。
翼天像是刚听完一个并不太有趣的故事,他淡淡的开口:“度法既然已经查明,本玄师自会遵从国法。”
魔焰闻言大惊:“主上不可!此事是儒墨一人所为,又与主上何干!”
他显然已经乱了分寸,拔剑迎向儒墨:“你我兄弟一场,却不知你如此屡屡妄自行事。冰牢欲取兰耀性命之事我一直没有禀明少主,如今又将少主置于水火之中,却是有何目的!”
儒墨起初面上一片平静,说到冰牢之时,他才异样的目光投向我。
我镇定的与他对视,那日拖着残破的身体爬行在他和翼天面前祈求怜悯时,他的目光可并不像现在那般。
翼天颜色略变,却只在须臾之间。
“魔焰大人所言即是,既然已经查明真凶,国法岂会怪罪到玄师大人。”东棣法度这个官场老手自然是赶忙的附和。
翼天默了半晌,也不理会旁人,仿佛偌大的玄师府只有我和他二人伫立于天地之间。
我听到他的声音:“兰卿。。。”
“属下不敢诳语。”我抱拳几乎在下一秒就出口的回应,我怕停顿一刻都会在那样的目光中无所遁形。翼天的眸子如同阴霾掠过一般,终是合上双目。
儒墨被度法司带走,便是罪责加身,也如赴宴一般优雅,走过我身旁的时候,
他只是淡然一笑:“字画都留给你慢慢赏玩吧。”就好像以往无数次的碰面闲谈一般。
我没有说话,许久,所有人都已经散去。楚蔚碍于南沐先在玄师府软禁,余下的几株虞美人在烈日下衰败。玄师府的一切忽然变得陌生。翼天最后那个目光在脑海中定格,我想这会是他最后一次对我还有残留的信任。
作者有话要说: 隔了太久了,御免,泪目。
☆、一定是圈套
次日出了殿门,奉诺满面春风的在头前引路。
间或有下人和伶人的问安,不似平时那般敷衍,恭从中还带着些许敬畏。
奉诺喜滋滋的喋喋不休:“公子不知,昨日一战这府中怕是无人敢再小瞧咱们了。”
经过儒墨曾在的侧殿,我驻足,望着门前寥落的几个下人在搬着什物。他是我在这府中遇见也是信任的第一个人。却也是我亲手送走的第一个人。这只是开始,这样告诉自己。
那些冷眼望着觅剑仙身灰飞烟灭的所有人,全部都烙印在心中。这其中剜入心中最深之人就在离我不过百步的地方。
看到一个宫中宦官打扮的人在主殿门前急急的徘徊。直到殿内走出一个侍从,向他礼道:“玄师日前身体不适,无法上朝参政,还请代为禀告。”料想这妖孽就在装病,谁人不知儒墨在玄师府的地位。如今出了事,告病是最好的推脱之辞。
奉诺退后几步在殿外守候,方才那个侍卫看到我,赶忙上前打开殿门。
没有往日的熏香,代之的是淡淡的草药气息。
乌发垂额,却不似往日那般丝丝不乱,如昔的白衣,伏案而书。
“儒墨,最近朝中可有何变故。”翼天头也不抬,自然的唤着。
闻言我不知该作何滋味,但确乎清晰的感知到一丝痛快。
无心的人是否知道什么叫失去。即便只是种习惯的存在,一时间消失也会有知觉的吧。
“主上莫不是和属下一般落了失忆的病根?”
我将门在身后合上,叹道:“儒墨现下应该在度法司的天牢中。。。”
翼天这才缓缓抬起眼帘,无声的笑了笑:“今日的茶刚热好你便来了。”
我上前端起茶盏,那草药香气果然是出自其中。
摇摇头一脸担忧:“他徒生祸端,却累得主上病倒。”
“你当真信这告病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