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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仲纥道,“世上本无两全事,大丈夫当有所取舍!”
萧毓道,“谨听祖父教诲。”
萧仲纥道,“老夫少年时一心只想要光宗耀祖,不让你祖母受人歧视,要为你曾祖母曾祖父挣个封号。后来受到皇上赏识,官越做越大,野心也就越来越大,不过,始终不敢忘记心中之志,正因为有志,方才有今日。老夫问你,你心中有何志向?”
萧毓道,“男儿志在四方。”
萧仲纥摇摇头,“老夫与你父亲都太忙了,倒是不得空闲来教你。此言言不由衷!”
萧毓不敢回答,在萧仲纥面前,他心中似乎藏不住半点秘密,多话只能引得萧仲纥生气,萧仲纥见状道,“老夫后来便想要让大周强大到堪比太祖皇帝在世之时,你祖母曾劝我,皇帝年幼,主弱臣强,有朝一日必然功高震主,老夫依旧一意孤行,因为老夫知道,待到皇帝长成,老夫也就老了。”
“你可知道为何?下去想想吧,大男儿凡事有所为,有所不为,整日地为儿女情长那是小女儿态,国家国家,这二字的顺序当是如何,若是放不下这些私怨,老夫也不强求。”
萧毓低下头退了下去,萧仲纥微微的叹息了一声,富不过三代,萧家也会如此么?低头看着棋盘上地黑白子,低语道,
“佟家行事越来越没章法了。”
佟府里一片乱哄哄的,丫头下人忙做一团,佟承乾站在佟老太师卧房门口不断的踱步,“御医呢?御医呢?人请来没有?这都过了多久了,还没来?”
旁边的下人自然不敢回嘴道这才出门一炷香时间,来往宫门最少也得小半个时辰。
院子里站着一干佟老爷子的儿孙女儿媳妇,能到的全都到了,有几个甚至在低低地哭泣,心中皆是知道佟老爷子怕是再也熬不过这一关了。
房里丫头突然推开了门,“老爷,老太爷请你进去。”
佟承乾愣了愣,脸上露出狂喜的神色,“老爷子醒了?”一边说一边推开那丫头冲了进去,没有注意到那丫头的欲言又止。
今儿个早上被痰迷住了,佟老爷子便一直昏迷不醒,大夫来了这才让人将老爷子口中的痰给吸出来,就剩下了半口气,大夫用了针也只能吊住半条命,灌药下去却又怕再被呛到,小心翼翼的侍候了半天,那大夫也只能摇头,人一直不清醒,怕是差不多了。
方才使了一片老参,又是用了针,好歹是清醒过来了,佟老爷子一醒过来便要唤长子进去,看那模样,也是知道自己时辰不多了。
那丫头的脸色佟承乾没瞧见,倒是院子里的一干人等瞧了个真切,众人心中一紧,不敢哭出声来,眼泪水是包也包不住了。
走进屋子的佟承乾也意识到不对劲,屋子里侍候的几个丫头都是脸色难看,那大夫只是轻轻摇头就退到一边。
床榻上佟老爷子睁着迷蒙地双眼,气若游丝地道,“承乾,是承乾来了吧?”
佟承乾鼻子一酸,跪倒佟老爷子床前叫道,“爹,是儿子来了!”
佟老爷子松了一口气,“来了就好。我这是到时候了……
“爹……”佟承乾叫道。
佟老爷子有些恼怒的道,“别打岔,你想我老头子地遗言说不完死不瞑目么?听着!”
“诶!”佟承乾强忍住悲切拭泪。
佟老爷子道,“太后如今是疯魔了,老头子的话她也听不进去,咱们日后少跟着掺合,我不在了,你那脑子怕是会被人利用,你也别不服气,这辈子吃的亏还少吗?”
