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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坐在男人腿上,背靠着对方的胸口,萧重轻放低了身体,直到那粗大的物体整个没入自己的体内,轻轻地呼了口气。
宇文没有动,搂过萧重轻的身体,转过他的下巴吻他的嘴。一只手向下伸进瘦削男人的腿间,慢慢抚弄。男人很听话,乖乖地把腿张开,开始移动臀部。
很快就找到了令两人都沉迷其中的节奏。
萧重轻仰起头,能看见窗外的月亮。
不知道是不是海边的月亮都显得特别美好,就连在月色下Zuo爱也变成一件非常美妙的事。即使此刻的他,正把自己全身,连同隐秘的部位都毫无保留地呈现在月光之下。他听见自己口中渐渐高昂的、充满快意的叫喊,心中朦朦胧胧地升起一种被淹没、被吞噬的渴望。
希望身后的男人不要停下来,一直一直向他索取,哪怕因此而丢掉了性命也无所谓。
不知道是不是知晓他心中的想法,宇文今天晚上格外的卖力,用尽了技巧让萧重轻一次次高潮,直到他连喊都喊不出来。
洗过澡,脸颊陷在白色的羽绒枕头里,萧重轻闭着眼睛微微喘息。
宇文在身后一下一下抚着他微湿的头发。
“很累了吧?”
“嗯……”
“睡吧……明天就回去了……”
“嗯……”
宇文的胳膊环过萧重轻的身体,握住他的一只手。萧重轻睁开眼睛看了宇文的手指好一会儿,渐渐睡去了。
醒来,一切都将恢复原状。
第二天,两人回国了。
“回去先睡一觉吧,把时差调整过来。”宇文把萧重轻送回家,目送着他上楼。
“好,你也是。”
萧重轻拎了行李,慢慢往楼上走。
“重轻……”宇文突然低低地叫了他一声。
“嗯?”
“……没事,”男人回身打开出租车的门,“再见。”
萧重轻微微一笑,“再见。”
从那以后,直到新年过去,春季过去,他们终是没有再见过面。
时值初夏,天气已经有了渐渐炎热的趋势。虽然偶尔早晚都还要穿件外套,大多数时候其实单衣都要选短袖了。
“老板,一份牛肉拉面。”
萧重轻赶在晚饭时间之前来到楼下的面馆。这里生意好,一到餐时就没位置,连外卖都得等好久。
花十几分钟解决了晚餐,已经陆陆续续有其他客人进来,他赶紧让出地方,去了趟超市才回家。
把碾都碾不出来的牙膏皮扔了,刷牙杯里已经用到翻了毛的牙刷换掉,把新的用开水烫一烫再放回去。
顺便把旁边杯子里的那支也消消毒。
以前宇文住在这里的时候,用的就是这支牙刷。
还有架子上那条白色的毛巾;洗脸台上用到一半的刮胡泡——这是宇文留在这里的全部。萧重轻都好好收着,定期清理,就好像那个男人一直都在这里似的。
放好牙膏牙刷,萧重轻开热水洗澡。
莲蓬头的位置和以前不一样了。
宇文个子高,嫌花洒的位置太低不舒服,虽然住了没几天,还是擅自把放莲蓬头的位置给改了。
明知道他不会再回来,这个位置对自己而言又有点高,萧重轻也还是没有改回来。
水汽渐渐模糊了浴室里的镜子,萧重轻随手抹了一抹。
宇文总是抱怨这个卫生间太小,设计又不合理,说“窄得像个棺材!”。不止卫生间,那条走廊还被他形容成“又黑又长的老鼠洞”。
他总是抱怨多多,动不动就发脾气,眉头老是不耐烦地皱着,连笑的时候也总那么不屑一顾、轻描淡写。
其实宇文很细心,又会照顾人。
记得受伤那一阵,宇文每次都准时接他去换药;订好三餐;洗澡时的防水膜一次性准备了很多;怕他绊倒把电话线都用墙角钉沿着墙边固定好。
这样一想,宇文竟然变成一个优点很多的好男人了。
其实他温柔的时候是很好很好的——虽然只有那么少少的几次,大多数时候都更像个暴君。
他会在每次Zuo爱之后给他清理身体,抱着他的腰说“不会痛,一会儿就好。”可时下一瞬间就忘记自己在干什么,一点准备都不给他就从后面进入了。
不停耸动的腰和被撞击的臀部,加上头顶洒下来的水,总是在浴室里发出很大的回响。
有时宇文会把他的腰掐得很疼。
他有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总是固定着他腰的两边狠狠地用力。
不多那时候自己根本没精力去顾及疼不疼……
“嗯……!”
