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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将至,购置年货,打扫布置,为其他各府准备年礼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繁杂不堪,若说别家这种时候最忙的人一般都是女主人,要里里外外到处操持,而宣王府中,王妃在这个时候却是最为清闲的人。
看着周围的下人们一个个忙上忙下的,穆橙铃心中十分过意不去,本应她去做的实际却都是由栾卿去打点的,因为栾卿根本就不让她管这些事情。外间的下人们都暗道宣王妃一点都不得王爷的宠,不仅平日里少有耳鬓厮磨的亲昵动作,整天相敬如冰的,就连王府的管家权利王爷都不愿意交给王妃,可见王妃连王爷的信任都得不到就更不要说什么宠爱了。
而缇莺舞燕晓桥流绣几个常在栾卿与穆橙铃身边伺候的丫鬟却看的分明,王妃哪里是不得王爷的宠,王爷分明是将王妃捧在了心尖上!王爷不让王妃插手府内的这些杂事,不就是因为担心她会为此烦心操劳吗,再说已入深冬,室外冰寒,王爷也是担心本来就畏寒的王妃里里外外的走动,一冷一热的会给激出病来,那些不知道的下人在背后嚼的舌头可真让她们几个气愤,奈何王妃还不许她们为此事与他们争论,真是让她们憋的难受。
腊月二十九日,是大萧朝例行新年宫宴的日子。
这一日穆橙铃早早就起了床,梳洗过后穿上王妃的朝服,简单用了早膳就跟着栾卿一起进了宫,这也是她第二次来到这个富丽堂皇的牢笼之中。马车停在皇宫的红漆大门前,穆橙铃被栾卿扶下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很多朝中重臣携了夫人陆续到来,见到她与栾卿都急忙上前对他们行了礼,栾卿多是淡淡点头,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大臣们亦是一副理所当然早已习惯之像。
随着宫人前往宴会,行至一半就见凤旭轮从后面赶上来,亲切的对着栾卿与穆橙铃叫道:“四哥,四嫂!”
穆橙铃回头果然看见凤旭轮那灿若朝阳的一脸笑容,偏黑的肌肤让他看起来有几分憨实却也可靠,性格一贯跳脱的如同个大孩子一般,谁能想到他十五岁的时候就上了战场,如今已经是让很多老前辈自愧不如的少年将军。
栾卿听见凤旭轮的叫声自然也回过头去,但却是冷然的瞥了他一眼,凤旭轮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却也不甚在意的挠了挠头,笑嘻嘻的行了个礼道:“四皇兄,四皇嫂。”
凤旭轮见栾卿收回了视线,立即得寸进尺的贴了上去,穆橙铃敢保证,若现在不是在皇宫里他定会非常不成体统的把胳膊搭在栾卿的肩膀上。只听他小声抱怨道:“好久没见到皇兄了,自从有了皇嫂以后,皇兄就整日呆在府中陪伴佳人,都不要我这个皇弟了。这怎么能行,你总粘着皇嫂,皇嫂早晚会乏味的!”
穆橙铃发誓,若她此时正在喝水,肯定会喷了个天昏地暗。这个凤旭轮!每次见到她就不停的见缝插针来揶揄她,真是过分。栾卿不客气的瞪了他一眼,凤旭轮这才乖乖的闭上了嘴,但是没过一会儿又开始嘻嘻哈哈了起来。
进入宴会大厅的时候,人已到了大半,很多来宾都已席垫坐好,穆橙铃很快就看见了穆相和穆夫人,还有自己的哥哥穆昭童,栾卿自然也看见了,立即上前恭敬的拜过相国夫妇,倒是惹得他二人一阵受宠若惊。穆橙铃当然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的缘故,穆相夫妇才能得到宣王如此重视,自然心思又是一番百转千回,慌乱中只觉得有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向四周望去果然发现太子凤乾婴正在默默的看着她,眸中尽是诉不清的思念。
宫宴开始,德钦帝在上发布了一番年终领导讲话之后,宫女举着佳肴美酒依次而上,娉娉袅袅的舞女们随即而上,一时间丝竹声起,凤箫声动,玉壶光转,歌舞升平。
穆橙铃看着面前的玉盘珍馐,才觉得自已腹中空空,刚想提筷的手却被白皙修长的手指按了下来,她有些不明所以的看了看坐在身旁的栾卿,只见他对她微微笑了笑,温柔道:“橙铃不是说一直想看看我朝最有名的那个已经失传的云韶飞仙舞吗?这就是了,听说是特为此次宫宴重新编排的,不若先欣赏过后,再用膳不迟。”
