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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宁抢先一步,“陆贞,没事了?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
陆贞看她一张脸上满是笑意,瞬间也被感染了,笑着说:“嗯,我也害怕被赶出去呢。”
之前老是为难陈秋娘的宫女也凑了过来,“挨打的地方还痛不痛?我那儿还有药,你尽管拿去用!”她立刻又跑到阿碧面前对她怒目而视,大声嚷嚷着,生怕陆贞听不见,“哎,大家都是一间屋的,你明明知道陆贞只是去给陈秋娘烧个纸钱,干吗要跑到内侍局去告发她?”
阿碧看一屋子的宫女都朝自己看来,直了直腰,强硬地说:“我哪儿做错了?明明是她自己不守宫规!”
那宫女冷笑一声,又说:“好,你放心,等你死了,我们是肯定不会给你烧纸钱的!”
阿碧听她说得这么恶毒,脸色一白,冲上前就要打她,“你胡说什么!”那宫女也不甘示弱,眼见两人打成了一团,陆贞赶紧去分开了两人。那宫女不敢对陆贞下手,被她拦在一边,只是恨恨地看着阿碧,“发什么官小姐脾气?进了宫,大家都是奴才,有本事,你别待在这儿啊。”
阿碧狼狈地从地上站起了身,愤愤地说:“你以为我想待在这儿?我这就去跟杨姑姑说,今晚就搬走!”她一个人蹒跚地往外走去,众宫女冷冷看着她的背影,没有一个人出声留她。她本来就没想到陆贞还能留下来,趁此机会闹上一闹,好过每天对着她生闷气,自己在这里住着也没意思,果然没多久,杨姑姑也就放了话,她收拾好行李,就搬到别的房间去了。
第二天,杨姑姑在用勤院就宣布了新的消息,还有十天,就是宫女们见习期结束的时候了。太后娘娘寿辰将至,按规矩,各宫都得献上寿礼。所以内侍局的大人们决定,这次考试,就按宫女们寿礼的好坏来计算成绩。按住的不同房间分成十组,每个组都得在十天之内,献上一份寿礼。被评为最优等的前三组,人人都可以提早晋升成三等宫女。至于成绩最差的那一组,就只有出宫这一条路了。皇上也发放话了,会召见得了头名的那一组。
宫女们都兴奋地看着杨姑姑,阿碧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转头看到陆贞一脸的跃跃欲试,不禁露出一抹不屑。
这次她一定要让陆贞彻底惨败,那些对她出言不逊的人,都跟着陆贞陪葬好了。
一行人各自回了自己房间商量对策,阿碧看几个人都在胡乱出着主意,冷冷一笑,吩咐自己身边的一个小宫女,“你,去画个披肩的样子。你,去找杨姑姑要丝线,就说我们要做件披肩。”
那宫女之前就听说过阿碧的事,现在听到她吩咐自己,心里不悦,出言相讥,“披肩有什么出奇的啊?就凭这个,我们能拿得出手吗?”
阿碧早料到她会这么问,傲然地说:“披肩当然很常见,可要是在上面缀上几百颗价值千金的西魏珍珠呢?”
人人皆知西魏珍珠昂贵不可得,宫女并不大相信阿碧,但这次不敢说得那么明显,只能说:“那,那当然好,可是我们从哪儿能找到那么多的珍珠啊?”
阿碧淡淡地说:“我这儿就有。”她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大袋子,缓缓往外倒出,一颗颗珍珠滚落而出,最难得的是每颗大小都十分一致,宫女们的眼睛都看直了。阿碧暗想:我早料到会有今天,不然何必非要闹到搬出来?现在就让你们沾沾我的光,也知道跟着陆贞没什么好处。
之前那怀疑阿碧的宫女有点尴尬,立刻也就换了口气,“阿碧姐姐,你怎么会有这么贵重的东西啊?”
早有别的宫女赶紧拍上了马屁,“阿碧姐姐的父亲大人可是刑部的大官,她家里什么好东西没有啊!”阿碧笑了一笑,一脸的自信,放眼望过去,众位宫女唯唯诺诺,再也没有人和她有了异议。窗外一个粉红色的身影却快速地闪过,就好像从来没来过这里,屋里的人一片激动,也没有人注意到。
屋外的人正是一个小宫女,眼下她急急往自己房间走去,哐当一下撞开了门,陆贞和其他正在讨论的人都向她看过来,那小宫女也顾不得别的,慌慌张张关了门,赶紧就说:“陆贞姐姐,刚才我去小解,听到阿碧那边的人说,她们要做一件珍珠披肩!所有的珍珠都是阿碧自己出的,个个都有小指头那么大!”
