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世界简单的圈子里,他的心思藏匿极深,一如他无人知晓的身世。也许只有季珂翎能明白他眸光闪烁的寓意,所以季珂翎对于他是很特殊的存在。
是谁说过,天才都是孤独的?
欧阳筱幽从不自诩天才,但他知道,若这世间没有季珂翎,他一定很寂寞。
然而现在这个特殊的存在面临被抢走的危险,野兽的天性令欧阳筱幽自然竖起防备。只是他没想到被防备的那人根本不吃他那一套,而他偏偏对他有所求下不得狠手——他第一次尝到进退两难的滋味。
若珂翎知道了他救天涯的真实意图,一定会反对的吧……
真麻烦!欧阳筱幽不耐烦的翻了页账簿,黑莹晶亮的瞳眸隐隐迸射一簇精光。
万梓绸缎庄的伙计们最近发现掌柜来店里的次数变多了,时间变长了,而且……心情变差了……
小心翼翼的伙计小奇怯怯的投去打量的目光,一碰上欧阳筱幽阴云密布的视线立刻缩回,吓的一溜烟钻进烈烈曝晒中,“我……我去霁祥居送货……”这掌柜的是被抢了情人吗?!……怎么那么凶悍……
怀里抱着雪缎一路碎碎念,小奇没注意到迎面而来的青年,对方也满怀心事,根本不打眼瞧路。于是两个心思都飘摇他处的人不偏不倚的撞在一起。“嘀哩哐啷”雪纺散了一地,柔滑细腻的缎面瞬间沾染洗不掉的尘土。
“啊——”小奇顾不得跌痛的屁股,惨叫着扑上去抱起珍贵的雪纺,眼泪都快憋出来了,“三十两银子一尺的雪纺啊……这下可怎么办?!”
“那个……”突然旁边有怯怯的声音插进,“很贵吗……”
小奇登时想起害他犯错的元凶,撞了人还问这种白痴问题!他不知道万梓小归小,却是全静朝货最奇特的绸缎庄吗?一个瞪眼恶狠狠的怒道,“我一月才三钱银子,饿死也赔不起啊!!”
话一脱口他却愣在当场,急怒的眼泪掉了一半挂在脸颊,让他看来傻傻的呆憨。对面的青年眉目清隽,秀气大方,一眼瞧去贵气天成却不骄躁,看到他侧头微微一笑,雪白的牙齿映衬的红唇更加明艳,让小奇一时看错了眼,以为天人下凡,忘了反应。
直到对方缓步靠近,他才从空白的脑袋里纠出点滴思维,“你……你……你是谁?……”
司徒天涯惭愧的耸耸肩,汗颜道,“这位小哥,我会赔付你的损失……可是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万梓绸缎庄的所在?我好像……迷路了……”
欧阳筱幽手指无意识拨弄着算盘,算珠叮叮哐哐乱响他却充耳不闻。脑海里不断重播前几日与天涯的争执,明明什么都没有的人,本该卑微的讨好他以求能不被赶出门。可他怎么能将背脊挺的笔直的对他说,“我不做你的奴才!”
那一瞬间他似看见他身后庞大而坚韧的家族——那气势不是用简单地用钱财打造的,必须经历数代缭绕烟火熏陶,以财势为底权利为引方能锻造出发自内心的优越。浑然天成的雍容华贵!
也许……他真的有些过分?……
这样示弱的想法让欧阳筱幽十分郁闷,他厌恶认输。
但这样的情绪并不困扰他很久,他自傲惯了,即使觉得自己不对也不在意会带来什么后果,依然自得的核对帐务。
直到头顶笼下一片阴影……
争强好胜并非司徒天涯本意,那日气不过了才恶言以对,可欧阳筱幽也忒自大了点,什么都觉得自己正确,真想看看他挫败的脸!
当然想法归想法,天涯还是决定先低头。这两天他俩闹脾气,季珂翎中间左右为难,两个人都是牛性子谁劝也不听,珂翎近日又特别繁忙,频频被召入宫,每每已疲倦不堪还要专程过来一趟,生怕两人闹的不可开交。
倒也不是三人关系非常好,只是唯有他俩知晓自己真实身份,一旦彼此有了秘密总觉关系不同常人。几次看到季珂翎蜷在座椅上浅浅而眠,眼睫下是遮掩不住的倦意,风雅中迷离了困倦,天涯数不出的心疼。
想来想去,终于放下坚持寻来。谁想丢人的竟然迷了路……难不成他真在穿越时丢了根弦?怎么一来尽惹事了……
当司徒天涯踏入万梓绸缎庄的大门时,还来不及欣喜就察觉庄内气氛格外诡异,所有伙计都躲在角落,满脸的敢怒不敢言。他心一惊,匆忙巡视一周,直看到偏厅里欧阳筱幽安然无恙才稍稍安心。
他上前两步想看究竟何人如此势大,结果人未近身已闻声声调笑,言辞粗鄙,轻浮且下流。可恨的是心高气傲的欧阳不仅未轰人,反淡淡陪着笑——虽不卑微却看得人极其愤怒。天涯眉头微蹙,一口气堵塞胸口。
就算他不喜欢欧阳筱幽,但见此情形只觉心中一种骄傲的存在被侮辱了,怎忍的下这口气?!