穆橙铃一听果然来了兴趣,她一早就听说过此舞,早已想亲眼看看究竟是有多美才会在被人们描述的天上有地下无的,于是立即放下了手中的玉筷,将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歌舞中。
只见舞女们皆是面容清丽的倾城佳人,青丝墨染,白裙飘逸,若仙似灵。时而轻舒云手,时而缠绵回舞,玉袖生风,白纱飞扬,就如仙宫天女们在云端翩然,行云流水间的确当的上云韶飞仙四字。
再观在场众人,男人们无不被这些舞女们曼妙的身姿所迷,穆橙铃立即下意识的侧头看向栾卿,想看看他会是怎样的反应,万万没想到人家压根就没有看……他正在低着头吃东西,而流光在一旁正忙着为他布菜。穆橙铃看了一会儿才发现,这流光布菜的手法真真有趣,按着次序每一盘都不落的夹出一筷放入栾卿的盘中,她在古代呆了两次还从没见过如此不专业的小厮。
说起来流光此人与飒沓一般,常伴在栾卿左右,是个可爱的正太。栾卿身边并无贴身丫鬟,近侍只有流光一人,因为婚后穆橙铃一直与栾卿住在一处,平日里不论是吃饭还是其他时候一般都是穆橙铃的几个丫鬟在旁伺候,流光倒好似因为她的到来被冷落一般,说来也好笑。
穆橙铃只觉得今后要让流光跟在流绣和缇莺身旁学学布菜的正确方法才是,谁家下人不是按着主子的喜好与眼色行事,这种挨着排来不管不顾的方式可真是胡闹。穆橙铃在心中默默的吐槽着,将视线又移到了眼前的舞蹈中。
一舞结束,众人都好似从天宫回到了人间,这才回过神来鸣掌喧贺,德钦帝亦是十分开怀,重重的赏了下去。接着有众歌女抱琴而上,开始了宫宴的下一个节目。
穆橙铃看完了热闹,这才收回了视线,看见身旁的栾卿已经放下了玉筷,不免有些诧异,小声问道:“王爷怎么就用了这么点?”
栾卿见穆橙铃峨眉微颦,连忙回道:“王妃不必担心,这些节目颇为有趣,只是想先行看看,待会儿再吃。王妃若是饿了就吃点吧,毕竟时间还久,晚上还要参加家宴,虽说这种场合不是吃饭的时候,但垫垫肚子总归是好的。”
穆橙铃这才放下心来,心中无比赞同他的说法,示意身旁的缇莺开始为她布菜。
宫宴结束,大臣们都携了家眷离去,栾卿与穆橙铃随着宫人进入了珠缨宫的偏殿稍事休息,等待夜晚的家宴。穆橙铃只觉得这个德钦帝真是虚伪至极,根本就是漠不关心,还做出一副希望后宫和睦儿子们兄友弟恭的做派,特地搞出个家宴来真是让人有几分恶心。穆橙铃正在心中暗暗的骂着德钦帝,谁知被一团黑影扑到了身上,在感觉到腿上湿烫的同时,她感到手中在电光火石之间被塞进了一张纸条,心中在那一瞬间的惊讶简直难以言表,这样都行!
还未等回过神来,她整个人就突然被一个大力拉了起来,栾卿已经拿着帕子在她被浸了茶水的衣裙上一边擦拭着,语速略快的问道:“烫到没?疼不疼?”
穆橙铃只觉得腿上那处有些许的疼痒,倒也没什么大事,就说了声没事,然后她就看见栾卿有些阴郁的看向那个和他一样在忙乱擦着穆橙铃衣裙的作为罪魁祸首的小宫女,那一瞬间的他几乎立即就让她想起了上一个任务中的小太子,虽然长相相差甚远,但是表情根本就是如出一辙,还没等着穆橙铃消化这个奇妙的联想,她就被接下来的事完全震惊住了,她看见栾卿一脚就将那小宫女踹倒在地,怒斥道:“是谁给你的胆子,竟敢伤害王妃!”
在场的别说是穆橙铃,所有人都被惊讶震住了,就连流光都瞪大了双眼一脸讶然,倒地的小宫女更是被这一脚给弄懵了,过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连忙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认错,大声求饶。
在这一瞬间,穆橙铃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栾卿并不是她可以随便招惹的人。他虽生性淡薄无欲无求,可是他在她身上存放的情感是在是太多了,多到她已经没有能力承担,更没有资格去承担。
多情总被无情恼!
想当初谢姜曾带给她的心若刀绞一直让她不断的告诫自己,不可在任务中去随便招惹他人。当初若不是她失了记忆好奇心重,整日缠着了尘玩耍,怎会成为他的女难,扰他心智,坏他修为,将他拉入这红尘俗世中?她任务完成便可拍拍屁股离开,了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