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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就是个自制力比较强的人,在厨房这么长时间,早就已经平静下来了,虽然仍有些不敢看我的眼睛,但也不是那样拘束了。
饭桌上就小县令、骆尘净和我三个人,我坐在骆尘净旁边,小县令坐在我们对面。
饭菜有鱼有肉有青菜,六菜一汤,也算丰盛。
骆尘净给大家盛好饭,这才坐下来和我们一起吃。
小县令年岁本就不大,现在又不是在堂上,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大人样,稍微让了让,就吃自己的了。不过吃着吃着,这个家伙的筷子就停住了,他眼睛瞪的溜圆,眼珠眨也不眨的盯着我和骆尘净。
我放下筷子,仔细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又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沾上米粒啊。
“我脸上有东西?”我轻轻的问骆尘净,同时也打量了一番骆尘净,他的脸上很干净。
骆尘净也仔细的看了看我的脸,摇头道:“没问题,很干净。”然后他转过头向小县令道:“容生,你不好好吃饭,总看我们做什么?”
小县令慌里慌张的收回目光,急急低下头去扒饭,含糊不清道:“没。。。什么。”
莫名其妙!
骆尘净挟了一块鱼,将鱼刺择出去,然后放到我碗里:“别管他,今天的鱼很新鲜,你多吃些。”
“嗯。”我将半块鱼肉放进嘴里,细细咀嚼。
一抬眼间,发现那小县令,竟然又在怔怔的盯着我看呢,嗯,不光盯着我,还时不时的盯着我碗里的鱼肉看。
哦,我忽然明白他在看什么了。
杜府规矩多,吃饭的时候不准挟离自己比较远的菜,因为那样有失礼仪,我在杜府待了那么多年,也早就习惯了只吃自己手边的菜。
骆尘净与我相处时间不短,自然知道我这个习惯,所以在饭桌上,他总是将远处的菜挟给我,省得我总吃不好。
他是个很细心的人,从我们第二次在一起吃饭,他就总有意无意的坐在我身边,吃饭期间会一直帮我挟菜。我喜欢吃什么,能够吃什么,他心里都有数,因此上,往往整顿饭下来,我不用自己挟一箸菜,都是骆尘净送到我碗里。
我们在一起走过了千里之路,这习惯已经成自然了,今天吃饭时,骆尘净自然而然的又帮我挟菜了,而我也早已习惯接受他的照顾,也就自然而然的接受了。
我们觉得很自然,可看在别人眼中,这就很不妥了。这种亲近只有亲人或夫妻间才应该有,而我和骆尘净做的如此自然,无论是谁都应该看得出我们关系不一般。
难怪小县令那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
想通了,明白了,我仍是没有理会小县令。
他爱看就看吧,这个时候我若做出显而易见的避嫌,那嫌疑不仅避不了,反而会欲盖弥彰。
我镇静自若的吃着饭,对小县令那楞楞的目光视若无睹。
骆尘净也没理会小县令,仍是时不时的帮我挟着菜,他挟的菜都很对我的脾胃,当然也很顾及我的身体,今天下雨了天气凉,桌上的凉菜骆尘净一箸也没给我挟,只帮我挟些热菜,黄瓜性寒,他也没有挟给我。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体贴,无论什么时候,都会将人照顾的周周到到,安安心心。
如果。。。能与他生活在一起,应该是件很幸福很省心的事情。
可他那复杂的过去。。。
我得好好考虑考虑。
吃罢饭,小县令借口公事溜掉了,屋里又只剩下我和骆尘净两个人了。
经过了饭前的尴尬,现在两人相对,都有些不自在,屋中有着一种别样的寂静。
两人静坐了良久,骆尘净叹了口气,站起身来道:“我还是帮你再诊次脉,刚才没诊好。”
“嗯。”我听话的伸出了胳膊。
骆尘净这次诊的很认真,只有不大功夫,就诊完了:“这次可真是全好了,身体恢复的也不错,以前那方子有些不合适了,我再帮你开一个,一会儿你回去,顺便就抓着药。这里没纸笔,我去书房拿。”
现在刚是午后,不找点事,难不成就这样和骆尘净呆坐到雨停吗?