“欧阳,”他出声引起偏厅诸人的注意,待众人视线转向自己时落落大方的站到欧阳筱幽前面,将他掩于身后形成无声的保护,“这几位贵客是……”
天涯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猜测无非高官子弟寻滋挑衅,欧阳碍于势力不能得罪,可他又不属于这里,等还清恩情后即会离开,有何畏惧?!所以打一开始天涯就没想给几个跋扈的人好果子吃,神色自然不经意的流泻鄙夷。
“呦……又一个小美人……”
中间为首者低低一声赞叹,剩下三个随从会意的掩嘴嗤笑,神色间数不清的情Se。
天涯眼神一深,正欲发作,衣襟突被轻轻一拽,一偏头,欧阳筱幽若无其事的将他带回身后,洒脱一笑,权当未闻挑衅,“张公子,欧阳今有急事,恕不能款待各位了。”
四人最中间的青年闻言脸色一沉,本来俊俏的容貌因其不正的心术而微显扭曲,他一合纸扇,不满的瞪着欧阳,“欧阳公子还真是忙啊!前几日邀你赏月你曰家人微恙,今日也是大小事不断,怕不是故意推托吧!”
天涯闻言不屑的撇唇,跟你们走了还能活着回来吗?!就是故意推托你能怎么着。
可惜他的不忿似乎没有感染欧阳筱幽,他依然不恼不怒的回应,“张公子言重了,欧阳怎么敢推托当朝宰相的公子呢?被公子邀请是多少人的期望,欧阳倍感荣幸。只是……实在走不开身。”
张晋冷哼一声,瞥过眼傲慢不可一世。
天涯当即就想一角踹过去。NND,宰相之子就这么嚣张了?!可是再怎么憋屈,一看到欧阳不动声色的脸,天涯咬咬牙愣是忍着。
张晋不再搭话,他身后的仆人狗仗人势起来,“欧阳筱幽,别不识好歹。我们公子给你机会是你高攀,别给脸不要脸!”
天涯攥紧手心,冷嗤一声,“敢情做狗的比做人的还嚣张。”
声音不大,刚刚够所有人听个分明。
三个人脸上顿时青白交错,“你说谁呢!?”
天涯指着门外蜷着的流浪狗甜甜一笑,“借着柱子(主子)势的。”
他一直板着脸,猛然展露的笑容仿如破冰绽放的春花,顿看的几个色胚眼睛发直,根本反应不及对方是在骂他们。
还是为首的张晋好歹学过些微,失了失神就察觉自己太过失态,一扇子敲上随从的额头,“蠢蛋!”
被敲的随从也清醒过来,唯唯诺诺的跟在他身边,大气不敢出一下。
本来调戏别人结果却被人耻笑,蛮横惯了的张晋不耐烦起来,“欧阳公子,这是最后一次。”他起身踱步至欧阳筱幽面前,看到筱幽比他还高了半天顿时暗恼不已。却又不甘心的以扇柄挑起筱幽的下颌,眯着眼暧昧的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本公子待其他人何曾如此用心过……你可不要辜负了我……”
欧阳筱幽不置可否的轻笑,顺势别过头,“张公子慢走。”
被变相的拒绝,张晋又憋了口气,但他似乎碍于什么,最终没有发作而是哼哼着走人了。三个随从临出门还不忘留个下马威,踢凳子踢门的,伙计们个个眼里都快喷出火来。
天涯不屑的比个中指,一回头正看到欧阳筱幽指使人丢掉方才他们用过的茶杯桌椅,连地也让伙计擦了好几遍。
他挠了挠半长不短的发,有些尴尬,不知道该不该上去说些安慰的话。可他还没开口,欧阳筱幽早似明了他的心意,淡淡的道,“别给珂翎说。”
“真不明白你干吗忍着他!”天涯一想到张晋那张贼眉鼠眼的脸就不爽,“你又不仰他鼻息生活。”
欧阳筱幽没有回答而是进了后厅,天涯随之跟了进去,“欧阳筱幽,你不是个会任人撒野的人,难道你忌惮他家的势力吗?”想来想去也只有这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