一阵恍惚之后,萧重轻茫然地望着沾在手上的粘稠液体。
他在干什么……
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想着一个男人高潮。
把手上的液体冲掉,萧重轻在水流下拼命地搓着双手,直到把手背都搓红了也不停下。
“嘶……!好疼……”
终于破了皮,见水一阵钻心的刺痛。
萧重轻慢慢蹲下,抱着膝盖,把脸埋进手臂里。
“宇文……!”
于是淅淅沥沥的水流声中,渐渐夹杂着断续压抑的哭声。
也许洗澡洗太久,有点着凉。萧重轻觉得自己有点低烧,吞了片感冒药再回到床上躺下,着黑乎乎的天花板发呆。
床的另一边,一直还留着另一个人的位置。
他甚至有种感觉:好像除了自己之外的呼吸声就在耳边,一会儿就会有翻身时老旧床板的吱嘎声响起来,然后男人的手臂会把自己的身体抱住。
宇文的影像渐渐充斥了黑暗的空间和他的脑海。
原来所谓的想念就是这么一回事。
就连对自己的儿子,也从来没有过这样强烈到让人忍不住流泪的想念。
刚刚哭过的眼睛还肿着,这下明天没办法见人了——萧重轻用被子蒙住眼睛,强迫自己睡去。
第二天醒来,脑筋还是昏沉沉,下午就开始喉咙痛、流鼻水。他没有去医院的打算,自己找了消炎药和昨天一样的感冒片吃了。
然后拿出稿纸来,写这个月的稿子。
他一直没有找工作。
每个月只靠写些零散的文章赚点稿费。除了一直在交稿的A杂志之外,若帆还介绍了其他几家杂志和报纸给他,加一起每个月大概有不到两千块的收入。
虽然比以前少了很多,可是对于萧重轻而言足够了。
时间充足,他开始不停地写东西。
跟宇文在一起的日子,萧重轻这个人,经历之前三十年的人生所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事件、情感,一点一滴,巨细无遗,满满当当地充塞着他的身体。
他从来没有对一个人有如此激烈的感情,也从来不知道自己还能有这样的心力去爱一个人。这种情感的浓烈,让他倍受煎熬,同时也带给他前所未有的冲击和感动。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写点什么来纪念这段以后都不会再有的,另一个男人给他的全部记忆。
过了有一星期之久,萧重轻的感冒依然不见好转。去诊所打了一针退烧,结果因为心疼钱,打了一支就舍不得再打了,回家后继续硬抗。
每天在咳嗽和发烧中度过,反反复复,折磨得萧重轻愈发憔悴。
在这种连意识都逐渐模糊的状态下,萧重轻收到了一封信。
说是信,其实只是一张照片,其他什么都没有,一个多余的字都没写。
萧重轻盯着那张照片,什么都忘了似的,整整看了一个下午。
照片里的男人,因为风的关系微微眯起了眼睛,眺望着远方的海。当时正是傍晚,夕阳映照在海面上,同样也模糊了那张不出众的侧脸的轮廓。
背景很眼熟。
那是萧重轻一辈子不会忘记的地方,他和宇文以恋人的身份毫无隔膜地相处了近半个月的地方——澳大利亚黄金海岸。
照片里的人,名叫萧重轻。
当时的自己,在干什么?宇文在哪里?
他细细地回想起来,原来是因为鞋子。
第一次去海边散步,却因为自己穿不惯人字形的沙滩拖鞋,不消一会儿就把脚趾缝磨破了。宇文跑到很远的地方才买到了一字形的给他换上。
照片里的自己,正在等待宇文回来。
而拍照