“若是不想就这么衰败了家业,多跟岚公主亲近吧,到底有点情分在。太后若是让你做什么,能推脱便推脱,推脱不了的,总是要使个法子把自己撇清了才是。自然,老夫是希望你能完全不跟皇家打交道,咱们佟家树大招风,定然不可能,你只要记得天上从来不会掉金子,别看见有好处就冲上去就行了。咱们佟家想要再兴旺,还非得出个人物才行,若是不行,平平安安也是福分,这点家业也够你们用上十辈子了。”
“你出去以后叫他们进来让我瞧一眼,我也就瞑目了,别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吵的头晕,我也算是活够了,就是担心你们日后做事没分寸。记着老头子的话,凡事要忍,佟家这么点家业经不起败坏了,好好的过日子就好,不需要再广大门楣,咱们佟家已经不能更风光了,这种时候,只要你们平平安安的,我在下面瞧着也就放心了。”
佟承乾闻言终究还是忍不住又哭了出来,“爹,您说的话儿子都记着,只要你能活的长长久久的,儿子以后都听您的。”
佟老爷子轻轻的抬抬手,看着佟承乾的脸,叹息道,“人都道是我最疼你,殊不知道老头子疼你不是因为你是长子,就是为着你这份孝道。这点家业,在老头子走了以后,就分了吧,不争气不听话的子孙和在一起看你们闹腾,我也揪心,还招惹是非连累家族,分了倒是让人绝了想念。去吧,出去叫他们进来让老头子瞧一眼。”
第199章
佟老爷子去了,皇帝下旨厚葬,在朝中百官各异的表情中,佟承乾办了葬礼,领着家中上下结草为芦,要与佟老爷子守孝三年。
佟家自然有人不肯去的,其中又经历了怎样一番纠葛到底不可为外人言,只是有人看见佟家有人去守孝,有人留在上京不肯离去。隐隐的有传言,佟家这是分家了,留下的人坚定的站在皇太后的身边,去守孝的人则是放弃了上京城的纷纷扰扰。
在这样的一件大事的余波中,又到了夏日,自从亲政以来忙碌了四年的皇帝终于想到了要休息一下,决议去夏宫避暑。
闻到了风向变化的朝臣私下又是怎样的一番动作无人知晓,简略的准备了一下之后,皇帝唯带了立宛公主随行,浩浩荡荡的向夏宫行去。
凌霄这边几天前就接到了皇帝要来夏宫的消息,菀细像是亲耳所闻似的在凌霄面前绘声绘色的描述着文武百官的模样。
“司天监的那位大人风向转的可快,像是皇上太久没注意到他了。”菀细捂着嘴轻笑道,“在朝堂上捶胸顿足,只道是娘娘离开后宫之后天地无颜色,偏生那莫名冒出来的星辰越发的耀眼了,帝星暗淡。”
兰英嗤笑道,“那也就是哄哄咱们罢了,那天象他解释的模模糊糊的,说是谁便是谁,他倒好,一张嘴皮上下翻飞,错也是他,对也是他,也不怕打了自己的嘴巴。丢脸!”
菀细道,“可不是!娘娘离宫的时候可没见到他这么悲切,此刻倒是记得娘娘的好了,就是一见风使舵地墙头草!”
小南子道,“小的知道天象之说从来是有的,怕是咱们这位大人学术不精,临到头来了,便只能瞎猜,不过这样到还算好。至少是向着咱们娘娘的,日后也没办法再反复了,否则真成了反复无常的小人。”
兰英瞪眼,“本就是反复无常的小人!我与你赌一双鞋子。若是风向再变,此人必然还会再有一番说辞的。赌不赌?若是我输了,我便与你做一双鞋子,你若是输了,便需去替我买那素食坊的糕点。”
菀细笑道,“这是多久远的事?亏你们说地这般认真,也不怕娘娘听了生气。你们就这么希望风向变化么?”
兰英闻言愣了愣。尴尬地望着凌霄。捂着嘴道。“娘娘。奴婢这是高兴地忘了形……”
凌霄抬抬手。“知道你是在外面呆地久了忘了宫里地规矩。若是回了宫还是这般。本宫可也保不住你。”
兰英应了一声是。不敢再多话了。气氛也就沉寂下来。要回宫地喜悦沉淀下来之后。众人心中考虑地更多地是此事还会不会生变?皇帝说要来夏宫。却是没有说要让凌霄回去。虽然每个人都知道皇帝来夏宫是做什么地。却也不得不防中间再出什么岔子。让一切功亏一篑。
只要没回到宫里。随时可以再生出变化来。这夏宫虽然自由自在。到底让凌霄母女分离。到了这个时候。凌霄已经在这夏宫住地快到一年了。宫里地新人旧人斗地正激烈。从菀细打听来地事中不难听出。宫里已经完全失去了平衡。曾贤妃到底不是皇太后地对手。只要不是原则上地问题。她必然不会争。而宁淑妃就更别指望了。
原先倒向凌霄地那一干妃嫔都没个成气候地。倒是新进宫地一批妃子当日不出挑地有几个还算能成事。不择手段向上爬地时候倒隐隐拧成了第三股势力。却到底还不成气候。难以和皇太后程德妃相提并论。
这样地情况。凌霄很难说是不是皇帝故意制造地。不过。如果不在佟老爷子去世。皇太后深受打击地时候回去。日后必然困难重重。即便回去了也会受到这样那样地阻力。
对佟老爷子的死,凌霄感到深深的遗憾,这是老成谋国地一国大员,不仅仅是佟家的中流砥柱,更是大周朝的中流砥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