一个人激动地出声,“天哪,阿碧家那么有钱有势,我们怎么比得了啊。”众人听她说得在理,都担心地开始议论起来,大家朝陆贞看过来,都不知道自己这边应该怎么应对才好。
陆贞一点都不意外阿碧会这么做,看大家有点浮躁,淡淡一笑,“你不用着急,珍珠再贵再多又怎么样?太后娘娘贵为天子之母,什么宝贝没有见过?要想让她老人家喜欢,咱们得在‘特别’下工夫。”
她这番话一出,就好比给众人都吃了颗定心丸,阿宁恍然大悟地接话,“对对对,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众人又眉飞色舞起来,一扫之前的颓废之色。
陆贞顺势问道:“可我还是有点想不通,阿碧长得那么漂亮,又是官家小姐,干吗非要进宫来当小宫女?”
那之前刁难陈秋娘的宫女其实最早和阿碧走得很近,现在听到陆贞发问,立刻就得意洋洋地说:“我知道!阿碧是个姨娘生的,按道理,以后只能嫁个小官。可她心比天高,偏偏想进宫当妃子做贵人。”
众人都没想到原来阿碧心比天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阿宁酸溜溜地说:“可咱们北齐,不是四品以上的官员女儿才能当妃子吗?”
那宫女一脸的不屑,“所以,她才会先委屈自己当宫女啊。她这次下了这么大的本钱,不就为了能当头名,能在皇上面前露个脸,然后来个鲤鱼跳龙门吗?”
阿宁恍然大悟,紧跟着也是一脸不齿,“哼,做梦吧,谁不知道皇上只宠爱贵妃娘娘一个人啊。我听说,上次赏菊宴过后,那些贵人才人什么的,到现在一个都还没被临幸过呢。”
陆贞看她说得出格了,赶紧推了推她,“小声点,这种话你也敢胡说?”阿宁被她一提醒,心里警觉,吐了吐舌头,再也不敢多说了。陆贞又说:“咱们还是想正事吧,大家都出出主意,什么寿礼最别致?”
这样一来,大家也就回到之前的状态中,虽然各有各的意见,但总没有一个特别好的,让大家都能认可。
陆贞听着大家吵吵嚷嚷,各自不让,摇了摇头,自己也是思绪乱如麻,目光不自觉投到了花窗格上的“万”字图案,灵光一闪,脱口而出,“我们给太后绣一个百寿锦帐怎么样?一百个不同的寿字,多新奇,多吉利啊!”
一语才出,人人心意相通,齐声说好。
几个人也没迟疑,细细再商量了大概流程,就去了杨姑姑屋里要来字样,这样一来,人人脸上都满是兴奋,大家把字样分开摊在了桌上,小心地检查着。阿宁不禁啧啧称奇,“这寿字有这么多写法?我可算是见识到了!”
话音才落,就听到隔壁院子里有人大叫,“快去看啊,隔壁宫里出凤凰啦!”
众人都心生好奇,纷纷往外面走去要看热闹,没多久悻悻而归。宫女抱怨着,“什么凤凰啊?明明是只野鸡!”大家回了屋里,继续忙着手上的活计,偶尔有人说上几句凤凰变野鸡,也有人开玩笑说阿碧野鸡想变凤凰。夜深了,也就渐渐睡了,只剩下满桌的寿字,在月光下反射着微弱的光芒。
待到第二日,一个宫女匆匆地走到陆贞身旁,面带忧色,低低说了几句。陆贞大感意外,一下站了起来,“不可能啊,我明明数过的,怎么会只有九十九个?”
阿碧握紧了袖里那张自己偷来的寿字,看着陆贞和来人慌张地走远,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没有一百个字,看你们能做出什么出来。
房间里此时早就乱成了一团,众人都翻箱倒柜地焦急找着。阿宁喃喃地说:“不可能啊,这寿字又没长脚,怎么会突然就不见了呢?”
陆贞找了一会儿,也回过神了,冷静地说:“别找了,我们的寿字,肯定是被别人拿走了。”
众人都停了手里的动作,阿宁最先反应过来,“你是说……天哪,不会吧?到底是谁这么心黑?肯定是阿碧那帮人,这两天我一直见她们探头探脑的……”
陆贞打断了她,“现在不是抓贼的时候,就算真的知道是谁干的,没凭没据的,杨姑姑也只会说我们保管不周!”她心里有了主意,还正在思量,阿宁慌张地说:“那怎么办?可还有三天,就是上交寿礼的时候!”
陆贞再回想了一遍,出言道:“大家把自己平常攒的私房都拿出来!”她率先脱下了自己手上的镯子放到了桌上,又对阿宁说:“你待会儿跟杨姑姑打声招呼,就说有个寿字不小心给撕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