我叫住了向外走的骆尘净:“若是没不有方便,就带我去你书房坐会儿吧,找本书看看打发时间也好。”
骆尘净回转身,向我笑了笑:“没什么不方便的,只是外面雨大,怕湿了你的鞋子,我拿几本书来,你在这里看吧。”
“也好。”我点了点头,在哪看无所谓,只要手里有东西可以消谴就行。
骆尘净撑着伞走了,雨水打在伞上,哗哗作响,迸落地上的雨珠,立时就打湿了他的衣摆。
雨,果然很大。
一下午的时光,我就在书中消磨了。
骆尘净帮我拿了些传奇话本,风水卜算的书,我看得津津有味。
至于骆尘净,却是和小县令出了门,似乎有民房塌了,他们去处理了。
看起来做什么都不容易,当县令有时候还不如当个小老百姓舒服呢,冒着这么大的雨,竟然还要去关心民生疾苦,嗯,小县令这个官当的不错。
大雨没完没了的下,从午时一直到天黑,一刻也没停,雨势也没小下来,院子中积了很深的水,天上那没有尽头的雨丝仍在一个劲的往下抛。
我倚窗望着这大雨叹气,今天肯定是不能回家了,我被困在这衙门里了。
晚回去几天是没问题,可我有些记挂家里。
两个丫头还倒罢了,肯定能照顾好自己,只是小蛮蛮,不知怎么样了。
依它那淘气的性子,我一走必定要疯玩一番,但愿它没跑到山上去,不然,今天这么大的雨,淋也淋它个半死。。。
我正在瞎琢磨,院门声响,我抬头望去,却是小县令和骆尘净回来了。
两人虽然都打了伞,但那伞打不打已经没什么大作用了,两个人的衣服和刚洗的一样,已经湿透了,还在往下滴着水。
骆尘净看到我在窗边呢,伸手指了指身上,示意去换衣服,两人就各自回了房。
过了好大一会儿,骆尘净先过来了,衣服是换了件干的,可那头发仍是湿漉漉的,偶尔还有水珠顺着发尖断断续续的滴落。
我见过的骆尘净,一向是衣衫整洁、干净利落的,还真没见到过他这种湿着头发的样子。
几绺青黑的湿发软趴趴的垂下来,楞是给那白皙如玉的脸上,添了几许的慵懒闲散。
这时的骆尘净,英俊非常。
作者有话要说:小年啦,大家都炖肉了么?
☆、第 34 章
“看了半天书,可是闷了?天气有些凉,不要总站在窗边,你的身体受不住的。”骆尘净走过来,随手就掩上了窗子。
我跟着他离开了窗前,回答他道:“不会闷,平常在家也是这样过的,倒是这雨,竟然下的这么大。”
骆尘净笑道:“下雨天留客,看来你得在这里住下了,不介意吧?”
看着他那欺霜赛雪的白衣,我静静道:“那就麻烦你了。”
我没有再称呼他为骆先生,骆尘净嘴角微微上翘,稍稍的流露出了一丝丝欢喜。
经过了那暖昧不明的相处后,他没有再称呼我为杜小姐,我也就不再叫他骆先生了,我们都不约而同的收回了那客套的称呼。
他的头发虽然湿的很,可他仍是梳理的很利落,这人似乎时时都是干净整洁,都是光彩照人,没有什么失仪于人前的时候。望着那顺着发梢不断滴落的水滴,我迟疑了一下,生平第一次说出了关心人的话来:“先去擦干了吧,你也小心身体。”
骆尘净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说出这种话来,稍微楞了一下,然后他低下头去,脸上却是带了满满的笑。
“无妨,我的身体一向很好,唔,多谢你关心了。”
听着他带着笑意的声音,我有些尴尬,我还是不习惯说出如此温情的话来。于是我捧起本书,掩掉了自己给自己找的不自在。
晚饭仍是在小县令那“欣赏”的目光中吃的,我仍如以前一样,既没有刻意去避开骆尘净,也没有故意的去亲近于他。
我本就是一个不会表达自己感情的人,不会对着男人撒娇,也不是把玩感情的高手,只好一切顺其自然。
吃罢晚饭,睡觉还早的很,自然要找些消谴的。
小县令大概没见过骆尘净对一个女子这么上心过,极力的为我和骆尘净创造独处的机会,一吃完饭,就急急的回避了。
和骆尘净单独相处过不是一次两次了,竟然没有一次象今天这样,两人相对,却无话可说过。
雨水啪啪的打在树叶上,哗哗的落在屋瓦上,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清晰,格外的惹人愁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